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堰拦住蓟惜:“这里。”
她停下脚步,寻目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扇贴着黄色封条的朱红色房门。
宿堰按下把手尝试推进,却因为一层阻隔而失败。
“不能破坏门,被老板娘发现就不好了。”蓟惜沉思,“我们去看看老板娘房间在哪。”
他们依言展开行动,在众多房间搜索。
可是其他房间想要进入也需要钥匙,而且除了被封锁的门外其他门别无二致,除房号外根本分辨不清。
老板娘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她是不是故意让自己的房间泯然于众?
她究竟是人……还是其他?
一楼大厅。
“老板娘,你天天坐在这干什么呀?”
白子濯嬉笑地凑到前台,想要看清楚她在电脑上操作什么东西。
老板娘换了一身衣服,这次穿着勾勒蝴蝶图案的紫色旗袍,嘴唇上抹了口红衬的她人风情万种。
听闻此话,她斜睨了他眼,稍稍推开身子让他看的更清楚:“在整理旅馆的各项开支。”
“哇好厉害!”白子濯故作惊叹,“一个人经营这么大的旅馆一定很累吧!”
老板娘继续操作电脑:“还好,干哪行不累?”
一直沉默的阚英范突然问道:“老板娘,最近生意是不是不太好?赶着除了我们之外别无他人。”
哇塞——这直球打的!
白子濯抽搐起嘴角,感觉心惊肉跳。
老板娘手一顿,漫不经心地说:“确实啊,最近本馆风水不太好,而且那些旅客都喜欢住什么五星级大酒店,自家经营的都没谁想来!呵,其实论品质服务我家的也不差呀,就是世俗眼光……嗯,令人困扰。”
捕捉住重点:风水!
老板娘果然在意风水!
阚英范和白子濯对视一眼,内心不禁蠢蠢欲动。
“是呀!”白子濯附和着她的话,凝眉说,“我曾经住过那什么劳子的大酒店,不禁贵的一皮配餐食物也不好吃。最主要的是工薪一般的人在那儿总有一种拘束感,哪像在您的旅馆使人放松,就跟自家一样!”
老板娘被夸的心花怒放,唇边的笑意越发浓厚。
“哪有你说的这么好啊!我家旅馆只是不盲目追求什么‘富丽堂皇’,而是专心在地理位置以及家具摆设上多下功夫,致力于给人一种你刚才所说的感觉!呵呵,还是头一次有旅客跟我说这么亲切的话语呢!”
白子濯笑的就跟孔雀开屏:“好东西就得多夸夸,不然谁又知道呢~”
不善于跟长者沟通的阚英范觉得自己闭嘴为好,不要打破这气氛,并且由衷佩服同伴瞎扯淡的功夫。
二楼走廊。
葛叶欣认真观察一幅幅画像,发现它们没有一副是重复的。
不禁没有重复,画术风格似乎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这人手法高超,描绘出的场景惟妙惟肖。
令人疑惑的是,画师为什么要画那么多旅馆内部的画像?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在里面吗?
葛叶欣脚步缓慢地移动,确保每一副画像都不能错过。
“嗯?这是什么?”
她忽地在一幅画像前停住脚步。
上面描绘的情景似乎是旅馆的某一个房间,乘设跟其他房间相差无几。
“这幅画好像被弄脏了。”
葛叶欣伸手擦一擦画框,想把画面中间乌漆嘛黑的一团给擦掉,可是半天它都纹丝不动。
“难道是不小心泼到了黑墨吗?这样的画作也能挂出来吗?”
她收回手,嘴里嘟囔着猜测,心底微妙地觉得有些不安起来。
算了,二楼的画像都看完了,她再去看看三楼的画像有什么不同吧。
葛叶欣转身离开了,并没有发觉黑漆正在逐渐消失。
到了三楼,她照常观察每一副画的区别。
不是说描绘物的差别……该怎么说呢,她也太清楚,反正就是筛选其中毕竟令人感觉奇怪的吧!
按照这个想法展开行动,似乎就很难从中挑出毛病。
葛叶欣停下,昂头看画像上的画。
那似乎是某处的转角口,一个漆黑没有边型的东西正微趴在墙上。
这黑漆漆的一团似乎跟二楼的一模一样。
葛叶欣继续往前走,发觉画框中的情景不再跳跃式改变,而像拍连续剧一样每一帧地进行动作。
她看见那黑影从墙上探出身子,心中一跳,感觉头皮发痒胆怯地想要扯回去。
但是,一想昨日的情景,她的勇气瞬时又回来了。
“没错,我要侦破秘密!我一定要为徐哥报仇!”
葛叶欣握起拳头自我鼓励,继续往前面行走。
【黑影离开转角口,站在了走廊上】
【黑影缓慢步行,来到一个房间门口】
【黑影似乎敲了敲门,又似乎向前探了身子】
【它踮起脚尖,贴在猫眼上】
【从这一刻起,门旁边又多出了许多黑色小团】
越看,葛叶欣越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秘密,脸色惨白腿抖的厉害。
她完全是凭借勇气走在这条廊道上的。
【黑影歪着上头,似乎听见了什么】
【它领着众多黑团奔回到转角口】
【一个人打开门出现了】
葛叶欣指甲陷进肉里,逼自己去端详这张面孔。
那竟然是张熟悉的脸,是一个似乎叫宿堰的少年!
这些画并不是许久之前创作出的!而是……
【宿堰来到黑影到的门前】
【他敲了刚才黑影在的门,这次门开了】
【他走进去前,转头在看什么东西】
连续剧中断了,最后一幅画是张白色的纸,好像象征着剧中。
葛叶欣绷紧的神情终于松散,觉得自己发现了很多秘密。
她转身,迫不及待地想要奔去楼下告诉某个人,无论是谁都好。
正要这么做的当时,葛叶欣惊恐地发现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掐住脖子向后面拖!
第四十章
蓟惜无功而返。
想要将剧情点拉进一个节奏, 只能看其他人的成果怎样了——
她和宿堰上楼的时候,瞧见阚英范和白子濯那组进展的不错。
听听老板娘笑的多么开心,真是厉害!
也不知道葛叶欣那儿查的怎样, 他们上楼正准备去协助她。
“不在二楼吗?”
蓟惜环顾四周,二楼空荡荡的,去她房间敲了门也不在里面。
一楼也没看见她, 估计是跑去三楼了。
那他们先在二楼探查吧——
之前留心了画作模样, 此时一看跟记忆中别无二致。
蓟惜脚步轻缓地前行, 没注意到跟在身后的宿堰触摸了画像。
他抬手闻了,一股腐味, 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作而成。
“徐天骄……?”
蓟惜蓦然顿住,她此时站立的位置跟葛叶欣之前的一模一样。
但是那副黑漆漆的画作, 已经犹然变成令人心惊肉跳的画了!
画面的背景依然是在某个房间, 床中央的电扇上绑着一根结实的绳子, 向下垂着的圈中套着徐天骄的脑袋。他面色灰黑,双目紧闭, 长长的舌头探出身体, 双手抓住绳子似乎曾挣扎过了, 一股痛苦不堪的模样。结合目前情况来看, 他被小鬼们抓住以后, 不知为何被带到了这个房间,并且惨无人道地对他施加了吊刑!
小鬼为什么要特地做出这个死法?对于它们来说死人只是瞬间的事……难道说它们很爱玩吗?
蓟惜昨晚睡熟了,并未听见屋外有任何动静。
但是据其他人说,房门外总传来小孩子的嬉笑打闹声。
还有一个问题, 画中情景是真是假?什么时候画的这样一幅画?
她牢牢将其记在心里,继续迈步,但二楼像那副有意义的画已经没了。
于是蓟惜打算去三楼找葛叶欣。
他们爬上三楼,惊讶地发现葛叶欣依旧毫无踪迹。
她去哪里了?
可能看见徐天骄的那副画后心态崩了?亦或者遇见什么危险的事?
三楼画像从眼前一一略过,蓟惜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她的房间前。
宿堰突然说:“进去休息一下?”
“嗯?”蓟惜有些奇怪他这样说,但猜测他大概走累了还是依言点头,“好。”
宿堰等她开门。
他微侧头瞥向墙角的画框,一张放大版的女人脸印在里面。
染了金黄色的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脑后,瓜子脸占据整幅画框显得异常肿大,皮肤清晰的几乎能看见毛孔,眼睛瞪出了眼眶连接的血管暴露出来,小巧鼻梁上的雀斑像细细密密的麻子一般惹人注目,嘴唇好似在呐喊什么一般张成了圆形;稍微能看清一点像被扯烂布料般的一点脖子皮,上面不知为何印了个漆黑爪印。
那是葛叶欣。
在调查画像的时候,遭遇到什么死了。
宿堰跟着蓟惜进屋,微眯起眼睛:将这副丑陋图像挂在边上,那些小鬼是想再死一次吗?
“老板娘~”
一楼大厅里,白子濯还在找她继续磨叽。
之前聊的再欢,在长达几个小时的口沫横飞下老板娘还是觉得累了,隐隐生出他们赶快走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