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即将迎来忙碌,后面的菜园,这几天已经开始翻土。郑淮山这几天每天都泡在菜园里翻土,真的是在深挖,经过一个冬天冰冻,哪怕是松软的沙土,以不是那么好挖的。
挖开以后,还要一坨坨的用锄头背敲散,这也是个累人的活计。
这几天老同志们都轮流在菜园劳动,只有郑淮山天天到菜园报道。
“队长,你不需要天天来菜园,休息几天也是可以的。”周玉兰看郑淮山能憋到几时,这人真是一头倔驴,也挺能憋的,到现在还不说,一个冬天都没有表白,她也是服了他。
“玉兰,我喜欢干活,真的。”郑淮山说完这句话,眼巴巴的看着周玉兰,希望能有一个暗示,可是并没有,人家只说了一句话:“哦,那就辛苦了队长,您继续吧!”
郑淮山傻眼了,怎么是这句话,他并不想听这句话呀!边上的侯茂洋,真的看不下去了,队长真是没用,表个白,还这么唧唧歪歪的,他两步走到郑淮山右边,用手拉拉他的衣服,在他背后轻轻嘀咕几句,“队长,你快说啊!真是墨迹,一个大男人,还是军人呢,一点英雄气概都没有。”
“我,我,我,好吧!”可能是觉得自己耽搁的时间太多了,他也有点着急,手里的锄头,突然松落,“啊啊啊,队长你干啥呢?好疼啊。”
厚实的锄头掉在侯茂洋的脚上,砸的生疼,抑制不住的叫嚷起来。
正准备表白的郑淮山被打断,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边上的大灯泡,“闭嘴,一点疼就叫嚷成这样,你还是男人吗?”
话锋一转,脸色一变,面色柔和,笑容满面,对着眼前喜欢的姑娘,大声的表白:“周玉兰同志,我喜欢你很久了,想和你处对象,我是认真的,未来想和你结婚的,希望你能答应我。”
他是冲动之下才敢大声表白的,是侯茂洋那句还是军人呢,刺激了他,但是他的心,是真诚的。
“我还以为你一直憋着,不敢说呢,没想到猴子壮了你的胆。你是真心的吗?”
周玉兰可没有不好意思,笑着说话。郑淮山听到是真心的吗?立即明白了,喜欢的姑娘是愿意的,笑容瞬间在他的脸上绽放,一点也不像平时有些严肃的他,他从来坝上以后,还没有几次这么满面春风的,“是,是真心的,一辈子的。”
“那好,我答应你。希望你的承诺你能一辈子记在心上。”
“嗯,一定会的,一辈子不离不弃。”他许下了一生不变的承诺。
从这天开始,周玉兰和郑淮山确定了恋爱关系,这个时代的恋爱,很少有浪漫的,或者追求很久的,都是遇上了喜欢,就快速的确定了恋爱关系,未来的归属就是结婚,一生一双人。
。。。。。。。。。。。
先锋队的成员们,再一次得到消息,过段时间,这里要成立机械林场,将会有来自全国各地的部分专家和林业大学的应届毕业生一起来到坝上。
大家喜出望外,激动不已,周玉兰却不是很激动,她知道这里要造林成功,确实需要很多人,可是人多就代表是非多,她不喜欢人多的单位,或者地方。
即使她对这个时代知之甚少,可是大概知道有场运动没有几年即将来到,到时人人自危,很多人都难以逃脱。
她能想到的是,不想参与这场运动,也不想去到人多的地方,机械林场,可想而知,人肯定会很多。
没有多久,这一片地方已经开始建办公楼,建家属区等。她也见到未来的场长,一位一身正气的萧山海场长。
萧场长这是特意接见了她,她的成绩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
“周玉兰同志,早就听说了你,不简单啊!一个人能种活那么些树苗。这可是奇迹啊!”
“萧场长,你这么说,那我真的会不好意思的,相比你也知道,我种树和其他人没有什么区别,这成活率为什么这么高,也是不知道的。说起这事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嗳,不能这么说,不管是什么原因种活的,只要是种活了,就是大功一件。”
萧山海早就知道周玉兰种活树苗的事情,成活率之高,委实让人惊讶,为此还调查过,确实没有什么不同的。
就是因为这样,才难能可贵,估计是她种下树苗以后,精心照顾的好,树苗的成活率才这个高。很多专家知道后,都觉得不可思议。
童彤现在有些后悔听爸爸的话,来到条件恶劣的地方,这里环境艰苦不说,还有她一直看不惯的人,现在又成立什么林场,肯定还会来很多专业方面厉害的人,什么时候她才能出类拔萃,从这些人当中脱颖而出。
之前有周玉兰盖住大家的风头,未来也许还会有无数个周玉兰,她两三年能做出什么成绩来。没有成绩离开这里以后,期望的效果也很难达到。
今天大家都休息,现在也规范了很多,七天休息一天,这一天队长选定时间,不一定是星期天。
眼看着冬天又将来临,大家都在菜园里面忙活,今年的收成比去年好上那么一点点,大家都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之中,可是有的人出现的总是那么不合时宜。
都弯腰干活的时候,一道尖细熟悉的嗓音响起:“萧场长,林副场长,我没有说错吧?这些人私下开荒,种植好的东西全部私有,也不上交,如果不信,你们可以去地窖看看,肯定已经堆了不少。”
童彤觉得在专业方面,她是无法立功了,那就别的方面来弥补,即使在农村也是不允许私下开荒的,可是周玉兰竟然敢私下开荒种菜种粮食。这不是违反规定吗?自己抓住这个小辫子,一定要揪下去,想办法斗倒她。
菜园里面的人全部站起身来,诧异的盯着声音的来源处,童彤强自镇定的看着昔日的同事和同学,林副场长是个很教条的人,她刚来,还不了解情况,但是不妨碍她对于眼前情况的判断。
“郑队长,说说吧,这是什么情况,谁允许你们开荒种菜的?”她声音很大,而且很严厉。
郑淮山从菜园走了出来,“林副场长,这事林业局的领导也是知道的,我们这里的一直是靠局里送补给,有时候补给不及时,我们就靠这个菜园出产的东西过日子,去年要不是靠着菜园里面出产的东西,我们四十个人在冬天全部饿死在坝上,当然也包含向您告状的童彤同志。如果没有这些东西,我想诸位领导是见不到童彤同志带你们来,也见不到我们这些人,全部是一堆白骨。我们在坝上不开荒为冬天储存一点食物,到了寒冬,补给不能准时送上来的时候,我们吃什么,到处都是一米多深的雪,补给能送上来吗?除非是用飞机空投,可是这成本多高,哪些机油不要钱吗?
我们开荒是为了减轻国家的负担。”
郑淮山说的义正言辞,说的林副场长也不好接话,不过萧山海场长说话了,“好了,这事说大也不大,确实到了冬天坝下送补给很困难,他们这是为林业局减轻负担,以后就不必了,我们现在建立了林场,结婚的职工带家属上坝的都有一个菜园子,单身的吗还没有,等你们成家以后一样有,还有我们是机械林场,当然有大型机械,以后补给没有问题的。不过鉴于这是成立林场之前就种好的,我们也没有发现制止,现在都已经丰收了,也不能让这些东西烂在地里,还是要收起来的,收好放在地窖里面。以后冬天来了,还能做一个菜,也是不错的。”
萧山海心里自有一杆秤,对于童彤做的这件事,他是不喜的,一个不愿意团结集体的人,一个喜欢打小报告的人,未来一定还会生事。还有这林副场长也是一个教条主义者,也是一个□□,说不得以后会惹事,他暗自提高警惕。
童彤准备转身和领导一起走的时候,突然发现被挡住了,“周玉兰,你想干什么?”
周玉兰一脸笑嘻嘻的盯着童彤,“不干什么,既然你觉得我们开荒为冬天储存粮食不对,打小报告,那说明你觉得你自己的小命不是很重要咯!你还记得去年冬天,补给多久才送到吧?还记得你是吃了什么才保下小命的吧?放心,我不会打你,只是想请两位场长做做住,这位同志这么做无非是想踩着我们向上爬而已,既然这样那你就把我们种的这些土豆还有凉薯都吐出来,是这些救了你的烂命,现在要么吐出来,要么还命。”
“周玉兰,你别嚣张,我不还又怎么了,你自己做的不对,还不许我报告领导,你凭什么让我还。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惹的。”
“知道,你家是靠你那拍马屁的父亲,发起来的,怎么上位以后抖起来了,你有什么好嘚瑟的,身家背景也不是那么干净,以后别在我面前嘚瑟,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信不信。”
林副场长没有想到看似文弱的周玉兰这么霸气,在她管理的地盘上,她不希望有什么做事过火的人,听到周玉兰威胁童彤的话,她阴沉着脸,心里已经给周玉兰定义成了恶霸泼妇一样的女人。
“你敢,我童彤还就不怕你了,没有人能威胁的了,我这么一心为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