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想到自己并非没有依靠,蔡芬恶意满满地说:“疯丫头,你现在就得意吧!”
总有一天,她会让疯丫头再也笑不出来。
听出了蔡芬话里的深意,靳宛纳闷地皱眉:“婶子,你该不会是想联合你的姘夫,恶整我一顿吧?”
“哈哈哈……你怕了吗?”蔡芬泄愤般的大笑,“你以为你能把泰然关一辈子?他那媳妇儿虽然不及我有手段,但人家有靠山啊!
“正是看中了这点,泰然才会跟她成亲,你等着泰然家的报复吧!你不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还妄想跟我斗,呸!”
说完,蔡芬还在靳宛的脚旁吐了口唾沫。
靳宛微微挑眉。
这蔡芬上不得台面,她并未放在心上。若不是看蔡芬有些利用价值,她甚至懒得到这儿来,只是对方的幼稚程度依旧出乎她的意料。
不想继续跟靳宛多说,蔡芬骂完人就想走。
哪知靳宛凉凉讽刺:“别把自己的地位抬那么高。这次靳泰然被他媳妇儿救了,以后铁定就对她死心塌地,哪还顾得上给以前的姘妇出头。”
霎时,蔡芬像是被踩到了痛脚。
她猛地回身,叉着腰对靳宛大骂:“你放屁!我跟泰然是多少年的情分了,他家那个干瘪瘪的婆娘能比得上我?
“别以为你用这招,就能离间我跟远叔家的关系!臭不要脸的丫头,说起这些事儿竟没羞没臊的!”
这回蔡芬又多吐了两口口水,才叉着腰一扭一扭地离开。
靳宛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的背影。
三观真够正的,居然还骂她“没羞没臊”?
罢了,反正她的意图也达到了,就容蔡芬多蹦跶几天。
这个时候,藏身树丛的妇人一边抹泪,一边走出。
“我们的话你也都听到了,我有没有骗你,想必你心里已有个数。”靳宛淡然说道,“他们俩的事连靳远都知道,只有你一人被蒙在鼓里,要怎么做接下来是你的事了。”
这妇人不是别人,就是靳泰然那“干瘪瘪的婆娘”,赵袖。
她身材瘦弱,面貌也不如蔡芬的好瞧,难怪靳泰然要舍着新妇不管,坚持跟蔡芬这有夫之妇鬼混。
靳宛从系统那里了解到赵袖的性格,也问出她此次计划的成功率超过百分之九十,因此执行起来没有一丁点儿犹豫。
而且赵袖也算不得是无辜者,之前坑骗她的事,赵袖也参与了的。有道是狗咬狗一嘴毛,她正好可以瞧瞧,靳远要如何应对发狂的赵袖。
完成一部分计划,靳宛心中愉快,背着手前往下一个地点——七叔的家。
至今为止,七叔仍是靳家村唯一的郎中,他的话在村里还有着不小的分量。一般而言,只要是七叔诊治的结果,就没有人会质疑。
靳宛去的目的很简单,那便是想请他帮一个小忙……
傍晚,靳泰平驾了辆牛车,载着从牢房释放的靳泰安、靳泰然、赵典回来了。
兄弟仨意气风发,暂且到靳家村借住的赵典,也是神采飞扬。光看几人那模样,很容易将他们误会成凯旋而归的将士。
行驶到村口,四人突然听见一道清脆的声音。
“哟,诸位这就回来了呐?泰安叔,你身上那些被‘荆棘’划出的伤口,这几日可有愈合啊?”
声音是从头顶上方传来的。
靳泰安率先听出了说话之人的身份,脸部几乎是立刻抽搐,仿佛是回忆起那日的痛楚。赵典的反应虽不如靳泰安大,身体却也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众人循声望去,见到一个少女坐在不远处的大树上,两条腿在半空晃来晃去,手里还拿着一根枝条耍弄。树底下,站了个高大的青年,他双手环胸倚着树干,满脸无奈地盯着树杈上的少女。
发现大家都看着自己,靳宛伸了个懒腰站起来。
“大个子,我要下去了。”
话音未落,敖千便走到了她正下方,张开双臂道:“跳吧。”
其实他一走近,那大树就不怎么显高了。
有他在,靳宛便不害怕,干脆利落地纵身一跃。
见此情景,牛车上的靳泰平等人,都在暗中祈祷少女摔成残废或者智障。
可惜靳宛安然无恙地落进敖千怀里。
她滑了下来,拍拍敖千的手以作表扬:“今晚给你做你最喜欢的鸡蛋羹。”
敖千十分严肃地绷着脸,在谁也看不到的脑海里,围着蛋羹转起了圈圈。
领着敖千走到靳泰平的牛车前面,靳宛朗声说:“再怎么说,泰安叔也是在我家附近受的伤,所以一得知你要回来,我就叫表哥去采了水果来看你。”
说着,靳宛侧身,露出敖千腰上的那个布袋。
由于布袋实在太小了,刚才竟然没有任何人,发现它的存在。
靳宛从里面掏出一把山里摘的野果,对着靳泰安高举双手,让他看自己的“诚意”。
这一刻,靳泰平三兄弟脸色都是臭的。而村民们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味,八卦的心蠢蠢欲动,忍不住想跟着他们看后面的发展。
第141章 看戏
当着村民的面,靳泰平三兄弟不好对靳宛说什么,便拉长着脸无视了她。
见状,靳宛也不在意,抱着一堆果子吊在牛车后面,边吃边朝靳远家走去。
“大哥,那疯丫头干嘛跟着咱?”靳泰然略有不安地询问。
靳泰平回头望了一下,“甭理她。”
“她该不会是知道了咱们的计划吧?”靳泰安面色阴沉。
否则,为什么他们刚回来,疯丫头就过来了?说什么来看望他,打死他都不信!只要想起那天疯丫头的阴狠和疯狂,他就有一股想要打冷颤的冲动。
四个大汉子,就因少女这一个小小的举动,心生疑虑和不安。
这还不算,随着牛车接近家里,他们竟隐隐约约的,听到一阵吵闹声。
“袖儿,你这是干什么啊?泰然就要回来了,要走你也得把话说清楚再走啊!”
“你大哥也会一块儿回来,你就不等等他吗?”
两道声音分别是他们爹娘的。
兄弟三人面面相觑,靳泰平赶紧抽了牛一鞭子,加快了牛车的速度。
“不要拦我!”平日里温顺的赵袖,此刻扯开了嗓子怒喊,声音大得几乎半个村子都能听见了。
赵典皱起眉头,不悦地看向靳泰然。
“妹夫,你是不是对袖儿做了啥?她都多少年没这么气过了。”
说话间,牛车总算在院子前停了下来。
靳泰然顾不上回答大舅子的问题,就被眼尖的靳远叫去了。
“泰然回来了!泰然,快过来劝劝袖儿,她突然就嚷嚷着要回娘家……”
靳泰然和赵典急忙跃下牛车。
岂知院子里的赵袖,一见到靳泰然反而更激动了。她的脸上挂着泪痕,望着靳泰然的目光很是屈辱,大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气势。
“袖儿,你这是咋了?我才走了几天啊,你就在家待不住了?”靳泰然习惯性地斥责赵袖。
一直以来,赵袖对他都是言听计从,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所以一时间,靳泰然也接受不了这种反差,内心有种赵袖在无理取闹的恼怒感。
毕竟他在牢房待了几天,回到家就该享受到温暖和关切,而不是赵袖这莫名奇妙的吵闹。
然而赵袖这个人,属于那种要么不生气,要么发起火来不顾一切的性子。此时此刻,她正处于暴怒顶端,自然不会在乎靳泰然高不高兴。
“靳泰然,我赵袖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这日子我不过了,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回娘家,过两日就让人送和离书来!”
赵袖红着眼吼出这段话,赵典听得愣了神,不由得上前拉住她。
“袖儿你说啥呢?到底出了啥事,你跟哥说,哥给你出头!”
赵典一出声,赵袖就转向了他,淌下了委屈的泪水。
她抓住自家大哥的手臂,愤愤地指着靳泰然:“哥,咱们都被他们一家子给骗了!靳泰然他……他从来没有把我当一回事,竟背着我跟别的女人厮混!”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齐齐变了脸色。
靳宛赶到时,恰好看到双方对峙的这一幕。
周围的邻居出来看热闹,听到赵袖说靳泰然跟女人厮混,居然没几个人惊讶。显然,这件事基本上在村里传遍了,只是大家碍着靳远的面子,不敢大肆谈论。
也就赵袖从头到尾都不知情。
而看到众人的表情,赵袖更加绝望,恨不得拿眼神杀了靳泰然。
院外,靳宛啃着果子,津津有味地看戏。敖千站在她旁边,那堆果子已经转移到他手里了,靳宛只负责吃。
靳远见大事不妙,忙做出慈祥的样子,安抚赵袖:“袖儿,别胡说八道了!你恐怕是误会了啥,我家泰然不是那种人!”
赵典却立即凶狠地看向靳泰然:“怪不得袖儿会发火!泰然,你自己说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