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千亦:……
☆、暗杀
江洛思完成任务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手已经彻底不属于她了,那痛到僵硬的腰让江洛思的脸都要白了。
陈千亦跟在江洛思的身后慢慢走着,不做一声,但却给江洛思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相比于处理诺郡王家那三个不肖子,陈千亦在面对江洛思的时候,他则是用了一种试探的心情,但面对江洛思的反应,陈千亦觉得自己对江洛思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江洛思回房时发现房内已经为她准备好了沐浴用的一切东西,陈千亦站在旁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看着陈千亦那副悠闲的样子,江洛思真的想把陈千亦给摁在那浴桶里狠狠揍一顿,但是也只能想想,毕竟打不过。
陈千亦陪着江洛思走到了浴桶旁边,然后俯身行礼道:“殿下,天色已经不早了,还请你早早沐浴休息。”
“多谢陈相烦心了。”江洛思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她现在只想陈千亦赶紧离开。
“殿下,你若是不方便的话,就让侍者服侍你吧?”
江洛思扶着浴桶站直了腰,摆了摆手,“不用,本王不喜欢别人伺候,陈相把他们都撤下就好。”
陈千亦微微皱眉,语气担忧,“可是殿下现在貌似不是很方便。”
江洛思紧咬牙关看向陈千亦,她真的想动手打死这个臭男人,“无妨。”
“那臣就不耽搁殿下的时间了。”陈千亦行礼之后出了房门,一旁的侍者极有眼色的跟了出去,并顺手给江洛思关上了房门。
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江洛思这才开始了她的一声声哀嚎,身为影后,江洛思那是很在意自己形象的,可是现在,江洛思早已经不注意这些东西了,或许装惨才更适合她。
江洛思脱衣沐浴,又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等侍女她们收拾完一起之后,天色已经到了亥时,夜风穿过窗,带来习习凉意。
陈千亦在回住处竹筠斋的路上一直未说一句话,夏云实跟在陈千亦的后面独自感受着这诡异的氛围。
竹筠斋在相府的正中央,和江洛思现在住的思水轩相隔不远,可风格确实十分不同。
相比于思水轩的幽静,竹筠斋更偏风雅,文墨气息中又带着侠士色彩,这也正如陈千亦他师父对他的教导,身在庙堂,心有江湖,不谗不媚,君子之心。
进了房间之后,陈千亦突然转身对着夏云实吩咐道:“云实,这几日朝中事务繁忙,你亲自带着书童守在淮阳王的身边,保护好他。”
“属下守在淮阳王身边,那主人你怎么办?”夏云实为人忠仆,一心护着陈千亦,可是虽然他忠心是好事,不过他这个问题好像貌似没过脑子。
“我用你保护?”
夏云实嘿嘿了两声,然后俯身道:“属下遵命。”
陈千亦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你另外再去查一下淮阳王身边是否有一个叫欧阳修的人。”
“是,属下明日就差人去查。”
“嗯。”陈千亦微微眯眼,面色平静之下谁也看不懂陈千亦在想什么。
亥时过了两刻之后,江洛思才吃药上了床,一共十六瓶各种各样的丹药,江洛思感觉自己真的要吃吐了,上床的时候,江洛思感觉自己都能听到肚子里的水声。
香炉里的紫烟缓缓飘出,为整个房间都染上了清香。
夜色慢慢变得更深,一片静谧之中思水轩的草丛中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江洛思躺在床上睡到昏死过去,当一群黑衣人从房顶跳下来的时候,江洛思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冰冷的剑锋慢慢接近江洛思,一个黑衣人缓缓挑开了窗帷,江洛思的睡颜完全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黑衣人掏出了怀中的药瓶,从里面倒出了一颗黑色的药丸,就当那颗药丸马上要接触到江洛思的嘴唇时,从梁上一跃而下的夏云实狠狠地把这个黑衣人踹在了地上。
黑衣人看清来人之后,立刻提剑而上,一时间屋内房外都是一片激烈的打斗声,从窗户里跳进的另一个黑衣人试图趁机去杀了江洛思,可是却被床上的人给吓得连连后退。
在这床帷之后已不是江洛思,而是陈千亦。
黑衣人抱着必死的决心执剑向陈千亦刺去,可是陈千亦一个侧身就躲开了攻击,刹那之间,陈千亦不知从那弄来了个扇子,三两下就把黑衣人的剑给挑在了地上。
陈千亦翻身下床,一把扇子横扫了整个房间,除了一个他刻意留下的活口以外,剩下的黑衣人都变成了死尸,只可惜这个活口选择了自杀,整个房间到最后只剩三个人还喘着气。
陈千亦给了夏云实一个眼神,夏云实懂了陈千亦的意思,出了房门去查看外面的情况。
陈千亦坐在床边打开了床上的一个机关,被藏在床里的江洛思还在静静地睡着,陈千亦扭头看了眼那个香炉,里面的迷香已经燃尽,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这是陈千亦让侍女特意点的,今晚的事他不想让江洛思知道,陈千亦是怀疑江洛思,可那毕竟只是怀疑,该保护好的时候还是要好好的保护着。
想杀萧洛的不止有太后,只是陈千亦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会有人选择在相府里动手,如果不是陈千亦提前得知了这件事,江洛思的命怕是真的要不保了。
不过今夜来相府的不止只有这些人。
“主人,查到了。”
“谁?”
“他们自杀用的毒药是银蟾。”
“银蟾。”陈千亦微微皱眉,双眸中添了危险的神情,“没想到这眉山也插手进来了。”
“主人,我们要怎么办?”
“去查他们为什么来京城。”
“是。”夏云实行礼退了出去,他要赶紧派人去查,眉山的那个人可不是太后那般好对付的,就算寒君居士出山,他都不一定肯卖半分面子。
陈千亦看着躺在床中暗洞静静睡着的江洛思,眉眼间都是不解,他实在想不明白这萧洛有什么地方能让眉山的那位出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夏木忙着论文资料的收集,费了不少的时间,本来想更三千的,只是这最后时间真的是太紧了,希望大家不要嫌弃这短短的一章。
☆、挖坑
江洛思从那夜之后就收敛了很多,完全一副努力奋斗的模样,虽然还会时不时地爆发一下小脾气,但是至少没跟夏云实他们摆过什么谱,一伙人也倒是相安无事。
江洛思认认真真学写字,进步很快,马马虎虎的倒是也能读懂一些简单的句子了,陈千亦每晚都会去检查江洛思的功课,对于江洛思的进步,陈千亦不作任何评价,而江洛思对陈千亦这种漠然有点火。
于是乎,在某个夜晚,江洛思跟陈千亦来了一次斗法。
江洛思在抄写了一天的字之后,整个人都身心俱疲,她扭头看向了正专注于古籍的陈千亦,然后开口问道:“陈相,本王在这相府学了这么久了,不知陈相对本王的功课有什么可有什么评价?”
陈千亦把眼神从手中古籍上收了回来,转头看向了江洛思,“未有评价。”
“陈相,你不做评价本王哪知那里做的不好?”
陈千亦直视着江洛思,用着一副坦荡的样子缓缓开口道:“就是不知道殿下那里做得好,所以臣才不知该如何评价。”
江洛思握笔的手突然加了几分的力度,她让自己尽量保持着微笑,绝对不能发飙,“陈相,你这话说的未免也太不负责人了吧!”
“殿下何出此言?”
江洛思放下笔,冷笑了一下,“陈相奉皇兄的旨意来教习本王的功课,可如今陈相却说不知本王那里可值得评价,陈相,本王着实是不知你的意思呀!倘若陈相真的嫌弃本王你大可直接说出来,何必用书童来揶揄本王。”
陈千亦站起身,行礼道:“臣从未有过这种想法,是殿下多疑了。”
“多疑?”江洛思一脸委屈的看向了陈千亦,再开口就是要给陈千亦按上罪名,“陈相,假惺惺的有意思吗?本王来相府这么长时间,你亲自教过本王多少东西?”
江洛思说的没错,陈千亦这段时间确实没怎么亲自教习过江洛思,除了每晚来查看功课以外,陈千亦在江洛思面前算是失踪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陈千亦,朝堂之上最近事务颇多,陈千亦每天晚上能挤出来查看江洛思功课的时间都已经是很艰难了。
“殿下,朝中事务颇多,臣最近实在是抽不出时间。”
“陈相的意思是本王浪费你的时间了。”
“殿下这话从何而来,臣从未这般觉得过。”
江洛思一直被陈千亦压着,今天江洛思算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反击的由头,江洛思憋屈了那么多天,终于有机会发泄一下,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结束这场“问罪”呢!
“陈相,本王不混朝堂,对你们那些城府没什么了解,你在本王面前用不着演戏,坦荡一点不好吗?”
陈千亦被江洛思压着无法回答,在这件事上他确实是没理,只是他没想到这萧洛脾气一上来竟然和平常如此不同。
“殿下,臣这几日确实是抽不开身,等过几日臣定当好好教习殿下的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