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然一脸懵,原来最大的神助攻在这里啊,她一直想不通,为何七夕那天谢临安会突然莫名其妙很伤心的问自己,要是自己离开他究竟应该怎么办,感情是受到大嫂的刺激啊,艾玛,大嫂自从离开了谢家,从懦弱包子变成了黑芝麻包子,简直是逆风成长。
两人说说笑笑,去菜场买了些菜,便回到谢府,叶初然拎着菜去了厨房,张氏将丹夏哄睡,便去厨房给她当下手。
叶初然眼见太阳已经西斜,谢临安还未回来,不由有些担心,边在厨房烧菜,边时不时找些借口去院里晃悠,什么要打些水,要洗菜等等各个借口层出不穷。
张氏捂住嘴将笑声勉强咽回去,“你这孩子,担心三弟就去院里等着,跑进跑出你不累,我看着都累呢。”
叶初然有些羞赧的挠挠头,不好意思起来,“大嫂,你现在越来越牙尖嘴利了,我要告诉丹夏去,她有个不老实的娘亲。”
一会功夫,所有的菜已经端上厅里的桌上,叶初然将碗筷一一摆好,托着腮望着大门外,等了一会,还是有些不放心,走到门口不停探头向外张望。
又过了一会,不远处两人踏着夕阳残影缓步而来,一人长身玉立,推着轮椅,轮椅中的少年清俊高华,正是谢临安和阿南。
叶初然欢快的奔出去,一迭声说道,“临安哥哥你回来啦,阿南,你也来了。”
谢临安凤眸含笑望向她,“初然,晚饭做好了吗?今天阿南正好无事,他好久未来,我便邀请他来谢府用晚饭。”
叶初然笑着点点头,“是啊,晚饭已经烧好了,一起用饭吧。”心中却有些奇怪,谢临安一向是个淡漠高冷之人,从不会邀请别人来府中,不要说阿南,就算是许晏也没见他客气过,想必是承了人情之类。
阿南对谢临安莫名其妙突然邀请自己来谢府用晚饭也有些奇怪,这位谢公子向来冷漠,自己怎么会对上他的法眼,此刻见叶娘这般热情,看来可能是她邀请他来用饭,一张脸瞬间笑成一朵花,“我来蹭吃蹭喝,叶娘莫怪啊。”
三人到了厅里,张氏早已添好一副碗筷,脸上带笑嗔道,“阿南好久不来了,快来坐下用饭。”
四人围着桌子坐下,阿南望着满桌的菜肴,色香味俱全,咽了几口口水,啧啧赞道,“这应该都是叶娘的手艺吧,这个酸菜鱼一看就是很好吃的样子。”
叶初然端起酒壶为阿南和谢临安倒了两杯酒,“这是我酿的荷花白,你们尝尝看。”
阿南端起酒杯和谢临安碰杯后一饮而尽,剑眉舒展,“这酒真是佳酿啊,居然有荷花荷叶的清香,味道绵长醇厚,叶娘,我家公子十分喜欢饮酒,不如送我一壶给他尝尝?”
叶初然听得他夸奖,眉花眼笑,“好啊,我酿了一坛呢。”
见她眨着大大的杏眼,笑容如芙蓉花开,俏丽明媚的脸上写满你们快点来问我怎么酿制的吧,谢临安忍俊不禁,薄唇微抿问道,“初然,你这酒十分奇特,是怎么酿制的?”
犹如瞌睡的人遇到个枕头,叶初然欣喜的弯了弯星眸,“我这荷花白啊,可是用荷花荷叶包在酒酿的外面,然后用莲子……”
她说得眉飞色舞,望向谢临安的眼神满是深情眷恋,谢临安凤眸带着温柔,两人眉眼间满满情意心有灵犀,一旁看着的张氏笑而不语,阿南却是有些发酸,这狗粮喂得,感觉自己就像桌上的酸菜鱼,又酸又菜又多余。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砰砰砰的用力敲门声,叶初然讶然的望向院门,“咦,这么晚了是谁敲门?我们在燕地没什么认识的人啊?”
她正想去开门,谢临安拦住她,“还是我去吧,也许是许兄来了。”
阿南立刻起身走出正厅,走向院门,“我去开门,是我家公子来了吗?怎么没听他提过近期要回燕地?”他一边絮絮叨叨,一边伸手去开门。
叶初然转眸看向谢临安,见他气定神闲神色从容,不由问道,“临安哥哥,是许公子从京城回来吗,奇怪,他不是在准备赈灾事情,哪里有空回来?”
谢临安并不答话,只是倒了一杯荷花白,自斟自饮起来,“初然,并不是许兄,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躲在里面,不要出来。”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阿南一声大喝,“你们是何人,居然敢擅自闯入民宅?”而后就听到一阵乒里乓啷的声音,而后又听到几声惨嚎,最终一切安静下来。
突然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叶娘,你出来,娘来看你。”
叶初然一怔,是周氏,她怎么会找到这里?顷刻恍然大悟,看来是李公子派人跟踪自己,然后找到这里。
她立刻就要往院里去,谢临安握住她的手,“初然,不急,我们一起过去。”张氏也紧随其后,嘴里咕哝着,“卖了自己的女儿还有脸找上门,我从未见过这般无耻的人。”
三人走到门口,就看到满地狼藉,地上躺着几名鼻青脸肿口鼻流血的壮汉,正满地打滚痛的哭爹喊妈,旁边立着一脸灰白的李公子,还有两名吓得脸色发白的人,正是李大和周氏。
阿南傲立院内,一脸的不屑于顾,语气冰冷,“就你们这几个宵小之徒,还想硬闯谢府,也不看看小爷我是谁?这次我不过略略动手,下一次再敢过来,我让你们横着出燕地。”
李公子见他这般狠辣,也有些发怵,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过狠话还是要说几句,“哼,不过仗着自己会些粗笨功夫,就敢这般蛮横,不过几名店铺伙计,下一次我带护院过来,看你还敢这般胆大妄为。”
阿南撇撇嘴,“不过是个纨绔子弟,还敢威胁我?小爷在战场杀敌无数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吃奶呢,乖乖的给老子闭嘴,否则小爷一拳打死你。”
原来李公子在谢临安处接二连三的吃瘪,奈何他对叶初然觊觎已久,每日里心心念念就是将美人搞到手,他在县城和坎山村遍寻叶初然不到,心急如焚。
及至纳了祝牡丹之后,听她说叶初然似乎和谢家老三去了燕地,气愤的捶足顿胸,煮熟的鸭子飞走了,后来想想谢临安不过是个废人,心中稍定,便带着李氏夫妇和祝牡丹,来燕地巡视生意,希望能够找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小美人。
而后终于在燕地见到叶初然,却被谢临安讽刺的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望着两人扬长而去,他越想越气愤,派人跟踪了叶娘,找到她在燕地居住的府邸,而后带着李氏夫妇和几名店铺里面挑选出来的伙计来到谢府。
他心中暗暗打定主意,若是谢临安不许周氏带走叶娘,他就命人痛打他一顿后直接带走叶娘,就算谢临安告到官府也没用,毕竟是家事,不想谢府中遽然有个这么厉害的少年,将所有伙计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李公子气得脸色发白,眼见阿南威风凛凛的模样,眼珠骨碌碌一转,“叶妹妹,你看你的爹娘都站在这里,不如先请他们进去,我们再慢慢商议如何?”
阿南冷哼一声,星目带着点点寒芒扫向李公子,“你是哪里来的闲人,谁认识你,不要和叶娘套近乎,赶快滚出去。”
李公子有些尴尬,又不敢对着阿南说什么,说不定阿南一怒之下,把他打一顿,这叫好汉不吃眼前亏。
谢临安眉目如清风疏朗,唇边逸出一抹极冷极淡的笑容,“阿南,介绍一下,这位是皇上李金玉李公子,万万不可怠慢。”
李公子暗暗腹诽,这个谢临安就不是个好东西,什么不可怠慢,自己带去的伙计被痛打一顿,自己被要挟,这货才慢条斯理说不可怠慢,简直就是斯文败类。
阿南拉长语气哦了一声,“原来是四皇子最信任的皇商啊,冒犯了,不过李公子啊,这擅闯民宅可是不应该啊,更何况这是在燕地,就算是四皇子来,也要给七皇子几分薄面,对待七皇子的朋友彬彬有礼吧。”
听到此处,李公子愣了愣,他作为四皇子最信任的人,在燕地敢如此放肆,无非仗着有四皇子撑腰,一个解元他还不放在眼里,想不到这个谢临安居然和七皇子扯上关系,听着话语,似乎还和七皇子交情匪浅?
谢临安依然不动声色,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凤眸依旧清冷,“叶娘,竟然你的娘亲来了,还是请她进府一叙吧,至于其他闲杂人等,在府外等候。”
阿南挑了挑剑眉,双手握拳故意在眼前晃悠来晃悠去,看得李公子一滞,只能带着几名伙计等在门口,对周氏吩咐道,“婶婶,叶娘是你的女儿,还是要好好劝她回去,不要被人哄骗,我和叔叔在外面等你。”
叶初然望着阿南那副嚣张的模样,望着李公子气急败坏带着几名伙计等在院外,谢临安却是一脸淡然,瞬间明白谢临安为何要邀请阿南来谢府吃晚饭。
怕是他早就神机妙算李公子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找人跟踪自己,摸清谢府在哪里,而后带人上门想借着周氏之口带走自己。
她身体阵阵发寒,要不是谢临安算无遗策,阿南武艺高清,自己恐怕早就被带走受尽折磨,望向周氏的眼神带着寒意,“临安哥哥,你要说清楚,那是我已经改嫁的娘亲,娘,里面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