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们说的什么,容悦无心去听,只在想着眼前的这个阮光绍到底是不是她的发小!
碍于众人在场,她无法询问,心如猫抓的她坐立难安,没一会儿就冒了一身的汗,只得到偏殿去更衣。归来之际,发现那三王子正候在一棵栀子树旁,瞧那架势,似乎是在等人,看她过来,便规矩的向她请安,“参见公主殿下。”抬眸间,他的眼神意味深长,似有千言万语。
倘若他真是她的发小,想必也急于确认她的身份吧?何不借此机会旁敲侧击的套话呢?道了声免礼,容悦正打算问话,忽闻他压低了声轻念着三个字,“小悦悦。”
声音虽小,却如雷般直击她心底!公主虽然名唤容悦,但旁人只会叫悦儿或是小悦,而她穿越之前原本叫宋悦,她发小经常叫她小悦悦,由此可见,她所料无疑,此人就是她发小!
惊喜的容悦正想着该如何回应,以表明自己的身份,忽被另一声请安打断,饶是没做坏事,她的心也慌了一慌,只因丰绅殷德正朝这边走来。
才刚在宴上,他就察觉到这阮光绍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落在容悦身上,莫不是见她生得好看又身份尊贵便起了贼心吧?他的媳妇儿岂容他人惦念?有所防备的丰绅殷德一直盯着他,果见他趁机接近公主,立马跟来打岔。
可气苦了容悦,她本想借机问话,结果丰绅殷德突然到场,什么话也问不了,无奈的容悦只得再寻时机,打了声招呼便匆匆告辞。
随她离开的丰绅殷德还不乐意,“我还没跟他自我介绍呢!”
回往殿中的容悦嗤他多此一举,“介绍什么?你一个大老爷们儿,他还能对你有兴趣?”
“就怕他对你有兴趣,合该让他知道你已名花有主,断了他的念想。”
打量着他那一脸傲娇宣告主权的模样,容悦顿感好笑,“他怎么可能对我有兴趣?”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早已见识过对方最糗的一面,毫无神秘感,也就没了异性相吸的可能。然而丰绅殷德不知内情,只看到阮光绍那不老实的目光,继而认定他有颗蠢蠢欲动的贼心,
“没兴致他为何一直偷瞄你?还特地出来等你,可不就是想套近乎?”
他这般紧张在意,倒让她心头一暖,明知故问,“那你又为何出来?”
还不是为她,偏他也是个脸皮薄的,自上回表明心迹之后,平日里还是很少与她说那些个甜言蜜语,总觉得难为情,遂借口道:“殿中太闷,我出来透透气儿。”
容悦眯着眼,默默望了望天上刺眼的日光,心道大暑天的晌午,出来不是透气,那是被日头烘烤,“外头更热吧!殿中好歹还有冰块。”将手抄在身后,容悦转向倒着走,面对着他的目光尽是笑意,似已将他的心思看透,
“怕我被人抢走就直说,你还会害羞啊!喜欢在乎就要勇敢说出来,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上次不是向你表明过吗?”
耿直的回答把容悦噎个半死,面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昨儿个你吃了午膳,为何今日还要用?上次是说过喜欢我,可谁晓得过了半个月你是否还喜欢?我的记性不大好,你若不经常说,我会忘记的。”
抿唇一笑,丰绅殷德快走一步,凑近她轻声哄道:“咱们也不是日日都能见,你实该快些嫁给我,我便可每日都与你说情话。”
低低的声音如磁般扣压在她心扉间,吸引着她的目光与之对视,如此近距离的凝望,以致于她的心脏抑制不住的怦怦乱跳,明明他还没说什么,她怎么就这么怂呢?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容悦赶忙规矩站好,正步向前走着,不敢再与他并肩而行。本想逗他的,结果把自个儿给折了进去,当真失算!
好不容易熬到午宴结束,回到松鹤斋后她又开始惆怅,想着怎么才能再见那三王子一面,她发小是那把匕首的主人,应该晓得里头的玄机,可她现在是公主,总不能直接冲过去找人,毕竟安南有求于大清,她身为大清的公主也得端起架子来,不可主动与那位三王子见面。
没多会儿就有人送来各种贺礼,安南王与他那三个儿子皆有表示,容悦本不愿理会,但盯着那堆礼,她又突发奇想,想着阮光绍也送了礼,会不会借机传递信息?不愿错过任何一个可能,容悦当即交代东灵将旁人的礼送入库房,只将三王子的礼留下送与内殿。
却不知公主为何对这三王子另眼相待,虽好奇,东灵也不敢多问,依照公主的吩咐将贺礼全数搬进去。
挥退宫人后,她就急不可待的坐下来亲自拆礼盒,头一件是南红锦鲤,第二件是白玉所雕的大象,容悦十分仔细的将其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仔细翻看了好几遍,也没能找出什么异样来,难不成是她想太多?懊恼的容悦耐着性子继续找寻,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拆到第三件贺礼时,被她找到了特殊之处!
那是一把孔雀羽所制的折扇,扇柄上刻着一行小字:明天七点,湖心小筑。
古人根本没有七点的概念,简单的一行字,更加印证他就是她的发小!紧握着扇子,容悦喜出望外,激动得小声惊呼!没想到居然能在异世遇到熟人,此刻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见他,盼望着他能知道那把匕首的秘密!
一夜辗转,无法安眠,次日天未亮,睡不着的她干脆起了身,今日东灵为她挑了身湖绿色绣琼花的薄绸长裙,系盘扣时顺便悬挂着一条粉色红纹石的十八子。
盘起的乌发上戴着一支粉晶牡丹簪,耳垂东珠翡翠坠儿,照着妆镜,容悦不觉赞叹宫人手巧,每日都将她的青丝梳理的顺滑亮泽,实则清宫女子的发髻就那么几样,不似前朝那般变化多端,但胜在首饰众多,几乎日日不重样的为她换戴着各种镶珠嵌玉的钗簪。
日子虽是清闲自在,可她总觉得自己不算古人,尤其是来月事的时候,她更加想念原来的生活方式,而这把匕首和阮光绍的出现,给了她莫大的希望,她必须去探个究竟,否则无法心安。
繁琐的梳妆后发现卯时刚至,还得再等等,她越发焦虑,遂让人传早膳,去得太早照样空等,还不如先吃些膳食垫垫肚子。
为她盛着粥的南枝好奇道:“今日又不是十五,不必向皇贵妃请安,公主何故早起?”
“昨夜梦见一池莲花金光闪闪,还有一尾锦鲤畅游其中,湖心小筑那边的莲花应该正盛放,我便想去瞧瞧,指不定能遇见锦鲤,带来好运。”
道罢她才惊觉自己随口便扯了谎,正如琬真所言,人生在世,没人不说谎,有些无中生有的幌子其实也无伤大雅,只要不欺骗玩弄旁人的感情,损害旁人的利益,应该也不算罪大恶极。
用罢朝食后,约摸时辰差不多,容悦这才出了松鹤斋,琬真已经离开山庄回到王府,无人陪她,这样也好,省得她还得想法子掩饰。
尚未到地儿,远远便瞧见湖边有道人影,瞧那身着异族服饰的背影,应是阮光绍无疑。
早已在此等候的阮光绍听到动静回眸一看,果见十公主如约而至。
第27章
待她走近后,他才弯腰行礼,“在此偶遇公主实属荣幸,小王自安南带来了特产香芒,软糯爽口,邀请公主品尝,还请公主赏脸。”
果然人都容易被同化,这人来这儿几个月说话也开始变得文绉绉,他以香芒作邀,她自当顺水推舟的应承,遂嘱咐宫人在此等候,而她则随阮光绍到水榭那边。
公主与额驸说话时,东灵自然会识趣退避,可这三王子是番邦之人,公主为何不让她近身伺候呢?诧异的东灵忍不住小声提醒,
“公主,额驸说此人面色不善,您还是敬而远之的好,以免生出事故。”
居然拿丰绅殷德来压她!这么关键的时刻,容悦又怎会听她的?“究竟谁才是你主子?他的话你当回事,我的命令就可以枉顾?”
眼看主子变了脸色,东灵再不敢提,低首道错,“奴婢绝无此意,当然是听公主您的话,只是担忧您的安危而已。”
瞧着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容悦也不忍心再凶她,拍拍她的肩膀,软了语气安抚道:“我只是去尝尝芒果,很快就回来。总是跟着我,你们也辛苦,无需伺候的时候你们大可多休息,也给我一点点自由好吗?
再说你们都守在这儿,他还敢胆大包天的欺负我不成?别把你主子我想得那么抢手!”
主子这般客气,倒令她有些不好意思了,东灵再不敢拦,“奴婢知错,全听公主吩咐,奴婢在这儿等着您。”
如此甚好,她就喜欢这么乖巧的小姑娘。没有宫人跟着,她总算可以随心所欲的说话。
两人来到水榭,确定远离众人后,她才朝着走在前面的阮光绍唤了一声,“大飞,是你吗?”
那人回过头来望向她时,悲喜交织间顿生无限感慨,“小悦悦,你肯来赴约我就知道自己没猜错,原来你也穿越了!”
“真的是你啊大飞!”亲耳听到他承认,容悦的心总算落了地,惊喜之余顺手就捶了他胳膊一拳,痛得他赶紧揉了揉,嫌弃撇嘴,“当了公主还学不会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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