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眼神微变,一时间整个殿内都沉寂一片。
陶兮也是为了对方好,太后与萧臻关系不错,若是因为此事生了意见自然就不好了,这宫里的人都执拗的很,怕就怕太后非要逼萧臻选秀,到时侯萧臻还要背个不孝的名头。
良久,太后忽然放下茶盏,不由起身拂了拂衣袍,“哀家老了,这几日身子骨也不太爽利,哪还管的了其他事,见龙胎安好便也就放心了。”
陶兮微微一笑,见对方要离开,自然是起身相送,“有劳母后挂怀。”
微微摆手,太后转身就要离去,一旁的李嬷嬷躬身将其送出内殿。
每个人都有私心,若是惠太后也能像对方这般通情达理,这世界就和谐了。
陶兮靠坐在那咬了口糕点,正预备去推开窗户,腹部却突然传来一阵阵隐痛,这阵子经常这样,太医说是正常现象,不过这次倒是痛的格外强烈些。
五指紧紧抓着桌角,她咬着牙趴在桌上,上面的糕点盘子通通被扫落在地,外头听到声音的宫女也立马闯了进来。
恰好雨心这时拎着一包烤鸭走了进来,待看到屋里的人时立马脸色一变,麻利跑过去扶住她胳膊,“来人!快来人!”
听到声音,外头的人也立马闯了进来,稳稳的将陶兮扶到床上。
一把抓住雨心胳膊,陶兮难受的大口呼吸着,“太……太医……”
稳婆和女医日日都住在侧殿,这时叫起来自然方便,等李嬷嬷进来时,一眼就看到她身下破裂的羊水,当下也是提起一颗心赶忙叫人去通知皇上。
这时太后也去而又返,看着人来人往的内殿也揪起了心,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作了。
御书房外还跪着大片谏言的朝臣,高远海十分为难的守在门口,心说你们就是跪上七天七夜也无用呀,皇上若是那么容易被劝服那还是皇上吗?
“公公不好了!”
一个小太监忽然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凑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瞬间高远海也是脸色大变,也不顾里头皇上还在与众亲王议事,麻利就推门而入。
“皇上!选秀是老祖宗立下来的规矩,您这样做不仅会惹人非议,对皇后娘娘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呀。”一个亲王言之凿凿。
随着房门突然被推开,高远海迈着快步来到书桌旁,对男人恭声道:“启禀皇上,承乾宫来了消息,皇后娘娘怕是要生了。”
霎那间,屋里的人都是神色各异,这皇后倒还真是个妖怪,早不生晚不生偏偏这个时候生。
听到他的话,萧臻腾地起身迈着大步就出了御书房,外头跪了一地的人还以为皇上终于回心转意,可还未说话,就看到皇上神色匆匆的走了,也不知发生了何事,他们还从未见过皇上这般神态。
宫中因生育而亡的妃子不计其数,纵然让底下人做了许多准备,可萧臻依旧不安心,那点身子骨,如何撑得住。
来到承乾宫,刚进内院就听到内殿里传来的尖叫声,一阵高过一朕,他剑眉紧蹙,无视周围的行礼声大步走向门口。
“皇上!产房污秽,您不能进去呀!”一个稳婆连忙将他拦住。
后头匆忙追上来的高远海也连忙附和道:“是呀皇上,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必定会母子平安的。”
那尖叫声似刺了男人的耳,他不悦的扫过几人,终是皱着眉转身在那来回踱步,看着一群宫女在端着血水进进出出,脸色越发紧绷。
一旁的高远海也吓得不敢出声,只有太后在那出声宽慰道:“这女子生育并非一时一刻,皇上若有政事大可先去处理,这里有哀家看着也是一样。”
男人负手在院中走去,闻言神情依旧肃穆,“朕并无何事,外头风大,母后可以先去侧殿歇息。”
高远海神情微变,皇上明明一大堆事等着处理,怎么可能没事,那群朝臣怕至今还跪在御书房外呢。
见此,太后也不再多言,只是眼神有些复杂,也算是看着对方长大的,她从未见过皇上如此为一人担忧,也不知是好是坏。
“啊——”
屋里的尖叫像是格外痛苦,萧臻五指一紧,冷硬的轮廓格外紧绷,目光灼灼的盯着紧闭的房门,终是忍不住看向一个出来的稳婆,声音冷厉,“皇后如何?”
整个承乾宫都乱成了一团,众人都是忙上忙下,被叫住的稳婆也是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根本不敢看男人的脸色,“回……回皇上,娘娘宫口未开,已经有了失力征兆,老奴正要去给娘娘拿补气的汤药。”
闻言,萧臻剑眉紧蹙,突然大步迈向内殿,门口的太医也是连忙相拦,“皇上您不能进去呀!”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不小心写长了,只能明天再让孩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