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个万年老二,出身比不过太子,连能力智商也是差一大截,你就比他会笑,会装,心眼比他狠,比他恶心。”
苏慕被二皇子拖回去审问的时候,就打开了话匣子,恨不得与他说上个三天三夜。
“你瞧瞧,你这几年在外做的那些事,啧!要说会装,寡人最是佩服你,人前装的人模狗样的,背地里干了多少丧尽天良之事,恐怕你自己都数不清。”
“多谢苏君主如此关注本王。”二皇子依旧是一张笑脸。
“哟,倒是忘记了你已经北奉为王爷了,你不说,寡人差点就忘记了你还有另外一件恶心到令人发指的事。”苏慕闭着眼睛看都不想去看二皇子,怕亵渎了自个儿的眼睛。
“你王府刚建好,就迫不及待的让一群女人去替你散味儿,如此倒也罢了,你恶心就恶心在建了一间密室,里面放了什么你自己看着不嫌害臊,丢人,寡人都替你臊的慌。”
苏慕说完,二皇子的脸色就抽了一下,面上的笑意更浓。
“苏君主这晓天晓地晓人心的本事果然厉害,本王的密室不过才完工几月,你进去肯定瞧不见什么宝贝,等过段时间,本王装饰一番,一定能让苏君主看到许多奇珍异宝。”
二皇子脸色越是好看,心思就越是阴沉。
苏慕在面对二皇子时,半点君王的风度都没打算要,当下呸了他一声,“就你那龌龊的心思,建个密室出来,也是出来恶心人的,人家没嫁人之前你怎么想都无所谓,可如今人家都成了你嫂子了,你整个密室里藏着人家的画像,连那图画册子的女子,都换成了她的脸,你就不怕有朝一日,被曝光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让你臭名远扬吗? ”
“还有你关了那一屋子的女人,鼻子眼睛嘴巴,哪点不是照着她找的?你可真是执着,当初既然你有那个心思,怎么就没有胆量,直接去吴国抢啊。”
苏慕说到这里,脸上的鄙视之意,到了极点,在他眼里,二皇子就是个肮脏不堪的人。
“爱美之人,人皆有之,有何不妥?”二皇子还是没恼。
“你林氏一族,一直勘称自己是救世主,是为人的道德楷模,怎么会出现你这等清奇的东西。”
苏慕脸色到这时才有了变化,一张温和的笑容,瞬间布满了阴云,“我劝你,你还是闭嘴吧。”
可苏慕却觉得终于踩到了他的痛处,不想就此罢休,“叛国贼一招翻身成了皇室贵族,还不知足,还想夺天下,你以为江山像你绑来的女人那么温顺,你想要,它就是你的了?”
“你该撒把尿照照镜子好好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德行,是副什么嘴脸。”
最后苏慕免不得被二皇子亲自揍了一顿,没动刀枪,赤手空拳直接揍到苏慕鼻青脸肿,才优雅地坐在他跟前,“你继续说啊。”
“你图个嘴快有什么好处,死之前完完整整的不好吗?要是你这幅认不认鬼不鬼的样子出现在你西北的将士跟前,会吓着他们的。”
这回苏慕说不出话来了,嘴巴被二皇子揍的动不了。
“还是这样,乖一点好。”二皇子断定了苏慕的那张嘴再也动不了之后,才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袍子,嫌弃地说了一句,“太吵。”
二皇子走后,屋里便留了两个看守苏慕的人,都是跟在二皇子身边多年的亲信。
但凡事都有例外。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儿都开学了吧,嗯,跃跃想说的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最想说的是,有空记得回来瞄一眼。)
☆、第 81 章
第八十一章
苏幕能以北三的身份混在北家庄这些年, 连北家的亲娘老子都看不出端倪,伪装的本事自然已经到了登峰造极。
这样的人,又岂会想不到自己会有出事的那一日。
从西北出来, 身为一国之军, 没带一兵一卒,但隐藏在暗处的人定是不少,谁也不知道他有多少人, 这些人又在哪里。
秦怀远从寺庙下山之后, 就一直跟着齐荀身边的暗卫,起初嫌弃人家慢, 让人家走快点, 结果人家快起来,他又跟不上,横竖都不和他心意, 吵吵闹闹的势要找到二皇子,救出北三。
然而等到他下了山,满城的将士整装待发,根本不用他去找了,人家二皇子压根儿就没藏着掖着。
秦怀远风风火火地上前一阵打听,才知道这是要开战了, “开什么战!我表哥人还在山上呢,他二皇子还真是个给自己长本事的东西!”
秦怀远也只能对着暗卫发牢骚,在原地挣扎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提着剑, 骑马去了西北的方向,两国开战,他既能出一份力,还能有机会救到北三。
三五日过去,寺庙里愈发的安静,安娴起初那几日还能强迫自己淡定下来,不去想,结果随着日子一天天的推移,安娴心里的焦急不安,不但压不住,还一股脑儿的爆发了出来。
“顺庆,你们家主子,到现在还没有个信吗?”安娴索性也不让嬷嬷替自己问了,直接找了顺庆来,亲自问。
“殿下常年在外久了,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娘娘不用担心,先养着身子,安心等殿下回来。”顺庆在这个时候,就比常人要沉稳的多。
大抵也是这些年看着殿下在外征战,已经习惯了,什么样的场面没有经历过,殿下有几回受伤,差点就没了命,最后都挺过来了,这回的局势还比不上前几次凶险,他以为殿下处理起这些事情来,定是游刃有余。
这场仗,若是二皇子没有那么猴急,恐怕殿下还没有这么快做决定,二皇子的心思藏了这么多年,偏生到了这节骨眼上就没有忍住,开始急躁了。
他要打,殿下不愿意打,那结果肯定也是打不成的,是以,娘娘用不着担心。
至于北三那里,殿下也是有计划的,如今他担心的倒不是殿下那边,而是娘娘的身子,眼瞧着殿下一走,娘娘的身子又开始出了问题,晕了几回,太医还是没有查出来结果。
安娴见问也问不出个什么来,也就没再问了,等有消息了,怕是不用她问,自然会有人来通报,如今她就是太急,心里虽然知道殿下有他的计划,这会子怕人早就不在吴国了,但对于前面的情况,她半点都不清楚,心里难免的不安。
安娴心里静不下来,又出去后山转了一圈,可转了回来,并没有什么效果,反而又被原主的意识侵占了一回,反而是那屋里才是最安全的地儿了。
齐荀那把剑确实起了点作用,沾过北三的血,就多了几分威慑力,嬷嬷与顺庆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之后说什么也不让安娴出门,就在那屋子里呆着,虽然精神不及往日,但好歹她还能保持清醒。
安娴无奈,就让嬷嬷准备了笔墨,这个世界的字体她看不懂,也写不来,幸好寺庙里有一位识字的将士,安娴让他写了齐荀的名字过来,自己就照着那形态,用毛笔一笔一划的描,安娴本来的软体字就不差,即便是不认得那字,照着写出来之后,也是字迹工整,利落干净。
后来安娴就迷上了写字,写完齐荀的名字,就写自个儿的名字,名字写完了,就开始学些简单的字体,若是心思飘远了,黑色的墨水留在那白色的锦布之上,就开始描绘起了齐荀的模样。
她会画画,不只是会画乌龟,这会子心里有齐荀了,画出来的人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安娴也不知道自己糟蹋了多少锦布,写了多少字,画了多少幅画儿,脑子里一直想着那人,越是想,那人的轮廓就越是清晰,有冷漠淡然的时候,有凛冽如霜的时候,虽他的笑容不多,但安娴还是记得他笑起来的模样。
两道梨涡,就跟长了钩子一样,能将人的心魂都勾了去,从东宫到吴国的路上,起初还能因为理智压抑住自己对祖宗的感情,到了最后,安娴自个儿都察觉到了那份浓浓的痴迷,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也不太清楚,她是一个迟钝的人,等到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时,往往就是已经爱到了骨子里,无法自拔。
她可能当真回不去了。
回不去也不愿意回去。
从寺庙的山顶上既然能看到下面城池的情况,底下有什么动静,寺庙也定是听得见的,安娴在屋里静坐了半个月,底下城池终于有了动静。
铺天盖地的厮杀声,安娴心头跳的飞快,手里的笔墨又毁了一张锦布。
“娘娘别急,好好在屋里呆着,奴才去瞧瞧。”嬷嬷出去,瞧也瞧不出什么来,分不清谁在和谁打,只往下看了一眼,进山的路没有被攻上来,心口才缓了一口气。
山脚下的厮杀声传来之后,寺庙里的人个个屏住呼吸,就等着底下的消息传进来,被齐荀留在寺庙里的侍卫,早就穿上了盔甲,守在了各个寺庙的出入口,气氛紧张又沉闷。
直到半日过后,山脚下的动静才终于消停了下来,天边的一道晚霞照进山里,寺庙里才走进了两个人。
秦大人,卫将军。
“都结束了,没事。”秦大人说的比较回避,但安娴没给他回避的机会,“殿下呢,何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