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得点好东西,都是躲在房间悄悄吃,整个沈家最老实的就是以前的乔翠花。
“你放屁,我家老大才不会背着我们两存钱,每个月他手里的钱都是用来开支人情往来和吃饭的。”
“你爱咋想就咋想,以后不要来我家闹。再闹,我就大粪伺候你们沈家人。”
说着,老太太的眼神飘向茅坑的方向,好像马上要泼沈家人一样。
沈婆子也知道那是乔家茅坑的方向,身子不由自主的打颤,被吓的不轻。
“你,你,你……”你了半天,沈婆子不知道咋说,只能结结巴巴的说你字。
可是乔老太最近脾气看涨,被孙子洗脑洗的已经有点不像原来的她,说话底气也十足。
沈老头此时对准沈清和开火,“石头,你说说这事咋处理?”
“爷,我一个孩子哪能参与长辈的决定,我也影响不了我爸和我妈,就是您和奶也不会听我的,我说咋处理有个啥用。”无奈的说道,脸上的表情也控制的很好。外人看起来,一脸委屈,还有无奈,一副受迫害的样子。
上河村看热闹的人都说,“是啊,他一个孩子能做谁的主,问石头,不是为难他吗?”
“一边是亲爹,一边是亲娘,无论对错,他也不能说什么,说啥好。”
“就是,老沈头就是欺负人,石头也忒老实了点,是个人都上来欺负他一把。”
“本来身体就不好,以前在沈家也没人心疼他,现在又逼孩子,什么人啊?”
“……”
流言流语,沈老头夫妻俩气的倒仰,他们咋欺负石头了,咋欺负了,不就是问他一句吗?咋滴,问也不能问。
一场闹剧,无疾而终,没闹出啥名堂,沈家人莫名其妙的就被上河村的干部给赶走,意思是,没事少来带歪上河村的风气。
沈家人被上河村队干部驱赶回家,气得恨不得捶人,欺人太甚。
一场闹剧就这么不了了之,上河村的人也看出来了,自从乔翠花离婚回娘家以后,乔二根夫妻俩反而更神气,比以前说话有底气多了。
也不知道他们仗着什么这么神奇十足。
乔翠花,沈清和母子上拖拉机厂上班的事,现在就大队部干部还有乔大根一家知道,范围小,没有扩散出去。
家里只剩下乔二根兄弟两家人,沈清和坐在炕沿给大爷爷一家汇报喜子福子俩上班的情况,“我喜子哥,福子哥,他们上班已经换到室内,做些零碎活,不是很累。
我听刘科长说,只要勤快些,年前也许就能转正。还有我回来的时候,他们俩说让我回城时给他们带舅妈们炒的酸菜,搭饭吃。”
“炒,倒是麻烦石头给带去。”乔长海的妻子邵英,一直担心在城里的儿子,别看离得近,进城一趟也不方便。
还有为了让孩子安心工作,公公不许她和弟妹进城,说是让儿子侄子跟着翠花没事。
她们一去影响孩子们咋办?为了孩子们安心工作,她们忍着。
“不麻烦,我还在家里待两天,不急。”沈清和是回来接人的。家里的东西,都不需要带,除了粮食和衣服。想了想又说,“大舅,二舅,过两天搬家,要请麻烦你们帮忙了。”
“房子买好了?”
“嗯,离厂里不远,是三合院,建国后才盖的,保养的不错,有个小院子,三正两偏,东西厢各三间,够一家人住。”
沈清和的话一出,乔二根知道,估计一千块钱也花的差不多了。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邀请乔大根,“大哥,你和嫂子也跟着去看看,认认门,住一晚,晚上等他们几个下班以后,回家吃温锅饭。
你也看看喜子他们两个,再去厂里看看,以后也放心不是。”
“你搬家,我和你嫂子去认认门,别的就算了,去厂里干啥,影响多不好。不给孩子们添麻烦。”
乔大根也没啥不放心的,大侄女是正式工,有她看着,两个孙子也闹不出啥花样,再说自家的孩子他还是了解的,不是调皮的孩子,都听话。
“行,就只认认门,住上一晚,总成了吧?”
“嗯!”
乔大根一家离开以后,家里的粮食要清点好带走,还有一部分衣服要带走,家里要留一些,以后偶尔会回来住几天,家里也得有衣服换洗。
灰扑扑的旧衣服,补丁摞补丁。都是差不多的。
没有什么需要沈清和做的,他背着背篓上山,此时打猎都是归个人,不用上交集体。
村里的大食堂在上月就已经解散,没有吃多久,粮食就被造的差不多。村里只好提前解散,说是过年开春以后再又组织吃大食堂,全村吃大锅饭。
冬天就是野菜也没有,粮食也不多,怎么能熬过冬天,干脆等春天以后号召妇女,老人,孩子多挖野菜,再一起吃食堂。
隔壁有几个村都是这么干的。
家里分的粮食也不多,但是老人们节约已成习惯,家里要带的东西肯定也不少,不说别的,就是地窖里的白菜萝卜都不少,他们三也带不走。
沈清和上山找了一颗大树爬上去,从空间里拿出来几只野兔野鸡,还有一头几十斤的狍子,看看时间,出来已经两个多小时,天色也不早了。
拎着狍子,背篓里面塞的满满的,走小路跑回家。
“爷,奶,看看,看看我的收获。”
仰着脸,一幅求表扬的显摆样。
“哟,石头,你咋打到的?”
乔二根好奇的不得了,孙子身体差,这些野味咋打来的?
扬扬手中的弹弓,“爷,用这个,我弹弓打的好。一打一个准。”
瘦小的脸上满是自信,没有自己打不了的猎物,只有自己不想打的猎物。
无语,能说什么,老太太烧水,老爷子和沈清和负责剥皮,几只野兔的皮,被完整的剥下来。鞣制好,以后做兔皮棉鞋,还有帽子,非常好。
祖孙俩一直忙活到七点左右,才收拾好带回来的猎物。
“收拾收拾,吃饭。”二合面的馒头,用鸡杂和酸辣椒炒了一碗,还炒了一碗大白菜,一碗干茄子炖土豆。
三个菜,三人吃放欢快,鸡杂多,二老也吃多了,沈清和洗碗,二老在院子里冒着寒风溜达。
吃撑了原来是这样的,难受。
家里的东西,大部分已经打包好,沈清和想着明天再上山一趟,带回来一些猎物,今年冬天就过去了。
第一年多吃点好的,把这瘦弱的不像样的身体补的稍稍壮实点,比后世的小鲜肉还瘦很多很多,看着就渗人。
村里不少人家都在议论,乔翠花够厉害的,离个婚居然能从婆家挖出来一千块钱,一百斤粮票。
一晚上,不少夫妻夜话,还有不少人家家里有年龄和乔翠花年龄相当的鳏夫,也因此动心,乔翠花现在就是个抱着金娃娃的女人,哪家公婆不愿意这样的儿媳妇进门。
供着她几年都值了,只是如意算盘都打错,人家压根儿就没有再嫁的打算。
一晚上很多男人心情很沉闷,现在的娘们儿咋那么厉害,离个婚离的男方都背饥荒。形势咋不对啊。
唯一睡的香甜的就是乔二根一家三口,半夜三更,有人眼热那一千块钱,摸进乔家的小院。
只是摸不到屋子,在院子里打转了大半夜,几次鬼打墙无论他怎么转也转不出去。
鼻涕刘转的头晕脑胀,蓝瘦香菇,没办法,他不知道乔二根家怎么了,从进院门开始,就一直转不出去,无数次被撞的鼻青脸肿。
快天亮时鼻涕刘的鬼嚎,一下子惊醒周围不远处的几户人家,乔大根家,还有周家,范家,鲁家,马家。
快天亮时,几家的男人都批上棉衣,下炕走出家门。路上一群男人遇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咋回事儿啊?”
“不知道,只听到哭喊声。”
顺着声音找,终于在乔二根家听到声音,院门是大开的,进到院子里,看到鼻青脸肿的鼻涕刘还有刚睡醒,穿着棉衣一脸懵圈的乔二根三人,站在屋檐下,看着所有人,乔二根还傻傻的问了一句,“咋的了?”
“老乔啊,没看到鼻涕刘啊,估计是上你家寻摸点啥,也不知道咋的犯迷糊了,鬼哭狼嚎的。”鲁老头站在院子里还在犯迷糊的鼻涕刘,进到院子看着他,所有人都明白了过来。
肯定是昨天听说翠花离婚得了一千块钱,晚上来偷钱的。
至于鼻涕刘为啥鬼哭狼嚎,大家伙还不明白。
不知道为什么,鼻涕刘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两位阎王殿特使: 黑白无常,拿着铁链,前来锁他。
被阴森森的黑白无常吓得抱胸直哆嗦,嘴里喊着:“黑白无常两位大哥,别来,别抓我,我是……人,不,不,不是鬼,我,我,我以后再也不来乔叔家里偷东西,真的别,别,别抓我。”
喊着,喊着,鼻涕刘脸上异常恐慌,表情扭曲,双手胡乱挥舞,很快的跪在地上,还不停的磕头,脑门上都嗑出淤青来,还悄悄的拖着腿后退。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着鼻涕刘磕头的方向看,啥也没有。
鼻涕刘是咋回事儿,他不会是疯了吧。哪来的黑白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