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牙,李翠应了:“好,就照你说的办。”先给她钱,过了这一关再说。大不了日后再寻个由头要回来。
李翠将手里的一把碎银子给放在了桌上,顾嫂忙上前去收了,拿在手里掂了掂,三两肯定是不够的,但也差不了多少,罢了。
第18章 急需筹钱
这时凤歌的头也梳好了,站起了身,正面对着李翠,问:“说吧,你家里又有什么事?”
李翠想到凤歌的相面术,忙指着自己的脸道:“你不是会看相吗?你看看我的脸。”
凤歌轻笑:“你这脸满是凶相,大凶之兆,但又不是你杠灾,是你儿子出事了吧。”这女人的面相极其凶恶,命又硬,家里再大的祸事降临,也降不到她头上,只她丈夫儿子倒霉罢了。
李翠连连点头:“神了神了,对对对,是我儿子有事了,还请风小姐再去看一看。”说完她又觉得不对,刚刚她就说了是儿子出事,那她现在是真的从她面相上看出来儿子有事,还是诓骗她的?
凤歌无视她的疑心,接着说道:“治你儿子可以,也是三两银子,要先给。”
李翠的眼睛瞪得老大,惊声叫道:“三两?昨儿不是说治一人只收一两吗?怎么今天又变成三两了?”
凤歌接过顾嫂递来的衣裳套上,“昨儿是昨儿,你心里也清楚,昨儿治的是病,今儿治的可就不一定是病了。”
李翠没了声,她当然清楚,儿子现在可不是得了病,而是中了邪,跟疯了一样,连自己都咬。
“少一点行吗?家里没有这么多钱呀!”李翠开始装可怜。
凤歌垂头系腰带,没抬头,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凉淡:“三两银子,一钱都不能少,否则免谈,你自己看着办吧!”
李翠也不是一点见识都没有的人,能驱邪的道士多的很,距离百岁山不远的白云峰上就有一座道观,那里头的道士听说挺厉害,可收费也挺厉害,出手一次最少也要二十两银子。
相比于二十两银子,这三两银子可就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她心里恨呐,那玩意为啥只找她儿子,王大柱却一点事都没有。
凤歌让李翠去外头等,将她打发出去后,这才对顾嫂道:“一会去了李翠家,先找她要钱,不将钱拿到手里,她转脸就会不认账。”
顾嫂一直心惊肉跳的,忙抓住凤歌的手急问:“小姐,你真的要去吗?我看李翠那模样,恐怕不是小事呢,你怎么能和这种东西沾染上?要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得了!”
凤歌拍了拍顾嫂的手背,轻声笑道:“没事的,我心里有数,你放宽心。”她现在急需筹钱,不只为了改善生活,也要攒下去京都城的盘缠。
青山派位于青城,紧邻着京都城。
而青城里都是青山派的人,以她现在这状况,不能贸然回去。
若想打听青山派的事,京都城也一样能打听出来。
顾嫂见她一脸笃定,心知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便也干脆不再多言,她也想看看,小姐究竟变了多少。
顾嫂依旧像昨儿一样,给凤歌打着伞,一路跟李翠回到王老二家。
王老二家门前没有大树,除了两眼水塘外,光溜一片什么都没有,日头足足的晒着宅子,原本该很热的宅子里,却阴风阵阵,比那被巨木遮蔽的山里还要阴冷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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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咯!
第19章 另请高明
凤歌已经习惯了这种阴冷,也不觉得有什么不适,顾嫂更是习惯,她们住的房子里也和这边一样阴凉。
李翠带着主仆二人来到一间紧闭着的屋门外,门是锁着的,里头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声。
顾嫂吓得脸发白,拉着凤歌要走,“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
李翠赶忙拉住凤歌的另一只胳膊,急道:“可不能走啊,来都来了,看看再说嘛。”
凤歌道:“不用看,我能治。你去准备银子吧,拿了银子就开工。”
李翠一听这话,面色顿时大喜,正要转身去取钱,却听当家的开了口:“人都没治好就想拿银子?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凤歌侧目,看向负手而立的王老二,典型的农村粗汉,面色黝黑,生着一对扫帚眉,眉头清秀,眉尾稀疏。这样的人对兄弟无情无义。又生了一只露脊鼻,鼻子瘦削,鼻梁骨显露,山根很小。
容貌粗鄙庸俗,浑沌糊涂。且能预示家中土壤不肥,万物不生,不是吉相。
凤歌道:“世上确实没有这样的道理,治病救人,先治后付,本是通理。可有些人,总喜欢耍赖,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见王老二面色变了,凤歌又道:“你若能接受,就给钱,我治。若不能接受,我走人,当白走了这一趟,您二位另请高明。”
李翠一听这话慌了神,另请高明,这时候上哪去另请高明?人家白云峰上的道士,莫说能不能请得动,就算请动了,少于二十两银子能了事吗?
白云峰上的道士可不是凤歌这样的弃女,随便可欺之人。
“不不不,别听他胡说,我这就去取钱来。不过话可说前头,若是没治好,钱你得还我。”李翠说道。
凤歌爽快的应声:“行,若是没治好,钱我分文不取,可若是治好了,你却偏说没治好,那么也别怪我不客气。”
王老二的鼻孔哼了哼,心道你这小丫头片子,还能怎么不客气?老子两根手指就能捏死你。
不多时,李翠拿着三两银子过来。
顾嫂接过,确认没错后,朝凤歌点了点头。
凤歌道:“开门吧!”
李翠拿着钥匙上前开门,手不停的颤抖着:“我可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可别怨谁。钱也得还我们。”
这女人分明就是掉进了钱眼里,钱钱钱个不停,听着就烦。
凤歌没理她,待锁头一拿下,她立时便推门而入,不待外头的人看上一眼,反手就将门给关上了。
屋里被邪祟上了身的王二柱迅速扑上来,凤歌将早就捏在手里的符纸往前一拍,刚好贴在了王二柱的脑门上。
王二柱的脸上现出苦痛之色,一张脸近乎于扭曲的状态。
她现在不比从前,想当初,她要收一个这样的小鬼,只需弹弹手指的功夫。
哪里还用得着画符,且这符纸的威力低弱,除了能定住邪祟外,什么效用都没有。
凤歌从挎包里取出一枚事先做好的铜钱,铜钱上刻了个简单的驱邪符咒。
第20章 坏我好事
一根红绳穿在铜钱上,她捏住红绳的另一头,将铜钱甩到王二柱的脑门上,正中印堂。
只见王二柱的头顶突然冒出一股子黑气,一个人形的邪祟从王二柱的身上冲了出来。
“死丫头,竟敢坏我好事。”那邪祟飘在空中,恶狠狠的盯着凤歌。
凤歌将铜钱收好,为了刻这铜钱,可花了她不少功夫。
“不想魂飞魄散,就立马滚蛋。”她蹲下身,将贴在王二柱脑门上的符纸给撕了下来,顺手就给装回了挎包里。
画这符也不容易,能省则省。
“你好大的口气,就你这样的小丫头片子,也敢——”邪祟突然住了口,一双阴毒的鬼目盯着凤歌手里的东西,再也不敢吭声,立马消失无踪。
凤歌手里捏着一把小木剑,只有巴掌长的小木剑,却是邪祟们的克星。
且这小木剑由金钢木制成,且煞气极重,被这木剑刺中的邪祟,就算不会魂飞魄散,也能将之重伤,过不了多久也是个魂飞魄散的结局。
这把小木剑乃凤歌自屋门前的寒林里中所得。
那寒林能聚阴蕴煞,又正对着屋门,自是不吉的。
可原主不是普通人,若是普通人,也不可能活到这么大,早就被那些邪物给弄死了。
原主的体质十分罕见,全阴女和全阳女一样都是百年难遇的灵体,这样的灵体,按理说不会被寒林聚养的阴煞之气所伤。
顶多就是受些邪祟的骚扰,但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实际性的损害。
可她醒来后发现,这身体虚的很,不是一般的虚,也不是病弱的虚。而是精气神常年遭受蚕食所造成的虚。
照这么下去,原主就算不淹死,也活不过十八岁。
前儿趁顾嫂午睡,她悄悄钻进了寒林里,果然在乾位的地下挖到这把木剑。
剑头直指她所住的那间主屋,同时又在另两个方位发现比这更小的两把木剑,同样剑头指向她住的主屋。
这是一个断魂局,十分阴毒。
若非原主的特殊体质,寻常人住进那个屋子,怕是一年都挨不过。
寒林是现任风家主母派人种下的,那这断魂局跟她一定脱不了干系。
究竟是什么样的仇,什么样的怨,会让一个后宅妇人对一个家族弃女下这样的狠手?
从屋里出来,凤歌朝一脸焦急的李翠道:“好了,你们进去吧。”
李翠和王老二匆忙进了屋,见儿子躺在地上人事不知,吓了一跳。
王老二怒吼道:“你干了什么?我儿子这是怎么了?”
凤歌凉声道:“喷口茶在他脸上,自然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