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宁跟着他一起过来的,在门口被媒体围着堵了好一会,最后宁弈矾不耐烦了,扔了她先进来了,很不客气,连媒体都懒得敷衍了,害的她追了好一会。
“宁总,你要不喝点水?助理已经去买药了。”她温柔的话都能掐出水来,旁边的男人还是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他烦躁地看着台上,就见梁舒越牵着宋年上来,眉头渐渐蹙拢,他慢慢坐直,双眸紧紧盯着前面的女人。
灯光从发丝经过,照在她白皙的锁骨上,她坐在黑色钢琴前,黑白分明,慢慢抬手放在琴键上,安静的那一瞬间,连空气里的浮尘似乎都平静了。
她轻巧地弹奏起钢琴,梁舒越很快跟着节奏缓缓唱了起来。
“那不是宋年吗?”宁弈矾旁边坐着的男人也是商业大佬,跟宁弈矾认识,不算太熟,但是知道宋年和宁弈矾关系的,诡异的看眼宁弈矾。
后者盯着宋年,最后哼了声,撇开眼,烦躁和不适在脸上。
宋年没从他这要到副卡,已经沦落到表演才能取得进门的权利了,真是个不知足的女人。
宋希在下面角落里,看着宋年嫉妒的恨不得上去撕了她的裙子,给她一个在角落的位置也就算了,自己还跑到上面勾引人。
也不知道勾引谁看,宁弈矾还是穆呈阁?
宋年弹完手都是抖得,后背都是汗,她走到前面,伸手挡住前面的春色,对下面鞠了一躬,抬头的时候,就对上宁弈矾冰冷的眼神,他唇角勾了个不明显的弧度。
宋年看不懂,懒得搭理他,跟着梁舒越下去了,在宾客席坐下,梁舒越本来打算去换衣服的,但是看宋年只有一套衣服,就不想让她一个人在这坐着了。
“我感觉我现在还没出去,估计就又连累你上热搜了。”宋年不好意思跟他说。
他无所谓摆手,“没关系,不是你我还上不了热搜呢。”
“可是你不怕脱粉吗?我这样的……”宋年耸肩。
“没事的。”他搓了搓手,“吃东西吧。”
等他们表演完,就开始上拍卖品了,宋年专心吃东西,偶尔看到喜欢的就多看两眼。
“现在是这款名叫‘石’的项链,听说送给喜欢的女性可以长长久久哦。”主持人夸大其词,说完开始说捐赠者的故事。
宋年放下刀叉,认真听着。
说的是一个庄园主和他夫人的故事,两个人青梅竹马,庄园主因为夫人喜欢吃石榴,便挑了一块很好的地,种满了石榴树,夫妻两个人结婚了,可是只等到石榴树开花,没有等到结果,夫人就去世了。
庄园主为了纪念夫人便做了这根项链,中间红色的钻石像石榴一样,链子也很有讲究,时代久远。
梁舒越看眼她,见她对这根项链兴趣很大,笑道:“不贵,我拍下来送你吧?”
“别……”她连忙摇头,“不用了,这个要送给爱人才合适的,我又没有爱人,只是很喜欢那种纯粹的爱情。”
梁舒越笑道:“没关系,你喜欢我就送你。”
“真的不用……”宋年拒绝着,可是一开拍的时候,梁舒越就举了牌子,她连忙蹙眉,无奈看他,“真的不用,要不你拍下我到时候分期还钱给你。”
他一直说着没关系,宋年头疼看着他,伸手拉了下他不断举起的牌子。
两个人在那一举一动,主持人看着,突然说了句:“看来这位很执着是要送给旁边的女生哦。”
主持人是新人,不太认识宋年,但是知道梁舒越是新晋的男神,流量体质,所以故意弄点热度。
此话一出,周围人看过去,然后齐刷刷看向宁弈矾,诡异般的安静,忽然没人再举牌了,只有梁舒越在一百万那停着。
宁弈矾没有回头看他们,微微蹙眉,就在快要敲定的时候,他突然举了下自己的牌子,“五百万。”
宋年一愣,梁舒越也是震惊。
连宁也愣在当场,朝宁弈矾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宁弈矾要做什么,她有什么资格问?
主持人好奇看了眼三个人,脑海里突然脑补出不少画面。
梁舒越蹙眉不太高兴,“怎么可以这样?”
说着又举了,“五百五十万。”
“算了算了。”宋年抓着他的手,让他别再聚了。
宁弈矾眸色骤冷,继续抬手,“一千万。”
全场哗然,梁舒越握紧牌子,宋年冲他比划手势,“算了算了……不要了,我不是很喜欢的。”
梁舒越经纪人在那边朝他比划唇语,恨不得冲过来,“你疯了?你在干什么?”
梁舒越深吸口气,将牌子重重拍在桌上。
项链进了宁弈矾的口袋了,宋年转头看向男人的后脑勺,连个后脑勺都讨厌。
穆呈阁跟宋枝也在前排,一直让宋枝举牌,拿了几样,后面基本上就是穆呈阁和宁弈矾的主场,只有两个人要的和不要的,要的所有人都放弃,不要的大家才敢挑。
宁弈矾的东西大部分是连宁挑的,她倒是不敢说太多,只是刚才男人为了一个项链跳到一千万的气势再也没有了。
连宁忍不住看向那边的宋年,微微蹙眉,面色不显神色,心里却是复杂的很。
后面宋年看上了个碗,价格不贵,她警惕看了眼宁弈矾,悄咪咪举牌子,就几万块钱。
宁弈矾微微侧目看了她一眼,牌子在他手边,连宁盯着他的手,看到他手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去拿。
最后宋年毫无意外拿到了碗,梁舒越笑她:“一个碗又不能吃饭的,你拍它干嘛?”
“就是挺喜欢的。”宋年傻乎乎笑了下,偷偷看向宁弈矾,抿唇回过头,松了口气。
拍卖结束,大家在下面走来走去,宋年端着杯子,找到宋希的位置,似乎在跟穆呈阁,她立马偷偷溜走,再留下去就要被宋希抓把柄了。
这会正是商业机会的最好时间,梁舒越也被经纪人带走了。
宋年给他发了个消息,准备出去。
宁弈矾面前一杯酒,就是没动,其他人都在喝,他连拿都懒得拿,却没一个人敢说他的。
“我的好姐姐,这是要去哪啊?”
宋年刚走到外围走廊,就被宋希堵了,后者阴狠的目光盯着她,在昏暗的地方看着很是渗人,宋年盯着她,“我出去透透气。”
“哦?透气?你给我找了那么鬼位置,还好意思透气?你在上面勾引的时候你也不嫌丢脸吗?”她突然上前,尖锐的指甲戳了下宋年的肩膀,宋年的衣服是齐胸的,细皮嫩肉被她这么一戳,立马红了。
“你干什么?我没有多余的门票,只能靠弹钢琴才能入场啊。”
“那你入场了,倒是去找你的宁总啊?”
“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我现在有事……”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宋年脸上立马肿了一片,嘴里血腥味蔓延,都麻木了,她捂着脸抬头震惊看着宋希。
作者有话要说: 宋年肿着脸,记小本本:……连小姐,连宁。
宁总一手项链一手冰袋:她们是一个人
宋年:呵,记得还挺清楚的,渣男
第八章
“你还敢瞪我?这就是你给我找位置的下场……”宋希脸色狰狞看着她。
宋年深吸口气,放下手,从包里拿出张纸来,吐了口血水,扔了纸,她淡淡道:“我看你是缺点教养这种东西了。”
宋希哼了声,“你脑子打坏了吗?”
宋年突然一巴掌甩上去,这一巴掌比刚才宋希那一巴掌狠多了,猝不及防,她一下子整个人都跌倒了,觉得脑子里都嗡嗡响。
她惨叫一声,愤恨抬头,“你敢打我?”
“赶紧去医院,估计是脑震荡。”宋年甩了甩手,哼了声,拔腿就走。
任由宋希在后面叫骂。
宋年很解气,然后拐角撞到个瘟神,她眨了眨眼睛,收敛了笑,肿着一边脸看着瘟神,“宁总好。”
宁弈矾靠在贴着大理石墙面,手指夹着一根烟,垂在身侧,他从烟雾里淡淡瞥了她一眼。
宋年好心道:“宁总似乎不太舒服?”
他脸色苍白的不像话,眼睑往下垂,看了眼她红肿的一侧脸,刚启唇打算说话,那边高跟鞋的声音急促响起,女人匆匆跑过来。
“宁总?”
上前急忙扶住他的手,亲昵贴着他的胳膊,“我找了你好一会,你脸色不太好,我送你回去吧。”
有人关心了,就不需要她的假好心了,宋年抬腿就打算走。
“去我助理把项链拿走。”他突然出声,推开旁边的女人,宋年停下脚步,连宁猛地抬头看向他,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大,又低下头。
“宁总在跟我说话?”宋年回头看他,不太确定。
宁弈矾似乎多看她一眼都觉得脏眼睛,偏头道:“你不是喜欢吗?”
宋年听完,笑了起来,这语气还真够施舍的。
“宁总想太多了,还是留给你身边的这位小姐吧,前妻哪有新欢好啊。”她讽刺勾唇,懒得再说,利索转身走了。
连宁看着宋年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突然升起一种警惕,那种本能对敌人的情绪,她连裴伊都不曾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