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的好!
安安在心里给二丫点了三百二十个赞!
元娘窝在屋子里养伤,接下来的一连几天,除开齐氏在门外指桑骂槐的噪音之外,安安倒还挺安逸的。
唯一让她心神不宁的是,这两天,她连着两天晚上都做了梦,做的还是一模一样的两个梦。
这两个梦,还完全与她无关。
唯二让她不满的是,半夜里给她送吃的那个人,在第三天又给她送了几个野果第四天给她送了几个煮鸡蛋之后,就再没有出现了,她已经连着几天半夜被饿醒。
到第七天,李大夫再来看诊的时候,她的左腿上被刀砍伤的地方,炎症消了结了痂,被勒过的乌紫也已消退干净,整条腿呈正常的白皙。
李大夫摸着胡子这才终于正式宣布她的这一条腿不用再换药了,还给她带了一副拐杖,安安心里石头才落下一半。
虽然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可她绝不会真在床上躺一百天那样坐以待毙。
她需要一对拐仗。
可这个家里,她能指望谁给她做拐仗?
阮老大还是阮元娘?
不说这是做梦,就算这两人真给她“好心”拿了拐仗来她敢用?不怕走在路上一不小心再跌断腿?
李大夫说拐杖是长石托他带来的。
安安细看了看,那拐仗并不花哨倒很结实,与她的身高相等,正合她用,安安想,应该是那宁方远托人为她量身定做的,长石才没有那么好心。
看来,这金大腿还是有用的,得好好抱住。
等她能下地了,还得去看看她的金大腿,巩固一下感情,顺便将之抱得更牢固一些,某些时候还能靠他的名头保命。
不过,李大夫将拐仗交给安安的时候也郑重的叮嘱了她,说她左腿虽然好了但右腿骨头还没有长好,让她柱着拐下地的时候轻点,右腿能不用力尽量不用,当然了,能不下地最好不下地。
安安自然是满口答应,骨折了不是三两天就能长好的,李大夫约好过十天再过来看她,就背着药箱走了。
今天的阮家连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平时在家里刺绣的元娘也不在家,因村东头张家今天办喜事接新媳妇,去帮厨去了。
乡下人不年不节的一般吃不上肉,这大喜事帮厨可以带全家老小去吃饭管饱还有肉,素来是好活,关系不好的轻易轮不上,所以张家的刘氏一邀,齐氏就带着阮老太与儿媳妇还有两个女儿一并过去帮厨去了。
李大夫走后,安安收拾了一下,用双拐掌起身子,夹在腋下,拄着出了自己房间。
她虽然躺床上,但却一直用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自然知道家里没有人。
扫了眼阮老大和齐氏住的正屋,看到屋上的那把锁,眼眸微眯。
正文 第34章 张狗蛋
当然了,现在这种情况就算那屋子没有上锁,安安也不会冒然的进去撬砖取盒子。
且不说,她现在这副鬼样子如何能将地砖撬开不留痕迹取走东西。
就算能顺利取出那盒子,她将那盒子放哪?
又或者在她撬砖的时候回来一个人被发现,她这瘸腿能跑得掉?
她又不是傻1B,绝不会脑缺上赶着作死自己。
东西她要,但不是现在,至少要等她腿完全好了,有一定自保能力之后。
收回视线,安安低头看了看自己左手食指。
指食上,那颗红痣依然旧鲜艳,痣边两片淡红色的印迹好似花瓣绽放。
是的,自那天梦醒之后,她就发现自己的食指之上又长出一片淡红色花瓣,可是她却搞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她心里隐隐约约好像猜到什么,但还不能确定。
她得去请自证实一下才能确定。
因为她昨天又做了一个梦。
靠着双拐一瘸一拐的往外走,村西有条小河,安安往村西头靠近小河的那边走去。
小河边,有一个茅草屋。
她昨天梦到……梦到那个叫张狗蛋的生生的饿死在了那里。
张狗蛋就是她刚醒过来的时候,元娘给她提过的,满是埋怨责备的那个人,也是今天办喜事娶媳妇的那个张家的长子,只不过,今天娶媳妇的是那张家老四张铜柱。
若说自父母死后,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人对原主有一丝丝的善念和帮助,那这个人就是张狗蛋了。
安安柱着拐朝那边走去,面色满是阴沉。
张家那好吃懒做的老四在张罗喜事娶新媳妇,而那最勤快的老大却要被生生饿死,这是何等的卧槽!
但愿,她梦里看到的都不是真的。
可是,若不是真的,为何她会梦到他?要知道,她从小到大,除了做那些预示原主一生的梦之外,还没梦过别人。而预示原主的那些梦,都很真,很真,真到能和她还没有来之前的原主的记忆重合。
腿脚不好使,平日里只要十分钟不到就走到的路程,安安硬是走了小半个小时,还弄得满头大汗。
大约是村东办喜事,又是下午,村西看不到一个人,安安站在那茅草屋子外头想起梦里的画面有些惶恐,不敢一个人进去。
可最后咬了咬牙,却还是硬着头皮伸手去推门了。
关于梦的那些蹊跷事,她想自己弄明白。
“吱呀~”一声,门开了。
“有人吗?”
她站在门口问。
可一连问了三遍,都没有人应声。
门有些窄,茅屋并不大,但里面堆着的都是茅草,在外面一眼是看不清里面到底什么情况的。
说实话,安安真的不敢进去。
可又有些不甘心。
来都来了,总不能什么都没弄明白就半途而废,不然今天晚上要是再做同一个梦可怎么好,再说了万一里面什么都没有她也可以心安。
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后,安安深吸了一口气,柱着拐往里,心里七上八下。
刚走进去一点,冷不防听到一个声音响起,直将她吓了一大跳,差点没将手中的拐柱扔了。
正文 第35章 缓过气来
“水!”
破锣嗓子般的声音是从一边的草剁里传出去的。
这可是大白天呢,鬼应该不会出来、的、吧?!
安安大着胆子朝出声的草剁那边瞅去,只见,杂草堆中间窝进去了一团,确实是有个人躺在那里。
他穿的衣服补丁摞补丁,早看不出什么颜色,可只这身衣服,就算杂草纷乱掩住他脸面看不清他模样,安安也能确定,他就是张狗蛋。
要说这张狗蛋也着实可怜。
饶是看多了现代各种电视小说狗血剧的安安,想起关于这人的身世都不自觉的摇头。
“水!”
大约是干渴的厉害,喉咙使不上劲,张狗蛋的声音细小沙哑如漏了气的破鼓,若不是安安凝神细听,根本听不出来他说的是什么。
既然人没有死,安安也就没有那么怕了,她柱着拐一拐一瘸的一边靠近一边叫他的名字,“张狗蛋。”
只可惜叫了好多声,都没有回应,离了近了,她这才看清楚他的面貌。
原主的记忆里有张狗蛋的面貌,然她亲眼看到还是吃了一惊,记忆中的张狗蛋又高又瘦虽如竹竿,可看起来很灵活,骨子里也很有力气的样子,可眼前这人,双眼紧闭,哪里还有分毫的力气,瘦的都脱了形一般,脸色腊黄,嘴唇干枯得裂开了好几道口子。
若不是那干枯得裂开的嘴唇里不断的吐出那个“水”字,安安真以为他已经死了。
见他没反应,安安不禁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奇烫。
看样子是发烧,烧糊涂了。
安安不知道这张狗蛋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可还是将扔在地上不远处的那卷破棉絮盖到他身上。才四月,就这样躺在地上,身上连个盖的东西都没有,不感冒发烧才怪!
做完这些,扫眼又看了看茅屋,发现门档上挂着的那个竹筒,便取了竹筒出去了。
没办法,她虽然行动不便,可也不能见死不救。
发烧的人体1内严重失水,首要任务是先给他弄点水喝。
说实话,以她现在这情况打水真的是高端操作。
还好这茅屋就在河边,安安艰难的将竹筒装满水转身进了茅屋,本想就这样喂给张狗蛋喝,想了想,却没有,而是将那只长了红痣外加两块淡淡花瓣的手指放在手里搅合了一下。
死马上活马医!
说不定,这手指有什么神奇之处呢?
那狗血小说不是也常写着什么灵泉神医什么的,万一她这花瓣也能有神奇?
然而,她搅合完了,也没看到什么奇特之处。
没有传说中的幽香扑面而来,水也没有变得更清澈,更没有什么耀眼的神光,手上的花瓣也没有消失变淡之类。
安安不由得有些失望,甩了甩手凑过去将竹筒凑到张狗蛋的嘴边,本以为还得发愁想办法让这个昏迷不醒的人将水喝下去,不想那竹筒的水刚流出来,张狗蛋嘴就张开了,咕噜咕噜的一口就将竹筒里的水喝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