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陆景不是有主角光环加身,他跟秦肆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根本不可能是秦肆的对手。
阮宁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阮凛道:“嗯,你不用担心她,你只需要专心养伤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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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阮宁的电话,张妈已经买好了做糯米丸子的食材,在去找水果店买草莓的路上,她想了想,给秦肆打了个电话。
秦肆临走前曾交代过,有任何事情都要第一时间向他汇报。
“秦少,您预料的没错,珍珍小姐在阮家的处境确实不好,房间背光不说,还没有单独的卫生间和阳台,也不通风,又阴暗又潮湿,看起来像是放杂物的。“电话接通后,张妈忿忿不平的说,“阮家父母都不在家,看样子对珍珍小姐是一点都不关心。阮家就这么一个女儿,竟然不当宝贝疼,还这般苛待,实在说不过去。”
秦肆静静的听她说完,没发表什么意见,语气平波无澜道:“还有别的事?”
张妈忙道:“没别的事了,珍珍小姐想吃草莓,还想吃糯米丸子,我现在出去买食材,回去给她做。”
秦肆道:“出去买食材?”
张妈心里一咯噔,秦少曾吩咐过她,让她寸步不离珍珍小姐左右,听着秦肆这阴恻恻的声音,张妈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论年龄她比秦肆年长一大截,可是这个年仅二十六岁的男人,却有一种不动声色的威势,总让人无端端感到畏惧。
张妈磕巴道:“我……我现在就回去。”
秦肆倒也没追究她这点过失,淡声道:“嗯,照顾好她。”
挂断电话后,秦肆屈指扣在面前的桌面上,指尖夹着一根烟,烟雾缭绕中,他俊美的脸上看不清什么表情。
在他的面前站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女孩五官十分精致,此时缩着肩膀,整个人都在颤抖,似乎非常的惧怕。
而在旁边,两个彪形大汉把一个长相英俊的年轻男子按倒在地,其中一个大汉按住他的双手,另一个大汉拿出一把匕首,一点点削去他手指上的皮肉,动作缓慢细致,像是在故意折磨人。
年轻男子发出痛苦凄厉的哀嚎,在大汉削掉他第二根手指的皮肉时,他就忍受不住,痛晕了过去。
女孩吓得瘫软在地,哭着哀求:“求求你们放了他!求求你们!陆景哥,陆景哥……”
秦肆悠闲自得的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动作优雅的弹了弹指尖的烟灰,慢条斯理。
女孩快要崩溃了,泪水不住的流下来。
“我说,我说!求求你让他们放了他,我什么都说!”
秦肆这才有了点反应,轻慢的抬了抬眼皮。他的眼皮很薄,这样漫不经心的朝人看过来的时候,显得冷酷又无情。
在他的右手边,还放着一张身份证,身份证上是一个甜甜微笑着的女孩子,女孩有着一双极为漂亮的眼睛,脸上有两个可爱的梨涡。
而身份证上的名字是——阮宁。
秦肆摁灭了烟头,手指似有意无意的抚过证件上女孩的面颊,轻启薄唇道:“你可以慢慢说。”
女孩看了看已经彻底痛晕过去的陆景,她以前只是听说秦肆手段狠辣,现在她才真正见识到这个人的可怕之处,他根本就是一个灭绝人性残酷暴戾的魔鬼。
“我不是阮宁。”女孩的妆容都花了,声音带着轻颤,“我是阮珍,跟你有婚约的人是我,你在国内见到的那个才是阮宁,她是我的双胞胎妹妹。”
秦肆沉默了片刻,似是喃喃自语,一字一顿:“阮、宁。”
阮珍道:“没错,她刚出生就被人抱走了,一直到半年前,我哥哥才去一个小山村把她找回来,为的就是让她代替我嫁给你。我什么都跟你说了,求求你放过陆景哥,这是秦阮两家的事,跟陆景哥半点没关系。”
为了不嫁给秦肆,她一个人背井离乡,漂泊国外,若不是遇见了陆景,她根本坚持不下去。虽然跟陆景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她已经无可自拔地爱上了他。
她不知道秦肆怎么会找到她,她跟陆景刚看完电影出来,就被一群黑衣男子绑了过来。
“我现在就回国,跟阮宁换回身份,做回阮珍,只要你放了陆景哥。”阮珍哭着说。
秦肆微微垂眸,看着阮珍那跟阮宁相像又不太像的脸,忽地弯唇笑了。
阮珍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笑,瑟缩着往后退了退。
秦肆道:“你现在还是阮宁,至于什么时候换回来,我自有主张。”
阮珍不由愣住,他已经知道了全部真相,为什么还要继续隐瞒?他在顾虑什么?难道是……阮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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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国内的阮宁对这些一无所知,她窝在沙发上,吃着张妈从外面带回来的草莓,草莓又大又红,酸甜可口,不知不觉她已经吃了小半碗。
阮凛刚才因为有急事去了公司,原主的父母阮俊涛和韩敏一直没回来,现在阮家只剩下她和张妈两个人。
张妈正在厨房做饭,盛了碗银耳汤出来,见阮宁吃了那么多草莓,赶紧把剩下的草莓端走,不准她再吃了。
“珍珍小姐,草莓吃多了容易拉肚子,不能吃太多。”张妈把银耳汤放在她面前,“珍珍小姐喝点银耳汤吧,美容养颜。”
阮宁扯住她的衣袖,轻轻摇了摇,有商有量道:“张妈,我再吃一颗,好不好?”
张妈哪里架得住她这样撒娇,估计秦少见了都得有求必应吧。她正在犹豫,这时阮宁的手机响了起来。
阮宁去够角落里的手机,张妈趁机把草莓端去了厨房。
看见来电显示,阮宁也没心思去讨要草莓了,犹豫了好半晌,这才按下了接听键。
“秦少。”阮宁软软的叫了一句。
秦肆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低沉悦耳:“叫我秦肆。”
阮宁:“……秦肆。”
她的声音天生甜糯,这句称呼刚叫出来,电话那端便是一阵沉默。
阮宁跟着保持沉默,大气不敢出,不敢打破这份寂静,更不敢先行挂断电话。
过了片刻,秦肆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在干什么?”
阮宁声音细细的:“吃草莓。”
秦肆道:“好吃吗?”
阮宁点了点头,想到秦肆看不见,又说:“好吃。”
耳边传来秦肆低低的笑声,性感又磁性,隔着电话,听得人耳朵发痒。
阮宁不自在的将手机拿远了一点,她不知道秦肆打电话有什么事,她也不好直接这么问,努力寻找着话题说:“我听哥哥说,你把婚期推迟到了7月5日。他还说有两个条件,那另外一个条件是什么?”
国外此时还是黑夜,宽阔豪华的顶层套房,房间里没有开灯,光线昏昏暗暗,扑朔迷离,透过落地窗玻璃,能够将整条华尔街的夜景一览无余。
秦肆看着这与国内截然不同的景色,嗓音沉润低哑,带着点轻哄:“等我回去告诉你。”
阮宁直觉不会那么简单,不过她也不敢讲,她也不敢问,乖乖的哦了一声。
秦肆道:“下午五点我让王伯去接你。”
下午五点?这也太早了吧!阮宁内心吐槽,面上却不敢抗议:“好。”
秦肆见她这么乖,之前一直压在心里的郁气消散了不少,声音温柔缱绻,压抑着某种情绪:“不要怕我。”
阮宁一怔,声音变得又低又含糊:“我、我不怕你的。”说得苍白无力,连自己都不信。
秦肆吸了口烟,深刻立体的五官笼罩在烟雾之后,增添一股朦胧的美感,俊美得不可思议。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过身份证上的照片,在少女可爱的梨涡停留了片刻。
她在他面前从来没真正的笑过,他连她有梨涡都不知道。
秦肆尾音上扬,声音温柔到了极致,真像是怕吓到她一样:“真不怕我?”
阮宁装不下去:“怕!!QAQ”
秦肆:“……”
小东西。
秦肆心里突然升腾起一股禽兽般的欲望,他不仅想看她对自己笑,还想看她在自己面前哭出来。
第12章
一整天就这样平淡无奇的过去,阮宁从中午吃过饭就开始午睡,一直睡到下午四点多才醒。
阮宁简单洗漱了一下,从房间出来,阮俊涛和韩敏正好从外面回来,而这时王伯还在来接她的路上。
见到阮宁,阮俊涛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便自顾坐在了沙发上,拿起一份报纸翻看,对她的脚伤半点不关心,半点不过问。
韩敏倒是问了一句,声音不冷不淡:“脚伤好点了吗?”
阮宁点了点头:“好点了。”
他们关不关心自己,她倒是半点无所谓,她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没有血缘亲情,对他们也没有任何期许。
她一定会避开原主的命运,不被他们抓去给女主献血,不被他们投进监狱。
韩敏看着她,没有绕弯子,声音里带着质疑:“秦肆为什么突然推迟婚期?”
秦肆是什么样的人,所有人都清楚,他绝不会无缘无故更改主意。
阮宁其实也不知道,她垂头看着自己的脚,找了个最可信的原因:“他想等我把脚伤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