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一条看上去挺荒凉的偏僻小路时, 隐藏在暗处的五个男人就迫不及待地窜出来。
蓟惜淡淡地问:“交给你, 你们怎么分?”
秃头男人满脸不屑地朝地上吐了一口痰:“臭娘们, 你管老子们怎么分!”
话刚说出口, 一道冰冷的目光直射过来,他感觉到了刚想硬气地瞪回去,可是却被那名少年散发出的阴郁气场给吓得逼退一步。
——靠!这举动多丢人!
——管他什么狗屁气场不就还是一毛都没掉的孩子!
秃头男人勉强给自己鼓足劲头,表现硬气地瞪了回去。
宿堰的眼神更冷了。
“想抢走我们卡, 连问一声都不可以吗?”蓟惜面含嘲讽,手中凭空出现镰刀,“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脸?”
宿堰也掏出匕首,时刻准备战斗。
那五人团没想到这对小情侣居然是个硬茬!
按照之前的想法他们就算不被吓得瑟瑟发抖,也至少碍于我方人数优势而乖乖交出任务卡啊!
——看来这仗非打不可了!
五人团同样掏出武器,准备将打劫进行到底。
“嗯?”蓟惜反手将一个人撂倒后,有些惊讶看着手掌,“怎么这么轻松,难道我武力长进了?”
几乎没怎么使力他就下去了。
嗯……可能是因为之前都是跟比自己身体素质具有优势的鬼怪打,所以在跟同等条件的人类打后就不觉得需要花多少精力。
宿堰更是表现的如鱼得水,前来挑衅的几人都哀嚎着被撂倒在他的脚下。
本以为是场硬战没想到不到十分钟就解决了。
俩人对视一眼,感到有些好笑。
“唔!你们不要过来!”
浑身疼痛躺在地上的秃头男人惊恐地发现那对武力值颇高的情侣向自己逐渐靠近,畏惧地用胳膊肘后爬了几步。
谁能想到自己这个臭名远扬的劫卡团居然会翻车!?
还是被俩个看上去弱不禁风,一手就能撂倒的男女?
说出去都会笑死人了好吗!
一路上顺风顺水劫卡的秃头男人自尊心受挫,干脆紧闭双眼自欺欺人地认为他们完全不存在。
蓟惜停在男人身边,刚想行动,却被宿堰抢先一步。
只见他抬起脚踩在仰躺在地上人的胸口上,微俯下身子满面寒意:“嘴还敢再脏点吗?”
士可杀不可辱!
秃头男人咬紧牙关继续当做没听见。
“呵。”
头上传来一声嘲讽的闷哼,随之一阵剧痛从胸口涌来,仿佛五脏六腑都快要被踹出去似的。
秃头男人惨烈地尖叫一声,旁边他的同伙们看见这等情景,纷纷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宿堰语气淡漠,脚下又施加几分力道:“还敢当没听见吗?要不要再来一次试试?”
秃头男人只觉得自己骨头都快要被踩裂了,这□□崽子力气怎么这么大!
他暂且决定忍气吞声,嚎道:“不!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求求你们!”
“哼。”宿堰嫌恶地撤回脚,不愿再挨着恶心蝼蚁一点。
秃头男人刚想松一口气,来自另一人的新一轮发难开始了。
蓟惜刚刚一直在袖手旁观,等着宿堰先处理完他的事情。
看着差不多了,她便取代了他的位置,半蹲下身盯着秃头男人的脸:“我在看书上有一句话叫‘有来有回’,觉得此话运用到当下挺合适。”
后者心底突然涌起一股不妙的预感,目光紧紧盯着身旁人红润的嘴唇。
“你们抢卡看上去挺有组织纪律,一定没少抢过吧?”脸上涂得跟蓝精灵一般的少女毫无感情地继续吐出残酷话语,“即是这样我们来给你们的恶行收个尾——把任务卡都交出来吧,否则你们一个也别想四肢完好的离开这个地方。如何?这个条件十分对等,我相信你们能做个‘正确’的选择。”
秃头男人气急攻心,一口老血险些就吐出血。
想打劫结果却被打劫,对方还要硬是将自己的恶行说的跟“替天除恶”一样高尚。
想得美!!!
他们辛辛苦苦打劫来的怎么会轻易让人得到?可是若不按照她说的做,说不定他们真的会被废掉……
秃头男人左思右想的时候,突然发现对面的一个同伙疯狂给他使眼色。
那人之前也被撂倒了,现在大概已经恢复所以站起来了;够义气地没想逃走,还对他示意让他拖住时间给机会偷袭。
秃头男人感动的热泪盈眶,下定决心之后要把其任命为团体的二帮手。
“考虑好了吗?”蓟惜催道。
“让、让……”秃头男人慢慢吞吞地拖延时间,“让我再考虑一下。”
蓟惜挑眉:既然考虑,那么身上确实有卡咯?
扑通——
“啊!!!”
皮裤男悄无声息地溜到少年身后,刚准备提刀砍下去,可谁曾想那人背后居然像长了眼睛一样头也没回,直接反起一脚踢中他的腿膝。
骨头重重地磕在地面上,他痛的下意识嚎叫一声,还没来得及再做反应后颈就遭到重击,俩眼一番整个人晕了过去。
秃头男人和他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这尼玛的一切居然只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啊!
清晰可见的武力差距吓得原本蠢蠢欲动的其他三个人不敢再乱动,惴惴不安地躺在地上乖乖地等着被安排。
宿堰看看手侧的白皙,觉得它挨到了别人的一股子臭味,嫌恶地跟蓟惜要了块手帕擦擦。
“再不考虑好,我就叫他行动了。”
蓟惜强行将秃头男人的注意力给拽回来,说完后作势起身让身旁的人直接上。
后者被吓得将之前的小心思完全抛之脑后,他哪敢让那野性的少年来对付自己?怕之后的下场恐怕不只是残废那么简单——
“只有俩张吗?”她清点完接过的卡,满目质疑。
宿堰一听此言,脸色冻的足以令凶恶的人静若木鸡。
秃头男人快哭了:“大姐,我真的只有俩张!”
大姐?
蓟惜冷冷地问:“这么长时间你们才打劫俩张?这么没用?”
她自动忽略他们自己也没几张卡的事实。
秃头男人极力为自己辩驳:“我团才刚组成不久啊!而且你也应该明白任务卡有多难找,比起其他人我们能找到俩张就算不错了!”
确实。
在有限时间里寻找十二张不知藏起哪的卡片很有难度,而且其余卡片还有可能已经被玩家捡走或者鬼怪藏起来。
蓟惜盯了他的眼睛一会,确定他的话语中确实不含说谎成分,才决定放过他。
她带着那名少年从视野中消失。
剩下的几个男人如获大赦,半坐起来揣着粗气,感觉小心脏久久平息不下来。
“老大,我们怎么办?”
“时间不多了,再找不到卡迟早要完。”
秃头男人坐起来,一抹脸发狠地说:“还能怎么办,继续去打劫啊!”
除了这个办法,他们几人恐怕没机会赶在时间到前全部收集。
“这俩张编号2和7,一共集齐了五张,还有一张去哪里找呢。”
蓟惜喃喃自语。
宿堰将卡片放好,安静地陪在她的身边。
蓟惜考虑了一段时间,最终下了决心:“我们先去人多的地方看看。”
要说人多的地方,这个公园有个作为主场的特色音乐喷池。
夜幕下轻快的音乐响起,跟随节奏喷枪喷出白净的水源,耍着花样地在空中摇摆。
许久没看见这一幕的玩家们不禁停下脚步,忘却自己尚未完成的任务傻傻地盯着它。
宿堰也被吸引住了。
不知受什么所制,他的“心脏”突然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勒的紧紧的。
快要喘不上气,即便将手用力按在胸口难过的感觉也丝毫减轻不了。
“你没事吧!?”
第五十三章
身旁的蓟惜第一个发觉他的异常。
经她开口打岔, 来的莫名其妙的情绪如潮水般褪去,宿堰茫然地摸着胸口摇头。
除了音乐喷泉以外,这儿还有一处引人注目的东西。
一个身披黑斗篷, 头戴尖帽的魔术师在路灯下不停耍着玩意,指尖上的卡片灵活翻转,另一只手稍在卡片上空晃悠, 一团火焰燃起手心空无一物。
这还不算最起眼的, 最起眼的是摆在他身旁的一台机器。
偌大的缤纷字样标示着“打地鼠”, 中心横放着一柄玩具锤子,机器顶上横着一块铁牌“五百积分即可领走任务卡”。
——任务卡?
路过的行人不禁停下脚步, 满目好奇地观望着老鼠机。
“拿起玩具锤即可开始。”
一人喃喃念出锤柄上的字。
“任务卡原来在这里!”
“要不要去试一试?”
“只要达成积分就可以领走……会那么简单吗?不会有什么诈吧!”
围观人群万分犹豫。
“可惜时间都快到了,再不收集任务卡就玩完了。”
“你说的对, 与其去找其他不知藏到哪里的卡片, 还不如先把眼前的这个拿走!”
一名女玩家下定决心, 三两步地上前拿起玩具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