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出现的绝色美人,引得众人瞩目,更有甚者,拦住她笑道:“美人,本公子怎不曾见过你?”他喝得醉醺醺,小眼睛色眯眯的,在她脸上流连。
萧青棠一掌拍出,掌风震得他退后,撞在一个木桌上,痛得他脸色发白。
瞬间鸦雀无声,众人又惊又惧。
寻着莫炎希的气息,萧青棠踏着沉稳的步,停在一间厢房前。里面,正欢声笑语着,几个娇滴滴的声婉转。她握紧拳,只一会儿时间,他便叫了几个姑娘?
“公子,奴家从未见过如公子这般天人之姿的人。”
另一个姑娘附和道:“公子气宇荣华,定非凡俗人物。”
“弹首曲。”莫炎希平缓的语调传出,“倒酒,喂我。”
萧青棠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了门,气势汹汹直奔而去,吓得几个姑娘尖叫。她直视着他,容色复杂无奈,语气沉沉:“都出去!”
几个姑娘惊惧下如蒙大赦,忙灰溜溜跑向门口,但莫炎希冷淡的声传来,生生让她们顿步:“谁敢走?”他自顾自倒酒,品了口美酒,“有我在,怕什么?”
“炎希,你受伤了,不宜饮酒。”萧青棠劝道,按住他又去拿酒的手,沉沉含痛的目光里,噙着一丝哀求,“跟我回去,好吗?”
但回应她的,是一道冰冷含煞的掌风。她始料未及之下,被震得后退摔地,一阵天旋地转,脑子里震了几震,但身上的疼痛不及心里,落寞悲鸣下,低低问道:“为何上青楼?便是与我赌气,也犯不上糟蹋自己。”
莫炎希淡淡看她,居高临下道:“我告诉过你,那是男人的正常反应,偏生你不信,我只能上青楼,给你证实一下。”他收回目光,瞥向几个青楼姑娘,“过来,伺候我。”那骄矜清贵的俊美模样,让一群姑娘看怔了眼。
【萧青棠撇撇嘴道:“上次在魔教,那性感尤物跳脱衣舞勾引他,他愣是不动如山,那意志力堪比得了隐疾的人,真想把那一幕截图,摔在他脸上。”】
【“做人善良点。”666长叹,“人家傲娇着,你耐心哄哄。”】
莫炎希微翘唇角,那似笑非笑的眉眼,看上去极为恶劣,似讥讽道:“怎么,你还不走?”
要亲眼见证么?
在姑娘们靠近他时,萧青棠冷冷看去,喝道:“出去!”
“该走的是你!”其中一个姑娘鼓足勇气,精致的眉眼里,含着一丝不屑,“公子说了,要我们伺候。”
“就是,自己没有能力,不得公子的欢喜,好意思斥责我们……”
几个姑娘叽叽喳喳,各现嘲讽言语,毫不客气贬损着她。
面对谩骂,萧青棠犹似未闻,眉目坚毅冷静,唯独看向莫炎希时,气息略显浮躁不安,沉沉道:“你身无分文,喝什么花酒?”
几个青楼姑娘默了阵,其中一人却道:“公子纵身无分文,奴家也愿陪。”她一开口,立时便有人附和,“公子俊雅清华,煌煌若天上阳,能与公子共度一夜,奴家三生有幸,这些酒菜钱,我们自会承担。”
【萧青棠磨牙道:“6啊,这些不会是他的‘托’罢?倒贴也陪夜呀?”】
【“呵呵。”666冷笑几声,“如你这种,都有人为你倾国,为你心甘情愿戴绿帽喜当爹,为你不要命,为你一夜白头,人家莫炎希高贵俊美,天下难寻一,还不值得姑娘们破些钱财?做人,也不要太双标。”】
【萧青棠心里直抽搐,“系统应该和宿主统一战线,而不是去怼。”】
萧青棠难以置信,实在不曾想到,这群姑娘竟会……她压下心间杂思,勉强站起身,擦去唇角的血,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一字一顿道:“当着历代先辈的灵位,你曾宣告,我是你的妻子。炎希,我们回家!”
但,莫炎希面无表情,把玩着酒杯,微微启唇:“跪下求我。”
萧青棠心里咯噔一下,有些许羞耻与窘迫,看了那群姑娘一眼,犹豫了几番,便缓缓向他跪下,哀求道:“炎希,我们现在去祖庙,向历代先辈,向师父禀告,让义母作证,真正结成夫妇,好不好?”
“你可以滚了。”莫炎希漫不经心道。
几个姑娘噗嗤笑着,那声音里,满含揶揄,窃窃私语着。
萧青棠心有难堪,羞愤地望着他,脸涨得通红,拳头用力捏着又松开。曾经,她当着武林的面,也给予了他羞辱,斥他自作多情,而今不过是一报还一报,有何资格生气?
她忽拍出一掌,让几个姑娘倒退几步,冷冷斥道:“全都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她站得笔直,气势如潮涌,含着丝丝煞气。
几个姑娘心慌,吓得瑟瑟发抖,被逼得夺门而出。
萧青棠去锁上门,又转身回到桌前,正色道:“你要玩什么,我陪你玩,不要去找别人。”
“没兴趣。”莫炎希饮酒,一杯接一杯,似觉屋内寂静无趣,便起身离去。
萧青棠心一急,怕他又去寻花问柳,便忍着羞耻心,扯开束衣的丝带。
衣衫滑落,在烛灯下,雪白肌肤泛着柔和光泽,白色肚兜绣着兰花,更添一抹旖旎风情。她微微颤着,面红耳赤,身子染上粉色,羞赧道:“有兴趣么?”
在刹那间,莫炎希的眸色暗了下,语调平缓微含揶揄:“怎么不脱光?”
萧青棠全身热潮汹涌,虽明知他不怀好意,但如今无可奈何,此前也曾“坦诚相对”,而今只剩下她一人,便像一件货物般摆着,由他品头论足,浓烈的羞耻感包围着她。她咬了咬牙,散去脑子里的眩晕感,颤着手去解肚兜。
她闭着眼,羞得无地自容,不敢去看他,身子微微颤着,肌肤泛着粉色。
但未料到的,是伴着甜醉酒香气传来的,那让她如坠冰窖的几个字:“玩腻了,没兴趣。”身侧刮来清凉的风,一路冷至她心间。
萧青棠呆呆睁开眼,看到的,是他毫无留恋离去的背影。咯吱一声轻响,开后复又合上的门,遮去了他的身影,便似横亘在他与她之间的天堑。蓦然,她泪流满面,抱着肩蜷缩蹲下,呜呜悲咽着。
直到哭得双眼红肿,她才穿衣而起,路过另一间厢房时,步子顿了顿,虽知他在里面,虽知有温香软玉伴他,但却没有勇气再去自取其辱。
第97章 被夺一切的盟主
屋内莺歌燕舞,好不热闹。萧青棠伫立在门口,心如刀绞,拳头攥紧又松开,踟蹰不决。
从悬崖上跃下后,莫炎希似变了个人,言行间淡漠绝情,对她似乎毫无情意,不像之前,哪怕恨她怨她怒她,但他至少是在乎她的。
因在鬼门关转悠了圈,他便完全看开了对她的情么?
萧青棠一阵眩晕,软软倚在门口,本就受了风寒,又经几番折腾,耗尽了气力。她蹲坐在屋门口,背靠着门,意识恍惚,可怜兮兮惹人怜爱。
【666幸灾乐祸道:“活该。”】
【“莫慌,”萧青棠笑脸吟吟,“我的救星来了。”】
“哟,美人怎么了?”一个笑眯眯的声音传来,语气轻浮让人生厌,“你长得可真美。见了你后,本公子才知那些个人,全是庸脂俗粉。”
萧青棠犹似未闻,泪珠点点,哀沉凄婉,整个人显得暮气沉沉,好似受了重大打击,一蹶不振。
“谁惹美人伤心了?”男人夸张地问道,一副心疼的模样,“你是哪个屋的,受了什么委屈,咱们到屋里去说,我给你做主。”他双眼放光,显得欢快猴急,飞快向她伸出手。
萧青棠犹似未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呆呆出神,没有一丝朝气。男人的言行,她自然有所觉,但忍住没有理会,因抱着一丝期望,在盼着莫炎希的反应。
一时间,她心里七上八下,怕他真绝情至此,任由她被人占便宜。
在男人的手伸至,将触碰到她的脸时,她闭上了眼,好似放纵自己,什么也不在意了般。
忽的,破空声传来,一支木筷穿门而出,精准无比地刺向男人的眉心。
萧青棠心惊时,飞快出手打落它。木筷直转而下,刺入男人的手臂。
男人嚎叫着,手上鲜血淋漓,惊恐得直抖,忙匆匆跑了。
萧青棠抿了抿唇,心间倏然涌入喜悦,怀着激动的心绪,紧张地推开门,便见几个姑娘围坐在桌边,而莫炎希正对门而坐。
她轻轻踏入屋内,转手合上屋门,刚刚回过身,便察觉有人靠近。她体内内力自行运转,但在感应到熟悉的气息后,方才压了下去。
莫炎希面无表情,捏着她的下巴打量着,犹似嘲讽般道:“你率人围剿了我三年,而我放下自尊缠了你五年,期间被你的爱慕者羞辱,被你冷漠拒绝斥责,如今角色对调,你才过半夜便怯了?只知道傻坐在门口,打算听我与别的女人缠绵床榻?”
萧青棠脑子一懵,他的话,句句让她无奈慌乱。她扪心自问,在遭了向他下跪、脱衣供他欣赏的羞辱后,倘若那个男人没有调戏她,结果会是什么?她敢再入屋去自取其辱么?
思了片刻,她郑重道:“我会阻止你。”他只是在与她赌气,绝非对她忘情,她决不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