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里面腐朽糜烂的气息。里面像是一场晚宴,聚餐,大家都围着长桌,手边是食物,两边各坐着一个男人,都是俊逸不凡的外在,风格不同的俊朗。
一个异国气息,一个五官冷硬。
“好久没有这么整齐地一起吃饭了,在家。”
混血男人笑着切着手上的牛排,嘴里说着外语,几个人都是差不多年纪,麻木看了他一眼,不作声。
“父亲不在,你们不用这么拘束。”
他继续说,远远对面的男人嗤笑一声,好看的眉眼弯起,“只是不高兴跟你一起吃饭。”
他有些不高兴了,收敛笑看着他,宁弈矾笑道:“不是吗?”
周子期咳嗽一声,“今天的牛排有点老。”
甲先生立马看向旁边的女仆,女人对上他阴恻恻的眼睛吓得立马后退了下,“你的牛排让我待客不周了。”
他一挥手,黑衣人进来,有人看不下去了,“你闹够了没有?”
话音刚落,宁弈矾起身将牛排推到在地,压抑的气氛瞬间沸腾,所有人站了起来,最靠近甲先生的人伸手将他摁住,“大哥别急。”
“外面已经没有你的人了。”
周子期长叹口气,宁弈矾目光瞬间变冷,甲先生难以置信看着周围的人,“你们?”
“被关久的绵羊永远不会成为老虎,我还是喜欢我自己爱玩的游戏。”宁弈矾笑着走过去,却没有任何笑意。
“鸡兔?”甲先生也笑了,“你以为我会输?”
宋年在外面看着宫庭在别墅外安置东西,有些懵,“你们要做什么?”
宫庭蹙眉,“宋小姐,你还是先上船吧。”
“我在问你干什么?”宋年急了,宫庭拿着手上的东西,“这个地方以后不会在了。”
“那宁弈矾怎么办?”宋年紧张看着别墅里。
“他会没事的。”
“你保证吗?”宋年瞪着他,转身跑向别墅,宫庭连忙跟了过去。
里面还在对峙,气氛紧张。
宁弈矾打破沉默,“要走的先走。”
“谁敢?”甲先生咆哮,几个人看了他一眼,有人先走了,陆陆续续走了。
他伸手将东西砸到门口,“宁弈矾。”
周子期看向宁弈矾,“虽然我不关心你的生死,但是宋年分分钟上下几百万,你死了我可损失不少,记得回来。”
他叹了口气,看着甲先生,那个以前的大哥,转头毫不留情走了。
“被人抛弃的滋味怎么样?都是为了活下去,还真以为多有情义?”宁弈矾嘲讽笑了起来,对面的人突然朝他扑了过来,宁弈矾利索接住他的手,“十年前打你留了一手,今天都还给你。”
里面散落一地的东西,两个人都用了全力。
宋年刚跑到别墅旁边,突然轰的一声,宫庭看到大火连忙将她扑到,两个人身上都是砸落的灰尘和石块。
宋年脑袋嗡嗡响,她摇了摇头,宫庭看着大火,火舌吞噬着别墅,“不对,不应该啊,我没有点火。”
“有人……”他爬了起来,将宋年扶起来,哪知宋年突然一把推开他,朝别墅里冲了进去。
宫庭吓坏了,整个人都坐在地上,宁总现在生死未卜,宋年还冲进去了。
里面浓烟滚滚,火势凶猛,宋年进去就撑不住,叫着宁弈矾的名字。
宁弈矾被砸中了,他隐约听到声音,扶着东西爬起来,旁边有人抓住他的裤脚,是那个人,他渴望看着他,向他求救。
宁弈矾看着他,恍惚了下。
想起了母亲的脸,他笑了下,“你的命早就被你自己终结了。”
宋年呼吸困难坐在地上看着里面的火,哭了起来。
旁边东西带着火掉下来,她躲不开,眼看着东西就要砸上来,她吓得闭上眼睛,却没有等来疼痛,被人抱住往后拖了下,她睁大眼睛看向后面,宁弈矾漆黑的瞳孔看着她。
“你怎么在这?”他声音嘶哑,眼底泛红。
宋年一把抱住他,“我们一起出去,可是出不去了。”
他紧紧抓着她,泪水被温度很快蒸发了。
宫庭跑到引爆点,就看到周夫人在旁边大笑,他震惊看着这个疯癫的女人。
“杀了他,杀了这个孽种,这个小畜生,这个贱人的小畜生……”
周子期紧跟着跑了过来,他盯着自己的母亲,有种病叫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她不是他母亲,她是个疯子,是个生病的疯子,为了那种人,她这么疯狂。
大火吞噬了所有的东西,因为是岛上,没办法及时救火,所有人准备直升机撤离。
周子期没走,他蹙眉看着火势,“宁弈矾,你可得把我的发财树带回来啊。”
宋年感觉好热,呼吸好难,没有知觉,男人抱着她,忽然很凉快,然后好冷,她呼吸困难用力挣扎,嘴唇被堵住,气息好了些,她微微睁眼。
看着宁弈矾紧张看着她,她刚打算开口,忽然灌了一大口的海水,他立马抱着她往上游。
到了沙滩上,宁弈矾压着她的腹部做人工呼吸,吐了好几口水,她才看清面前,是漆黑的夜,远处有光,密密麻麻的星星挂在夜空,她一把抱住宁弈矾。
“我以为我们要死了。”
宁弈矾搂着她的腰,“没事了,没事了……”
直升机从那边过来,周子期在上面看着下面,看到他们连忙挥手。
宋年抱着他,觉得他很沉,正打算伸手拍他,却摸到冰冷的手和满手的血腥,她一愣。
宁弈矾手紧紧抓着她,却早就没有知觉了。
“你别死啊,宁弈矾。”
周子期急冲冲跑了过来,宋年哭的不能自已,摸了越来越冷的宁弈矾,心口窒息般的疼。
那边的火势蔓延,直升机带着海水的咸腥味离开了。
几个月后,宋年下了戏,刚到医院门口,就被蹲着的记者围住。
“宋年小姐你是来探望宁总的吗?请问你和宁弈矾是什么关系?”
“听说宁总现在生死未卜,请问是不是真的?”
“宋年无名指的戒指是谁的呀?”
“听说宁总不行了,你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传闻是真的吗?”
……
宋年摘下墨镜,光滑的脸上还带着精致的妆容,她媚眼带光,“宁总只是烫伤,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至于孩子暂时还没有,有好消息会通知大家的。”
她说完就进去了,一句话等于变相承认了她和宁弈矾的事情,也解释了宁弈矾传闻。
病房里,男人身上缠着纱布,手上也是,正拿着杯子喝水,听到脚步声,连忙将杯子放下,靠在病床上,生无可恋的样子。
宋年进来,看了眼杯子,哼了声,“还装?”
“你手上的伤医生都说没事了。”
宁弈矾捂着肚子上的刀伤,“肚子疼。”
宋年没好气上前给他倒水,亲自喂他,他满意地伸头过去喝。
“你干嘛替我挡那一下?”宋年看着他的手,那块烫伤以后是好大一块伤疤了,他无所谓笑道:“不挡不行,周子期可是会杀了我的,你这张脸还要漂漂亮亮给我做新娘子呢。”
“谁答应要嫁给你了。”
“别闹了,孩子都有了。”宁弈矾笑眯眯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她蹙眉没好气拍了下他的手,“你知不知道他差点就成了媒体传的遗腹子了?”
宁弈矾神色暗了暗,“差点……”
幸好那条逃生的路是母亲留给他的,没想到真的救了他们一家,就像冥冥中自有天数。
宋家没了靠山摇摇欲坠,海城的权势要翻天了。
不过都跟他们没关系了,宁氏可能没有以前辉煌了,但不需要那么多,一家三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