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推得一愣,继而笑起来,“还真是调皮。”
徐朵说要去参地,还真不是托词,只不过她去的是山谷那边的参地。
她打算挑一棵比较好的灵参,催生出来回帝都的时候带走,用来给庄父泡药酒养生。
还有家里含有灵气的吃食,以后也该多让大佬带回去一些。庄父虽然之前十年遭了不少罪,但才七十岁,只要调理好了,再活个一二十年不成问题。
庄父并不知道自己大女儿遇事就慌,差点一个电话把大孙子和小儿子一家全惊回来。
他住院第二天晚上,就开始陆续有人上门来探病了,也不知道都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这会儿老爷子一身病号服半靠在床头,看着那满面关切的一家三口,心里实在有些厌烦。
这已经是今天第五波了。
更重要的是,来的人是陆家老二和他那个跟沈汝真关系不错的媳妇儿。
当初他出事没多久,沈汝真就撇下老大和子建离婚走了。这他不怪她,毕竟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当时局势混乱,她想明哲保身也无可厚非。
但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为了方便离开,就骗子建,把子建一个人丢在外面。
若非如此,子建不会因为找妈妈,差点走丢。老大更不会为了寻子建,不慎摔断了腿,到现在走路还有些一瘸一拐。
就这样,她还有脸在他重回高位后上门要求复婚,还一副施舍的嘴脸,她恶心谁呢?
而陆家老二这个媳妇儿,居然还想帮沈汝真那个女人从中说和,真是好笑。
庄父表情淡淡,不多一会儿,就露出些疲态。
庄振华一见,立马笑着起身送客,“一下午来了好几波人,我爸一直没时间休息,咱们还是去外面说吧,让他睡一会儿。”
陆家人闻言自然不好再留,又关心了几句便要告辞。
就在这时,一直落落大方站在父母身后,不多言也不多语的陆雪梅突然疑惑地开口:“庄振宇同学今天没来吗?上次我同学说话不太妥当惹他不高兴了,我还想顺便跟他道个歉呢。”
她妈一听,笑道:“振宇应该是去他媳妇儿那了,听说那小子顾家的很,每年寒暑假都会陪着媳妇儿回去住段时间,等开学再回来。”
“可是庄爷爷都住院了,他们也不回来吗?”陆雪梅很是意外。
“是我不叫他们回来的。”庄振华说,“本来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折腾他们跑一趟干什么?”
“也是。山城离帝都这么远,等他们回来,庄爷爷也该出院了。”陆雪梅不好意思地笑笑,“那庄爷爷您好好休息,祝您早日康复,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出于礼貌,庄振华将一家三口送到了病房门口,没想到陆雪梅她妈突然低声叫住了他。
“振华,听说庄叔生病住院,汝真也很担心,只是怕老人家见了她生气,没敢贸然过来探望。她现在人就在楼下,你看看要不要等庄叔睡了,让她上来看上一眼,也好叫她安心……”
“不必了。”不等她说完,庄振华已经沉下了脸,“她安不安心关我什么事儿?”
“你看你这是说得什么话?你们好歹还有个孩子在,何必弄得仇人似的,让子建夹在中间为难。”
陆雪梅她妈不提庄子建还好,一提,庄振华神色更冷了。
他毫不客气地转头问陆家老二:“你媳妇儿三番两次插手我们家的家务事,是什么意思?”
陆雪梅她爸一听尴尬了,忙道歉说她女人家心软,挨不过别人相求才帮着捎句话,没别的意思,叫他别往心里去。
等下了楼,他忍不住埋怨妻子:“你说你非掺和这事儿干嘛?这不得罪人吗?”
“现在想起马后炮了,之前我说要帮汝真的时候你怎么不说?”陆雪梅她妈横他,“要不是你说如果有汝真这层关系在,现在办事也能便宜很多,我至于给自己揽事儿吗?”
陆家老二不说话了。
陆雪梅她妈就忍不住抱怨:“这庄家人一个比一个油盐不进,每次我只要稍微一提汝真,不是转移话题就是和我翻脸。我看我得跟汝真说说,让她再想别的办法。别她还没回庄家呢,我就为她把人都得罪光了。”
“庄爷爷和庄叔叔这条路走不通,真姨难道就没想过从其他人那里下手吗?”陆雪梅问。
“怎么没想过?子建那边她都跑了好多趟了,东西也没少送,可惜那孩子一点不领情,还不认她这个妈。”
真姨走的时候庄子建才五六岁,能记得她就不错了,还认她?
陆雪梅心里撇嘴,嘴上却道:“我说的不是庄子建,是庄振宇。”
“庄振宇更没可能,他从小就鬼精鬼精的,比他哥还难对付。”陆雪梅她妈一听就摆手。
“谁叫你们直接去找他了?他不是挺顾家吗?要是他媳妇儿和真姨关系特别好,有他媳妇儿帮着劝和,他怎么也要为真姨说两句话吧?”
“你是说让汝真走振宇他媳妇儿的门路?”陆雪梅她妈略一沉吟,点头,“也不是不能试试,回头我就跟你真姨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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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买卖
自从徐家开始收参、包参地,杨树村全村上下都多了不少进项。
这腰包鼓了,日子好过了,出去也能挺胸抬头倍有面儿了。村民们再看徐家人,那是哪儿哪儿都顺眼,闲着没事就要跟七大姑八大姨显摆他们村有这么个致富先锋。
于是徐家一说要整理参地,可谓是一呼百应,根本不缺人手。
像周老三吴老二这样还要上班的,也念着徐家人的好,下班后免费过去帮忙。
众人拾柴火焰高,不出两天,杨树村这边的一百二十亩参地就整理完了。就连排水沟也全部清理了一遍,马上再来一场大雨都没有问题。
相比之下,隔壁铁柱妈家就显得太过冷清了,几乎无人问津。
不过铁柱妈现在也顾不得在意那些就是了。
她这会儿全部心思都放在怎么从矿上要一大笔赔偿金上,根本就没想过办丧事。
“张嘴就跟人家要三千块钱,也亏她想得出来,真当人家矿上是冤大头呢。”
晚上吃过饭,徐朵将碗筷收拾下去,准备和庄振宇去河边散散步。才出门,就听到门外不远处那棵大树下,吴老二媳妇儿那颇具辨识度的公鸭嗓。
她循声望去,几个女人正人手一把瓜子,坐在树下边乘凉,边议论铁柱妈家的事儿。
“三千?她也真敢要,三千块钱都够在山上包块地种参了。”
“所以说她想钱想疯了。”吴老二媳妇儿撇嘴,“我看他们闹也白闹,矿上以前也不是没出过事儿,谁摊上了还不是只能自认倒霉,何况这事小李自己也有责任。”
一听这话,就有人问:“听说他那天下井前喝酒了,真的?”
“他那人那么好酒,恨不得一天喝上三顿,你们说呢?”
众人不由一阵唏嘘感叹。
正说着,瞧见徐朵和庄振宇,吴老二媳妇儿忙招呼:“你俩出来溜达啊?嗑瓜子不?”
徐朵没和她客气,抓了一把放到男人掌心,又抓了一小把给自己,,笑着问:“婶子吃完饭了?”
“吃完了吃完了。”吴老二媳妇儿点着头,又问徐朵:“对了,你妈的腿咋样了?这两天都没见她出来,伤得挺严重吗?”
“还没好,她岁数大了,有点伤不容易痊愈,怎么也得多养几天。”
众人一听就又说起铁柱妈来。
“也不知道那天发什么疯。老徐嫂子好心安慰她,她倒好,一点不领情,还动手打人家。”
“是啊,以前他们家孩子小,老徐嫂子还帮着看过呢,哪有她这样的。现在又天天跑矿上闹,真是让人死了都不安生,也不知道他们家小李啥时候才能葬上。”
“应该快了吧。”徐朵说,“天这么热,尸体放不住,矿上也不可能一直叫他们这么闹下去。”
果然这话说出去没两天,铁柱妈两个娘家兄弟就因为在矿上闹事,还动手伤了人,被公安局拘留。铁柱妈一分钱没要到,又灰溜溜抬着尸体回来了。
大夏天的,尸体放这好几天早臭了,离老远就能闻到味道。
吴老二媳妇被恶心得够呛,隔着门板站在院子里骂:“小李娶这么个败家老娘们儿,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年纪轻轻就叫她克死了不说,还把人放臭了都不埋。”
周围几家也都颇有怨言,毕竟夏日里天热,家家户户都开着门窗,这味儿飘进来实在让人受不了。
徐朵见徐小弟和庄子建脸色都不大好,大佬虽面上镇定,长眉却拢着。干脆让家里人把东西收拾收拾,先到新房那边住两天,等铁柱他爸出殡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