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骄摸了摸口袋,里面薄薄一层没剩几张钱了。
“各位需要注意的是我们都只定了三天房间,最好能在三天内找出秘密,不然就得白天打工延租了。”
“太惨了!”白子濯苦着一张脸,“我可不想进了游戏还要打工!”
他们故意避讳一些词语,心里都清楚事情并不会进展的很顺利。
鬼怪、鲜血、死亡……这可是无名游戏的基调。
对于彼此,只能自求多福。
协商完重要事情后,六人散会,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蓟惜洗漱完,正准备熄灯上床,门却在这时被敲响了。
她心中一惊,下意识瞄床头柜上的时钟,已经夜晚十点半。
难道鬼怪这么早就出动了?
“咚——咚——咚——”
即便没人应门,敲门声仍然存在。
蓟惜从空间取出镰刀,轻巧地迈步到门旁,透过猫眼向外边看。
一只没有瞳孔的白眼跟她对个正着!
蓟惜屏住呼吸,不偏不倚继续跟外面的东西对视。
双方就这样对视着,任由时间从身边逝去。
片刻后,那只眼睛眨了眨,似乎觉得无趣下刻就凭空消失了。
蓟惜在原地等了几秒,确定敲门声不会再响起,收回镰刀转身回到床边准备暂时休息一会。
今晚不能睡太熟,凭经验讲总有“东西”会找上门。
就像刚刚那个,再比如就像此刻又被敲响的门——
眯了没几秒的蓟惜表情冷凝,本打算不理敲门声却越发嚣张。
她掀开被子,提着镰刀直奔房门前。
透过猫眼,本以为还会出现那只白眼,亦或者其他恐怖景象,真实境况确实意料之外。
门外站着的是宿堰!
似乎也察觉到门后站着人,宿堰收回手乖巧站立着。
蓟惜通过猫眼上下扫描着他,直至确定他不是鬼怪伪装才开了门。
“这么晚你找我有事吗?”
听到她不含情绪的话,宿堰抿了抿唇,陈述一件事实:“我们一直都是一起睡的。”
蓟惜微楞:“你想跟我一块睡?有自己的房间不好吗?”
宿堰抱着枕头断言:“不好。”
“那你进来吧。”蓟惜侧身让出了门。
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没想到事情小到不足一提。
宿堰达成目的,进了屋。
在进屋之前,他眸光暗下,威胁性地扫视转角口。
“既然你来了,那我们可以轮流守夜。”蓟惜问他,“你守上半还是下半?”
宿堰想了想,回答:“上半。”
蓟惜点头:“好,那我就先睡了,到了下半夜记得叫醒我。”
她爬上床,空了一半床铺和被褥给他,就合上眼睛休息了。
宿堰轻手轻脚地上床,尽量不让她被吵醒。
单人床不大,挤下俩个人很勉强,可以说他们此时的肌肤或多或少有所接触。
宿堰单手撑着脑袋凝视着她的睡颜,一边伸手将她脖颈处翘起的被角给压下去。
三楼平静到异常。
下面俩楼却热闹翻天——
“嘤嘤嘤……嘤嘤嘤……”
“嘻嘻~”
“踏踏踏踏——”
小鬼的哭声、笑声、以及跑步的声音如同魔音灌耳。
始终睡不好觉的白子濯感觉整个脑袋都快要爆炸!
“啊啊啊要疯了!”
“冷静。”阚英范揉着眉头,将困乏的状态给强压下去,“你尽量睡着吧,不然明天就没精神了。”
白子濯欲哭无泪地应了声:“好。”
他只有上半夜的休息时间,为了不浪费拼命用抱枕蒙住脑袋。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
同样睡在一房间的葛叶欣和徐天骄警戒地依偎在一起。
空气中只有急促的喘息声。
葛叶欣紧张的手中浸满汗液,她赶忙从空间取出手帕擦了擦,好不让拿武器的手打滑。
“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
许久没人应门,门外的东西不耐烦了,几乎下一秒就会破门而入。
徐天骄见事态紧迫,不得不下定决心。
他深呼吸一口气,扶正眼镜框说:“我去看看。”
“别去!”葛叶欣难以置信,激动的嗓音都比平日要高,“你疯了吗!?”
徐天骄认真看着她苍白的面孔:“我不去我俩都得死。”
葛叶欣被哽住,随即咬咬牙说:“我们一起去!”
“不行。”
“一起!”
徐天骄语气重了,叱责她道:“别闹!”
葛叶欣眼圈泛红,绕着盈盈泪光。
徐天骄心软了,难得地亲了亲同伴额头:“没事的,我只是去看一眼,遇见危险我就跑。”
葛叶欣咬紧唇瓣,目送他靠近房门:“要小心!”
徐天骄揣着长矛缓步靠近门口。
他将眼睛贴在猫眼,霎时被吓出一身冷汗!
一张小孩诡异恐怖的面孔出现在门后——
它似乎是遭遇了车祸等大灾难的迫害,整具身体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四肢七扭八柺地搭在身上。
夜半三更看见这副场面,要是个普通人估计当即就被吓尿!
徐天骄心荡了一瞬又很快恢复冷静,正想着要如何解决目前困境,门却“咔哒”一声自己开了!
他大吃一惊,还没来得及闪开就被无数只小手给拉了出去。
门被重重关上,只留下完全吓傻的葛叶欣。
第三十九章
窗帘透出光线, 洒进昏暗小屋。
蓟惜不适地皱眉,那恼人的光就被一双微凉的手给挡住。
“宿……堰?”她清醒了,拿开他的手, “现在几点?”
宿堰看钟:“八点半。”
“早上八点半?”
“嗯。”
“……我不是让你后半夜叫醒我吗?”
“你睡太香,不舍得叫。”
蓟惜叹了口气,让他枕在枕头上:“你睡一会, 我们待会再下去。”
宿堰听话地闭眼。
蓟惜也跟着他一起眯了会, 直至房门被急促的“咚咚咚”声敲响。
“里面有人吗!”是白子濯。
蓟惜掀被站起, 去开了门。
白子濯一见到她的脸,又撇头去过半倚在床上的人, 霎时松了口气:“太好了。”
蓟惜一见这模样,就知道又出事了:“谁死了?”
“徐天骄。”白子濯压低声音, “你们等会到二楼来。”
“好, 我们洗漱后就过去。”
他们穿戴洗漱好, 下了楼梯去徐天骄的房间。
房门紧闭,敲了门后阚英范给开的门。
“呜呜呜——”
一进门就看见葛叶欣窝在床上痛哭的情景, 她满脸泪痕, 眼睛哭的红肿了。
蓟惜轻声问:“徐天骄的死亡过程是?”
身边的阚英范摇头:“她一直在哭, 什么也没说。”
“呜呜呜——”
葛叶欣看上去完全失智, 蓟惜坐在她旁边试图抚慰。
“别哭了。”
听见她清冷的声线, 葛叶欣泪眼模糊地望着她的面孔,猛地扑进唯一同性的怀里。
蓟惜任由葛叶欣抱着,伸手拍拍她的背:“等你恢复镇定以后,再给我们讲讲事情经过吧。”
白子濯嘟囔:“这么直接的吗?”
阚英范瞪了他一眼, 后者无辜地耸耸肩膀。
葛叶欣哭了一段时间,在身旁人的抚慰下才终于恢复平静。
她稍微离开一点,眼底闪过浓郁的仇恨,咬牙切齿地叫道:“我……决不会放过它们!”
“谁?”蓟惜不失时机地追问。
“那群小鬼!它们将徐哥从屋内拖出去了!”
白子濯惊叫:“从屋内?你们开了门吗!?”
“怎么可能!”
葛叶欣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他们。
几人针对这一情况进行讨论。
白子濯面色不愉:“自己开门拖人……还有这种操作?”
本以为鬼怪受门的制约,这岂不是在告诉他们,不管你们应不应门该死时照样得死吗?
阚英范总结:“看来这个关卡有很多小鬼……鬼是自己本身存在于旅馆还是人为饲养的?”
——老板娘!
他们第一时间就想到她。
“门店注重风水。”
“老板娘的儿子溺水死了。”
“嗯……”
果然很可疑啊。
但这猜测似乎还达不到“秘密”的程度,系统针对他们的话语没给出通关反应。
“不能呆在这里浪费时间,今天就按照原计划调查。”
阚英范说完后看了葛叶欣一眼,有些为难。
“你准备加入我们其中一组,还是……?不用勉强自己,我们理解。”
葛叶欣拿纸巾抹干眼泪,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单独调查画像。”
阚英范点头,各组开始展开行动。
老板娘果不其然就待在前台。
她昨晚似乎是在一楼睡的,同一楼层的阚英范他们应该知道她的房间在哪。
趁着他们拖住她的功夫,蓟惜和宿堰迅速穿过玻璃门。
被封锁的房间在最顶部,即要走到最里面才能找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