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规矩,司马悦安微微笑了笑,不就是这些人用各自最擅长的向她挑战吗?战就战,who怕who!
小巧的酒杯装满了酒,放在一条精致的小木船上,侍女将小木船放进水道中,用力一推,小木船在水道中流动,速度越来越慢,最终停在一个身穿黄色衣裙的少女身前。
少女挑衅地看了司马悦安一眼,一口喝干杯中的酒,对所有人道:“我就选公主殿下吧。想来公主殿下出身高贵、才华出众,不会拒绝我,对吧?”
司马悦安笑道:“杜三娘邀请,本宫怎好拒绝?”
杜三娘得意地笑,以为司马悦安怕了她。杜家虽然及不上谢家和黄家,但也是京城的第一流世家,跟黄家一样,不怎么将皇家放在眼里。
“我们比试简单一点儿,就比试弹琴吧。”杜三娘说出她最拿手的技艺,向司马悦安道,“啊,差点儿忘记问了,公主会弹琴吗?”
司马悦安淡笑道:“学过几年,不过肯定比不上三娘子,还请三娘子手下留琴。”
“放心,我会的。”杜三娘嘴里答应着,心中想着要发挥自己最大的实力,狠狠打击司马悦安。
侍女们搬上两张古琴。司马悦安示意杜三娘先弹,杜三娘也不谦让,率先弹奏起来。司马悦安凝神细听,杜三娘的演奏技巧不错,差的只不过是对曲子的理解。这不怪她,她一个闺阁中的千金,活动范围不过是京城这一块地方,又哪里看过真正巍峨的高山与绵绵的流水,更无法理解男子见的友情。因此,杜三娘的这曲《高山流水》弹得只是不错,五味中得了三味,却未得精髓。
杜三娘弹罢,得到众人一片赞誉,看来杜三娘的琴技是京城贵女中最好的一个。
杜三娘得意地看向司马悦安:“公主,该你了。”
司马悦安伸出双手,立即有侍女上前帮她挽起宽大的袖子,用丝带扎好。
司马悦安的手摸上琴弦,忽然双手齐动,铿锵的琴音从她的手下流出。司马悦安弹的是《十面埋伏》,虽然将琵琶曲改为琴曲,让曲子丧失了一部分激烈的韵味,但在震撼人心方面却没有差多少。毕竟司马悦安穿越古代许多世,且好些都是贵族身份,琴棋书画这些技能是必备的,即便不费心去练习,几世下来,技能的熟练度已经刷得很高了,在技巧方面足以秒杀这些贵族千金。
况且,司马悦安真正上过战场杀过人,这《十面埋伏》的精髓,她完全能够弹奏出来。众人耳朵里面听着声音,眼前出现了战场厮杀、金戈铁马的画面……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一阵静默。
所有人全部沉浸在司马悦安编织的幻境中,半天没有反应。直到侍从的脚步声将幻境打破,众人才反应过来。
“见过公主殿下,见过各位娘子。各位郎君让小的来问刚才的曲子是哪位高人弹奏,想要请高人再弹奏一曲。”
众贵女脸色复杂地看向司马悦安,想不到司马悦安的琴技竟然这么好,擦,打脸被反打脸,这种感觉可真不好。
司马悦安笑着对侍从道:“刚才的曲子是我弹的,不过我们现在还要进行曲水流斛的游戏,不能弹曲子给各位郎君听。这样,过几天我在公主府召开宴会,到时候在弹奏给大家听吧。”
侍从应下,立刻回男客那边将司马悦安的回答讲给男客们听。男客全都惊呆了,一起看向淡定喝着酒的黄显之,这家伙肯定早就知道曲子是公主弹的。
“好啊,黄显之,你是知道长公主有这手本领,才娶长公主的吧?”卢家二郎一巴掌拍在黄显之的背上,“你这家伙的眼光不错啊。我们说你怎么会娶一个乡下来的公主呢,原来早就知道长公主是掩藏在砂砾中的珍珠啊。”
黄显之侧了侧身子,让卢家二郎的下一掌落在空处,得意地道:“那是当然,我的眼光哪次错了?悦安会的可不止弹琴,你们的姐妹想要欺负她的愿望绝对不会成功,反而会被悦安欺负回去。”
众郎君面面相觑,真的假的?不会是黄显之夸张吧?但若是真的,他们要不要去提醒自己的姐姐妹妹不要再挑衅长公主呢?
先看看吧!现在去让她们停止,她们也不会听吧?
另一边,贵女们面面相觑过后决定继续计划,或许司马悦安就只有弹琴是其长项,别的方面不行呢?她们又这么多人。总能够在其他方面压下司马悦安。
这么想着,贵女们又斗志昂扬了,催着侍女进行下一轮的流斛。侍女将装满酒水的杯子放到小船上,用力将小船推了出去。小船游过司马悦安,游过其他贵女,几乎游了个大圈子,快要到达出发点的时候在黄十娘面前停下了。
黄十娘喝干酒杯中的水酒,点名一个平时跟她不对付的一个女孩子,两人比试作诗,最红黄十娘胜利了。
司马悦安在作诗这一项上跟现代的地球人一样没有灵性,全赖魏安那一世因为参加科考而学习了好长一段作诗,如今也能随口拼出一两首干巴巴的诗句了,跟古代才女们写的诗句完全不能比。司马悦安庆幸黄十娘选择站在自己这一边,没有找自己比作诗,否则她就只能借用李白大大等大文豪的大作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寒门贵妇二十二
第三轮,杯子停在了卢家大娘面子。卢家大娘对着司马悦安笑了笑,问道:“公主可会作画?”
司马悦安回以一笑:“略通。”
卢家大娘:“可否向我们展示一番?”
司马悦安:“可!”
侍女们奉上笔墨纸砚,司马悦安和卢家大娘一起提笔,各自画了起来。众贵女围到司马悦安的身边,心里面做好了取笑的准备,结果是她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纷纷离开了司马悦安的身边,返回自己的座位,也不去看卢家大娘作画了。因为她们都说是有眼光的,看得出司马悦安的水平有多高,比卢家大娘高。而卢家大娘是他们中绘画水平最高的……这是又被长公主打脸了啊!他们能高兴起来才怪。
司马悦安率先搁笔,又过了一会儿,卢家大娘才放下笔。卢家大娘露出一个自信而满意的笑容,让侍女们将自己画的画展示给众人看。
卢家大娘画的是梅花,将梅花的清冷孤傲画了出来,颇有“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的风韵在其中。众人都看得出卢家大娘画这副画用了极大的心思,这幅画应是她所画过的画中最好的一幅了,比任何贵女画得都要好,可惜跟司马悦安的一比……唉,虚度跃跃欲试想要挑战司马悦安的贵女退缩了。
卢家大娘还等着众人表扬,但没有听到一声称赞,只看到众人一言难尽的表情,她心中咯噔一下,对站在司马悦安那一边的侍女道:“将公主的画举起来给我看。”
侍女应命举起画,众人也才看清楚了完整的画卷是什么样儿的。
一片抽气声。
司马悦安画的是丰收的场景:一望无边的稻田,风吹稻浪翻滚。田里是辛勤劳作的农人,有老人、有男人、有女人、还有孩子,还有年纪更小的孩子在田埂边爬着,勃勃生机从画中透了出来。虽然只有黑白两色,但众人看到这副画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美丽的颜色一样:景色的稻田和阳光,灰色的衣服,农人脸上喜悦的红晕……
“我输了。”卢家大娘苦涩地说道。她的画跟司马悦安的画差了十万八千里,就算她想厚着脸皮说自己画得好,也不会有人赞成。有眼光的人都知道那幅画更好。
“承让。”司马悦安笑眯眯对着卢家大娘和众人一笑,卢家大娘和众贵女却感觉到一股杀气,让她们浑身发抖。没有人敢再挑衅司马悦安了。这次宴会最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通过这次宴会,司马悦安的“才名”传了出去。没有人再说她是什么都不懂的土包子,也没有人再说她配不上黄显之,众人现在都说黄显之有眼光,一眼看出长公主才华卓越,比郝勤云强多了,所以才抛弃了郝勤云娶了公主。两人“男才女才”,真正的天作之合。
道观中的郝勤云也听说了这个传言,却没有任何反应,闭着眼睛继续念着经文,现在的她是真正的平静。
这次宴会后,司马悦安果然在长公主府举办了一次宴会,这次宴会中,司马悦安展示了更多的才艺,让京城的贵公子和贵女们对她心服口服,为她自己赢得了“第一才女”的称号。
皇帝和太后对于司马悦安赢得这一称号非常开心,这可是他们皇家第一次在文才方面压过世家子弟!皇帝高兴地将司马悦安招进自己的宫殿,先恭喜司马悦安成为“第一才女”,接着笑道:“皇妹,皇庄传来消息,土豆和玉米全都丰收了,果然如你所说的一样高产。土豆平均亩产千斤以上,玉米平均亩产六百五十斤。”
司马悦安闻言也很开心,笑道:“那太好了。皇兄赶紧派人将两种作物推广出去,让农人们都种上土豆和玉米,让他们以后都能够吃饱饭。这样,他们肯定从心底感谢皇兄。”
皇帝笑道:“朕已经着实安排了。皇妹,这次叫你来,想要问问你,你想要什么奖励?尽管说,无论什么,皇兄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