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是听他人说的,至于是不是真的奴婢也不清楚。”丫鬟吓的连忙跪倒在地。
女子?
不知为何长瑶郡主莫名就想起了一个人,霎那间,心中莫名涌起滔天怒火,一定是那个贱婢!
——
清雅安静的房间响起阵阵琴声,一个丫鬟脚步匆匆的进了屋里,只见屋内正坐着一个温婉动人的女子,此刻正轻抚着琴弦,婉转动人。
看到来人,女子才眼帘一抬,“消息放出去了?”
小心合上门,丫鬟笑着点点头,“主子大可放心,以郡主那个愚笨冲动的性子,必定会火急火燎去找那位麻烦,到时候必定又会惹王爷厌弃。”
闻言,赵雪音唇角微勾,指尖一动,琴音忽然轻扬了起来。
“惠妃娘娘让主子以静制动,但王爷一心都在那个贱婢身上,如此一来,您又如何侍寝?”丫鬟神情透着担忧。
依旧轻抚着琴弦,女子神情没有任何波动,“何必着急,由那个郡主先顶着,如今只需让王爷看到我的安静懂事即可,王爷公务繁忙,永远不会喜欢聒噪的女子,时机,总会有的。”
她要的是皇后之位,那个奴婢自有她们的郡主去对付,自己又何必出手。
淅淅沥沥的小雨直到酉时才停下,陶兮也在主院待了一整日,虽然无趣,但外面着实危险,还是在这比较安全。
也不知道她们王爷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陶兮只看到玉竹端着糕点与茶水往书房方向走,可想而知,对方一定又在书房处理公务。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便接过玉竹的活往书房走,书房在主院的另一头,看起来守卫更森严了,不过陶兮过去时并未有人拦她,但她也未在外面看到易木。
推开房门,只见男人正低头看着一堆堆公文,书桌前的公文可谓是堆积如山,她关上门一边将东西端过去,然后经车熟路的拉了条凳子过来坐下研墨。
屋内寂静无声,良久,男人才眼角一瞥,“身子可好些了?”
皱皱眉,陶兮忍不住轻声嘀咕着道:“我又不是瓷娃娃,哪有那么脆弱。”
天天这样躺着,没病也躺出病了。
“是吗?那还动不动说喊疼?”男人眉峰微动。
闻言,陶兮顿时瞪大眼辩驳起来,“那是因为王爷掐人家脖子,这是一样吗?而且……”
说到这,她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顿时小脸一红,这人……这人居然跟她开黄腔!
看着那张涨红的小脸,男人眉峰微动,忽然将人拉入怀里,低头贴在她泛红的耳边道:“无事便去寻玉竹玩,别整日在本王面前乱晃。”
晃的他如何静心处理公务。
听到这人嫌弃自己,陶兮不由扭过头不忿的道:“是啊,王爷最近又新得了两个美人,自然就看不上奴婢的伺候了。”
虽然对方现在不碰,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碰,看刚过世的先帝后宫就知道了!
见人还惦记着这事,萧臻顿时扭过她脑袋,声音低沉,“王府如此多的美人,你为何只看得到那两个?”
“因为她们是侧妃呀!”她又偏过头。
那个长瑶郡主倒还好,只会来明的,但那个赵雪音一看就是深宅中熏陶出来的高手,加上有惠妃做后盾,可想而知杀伤力有多大,她又不是什么宅斗高手,可撑不过几个回合。
“只是侧妃而已,在本王眼中与其他侍妾并无差别。”他目光深沉。
微微蹙眉,陶兮缓缓回过头神情复杂的道:“那……在王爷心中,我与那些侍妾是否也是一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快乐,留言都有红包呦~
第60章 遗旨
陶兮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问这种可笑的问题, 在对方心中,她就像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比起那浩瀚广阔的天下根本就不值一提。
望着那个垂下的脑袋, 男人眸光一暗, 大手握住她后脑勺, 声音醇厚, “你既想要出府,这个于你还重要?”
柳眉一皱,陶兮默默低下头想要起身,可腰间的大手却越来越紧,她被迫靠在男人怀里, 莹白的小脸上带着丝复杂。
“就是因为知道对王爷不重要, 奴婢才想要出府。”
平静略带疏离的语气让男人剑眉微动,两指忽然托起她下颌, 目光如炬对上她双眸, “你怎知对本王不重要?”
四目相对,第一次在男人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陶兮眼神又飘忽了起来, 继而又扭过头,小脸上满是认真,“就算如此,那有一日王爷不喜欢奴婢了,我又没有家世,岂不是任人鱼肉, 还不如出府当个小财主,也不用看人脸色,多自在。”
虽然这个王爷某些时候还是很好的,但若为自由故,什么都可抛!
“这就是你的计划?”萧臻眉峰微动,忽然捏了捏她小脸,“拿着本王的银子去当你的小财主?”
小脸一红,陶兮不自觉低下头没敢再说话,没想到不知不觉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揉了揉女子纤腰,他冷硬的轮廓略带柔和,“本王说过,上次只是个疏忽,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只要有本王在,就无人能伤到你。”
脑门抵在男人肩头,陶兮偷偷抬眼,盯着那立体的下颌轻声道:“谁知道王爷说话算不算数……”
听着那轻细的声音,萧臻眼帘一垂,突然低头覆上那嫣红的小嘴,五指深陷女子腰间的软肉,像是要将那纤腰折断一半。
“我……我相信……我相信……”陶兮吓得满脸通红的闪躲着。
“王爷,马将军求见。”
屋外忽然传来侍卫的声音,此刻在陶兮耳中是那么动听,都说忠言逆耳,果然,现在连句实话都不让人说了。
萧臻皱皱眉,半响还是松开了怀里的人,然后眼睁睁看着对方迈着小碎步出了房间,只能端过旁边的茶盏抿了一大口。
出了书房,也不理会那个马将军异样的眼神,陶兮很快就溜了回去,她本以为对方肯定忙的不可开交,是没有空做什么的,现在想来还是她太天真,她们王爷精力旺盛的超乎想象。
本想去玉竹那里看看她存放的珠宝,不过玉竹没找到,倒是听到院口那里传来不小的争执声,第一次看到有人敢在主院闹事,陶兮便偷偷摸着墙角溜了过去,果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女声。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拦本郡主!”长瑶郡主满脸怒意的瞪着两个侍卫。
后者们依旧面无表情的伸出剑拦住她的去路,连语气也是硬邦邦的,“没有王爷许可,任何人不得入内,还请吴侧妃谅解。”
侧妃这两个字像是刺激到了她,长瑶郡主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侍卫脸上,清脆的响声格外刺耳,陶兮都听的脸色微变,这脾气……她还是第一次见。
“狗奴才,等本郡主告诉王爷后,定要砍了你们的脑袋!然后再大卸八块!”
冷哼一声,长瑶郡主顿时气冲冲的带着人离开,那两个侍卫依旧面无表情的守在院口,眼都不眨一下。
等人走远后,陶兮才敢出来走近那两个侍卫,跟着拿着两张银票递给他们,“辛苦了,去买酒喝吧。”
见此,那两个侍卫倒是笑着接了过来,毕竟同在主院当差这么久,他们多多少少都与陶兮打过交道,也知道对方向来大方,反正他们这也不算收受贿赂。
回到屋里吃了些糕点,很快就要吃晚膳了,毋庸置疑,她们王爷肯定是在书房里随便吃点,这种时候正是风口浪尖,陶兮也没有过去打扰他,吃了晚膳就沐浴歇息了。
夜凉如水,黑暗笼罩着整个京城,微弱的月色给大地蒙上一丝莹光,凉风习习,街道四处还依稀可见不断巡过的禁军,百姓们也早早熄了烛火,十里长街寂静的只余呼啸的晚风。
殊王府却还亮着不小光亮,书房中烛火妖娆摆动着身姿,直到一抹纸角逐渐靠近,瞬间点燃一束火光,所有灰烬都落入一杯茶盏里,继而浇入绿油油的盆栽中。
“王爷,戚亲王如何说?”侍从神色肃穆。
慢悠悠净了手,殊王一边拿着锦帕擦拭着水渍,一边来到书桌前坐下,面上带着点晦涩,“六皇叔也不敢保证如今虎符是否还在宫里,父皇驾崩,谁也不知他是否早就将虎符私下给了三哥,此番绝不可冒险。”
闻言,侍从却凝重的道:“但如今王爷掌握了京中不少人马,再过几日便要宣读遗旨了,若是什么也不做,岂不是白白将皇位拱手让人。”
“名不正言不顺,本王就算拿下京城又如何,母后向来都偏袒三哥,本王根本就不占任何优势。”
殊王五指一紧,幽幽的道:“况且你以为我那三哥真能什么都没准备?城外军机营可都是他的人,马武和李子明也是跟了他多年的亲信,如今却什么动静也没有,无非就是想做出一副没有防备的样子而已,然后等本王一动,才好将本王的人一网打尽,本王绝不会中他的圈套,一个皇位罢了,就算如今让他坐了又如何,来日方长,谁胜谁败还未可知!”
他这个三哥看上去一丝不苟,实则心眼比谁都多,大家幼时都在学功课,对方就想着去边关随军,不就是为了收拢人脉,就算没有虎符,以对方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威信,那些人是听虎符的还是听他这三哥的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