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配逆袭的99种路线 [金推] (童梦同)
最终,裴秀才还是给女儿凑了十八台嫁妆。不算多,也不算少。
裴玉芬嫁到郑家,与郑衡也算和睦。
郑衡曾见过裴玉芬,就念念不忘,本城大户人家的小姐也不少,但是像裴玉芬这样不光相貌好,还读书识字的也不多。郑衡觉得裴玉芬身上有种书卷气,殊为难得。
郑衡自己常年经商,没读过多少书,虽然也能写会算,但那是为了记账。娶了秀才的女儿,郑衡还是满意的。
裴玉芬为夫君主持中馈,抚养前妻留下的女儿,十分尽心,任谁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很得相公敬重。
只是,裴玉芬的哥哥到底没保住,他在官司里,也没少吃苦,板子也挨了,也受了伤。而且,他为了给个戏子伸张正义,却连累妹妹嫁给商人做续弦,这让裴玉川心中郁结。
不久他生了场病,居然就去了。
初闻噩耗,裴玉芬哭倒在地。到底还是没救了哥哥,裴家这是无后了。
裴秀才也是悲痛欲绝,就病倒了。裴玉芬就回了娘家,主持了兄长的葬礼,又接着照顾生病的父亲。
娘子不在家,郑衡不想待在家里,虽然还有其他妾室,但是他都提不起兴趣。有裴玉芬珠玉在前,看其他女子都庸俗了。
有朋友邀请去戏院看戏,郑衡便去了,那天恰好严红芳登台,她见郑衡出手大方,赏钱给的足,就上了心。
而且,郑衡虽然三十多岁,也还相貌周正,自有一种大户人家老爷的威严,严红芳看着,就动了些心思。
她打起精神,使出十二分的本事,唱得格外婉转动听,身段也格外婀娜多姿,那眼神更是一眼一眼地飘过去,脉脉含情又含羞带俏。
唱戏的讲究,三分在台上,七分在台下,说的就是戏子要对台下看客留情。
严红芳在整个戏班子里唱得最好,连班主都说她是,祖师爷赏饭吃。
她这一用心,就把郑衡郑老爷的心给轻轻勾住了。
这以后,郑衡一个不爱听戏的人,就天天去听戏了。反正娘子也不在家,索性就日日流连戏院,那打赏的铜钱就让下人一把把地往台上撒。大家都看出来,这位郑老爷是存了心,要捧严红芳了。
戏班的班主也看出来了,就日日安排严红芳上台,还把前排的位置早早给郑老爷留好,瓜子、花生、茶水也准备着上好的,侍奉得非常殷勤。
再说另一边,裴玉芬本来不放心父亲,还想照料些时日,父亲却撵她,“回去吧,你已经是郑家妇,不要老在娘家待着。我这里,有下人呢。有事自让他们去找你。”
等裴玉芬处理完娘家的事,回到家宅,就看见夫君身边坐着个颜色极好的女人。那女人容貌艳丽,身体跟没有骨头似的靠在丈夫身上。郑老爷看见妻子,推那女人一下,那女人还不依地非要抱住他臂膀。
裴玉芬分明看见那女人眼神挑衅地看着她,一幅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
终于还是来了,想到过郑衡会收新人进门,没想到这么快。
其实,裴玉芬因何嫁到郑家,大家心知肚明。裴玉芬因为用了郑家的300两银子,有些别扭,虽然照顾夫君尽心,可到底相敬如宾有余,倾心爱慕不足。
这一点,她自己知道,郑老爷也知道。郑衡希望小妻子足够爱自己,但是妻子总还保持些矜持,这让他有些不足。
他收了严红芳,一则确实被她唱戏时的样子惊艳,二则也是为了让小娘子吃个醋,对自己更尽心些。
因此,他也没有训斥严红芳的举动,就看着娘子如何吃醋。谁知道,娘子楞了片刻后,就一幅了然的神色,微微一笑,说道,“这是新来的姨娘吧?这月钱每月发多少,是跟前面几个一样呢,还是……”
郑衡有些不快,小娘子好像并没怎么吃醋,这也太贤德了些,难道是对丈夫没有情义吗?
严红芳戏子出身,最会察言观色,她看出这夫妻俩有些别扭,就起身扭着腰走到正头夫人跟前,笑着问,“这位就是老爷的续弦吧。这续弦,在原配面前可是执妾礼的,说起来,咱们也差不多。我比你年长两岁,不如,你叫我一声姐姐吧。”
裴玉芬没想到这人这么放肆,她心内气愤,面上不显,只是看着丈夫,“我父母就生了我一个,我何曾有什么姐姐?!”
郑衡也觉得试探得差不多了,就轻轻训斥严红芳,“好了,莫说笑了。”又转头对娘子说,“这是戏班子的红芳,也是可怜人,你日后善待她些。”
裴玉芬温顺地应了。
可是,郑老爷却发现,自那以后,妻子对他更加客气,客气得有些见外。
他心想,难道这小妇人伤了心?可是大老爷不会向妻子赔不是,纳妾而已,又不是没纳过。他只是让人送了些值钱的东西给夫人,但是,也不见夫人如何欢喜。谢是谢了,娘子也做了件衣裳作为回礼,但是,夫妻情分终究是更生疏了。
郑老爷有些遗憾,他分明觉得之前妻子对他已经有些喜爱之色了,这一回,是又缩回去了。
日子一天天过,在郑老爷的纵容下,戏子出身的红芳姨娘越来越放肆。不光欺负其他姨娘,连正妻的面子也经常不给。
本来红芳的做派就让裴玉芬不喜,后来发现,这个红芳,就是哥哥为之打架的戏子严红芳,就更厌恶了。
但是,裴玉芬为着贤德之名,也就生生地忍了。所谓大度隐忍,就是用刀割自己的心,裴玉芬恨自己对丈夫动了真情,让自己心内苦痛。
不过郑老爷倒是喜事连连,先是生意做得顺利,赚了不少钱,再就是妻子和红芳姨娘都怀孕了。
郑老爷只有一女,一直没有子嗣,本来他都有些心灰意冷了,但是,红芳进门后,居然两个女人同时怀孕了,还是两个他最重视的女人。
于是,郑老爷就赶紧去庙里还愿。
没几天,一个游方道士路过郑家宅院,突然就说,“这宅子里红光冲天,必有贵人。”
门子不敢怠慢,就叫了老爷出来。
郑老爷看了道人仙风道骨的样子,先就信了几分。再听了道士之言,赶紧留请进来,让他帮忙看看家宅。道士掐指一算,“你会有两个孩子出生。其中一个大富大贵,光耀门楣,能为你家改换门庭。”
郑老爷大喜,“算得真准啊,我家确实有两个妇人怀孕了。你给算算,是哪个怀了贵子?”
道人又是一番推算,说道,“奇了,身份低的女人偏怀了贵子,身份高的那个,……”
“如何?”郑老爷有些担心。
“身份高的那个,孩子保不住。”
道人的话让郑老爷心凉,“这意思,我妾室的孩子大富大贵,可妻子的孩子却保不住?”
“算出来,便是如此。”
郑老爷又问,“可有破解之法?我希望两个孩子都能平安。”
道人淡淡地说,“天命不可违。”
道人走后,郑老爷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天。那以后,他就常常去戏子红芳的院子里,好吃好用地供着,生怕有闪失。而妻子那里,却去得少多了,日常就只让管事去看看,问问平安。
这鲜明的态度,让院子里的下人都觉得,红芳姨娘是得宠得很,而夫人,却是失宠了。怀了嫡子女,老爷竟是这般怠慢,想来这夫妻俩是情分没了。
裴玉芬也感觉到了丈夫的态度变化,她也听说了,好像是因为一个道士的话。
她感到很愤怒,只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道士几句胡话,丈夫就这样怠慢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真是愚昧!
这期间,裴秀才病重,裴玉芬又回了一趟娘家。裴秀才其实在儿子去了之后,就精神大受打击,时常恍惚,这次大限已至,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女儿,还有她肚子里的小外孙。裴秀才临终叮嘱女儿好好照顾孩子。说完,就撒手人寰。
父亲的死,裴玉芬其实是有准备的,上次父亲病倒,大夫就说过她父亲是心病难医。虽然悲痛,但是并不是没有准备。
处理完父亲的丧事,裴玉芬回到了夫家。丈夫虽然有过来看望,但是也没有久留。
宅子里的下人就开始传,说夫人命硬,克家人,老爷都不敢接近她。而且,有个道士还算出来,夫人肚子里的也是个没福气的。
算命先生的话,裴玉芬是不信的。可是,她也有些文人的风骨,偏不去跟人辩解,她想着反正也短不了自己吃用,且等孩子平安出生后再说吧。横竖有自己这个娘在,未必就委屈了孩子。
但她没想到,意外来得那么突然。
这天,丈夫带她和红芳姨娘到郊外的山脚下,送子娘娘庙里去求平安。路上却遇上了强匪,匪徒先下手为强,绑架了她和红芳。两个妇人脖子上都架着刀,稍微一动,就有一丝血丝渗出来,两人都不敢动。
郑衡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是惊呆了。他一直说,“不要伤人,你们要多少钱,我给你们!”
郑衡把带出来的银两、玉佩,值钱的东西都扔到前面,歹徒却不满足。其中一个说,“这些东西,只能放一个女人,剩下一个,待你回去取了钱来,我们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