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吟远:“不知道,只说满地都是血。是死是活也不知道。不过传闻向来夸张,能说不知死活的,多半人还能竖着走。血流满地不是碎尸横陈的话,顶多破了个口子吧。”
邱季深:“……”
小老弟你很懂啊。平时八卦没少听嘛。
邱季深思忖片刻,沉吟道:“这样的事情,怎么有人敢传出去呢?”
当时去参会的都是正式任职的朝廷官员啊,当然除了她。这些人应该是知道,要守口如瓶的,可第二天一早,竟然大街小巷都知道了这件事,蓄意的意思简直太过明显,与她上次如出一辙。
邱季深说:“我俩怎么都那么倒霉?”这不是惹上了一个团的水军吧?
有病病哦。
高吟远突得深沉道:“你认识的人越多,越会发现人性险恶。寻常罢了。”
邱季深看着铁锅,突然道:“那就不能这样做饭了。”
高吟远一听不高兴,心说怎么了,叶疏陈不回来,他们还得空着肚子等吗?凭什么?
结果邱季深从锅里舀出一把米,长舒一口气说:“差点放多了。他要是回不来吃午饭,我们该少做一点。”
高吟远:“?”
“哦,炖汤的水也可以少放一点,这样味道浓。”邱季深庆幸道,“还好我还没去拿酸菜。这样的话放一颗就可以了。”
高吟远:“……”
高吟远看她忙活,去墙角拎了一颗酸菜过来,然后又去水缸里捞了条鱼。
“虽说我不待见叶疏陈。”高吟远说,“但我竟然有些同情他。”
邱季深回过身说:“人总是要吃饭的呀。他是国公长子,我是卑微庶民,我替他操什么心?想多了简直影响胃口。”
高吟远突然觉得叶疏陈没那么讨厌了,毕竟报应……他自己不已经在受着了吗?
“就是嘛,担心我不如担心自己。别把自己饿坏了。”
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一提就出现了。
叶疏陈从外面跳进来,看起来心情甚好,哪里有点担惊受怕的样子?紧跟着身后涌进来一帮男人,帮忙将东西搬了进来。
大大小小,竟然有三四十个盒子,堆在一起怕比人还高。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东西。
到后面,竟然还搬了两床绸面被子过来,将整个朴素又平华的院子,都给带富贵了。
那些仆人放下东西,朝几人略一躬身,就马上离开,像是怕被人看见似的。
邱季深立即过去关上门,惊讶问道:“你回家搬东西了?你怎么敢回家呢?你是偷出来的?”
叶疏陈得意道:“哪需要回家?这是我从宫里带出来的。”
“你进宫了?”邱季深两手捏着他的袖子往上提了一点,想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要命的暗伤,唐平章才送这些东西给他吊命补补。
高吟远脑子晕了:“你私自处置了他妹妹身边的婢女,他却送了你一堆东西。陛下与长公主的关系如此恶劣吗?”
叶疏陈说:“都不是,这些是陛下送给邱季深的!陛下觉得五郎这次被长公主伤了心,特意送点东西安慰一下,希望你不要计较。还说了,等过冬的时候,他会给你派份赚钱的差事,你就不必这样受苦了。”
他说着直接搬起一床被子,朝高吟远隔壁的屋走去:“我帮你打的秋风,我缺一床被子,这个要了,剩下的大家一起用。”
高吟远看邱季深的眼神瞬间就不对了,抱着手臂站远了一点。
邱季深从他的视线中感受到了屈辱:“我……不是那样的人!”
高吟远:“我什么都没说。”
邱季深:“想也不行!”
邱季深走了两步,又猛然回头,指着高吟远警告道:“你跟叶疏陈,都什么毛病?想都不能想!”
·
邱季深清点了一下,发现唐平章送的东西,真的是很实在。都是一些山珍海味,干货、干果、肉干一类,还有就是一些昂贵的补品药材,外加五十两。
这样的天降横财,简直是……
“你这一刀砍得真值钱。”邱季深语气复杂道,“我真是不懂你们权贵之间的友谊了,难怪我以前总是那么穷。”
根本摸不到他们的门路啊!
叶疏陈坦然说:“做上高官就行了。只要你有实权在手,那就什么错都是别人的。”
邱季深:“唉。”
这话说的,还挺实在。
邱季深振奋起来道:“反正就是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对吗?我此前还真有点担心,你是故意吓我吧?”
叶疏陈突然不说话了,只是从桌上拿饼的动作变快了一点。
邱季深眯起眼,察觉到了不对。
这时门外突然有人敲门。三人都安静下来,就听来人声音低沉道:“大公子,老爷请您回家。”
邱季深:“……”
叶疏陈朝她无辜一笑,耸了下肩。
门外人又道:“邱公子也在的话,请一道吧。”
邱季深:“……”
邱季深捂住脸,露出了沧桑的神色。
不过,她……她现在已经停职了,那是不是不去也可以的?
高吟远的事情证明,国公这条腿一点都不好抱,她还是不要抱了。
哪知这种想法刚出来,一道贱兮兮的提示音跟着冒了出来。
【风萧萧兮……国公请你过府问事,自然是因为坊间的无知传言。他现在正为此恼怒,你决定回答:
【A:好的。
【B:马上就去。
【C:实在巧合,我也正在劝叶疏陈回家。
【D:连起来念一遍。】
邱季深:“……”
第24章一更
最后的答案跟这系统一样, 充满着贱坏的光环, 选定在D上。
邱季深过去打开门,对着门外的老仆抑扬顿挫地念了一遍, 叶疏陈跟老仆同是一脸的一言难尽。
叶疏陈对着她一路的长吁短叹, 邱季深故作不知。
半个时辰后,二人已经被提到国公面前。
选的地方是院里的凉亭,不至于太过严肃, 邱季深觉得还是有救的。
果然国公还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气, 开口的问话也是和缓的。
“昨晚去哪里了?”
叶疏陈说:“在外反思。”
国公:“反思出什么了?知道错了吗?”
叶疏陈沉默。
国公耐心地等他开口, 只是邱季深已经看出对方的表情有些生硬,正在发火的边缘试探。
“好吧,我说真话要被你罚,说假话也要被你罚,那我还是说真话吧。”叶疏陈挺直腰背, 义正辞严道:“邱五郎是我带去的人, 那老奴故意唆使长公主当众要他的发簪, 不是蓄意羞辱又是什么?长公主对我说话的时候, 也总是针锋相对。明明是她有错在先, 我也给了面子, 她却还要步步紧逼, 所以我才生气。”
国公同每一位恨不成钢的老父亲一样:“你真是一点都不知悔改!”
叶疏陈嬉皮笑脸道:“我还说最近这京城的风声怎么传得这么快,不知道有谁在背后推波助澜。您要是觉得方便, 推我身上也行, 反正我不挑。”
国公一拍桌面。
那可是石头磨的圆桌。一掌拍下去是道闷响。邱季深都替他觉得疼, 不觉缩了下脖子。
国公:“这也罢,人已经走了,你还追上去砍掉了她婢女的手指,这就是你不对!她是长公主,你以为你是谁!”
叶疏陈说:“我是你儿子!”
叶谦猛然看向邱季深:“你说呢!”
邱季深神游在外一样:“我……我是您儿子的朋友。”
国公怒道:“我不是问你这个!”
邱季深喉咙干涩道:“国公,我是叶公子的朋友。他是为我出头,无论如何我感激他。”
叶疏陈说:“我是替自己出头。我这暴脾气,忍受不了那些无礼娇蛮。他们想嘲笑我叶疏陈,我宁愿叫他们忌惮唾骂。看看谁还敢在我身上惹是生非。”
“这种时候倒是讲义气不讲道理了?”国公说,“本来只是一件小事,你非要发作,长公主要根发簪给她不行吗?闹个脾气是要做给谁看?这委屈还受不了?你为什么不能忍一忍!”
邱季深暗暗叹气。
难怪要叫她来,这拐了个弯儿,分明还是在骂她啊。
“凭什么我要因为别人的错受委屈?凭什么?”
叶疏陈态度冷冽起来,“您对我只会说这句话吗?还是您只对我们说这句话。”
国公怔住,随后看着他神色闪动,叹了口气,疲惫道:“我看你,是缺乏管教。”
·
房间的门从外面被合上,但窗户是打开的,屋内还算亮堂。
叶疏陈轻车熟路地返身过去,到上面的阁楼,在角落的那张竹床上躺下。
他撒手不管:“那什么……什么字的陈情,就请你来写了。”
就是三千字手写检讨嘛,邱季深懂。
命她将事情好好表述清楚,还要带反思感悟跟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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