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将皇位交给自己最爱的孩子,有错吗?他哪里错了!
“将她捉住,查清是谁让他唱的!”封御心中不快,可殿外还有众位官员和学子,封御只得敛下眼底的杀意!
禁卫立刻腾身而起,可钟楼不矮,等禁卫上到钟楼顶处时,才听到楼下众人的惊呼。
疯妇在唱完第三遍歌谣的时候竟用火石点燃了自己,轻薄的衣裳着火燃烧的极快,一瞬间从钟楼上跳下的疯妇最终发出痛苦及快意的嘶哑笑声,就这样头浆崩裂的死在了谨身殿众人面前!
一部分胆小的学子竟然直直的晕倒在地上,乔誉离得不远,将那人的惨状看个通透,鼻尖竟然还能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俯身便将胃中的酸水呕了出来。
封御从小到大,从皇子到王爷再到皇上,在宫里承受各种陰谋诡计、明刀暗箭的长大,除了战术上的后退,这么长时间来从未吃过这样的亏,如此用心险恶,竟在此时用身死来污他名声。
看着殿内殿外这么多双眼睛,封御有条不紊地想着着应对之策,,心中转过了无数念头。这事儿绝对不能传出去,这种丑闻会伴随他一生,写在历史里,供万人嘲笑的。
“皇上?”艾统领本正打算回护着皇上退回谨身殿内,可眼见皇上起声往外走,忍不住出声阻止。
众人只见封御脸如土色,神气灰败,犹如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朕自登基十一年,今蝗蝗之论入耳,虽朕好贤求治、恭俭爱民,然见不肖不择优者处,而不顾民之感犹吾过,追思己过,悔之何及,朕必告天下与人一言。”
此事事关皇室体面,皇家尊严,若他此时避了开来,在众位学子面前留一个懦弱避事的影响,大明在百姓心中再无根基建树。在今日此情此景下,他作为皇帝,是必须出面的。
眼看着众位学子因为他的言语而面色回暖,封御正松了一口气,此时却听太监唱道:“太傅玉连清求见陛下!”
众位学子如今脑中已转不过弯,只知道谁说话便向谁看去,听得太监唱完,便其唰唰的回看向皇上。
在这庄严的大殿上,达官贵人均在场,存有意志的人也不敢擅自开口,而几百人的从众及惯性,竟是让所有人的动作出奇的一致。
“太傅玉连清求见陛下!”太监竟是又唱了一遍。
众位学子竟又是看向皇上。
玉连清便是前皇后的胞兄,也是在玉家出事后称病在家一直未曾露面的玉家家主,在此的所有人都知道,玉家前一段时间被皇上连敲带打的已是强弩之末,可破船任有三分钉,选择在玉家鼎盛时与玉家合作的官员不在少数,若是自己成为玉家临死反扑的炮灰,那可就太划不来了。
所以在场的官员也在等着封御开口。
封御一口血堵在胸口,只能咬着牙说出“宣”字。
他真是低估玉家了!世家阴私阳谋,果真是恶心至极。
他的脸色不好,可玉连清的脸色更为苍白,还未等封御开口,竟是扑通一声跪下了:“微臣今日拖病体而来,只为一事,前皇后巫蛊一事其实另有隐情,还请皇上重新侦查……臣只求皇上看到微臣只有这一个胞妹的情分上,不愿她老死冷宫,求皇上怜惜!”
玉连清的额头磕的砰砰作响,就算隔着距离,天色不亮,封御也能隐约看到玉连清头上的血痕。
更遑论,比封御离玉连清更近的众位学子。
这短短的一天,他们只觉得脑子都不够用了。
封御抿唇,他刚得到消息,知道宫外并无军队赶来,反而更看不懂玉连清的一举一动。
但他明白的是,玉连清在逼他,一步又一步,似乎是算到他会如何做,便是将他的手段一一压缩在条条框框之中。
若是只有朝堂上的官员也好,赖也就赖过了,插科打诨,装晕摸鱼也就过了,可如今满殿的学子,封御只觉得自己被逼到了尖角处。
他刚才已用软语安抚学子,此时若呵斥玉连清胡言乱语,前后矛盾,刚才他做的一切变彻底成为一场笑话。
这是玉家布下的局,一出他现在无论如何都不满意解法的局。
可无论如何,这群碍眼的学子还是得尽快赶离皇宫才好!
“太傅请起。”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但殿中响起得亮光还是将封御的温煦脸色照个了通透,“此事事关前皇后,非同小可。朕已请太后到养心殿共商,若真有其事,朕必不轻饶造假诬陷之辈。”
扶着玉连清起声的内侍看似尊敬,实则内带巧劲,将玉连清从地上拉起,竟是将玉连清挟制的严严实实。
还未等此间事了,殿外边传来众多嫔妃的哭求声。
“求皇上救救二皇子。”
“求皇上救救四皇子。”
“求皇上救救五皇子。”
……
“求皇上救救七皇子。”
从宫中唱出“燕啄皇孙”后,消息便一层穿一层被后宫众人知晓,成年皇子集体生病濒死本就异常,皇宫有皇上压着,再加上皇上对救治皇子极其上心,她们纵然心有怀疑,可也得死死的压在心中。
可就是刚才,太医院走漏了消息,说是皇子们虽可以从水中离开,可是已经有四日长睡不醒,或者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所有宫中嫔妃脑中竟是同一时间浮起可怕的念头:成年皇子从未有再入宫居住的先河,可皇上却因皇子的病情同意皇子回宫,并安排太医诊治,可一来二去,身体不见好转,反而症状越来越多,有人说,皇子们是中了蛊,是蛊虫在慢慢折磨他们死,等到那个时候,皇上既保全了对子嗣的爱护形象,又能将太子之位安置给年岁尚小的九皇子,这分明是皇上不顾念亲情,想一箭双雕的计谋。
时间多拖一起,孩子就更无生还的可能,孩子命都没有,她们争那皇位,要那宠爱又有何用?
皇子生病是事实,皇子宠爱德贵妃是事实,可如今被燕啄皇孙的故事一带入,德贵妃“谋害”众皇子似乎就顺理成章起来。
不知是那个嫔妃先开始喊得,“求德贵妃放过皇子性命。”
随后竟是有一堆女声附和。
来人不止是孕育有成年皇子的嫔妃,宫中对年迈还依旧得宠的德贵妃看不过眼的人太多了,浩荡的一群后宫女眷,就这样无视宫中规制,闯到谨身殿前,而周遭的侍卫竟又一人敢拦。
女子尖利的声音和哭泣声混在一起,直冲封御脑海,封御藏在袖中的手握的死紧,头脑更是被气的一阵一阵的发晕,可依旧站的僵直。
殿外有嫔妃跪在挡路,而殿内皇上一言不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反应的快的人,更是直接就跪下了,将头埋在地上,仿佛不看,便可以装作不知道这一切。
第九十六章
96 第九十六章
封沐在换衣服的时候,还有些手脚酸软,何红药毕竟是女子,见封沐换衣服时,还是避讳的转过了身子,封沐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只觉得那里看那里熟悉,但一时间又想不出是在那里见过。可封沐明确的知道,自己好像从未来过这个地方。
封沐用手指戳了戳何红药的肩膀,示意他已经换好了衣服。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自己答应穿的衣服,还是得穿的规规整整的。
何红药转过身来,看着褪去了在沐王府中的病气和妆容的何红药,封沐才发现何红药倒是与齐萋有几分相像。
这让封沐突然想起了下落不明,尸骨不见的齐萋,当时封沐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齐萋”已经被宫中派来的人给清理掉了。
何红药正准备带着封沐出门时,封沐顿住了,越过何红药在书桌上拿过纸笔,“齐萋呢?”
何红药看着身材颀长的封沐,纵使穿着一声太监服也掩饰不住的清朗气质,眉头微挑,“我只能说,我送她出京时她没事,当时她不想做王爷的侧妃,而我需要一个身份,这是我们之间的协议。”
看着封沐微微不信的神色,何红药笑道:”难不成你们正当我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来的吗?我青莲教虽对人命并不看重,可也绝不妄为,特别是这种不顾一切都想努力按照自己想要的样子活下去的人,更是心怀敬畏。”
“没问题了?那就走吧。” 本以为还需要使些手段才能让封沐听话的何红药,见封沐如此识时务,态度也轻松许多。
何红药带着封沐在宫内左转右转,捏着令牌穿庭过巷也不见人阻拦,就算封沐来过宫中多次,也不似何红药对宫中这般熟悉。
何红药一路前进,未与身后的封沐对话,封沐抬眼看着在越来越暗的天色下渐渐亮起来的钟楼,他们来谨身殿做什么?
可刚一拐弯,便听见到了从谨身殿殿门传来的哭喊声。
何红药抬头看了一眼钟表,时间正好指在七点的样子,肩膀放松下来,“时间没晚,走吧,进去吧。”
殿试并不是所有的官员皆会参与,董平心中盘算着殿中跪着的官员的阶级与战队,心中却犹豫不已。他有自己的信息渠道,知道这玉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肯定不是这眼前的颓废。可没想到,今日这玉家是站在台面上给皇上难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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