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飞现在已经出道了,马小光则是在她的怀里从小耳濡目染,马如月毫不怀疑他也会走同一条道路。
有道是从小偷金长大偷针,父母的影子里就有孩子的未来。
“不要,求求你,不要!”妇人这才发觉马如月的可怕之处,连这么隐蔽的事都给挖了出来,她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干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干什么?”马如月知道妇人是误会了,以为自己会要了她儿子的命。
大白天的马小飞又没在家里,可以肯定的是去寻找目标了。
被偷的人只能自认倒霉,但是若是遇上一个强硬的,打死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妇人一脸恐慌的盯着马如月,她觉得怎么就遇上了克星。
“我还会在这儿住一段日子。”马如月淡淡的说道:“你最好检点一下自己的行动,否则的话,我不介意将你们的画皮扒下来,让这个小镇的人都看清楚你们的嘴脸,包括你男人死的原因。”
不明不白的死了,但是她没敢告官。
因为她知道,一旦告官过去的事就会被扒拉出来的。
“我们没钱吃饭!”妇人喃喃说道:“那样我会饿死的!”
“那是你的事。”不是马如月心有多硬,实际上她已经看到这个镇上其实还是有求生的途径,就是在镇子边的山上有一个矿,里面会雇山搬抬石头。
虽然那是大佬爷儿们干的活计,但也有不少的妇人和孩子在里面帮衬。
那里的活计是计件的,一堆一堆的划给某一个人,只要你干完就可以得到相应的报酬,据说有些人家男女老幼全家出动,一天就能挣一两百文钱。
这样的挣钱方式比当初在江家大坝九婶她们让绣手帕来卖已经足够丰裕了。
生而为人,只要勤奋就不会饿死。
穷不是偷的理由。
想到这儿马如月突然间想到自己在江家大坝经常半夜出动的往事。
嗯,她那时候是被形势所逼的,事实证明,他们大房本该过上的好日子全让江二老太爷给搅局了。
江氏族人曾经也是小偷小摸成惯例了,如今土地都分发到户,家家户户忙着种庄稼,也没听谁说自家土里掉过东西了。
所以说,此偷和彼偷是两个概念,不能相提并论。
“我再奉劝你一句,如果不想你两个儿子走上你男人的那条不归路,你最好不要这么懒这么狡猾,走多了夜路总会撞见鬼的。”比如遇上自己,也是从未想过要人命什么的,好好的给说了一通,还指点迷津,看来上辈子的那种观念还是根深蒂固了。
对未成年犯罪是教育为主感化为辅,只想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
浪子回头金不换。
这个马小飞如果不好好引导的话最后学真会祸害社会。
毕竟,越长大越不会满足于只在小镇上物色猎物。
妇人眼里有惊恐和慌乱。
“你实在是过不下去,也可以招赘一个男人帮你养家养儿,却千不该万不该延续你男人那条不归路,还要连累两个儿子跟你演戏,你不累吗?”马如月最后道:“言尽于此,看你表现,否则的话,我随时可能会揭发你们的。你好自为之!”
第两百八十四章 落进贼窝
马如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有一种出了儿狼窝又掉进了贼窝的感觉。
才警告了马小飞的娘,回来江丽远就哭着说屋子里的包袱掉了。
包袱里面有她们的路引,还有马如月的全部家当两百多两银票。
放在屋子里的东西都会掉,难不成长了腿。
“我去给景远煎药了,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一个人影飞快的从我们屋子的窗前跑了出去,我吓了一跳,想着景远在里面睡觉,进去看床上还好,人还在,可是床头上的包袱却掉了。”江丽远哭道:“我太没用了,在家里守着的都让贼偷了。”
“没事没事,偷了就偷了吧。”这难道是注意定舍财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那包袱里就是几件换洗衣裳。”
她可不想告诉江丽远里面还有全部的家当,这还是她在宜昌县临走时兰掌柜那儿得来的分红。
也是她傍身的资本。
“可是……”江丽远还想说什么,却见马如月已经没功夫听她说了。
她沿着江丽远指的方向看过去。
小院子的泥土上有几个脚印子。
男性,身高那大约一米七左右,体重一百三十斤左右,鞋穿四十一二码……马如月边看脑子里边浮现着这些信息。
最重要的信息是,沾着泥土的脚印子在小院子里左边就消失了,因为左边是房东的屋子,地上是硬硬的干燥的踩不出足迹。
房东不是罗婶子和她的一双儿女吗?
儿子也不过十一二岁,瘦弱得很,看起来就像不足十岁的;女儿才八岁,都不可能是他们干的。
关键是还能熟悉的掌握着她们的行踪,知道自己出去了,江景远睡着了,江丽远去厨房里煎药。
那就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
而且,这个贼并没有跑出去。
罗婶子一开始就是是母子仨人,那这个人又是谁?
有一点她是深信不疑的,这个男人绝对和罗婶子是熟人。
否则不会跑子里去。
而此时的罗婶子据江丽远说是带着儿女出去串门去了。
还真是搞怪得紧。
马如月索性端了一张凳子坐在了院门口,眼睛盯着屋子的方向,可以肯定的是里面没有人动,否则她能听见声音。
贼在屋里窝着没动,她今天就要来一个守株待兔。
“你回来了?”罗婶子带着儿女从外面回来见马如月就关心的问道:“我看你们煎药,你妹妹的病好些了吧?”
“有劳婶子关心了,好多了。”马如月看这罗婶子怎么看都像是好人一个啊,怎么会养奸人呢。
又或者,自己的眼光越来越不好了吧。
“小孩子生病也是正常的。”罗婶子道:“我家二妹从小的时候也是常常生病,半夜还发热呢,经常搞得我焦虑得不行。长大一些就好了,现在我总算松口气了。”
“谁说不是呢。”马如月叹了口气:“你还好嘛,生病了有你男人帮衬,我这儿就麻烦了,男人去了京城,就我们姑嫂三人真是够折腾。”
“男人……”说到这儿,罗婶子苦笑一声:“算了,不说了,我得去做饭了。”
看来是有难言之隐,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男人肯定不是死了,而是不想对外人提。
马如月此时已经猜测到屋子里的男人是谁了。
罗婶子叹口气进了她的屋子。
“你还回来干什么?”一声高亢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去那个狐狸精那里啊,谁要你回来了?”
果然没有猜错。
而且,很不幸自己租住在了贼窝里面。
偷包袱的正是罗婶子的男人。
“你滚,你给我滚!”屋子里“噼哩啪啦”一阵响声,不用问,二人肯定是在拿东西出气。
“疯婆子,活该饿死你们!”男人粗暴的声音传出来:“老子走了你们吃狗屁!”
“饿死也不关你的事。”罗婶子再次尖声叫道:“滚,滚啊!”
屋子外,罗婶子的一双儿女惊恐的盯着那道门,眼里有着浓浓的不安。
可怜的孩子!
马如月想起了上辈子那些犯人的儿女,孩子总是无辜的,可是他们却背负着囚犯儿女的身份过日子,人前怎么也抬不起头来,背地里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伤心。
男人被打了出来,手上提着的是床单包裹的包袱。
“爹,您要去哪里?”女孩子对父亲的依恋总是很深,哭着上前抱住他的腿:“爹,您不要丢下我们。”
“妹妹,放开,由他去。”小小年纪的男子汉眼里突然间充满了愤怒,上前拉起了自己的妹妹:”让他走,你还有我呢,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听到这样的话那男人也没有半点内疚,正好脱身转身就走。
走到院门口看见了马如月,愣了一下,飞快的走出了院门。
“爹……”小女孩子的哭声特别的凄惨,但是依然没有留住这个男人。
马如月没有半分犹豫,大步冲了出去,跟上了黑夜中的那个人影。
那男人一出院门就拔腿狂跑。
和她拼脚劲简直就是自找苦吃。
马如月没有立即擒住他的想法,他倒想看看被罗婶子骂的狐狸精住哪里,或许还可以帮帮忙,一把火将那狐狸精的窝给烧了。
让她意外的是,这条路越走越熟悉,最后走到了土地庙旁边的那两间屋子。
我去!
马如月冷笑出声,原来贼婆娘不仅偷钱还偷男人。
寡妇门前是非多,这可不是是非了,而是真正的偷男人。
门开了,男人闪身进去。
马如月则进了土地庙。
包袱依然放在了桌上面,床单打开,赫然就是自己的小包袱在里面。
“也不知道有什么,我都没来得及看。”男人一边打开一边道:“你昨晚一说我就知道是住在我们家的人,看样子还是有钱人。”
“肯定有钱啊,随便一个钱袋都这么多碎银。”妇人一边说一边帮着翻,每拿起一件马如月的衣服就摸一下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