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你可小心点,那个昨天才跳了楼,万一今天你把她说哭了,她也去鬼楼怎么办?”
“哈哈哈哈!对对对,你进去了可别赖我们头上。”他话是这么说,可是手撩裙摆的动作更加放肆了。
越棯对上陈哥眼睛,声线冷清,“放开。”
“哎呀呀,你们听见我们的小表贝说什么了吗?她让我干什么啊!”
“陈哥,她让你放开呢!”
“对对对,陈哥,你的小表贝生气了呢!”
“可别又给惹哭了。”
……
教室嬉笑打闹乱成一团,越棯听着一顿烦躁,她不是曾经的越棯,会一忍再忍,她都不知道自己死过多少次,骨子全是狠戾。
脾气压至顶点还没发作已经算是给他们脸了,如今却给脸不要脸。
“我说让你放开。”
整个教室安静了一瞬,随后爆发出更大声的嘲笑。
“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吗?你以为你是谁?你让老子放老子就放?”
这个女人咋回事?今天看起来好像和往常不一样?
陈数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越棯,这也没发现什么不同,他忽略了心中的不适,笑嘻嘻道,“叫两声听听,叫舒服了我就放。”
有人顺着他的话往下接,用浮夸的语气说道,“哎呦~怎么叫?陈哥哥~”
“你们男生能不能别这么恶心,这声骚得跟叫床一样。”
“蒋妹妹,你嫉妒了吗?”
“呸!这种货色,也就只有你们荤素不忌。”讲台上的女人鄙视的看着台下,“看在相识一场,开房钱我帮你出。”
……
周围说的话越来越过分,作为中心人物的越棯一句话都没说,操起陈数桌面上的圆规狠狠地扎向他拉着裙摆的手。
陈数一惊,下意识松手。
砰——
圆规尖端穿过陈数的衣袖深深的插在桌面上。
“靠!”陈数倒吸一口冷气,掀翻椅子站了起来,“越棯你他妈找死啊!”要不是他手缩的快,这圆规就直接扎在他的手背上了!
“有本事你试试?”越棯反手抽出圆规,扯了扯嘴角,用着诡异的语调反问,“看看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卧槽!平时他们蹂躏得像只小兔子越棯今天怎么了?!!她敢对上陈数?还有那个眼神!这个女人疯了吧!
曾经的越棯软弱,阴沉,不爱说话,是他们的出气筒,他们搞过几出,当时她不是没有反抗过,不过在他们经过“教导式”的交流后,她也就放弃挣扎任由他们揉捏。
今天她的反抗和以往不一样,就好像是………不怕死,打算和他们同归于尽!
一片寂静。
教室里除了能听见陈数怒极大喘气的声音,其他人一句话都不敢说。
越棯冰冷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所有人,窗口拂过的冷风吹了进来,刮在他们的脖颈处像是被吐着性子的蛇缠绕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冰冷又阴森的气息。
她变了。
她和以前不一样了!
僵持一直持续到三男两女走进教室,为首的男人看了一眼四周径直走向靠窗的位置,后面的男人见教室里这种诡异的氛围“咦”了一声。
“怎么了这是?”长相艳丽的女生问教室里的人,“怎么感觉你们怪怪的?”
“晴晚姐,越棯她……”说话的女生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僵持的双方,“她疯了。”
“她想杀了陈数!”
“!!!!”
哐当——
赵晚晴还没说什么,她身侧和她模样有八分相似的女生一听这话就后腿半步,不小心碰到了身后的桌子。
赵晚晴瞥了一眼自己的姐姐,暗骂了一句没出息,“时间久了,有些事情怕是记不清了,那就给她加深下印象吧。”
“可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没人上手啊!
女孩还没说完,教室里响起一串铃声,有老师抱着课本走进教室。
“都堵在门口干什么?来,上课了。”他把课本放在讲台上,看见了角落里凌乱的桌子和撕碎的课本,皱了皱眉。
他知道越棯又被这群少爷小姐欺负了,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这些人他一个都惹不起,他们随口一句话都可以让他在这座城市里待不下去了,他也还有家庭要照顾,他的女儿还在隔壁班。
越棯什么都没有,她的家庭也不能和他们比。
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就站好了队。
讲台上,老师声音严肃,语气像是指责任性叛逆的学生,“越棯,回到你的座位上,把桌子收拾干净。”
怕受到牵连,他又不悦的加了一句,“声音小声点,别打扰我们上课。”
教室里有人发出了轻蔑的笑声,宛如一滴水落在了热油里,油花炸到到处都是。
这声轻笑打破了刚刚越棯留下的气势,所有人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用看好戏的眼神关注着这一切。
余墨的死估计给她带来了一些反抗的勇气,所以才敢对他们这样说话,陈数这个怂货,怎么被越棯给唬住了?
小兔子果然还是小兔子,就算努力把自己伪装成狼崽,也和他们格格不入。
他们之间可是隔着不可跨越的鸿沟。
“对啊老师!你快让她出去!她在呆在这间教室里就是打扰我了,我都不能认真学习了!”
“把她的桌子也搬走吧!我总是能闻见从她那里飘出来的恶臭味,香水都压不住。”
“她不洗澡,不换衣服,桌子还那么脏,她不臭谁臭?我都看见她抽屉里长了一窝的死老鼠,呕……”
……
排挤,谩骂,嘲讽。
你一句我一句,整个教室的人都将越棯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老师全程冷眼旁观。
越棯听着这些话,看着这些人,她好像有些懂了。
逃离困境。
这就是她要逃离的第二个困境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玩归玩,闹归闹,别拿你越哥开玩笑#
越棯:是你飘了还是我越棯拿不动刀了?
第20章 谁杀了谁6
病态,极尽的病态。
根据笔记本还有论坛里的讨论内容,她发现现在所处的环境比她想象的更严重。
她研究过不少人的心理,也知道寻常校园的欺凌事件都是以欺负“另类”“弱小”的群体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安彰显自己的强大,少数的只是单纯的释放自己的压力,并从中得到快感……可是这所学校不是这样的,他们做这些事情仅仅是因为阶级思想。
圈子里都是一些非富即贵的人,上学不过是消磨时间的一种方式,等时间到了毕业,彼此之间不是你是我的下属,就是你在他的子公司里工作,报团群体等级分划明确,由上至下形成了一种关系链,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平衡。
他们按照既定时间表走着,每个人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长久下来难免有一些无趣,可是有一天他们里面来了一群另一个世界的人!
她们的衣着谈吐品味,种种迹象显示她们和大家都不一样,是来自金字塔之下的低端人群。
而这类群体于他们而言相当于一个佣人,一个玩具,一个出气筒。
反正她们和大家不一样,怎么样也无所谓。
不会对他们造成威胁。
开始大家还控制着度,后来发现稍稍过界好像也没什么事。
于是底线一次又一次被拉底,当心中空虚的那一块越来越不被满足后,他们有找到了新的玩法!与其自己动手倒不如让这些人自相残杀。
看!同类欺负同类,和动物世界一样!真好玩!
哦?反抗?被发现了?
那又怎么样呢?
做坏事的都是她们,和自己一点都没有关系呢!捅到了其他地方,问起来也和他们无关啊!
因为啊,自己手上干干净净。
用旁观者的眼神观察着这一切,去欣赏她们的痛苦和挣扎,她们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规划中。
处在金字塔的尖端,看起来就像是他们所崇拜的上位者一样!
莬丝花一样的群体在他们的圈子里,任人拿捏,让她们做什么都可以。
她们是异类,而异类就该排除。
正因如此跳楼的余墨和“越棯”才会害怕自己“与众不同”。
等教室里的人被讲台上老师安抚下来,他看着越棯眼神里的不耐烦几乎都要溢出来了,“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要我下来请你回到座位上吗?”
“老师啊,你可别逼人家了,万一逼急了去跳楼怎么办?”
“你还别说,她考了年级第三肯定是不想上老师的课啊!”
“是啊老师!你的课多没意思啊!”
……
越棯冷眼注视着教室里的这一切,最后转身向门口走去。
教室里的每一个人都让越棯感到不舒服,她仿佛多呆一秒都可以感受到他们从灵魂深处散发的腐败和恶臭。
这具身体没有一丝武力值,她也不懂任何格斗技巧,即便是她拼了命去对抗,一对多,完全没有胜算,她走不出校门的。
还不到时候,还要再等等。
离开前一定会送给他们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