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靳远屡次黑着脸开口,想阻止靳老七捅破真相,却都以失败告终。靳泰安也破口大骂,说靳宛才是收买了七叔,合着七叔来冤枉他们。
这使得七叔被靳远父子骂出了火气,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告诉村民靳泰然的伤疤是前几天新划的,目的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由于靳老七的解释,道出了蔡氏会做糖圆子的原因,村民们大多选择相信他。部分还怀疑的人,在听到靳老七说那日起哄的人,都是受到了靳远的唆使后,纷纷找那些人对质。
结果一帮人做贼心虚,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让村民们成功证实了七叔的话。
这下,靳远陷害靳宛的证据确凿,众人彻底看清了靳远的为人。
事已至此,靳远已无力反驳。他站在高台上,面如死灰,木然地等待着村长和村民的判决。
靳宛沉默地站在一旁,眼睛里并没有成功报复的得意。
实际上,她给过靳远很多次机会,遗憾的是他并不珍惜。
靳宏怀着复杂的心情上台,对同样目光复杂的村民们说:“到了今天,大伙儿才知道,靳宛丫头这些日子受了多少委屈。靳远身为村会的一员,实在不该做出这种事……
“可他担任村委员的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人生在世,谁没犯过几个错误?现在我革去他村会的职位,希望乡亲们能从中吸取到教训,不要被一时的贪欲糊了眼。”
说完,靳宏转头望着靳宛。
“丫头,我这样处理,你可有意见?”
诚然,靳宏担心又惹来靳宛误会,认为他偏袒靳远不够公正。可村长的职责并非激化矛盾,而是尽量维护村子的和平,再者他说的也全是实话。
靳宛想要的也不多,反正洗清了冤屈又让看重权力的靳远,失去了村会的职位。只要他识相点儿,以后别来招惹自己,就算让她揭过此事也无不可。
是故她漠然道:“事不过三,希望某些人可以记住今天的教训,还有下一次就别怪我不尊老。”
闻言,靳宏望向靳远。
不过不等他说话,面无表情的靳远就哼道:“你们爱咋样就咋样。我老了,连一个小丫头都斗不过,留在这里只是丢人现眼。”
扔下这番内含怨气的话,他转身下了高台。
离开前,靳泰平三兄弟都恶狠狠地瞪了眼靳宛。
他们一走,靳老七也趁人不注意,灰溜溜地回家了。
待村民们陆续散去,靳宏不解地问:“靳宛丫头,你咋知道泰然的伤是假装的?”
他能知道真相,是靳老七事后偷偷告诉他的,那会儿他还属于看不惯靳宛的一类人。
可靳宛,是如何把局面引导至今的?
靳老七为啥要帮她呢?
靳宏一肚子疑问等着靳宛解答,不过靳宛答应了靳老七,在他替自己作证后会帮他保密。
现在是村长问,那就更不能说了,以免又把他刺激成了神经病。
因此靳宛一脸无辜地摊摊手,胡诌道:“是七叔良心发现,自己找我说出真相的。”
说完她仰头看了下天色,故作惊讶。
“一晃眼都这时辰了,我要赶紧回家,爷爷还等着我回去腌萝卜条呢。”
靳宛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避免被村长追根究底地盘问。
最终,靳宏只得无奈地看着她和敖千,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他的视线。
出了村庄,和靳宛一起走在小路,敖千挑唇道:“今日靳远被你反将一军,心里势必很不舒服,你当心他暗地里使坏。”
“无所谓,他要来便来。”靳远不以为然。
做人是该留一线,可也得分对象。像靳远那样的人,就该彻底断了他的后路,否则苦的是靳宛自己。
总之她做事,问心无愧!
什么时候做错事的人,不但不用悔改,反倒还有资格责怪别人不让着自己?那不是颠倒是非嘛。
她可不惯着这股歪风邪气。
在家里等候的靳海,一看见靳宛和敖千回来了,立马迎向两人。
“咋样?”他面带急切地问。
孙女不让他跟去,就算他很担心,他也强忍着没去。
“放心吧,你孙女儿亲自出马,哪会有搞不定的事儿?”靳宛一把挽住靳海的手,笑眯眯道。
靳海面色一松,“那你杀人未遂的嫌疑洗清了?”
说来说去,靳海仍是怕靳宛被送交官府。
“嗯呐!”靳宛重重点头,随即小心翼翼地问:“爷爷,因为陷害我的事,远爷爷被解除了村会的职位,你不会怪我吧?”
她知道爷爷也是重情重义的,才会有此一问。
岂料靳海哼了一声,薄怒道:“他对咱们不仁不义,现下只是让他当不成村会员而已,我还觉着这罚得轻了!再怎么说,靳远也该说声对不起……”靳宛听得满意,爷爷果然没让她失望,性格忠厚却不迂腐。
第102章 一起
这件事过后,靳宛的麻烦告一段落。
她顺利完成了捕鱼捕虾的任务,获得系统奖励积分五十。目前,靳宛的总积分为一百七十六分,所扣积分是二十四分。
靳宛还不清楚《植物大全》有什么作用,就没想着要兑换。在系统发布新任务之前,她一心一意地给冬天做储备粮,腌了四坛萝卜条、两坛酸菜。
如此又过了十日,天儿冷得迅速,靳宛都不让爷爷去田里干活儿了。
反正田里现在也没种啥东西,就是爷爷没事的时候,习惯去那儿逛一圈。给他找点事儿打发时间,他便腾不出空来“闲逛”。
而靳宛想出的办法,是请爷爷帮忙制作“腊肠”和“腊肉”。
距离除夕还有三个月,趁着有时间,靳宛打算把春节要用的东西,能准备的都先备齐了,到时候便不用手忙脚乱。
因此这一日,靳宛全家去镇上赶集。
制作腊肠的肠衣,是用小肠做成。靳宛以前也不知道,该怎么把那玩意儿弄成“肠衣”,多亏有个系统君,虽然爱吐槽有点儿中二,但好歹在重要关头没掉过链子,把办法告诉了她。
除了做肠衣的猪小肠,还得买肉馅儿、排骨等。不过上街图的是个乐趣,她难得落个轻松,便悠哉悠哉地吃过早饭,才和爷爷、敖千出门。
以往村里人疏远靳宛爷孙俩,加之家里又穷,她去小镇时便没想着坐牛车,免得凑到村民跟前自讨没趣。
现下情况不同了,靳家村的村民对靳宛一家印象改观,见到靳海都会尊称一声“海叔”。对上靳宛和敖千,村民们则是露出微笑,亲切地打招呼。
其中有些跟靳远走得近的村民,即使做不到对靳宛友善,见到少女笑容灿烂地问候自己,也会礼貌地点头回应。
曾经,靳宛在这个村庄里受到的全是冷漠、嘲讽,乃至厌恶。如今,她凭着自己的坚持和努力,不但让大家对她改观,也在无形中帮助了爷爷……
只是这些变化,还不足以引起靳宛的重视。她只觉得自己周围的善意多了,使得心情越来越开朗,更坚定他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
乘坐牛车去小镇的路上,气氛异常和谐。
“靳宛丫头,听说你又跟镇上的大老板,做起了香皂的买卖?”
一个婶子趁机提出问题。
靳宛毫不避讳,坦然颔首:“小本买卖而已,还不知道对方后面会不会再买呢。”
话音落下,又一个婶子兴冲冲地追问:“哎,你说的那啥香皂,翠花家是不是有一块?”
“嗯。”靳宛再度颔首,“先前给永福看诊,我给了翠花婶子一块香皂,让她拿来替永福洗澡。”
她那会儿特地拿了块最好的给章翠花,本意就是让村民上门找村长时,能看到她的香皂,好替她做个宣传。哪知道后面发生的一连串突发事件,打乱了她的计划,这小小的“心机”也没派上用场。
现在想想,靳宛仍然会感到可惜……
“丫头,你那香皂还有没?”
正惜着呢,她就听到刚才追问的婶子,试探地咨询。
靳宛顿了一顿,然后笑道:“上回做的卖光了,最近没来得及熬制新的。怎么,婶子也想买?”
她用上了“买”字,自然是表明自己不会像送章翠花一样,再把香皂免费赠了。
要知道,她可是在酸果子林里发过誓,今后不给钱,村民们谁也别想拿到她赚钱的东西。
那婶子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眼中有点儿遗憾的情绪,不过没几秒她便恢复了。
“翠花说用那香皂洗身很舒适,我也想买一块试试。丫头,婶子也不占你便宜,多少铜板一块香皂我照价给。”
说这话时,那婶子一脸肉痛的神色,但是眼神倒挺坚定。
车上的其他人,都静静听着她们对话。此刻,见那婶子把对香皂这般执著,不由得起了好奇之心。
然而谁也没胡乱开口,怕靳宛把香皂卖得很贵,谁让人家这是给镇上大老板供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