什么情况?
赵夫人带着身后的丫头婆子就往女儿的房里走。
“不许去,你们不许去!”灵儿却是双手张开拦在了廊下,将赵夫人身后的下人给拦了下来:“只能夫人一人去。”
“你们留下吧。”赵夫人心生不安:“灵儿,你跟我来。”
“是,夫人!”几人心生疑虑,到底还是不敢上前。
赵夫人越往前走心里越慌。
“灵儿,到底怎么回事?”赵夫人原本正在午睡,今天上午接待了娘家的侄儿侄女,说起了家中之事有些疲惫劳累,结果听说小苡房里出了事匆忙赶来,灵儿的闪烁其辞让她心生不安。
“夫人,您……”就快到小姐闺房了,灵儿停下脚步:“夫人,您听!”
听什么?
侧耳倾听,一阵阵喘息,过来人的赵夫人一下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大步踢开门房门,光天化日之下,床上白花花晃动的躯体让她大脑一片眩晕!
上前抓住上面的男人,一巴掌打了过去。
“你这个小畜牲!”怎么也没料到,她眼中的乖侄儿却是如此对待自己的小苡:“小苡,你疯了不成?”
看着眼前这一幕,赵夫人痛心疾首。
“母亲……”回过神看清自己的状况,赵小苡:“啊”声响彻了赵府的后院!
什么情况?
外间的丫头婆子都好奇不已。
小灵更是瘫倒在了门前。
她就知道坏事了!
“不,不是这样的……”赵小苡披头散发抱着双膝呆呆的望着前方嘴里一个劲儿的说道:“二哥哥,不是这样子的,二哥哥,不是……”
灵儿看着她的样子吓得不轻,她知道,此时此刻夫人还来不及收拾自己,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看好小姐,别再让她出事,否则自己死百遍都不足以抵罪了。
“啪啪”又是两个耳光,赵夫人打得自己的手生疼都不解恨:“你这个小畜牲,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害了小苡一辈子,你知不知道?”
同时也害了自己!
赵大人一心想让女儿嫁给江智远这个新科状元,结果没了机会,他也透露出会和京城高门大户结亲的想法。
低娶媳高嫁女,赵夫人在内宅被年轻的妾室气得分不清东西了,一心想着女儿嫁入高门能扬眉吐气一些。
没想到,毁了,全毁了!
“姑姑。”被打了一次又一次,年轻人捂着脸红着眼:“姑姑,你问我怎么回事,我倒想问问表妹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这个叫蔡成炜的年轻人真是万分委屈。
“是表妹让人来说想要让我为她画一幅画。”他虽然不太成器,但是在画作上却也算有造化,画就画吧,谁知道她吃相那么难堪,一进屋子就被贴上了。
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他又怎么能把持得住。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个巴掌拍不响,结果被打被骂的是他,而赵小苡却是一幅受尽了欺凌和委屈的模样。
姑姑还一口一个小畜牲,那她又是什么呢?
“画画?”赵夫人气疯了:“你的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男女受授不清,三岁不同席,你倒好,还敢去她的院子里。”
给闺阁小姐又是表妹画画,不是院子里难不成还是去大街上。
“不对!”赵夫人突然间回过神:“你说是小苡派人叫你去的?”
是啊,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赵夫人将府中二十多个丫头全都叫了过来,让蔡成炜指认。
结果,个个都像是,又个个都不像。
灵儿更是否认喊过他。
“小姐说天儿热,要吃冰镇的西瓜,奴婢就去取。”灵儿仔细回忆着事发前的情景:“奴婢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小姐和表少爷……奴婢吓住了……”
之后的事赵夫人都知道了。
赵夫人又去看了女儿。
“二哥哥,不是二哥哥……”赵小苡还是迷迷糊糊的不愿面对现实。
“小苡,小苡”赵夫人轻声唤着,谁知道女儿还是痴痴傻傻的。
“小苡!”大喊一声也没动静。
“啪”的一个巴掌拍了下去。
灵儿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从小到大,夫人对小姐连火都没有发过一次的,这次居然动手打了!
“娘,您打我?”赵小苡捂着脸,眼里满是委屈,眼泪跟着“哗哗”的流了下来。
“小苡。”打在女身上疼在娘心里:“娘知道你受了委屈,娘就想问问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赵小苡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能不能不要再提。
“娘,送我去庙里吧。”既然嫁不了心爱的男人,又是一个破败的身体:“娘,恕女儿不孝了,以后女儿就一袭素衣断红尘,青灯古佛伴余生吧。”
“小苡,别犯傻!”赵夫人抱紧紧的抱着女儿:“蔡家娘还是做得主的,虽然他没有大的出息,好在也不算纨绔。娘现在就是要想弄明白,是谁在害你!”
“我也不知道!”赵小苡眼泪一直在流,她昨天倒是想要这样的,可是没有成;今天怎么就变成了被人害了呢。
昨天?
母女俩相视一眼,满脸的惊骇。
“是她?”同时想到了一个人,又不敢确定!
“一定是她,娘,一定是她!”赵小苡情绪激动起来:“一定是她害了我,娘,女儿死都不怕了,就是求娘要为女儿讨一个公道。”
公道要怎么讨?
关键是,她又是怎么做到的?
据她所知,这个女人是乡下女人,没有半点根基。
和昨天的事发相距时间也不过是短短的一天,她怎么可能做到!
这样也太恐怖了一些!
赵夫人被女儿的摇晃摇清醒了一点,觉得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
要么不是她干的,要么是她潜伏太深!
想想这么多年掌管府中中馈和内院事务,何曾出过半点纰漏,如今一出就出了大漏洞,简直没法补!
第两百八十一章 感觉有病
马如月收拾行李准备启程。
江景远跑来说有人找。
赵夫人?
什么情况,屈尊到客栈来了?
“我有点事想找大少奶奶单独谈谈。”赵夫人一出口还是蠢气十足。
“那你找错人了。”马如月向江丽远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带着妹妹出去一下:“我是江夫人。”
女人都是以男人官职为尊的,虽然江智远在翰林院是侍讲学士,告诉自己他只是从四品的官职,有官就能称为夫人,所以,那什么少奶奶的称呼就过时了,更何况是恶心人的大少奶奶呢。
“噢,是吗,江夫人?”赵夫人看江丽远带着江景远走出去了,一个甩手就照着马如月脸上打了过去。
想不通,她实在是想不通。
赵小苡和蔡成炜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老爷气得只冷眼看了他一眼就去了小妾的院子。
男人的绝情她没法改变,更没料到的是,蔡家居然让小苡当平妻。
那个一直以来仰仗着自己而生存的娘家,这个时候态度坚绝。
原来是蔡成炜早已经定有婚约,未婚妻居然是姨表亲。
连娘家的母亲都替他打圆场,说两边都是亲戚,且不说先来后到,这事儿总得讲一个理。
平妻已是最好的身份。
越想越气愤,最后她决定找马如月,这个最魁祸首不应该就这样逍遥自在。
纵然没有证据,她也要为女儿出一口气。
更何况,她打听了的,江智远的从四品没有自己家老爷的官职大。
“赵夫人,你是得了帕金森手抖得这么厉害?”马如月一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不按常理出牌还真是赵家人的德行,有其母必有其女,当娘的刁蛮当女的任性,还真当哪儿都是她家的后花园,为所欲为了。
马如月捏着她的手腕实在是没忍住加重了力道。
“啊……”惨叫连连,可惜身边没有丫头婆子,全都让她留在了客栈门外。
“赵夫人这病果然严重。”越想越生气,她还没来得及计较却找上门来惹事,当真是以为自己是软柿子。
看着道貌岸然的样子,结果就是一个疯婆子。
马如月最后狠狠的捏了一下丢开了她的手。
“病了就该治,没吃药出门很容易出事。”今天遇上的也是自己,换作另外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挨揍的。
赵夫人倒是给她上了一课,任何时候都不能吊以轻心。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做到的?”被马如月丢掉了手腕赵夫人顾不得疼,左手捏着右手手腕道:’你的内应到底是谁?”
什么破玩意儿?
“我家小苡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为何要害她?”赵夫人也不知道是手疼还是心疼,一把鼻涕一把泪:“她堂堂知府千金却沦为给人做平妻,都是你这个女人害的,我……我给你拼了!”
说着又冲过来要抓马如月的头发。
女人打架就这德行。
马如月听得云里雾里的。
做平妻倒是赵小姐一心想要的结局,这会儿居然如了她的意!
只不过,新郎打死都不该是江智远,这锅他可不敢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