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儿,堂姐真为你感到难过,要嫁给一个老头子,你肯定不愿意吧。堂姐有法子能救你。”
陈蝶儿步步朝着央央而来。
她眼底的疯狂燃烧到了整个人,这种状态,全然不对劲。
“你看,你要是死了,你就不用嫁了,而且你死后,决非大师就能来为你出殡准备诵经了。我会劝娘把你停灵七天的。央儿,别怕,姐姐下手会很温柔的,不疼。”
陈蝶儿扑了上来,她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截早就准备好的绳子套环,直接套到了央央的脖子上。
央央摔倒在了地上。
陈蝶儿跟着也摔了下来。
央央用力拽着脖子的绳子,不让绳子勒到了自己。
压在她身上的陈蝶儿已经疯了,她拼命在勒紧绳子,眼睛瞪得快要脱窗,是真的认认真真想要杀死央央。
央央知道堂叔公是怎么死的了,也知道之前那个月里意外死亡的陈家人是怎么回事了。
陈蝶儿这个疯子,为了每个月能看见足不出户的和尚,居然选择杀人。
央央的力气该是小的。可她不只是陈央儿。
她拽着绳子,那绳子再怎么用力也勒不到她分毫。反倒是陈蝶儿使足了力气,面目狰狞到如恶鬼。
“你真可怜!不愿嫁人而悬梁自杀了,姐姐发现了你的尸体,会为你哭一哭的!央儿,你就松手放心的去吧!”
央央鬓发散乱,她用力踢腿,一脚踢翻了床头圆鼓凳。
蜡烛落地。
火烧到了床幔。
“救命啊!救命!”
央央在火光燃起来的时候,掐尖了嗓子喊:“救命!”
火势一下子蔓延开。
陈蝶儿没想到这个变故,彻底愣了。
而她拴上门柱的门从外被一脚踹开。
门柱断成两半,两扇门直接悬悬倒地。
清隽的和尚眼里是红色的火光,还有被勒着脖子满脸泪意的少女。
央央眼含泪水,脖子被勒得发红,她声音细小,断断续续地,绝望中唯一的希望,让她用足了力气对她伸出了手。
“大师……救救我。”
作者有话要说:
陈蝶儿,想看见大师就杀人办丧礼,嗯,来源于网上的惊悚段子~
红包继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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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甜豆花QwQ 2瓶、昭沅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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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圣僧与村花10
夜风的寒冷里是最让人绝望的死亡边缘,央央钗横鬓乱,躺在火舌舔舐的地上,泪痕斑驳。
决非的脸色比迸发的火花还要可怖。
只一个恍惚间,烈火爬着床幔燃烧到整张拔步床,陈蝶儿终于慌乱地叫了出来。
“大师!”
她瑟瑟发抖。
陈蝶儿双手紧紧抓着的绳子,套环还在央央的脖子上。央央纤细的脖颈已经被勒出了红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是那么的狰狞。
决非一言不发一把掼开陈蝶儿。
他的力气是能把两个少年人推出几丈远的,陈蝶儿一个少女更是像无助的稻草人轻而易举撞到了书桌的桌脚,摔了几个圈儿。
“——去打水,扑火!”
决非的声音冷到让陈蝶儿打了个寒颤,她呆呆望着逐渐烧起来的火,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尖叫着手脚并用爬了出去。
决非顾不得她,央央还在地上。
火已经要烧到她的头发丝了。
央央躺在那儿,浑身失去了力量,无助地流着泪。熊熊烈火就在她头顶燃烧,被烧到焦黑一团的布即将坠落。
在火舌舔舐到她之前,决非一把抱起了她。
男人强装的臂弯牢牢抱着柔弱的少女,趁着火势还没有蔓延之前,抱着央央迅速从他踏破的门板跑了出去。
陈蝶儿已经看不见人了。
她没有打水来救火。
决非立即把央央放在了水井旁,蹲下|身犹豫了下,低声道:“施主,贫僧去救火,稍候片刻。”
央央眼含着泪点了点头,哽咽道:“多谢大师……”
决非一撩僧袍,挽起袖子后弯腰打水。轱辘太慢了,和尚直接徒手拽麻绳。木桶拽出来时,他那结实的小臂肌肉隆起了一道弧度。
央央弹去眼角泪珠,慢条斯理顺了顺自己散乱的发,又把抹胸往下拽了点,手指在锁骨下随意抓了下,顿时浮起了三道红痕。
她靠在水井边,手托腮认真看着那个进进出出的和尚。
卧房里的火光已经能透过窗户看得清清楚楚了。
更能看清那个提着水桶泼向火源的高大男人投在窗户上的倒影。
百灵悄悄落在了央央的肩头。
“去,叫醒那些人。”
央央手指拂过百灵的羽毛,懒懒吩咐。
百灵飞上枝头,片刻间,接连一片的鸟鸣凄厉响起。
卧房里的火势算不得大,亏得和尚来得及时,几桶水泼了下去,又把所有火源压制住,火势得到了控制,没有顺着央央房屋蔓延。
外头已经吵杂了起来。
“哪里来的鸟叫?大晚上的真渗人!”
“等等,着火了!快看,是不是陈央儿家着火了!”
已经睡下了的村人被凄厉的鸟叫给吵醒了。大晚上的,突然有了这种变故,谁都是心里一个咯噔,睡不下去了,起身披上衣服出门,左右邻居就发现了异样。
央央的院子起火了,火势算不得很大,可那红通通的在夜色里是无法忽略的亮。
村里人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打水扑火。
村子里的房屋都是一个挨着一个,大多是木头结构的,一家起火,全村都得救火。就怕一个控制不住,把全村都烧了进去。
这一会儿没人在意陈央儿家不陈央儿的,统统端了盆冲进去救火。
这一进去就看见了有了一个在控火的人,一身青灰色的僧袍太过好认。
村人都惊讶,惊讶的甚至差点忘了救火。
“先救火。”
决非手持一床浸湿了的被子,稳重的吩咐道。
村人赶紧先扑火,别的押后再说。
央央让开了水井旁,提着裙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坐在了东厢房的门槛上。
十几个人前后帮忙扑火,火势很快就小了下去,没过多久,最后一点火星也被扑灭了。
喘着气吓到满头都是冷汗的村人看着一缕青烟从被浇灭的火源处升起,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终于有人把注意力落在了决非身上。
和尚还是那一身青灰色的僧袍。僧袍上也被火撩了几处。他脸上也有些火灰的粉尘。
他在凝望着被火烧过后只剩下一个焦黑框架的拔步床。
在他救火的期间,央央的许多东西都随着这张床给烧毁了。
“大师,您怎么在这儿?”
那有人就问了。
十几个人都涌在央央的院子里,刚刚救完火,到处都扔着盆子桶的,几个买了大力气的都席地而坐喘息,平复心情,最先对和尚发问的,是陈五婶儿。
一听到央央家烧了,陈家人根本坐不住,火烧屁股似的跑得比别人都快,生怕把能弄到手的地给烧没了。
他们来的就够早了,一来人决非大师已经在控火了,这可不是最早发现火情的人么?
可决非大师不是应该在十里地之外的藏竹山么,怎么就会这么巧出现在村子里还能救火?
决非双手合十,面对着这些前来救火的村人眉目淡然:“贫僧夜行修炼,忽听到有人喊救命。”
这不算说谎。
夜行到央央的院子,一夜修炼静心,听到了央央喊救命,全程没有一个谎言。
只不过简略了一点。
这下那五婶子懂了。和尚嘛,不是白天修炼晚上修炼,徒步跋山涉水的,正常。
也是巧了,陈央儿命不该绝,让她给撞到好运了。
“你个赔钱货!可知道你这一烧烧了我们陈家多少钱么!啊!看看那张床,没有一二两银子都做不出来!你个败家小娘们!老娘打死你算了!”
陈五婶儿盘算了下屋子起火的损失,瞪圆了眼手叉腰扒拉开人,瞧着坐在台阶上的央央,抬步就过去,那气势汹汹的模样,只怕来十个鬼也抵挡不住。
决非脚一错,挡在了陈五婶儿面前。
“施主,请报官。”
陈五婶儿一愣:“报官,报什么官?失个火,官府不管的。”
决非:“此事并未意外,而是人为。”
“人为?”
陈五婶儿脸色不好了。
这房子算下来也是他门老陈家的了,谁没事儿烧他们自己的家业?这肯定不是陈家人干的。更何况这都已经跟老员外家说好了,过不了十天就准备了把陈央儿抬过门去。
虽然是个妾,但是陈央儿长得好,十里八方都知道,那老员外好这一口,给了十两银子的聘礼,后头等人进门,还有五两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