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预感到即将发生些什么,牧铃君推开男子的脑袋,急促喘息着:“不行,你让我先适应一下。”
邱秉文脚下步伐没有丝毫停顿,目光炙热地望着女子绯红的面颊,眸中是不加遮掩的占有欲:“你会适应的。”
“邱……”牧铃君话音未落,男子已踢开房门将她抱了进去。
“吱呀!”房门轻轻关上,屋内光线暗了几分。
牧铃君身子方沾到床榻,便触电般弹坐起:“不行!”
这一次,邱秉文没再勉强。
他缓缓直起身来,紧挨着女子坐下,伸手握住那布满薄茧的小手。
指腹刮过女子面上淡去的疤痕,他舒展眉梢,笑得分外满足:“是我孟浪了,你放心,只要你接受不了,我不会逼你。”
“我们先成亲,至于行房,这四年我都等过来了,再来几个四年也无妨。”
“我……”听得男子所言,牧铃君面上浮现起几抹愧疚:“你我曾为夫妻,我也不是不知情事的小女儿家,你若是难受,只管招通房,我不……”
“我介意。”邱秉文打断女子的话,眉头拧得可以夹死蚊子:“我说过,只要你一人,你若是没准备好,我可以等,但通房一事休要再提。”
他之所以说那番话,意在让她心疼,由此愿意尝试一番,而不是让她直接将他推到别的女人身边。
前世他爱极了她的大度,因为她的大度让他感到无比的轻松,而此刻,他却是恨极了她的大度。
如果说她前世的大度是因为爱他而不得已的隐忍,那今生呢?是因为爱他,还是因为已经没那么爱他,所以才无所谓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感受到男子身上散发的怒意,牧铃君直觉有些不自在。
有时候她真的想不明白,为何他会对她情深至此,就是撇开前世不谈,以他的性子,也不是那种可以只守着一人一生,毕竟他一向将情感与欲//望分得很清楚。
“铃君,在你眼里,本王究竟是怎样的人?”邱秉文一手横在女子身侧,挡住她的去路,眸中是极力隐忍克制的情绪:“是,以前本王身边是有别的女人,但那是因为本王没看清自己对你的心意。”
“再者,本王与你成亲后,哪怕你在床笫之事上几乎从不配合,本王也不曾碰过别的女人,除了柳烟,但她只是个意外。”
他是在被下药,与柳烟生米煮成熟饭,加之铃君与宗凡牵扯不清的情况下才娶的柳烟,除此以外,二人成亲后,以前的通房他再没碰过。
牧铃君被追问得哑口无言,憋了半响才干巴巴地解释道:“你莫要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难受。”
“你若是真担心我难受,为何不自己来?”邱秉文起身,当着女子的面将衣裳一件件脱去。
玄色衣裳坠地,露出白色里衣与一片坚实的胸膛。
牧铃君别开目光,起身朝外行去:“我们还是先各自冷静一下吧。”
“铃君!”邱秉文急急从背后将人抱住,艰难压抑着脾气:“是我没控制好自己的脾气,你莫要生气,好吗?”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现在我们需要各自冷静,再处于同一间房里,怕是最后会闹得不愉快。”相较于对方的激动,牧铃君态度平静得过分:“你我都是好面子的人,要真闹得不愉快了,再想修好怕是不容易。”
他们能重新走到一起不容易,她不希望就因为她犯糊涂不会说话而再度闹僵,虽然冷处理不是一个好的手段,但在面对他时,她所能想到避免冲突与伤感情的办法只有冷处理。
“铃君!”邱秉文双手收得愈紧,脑袋埋入女子颈间,哑声道:“你在我面前,能不能不要这么冷静,你可知,你冷静得让我感受不到你的爱意。”
闻言,牧铃君不自觉地拧起眉头,不知当以何种态度相对。
静默良久,邱秉文叹了口气,率先做出让步:“日后我们有话就当场说开,可好?”
末了,不待女子有所回应他又道:“若是闹得不愉快了,就给彼此半日的冷静时间,脾气不能带过夜,我主动同你说话你不能不搭理。”
牧铃君诧然回眸,眼底满是不可思议。
邱秉文双手捧着女子面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神色很是温柔:“你在我面前,不要这么冷静,好吗?哪怕你已经没有以前那般爱我,也别把我往别的女人怀里推。”
“我不是不爱你,我既愿意同你修好,便是还爱你,更会好好珍惜我们来之不易之间的缘分。”牧铃君蹙眉,轻声道:“此事是我有错在先,我也并非有意以冷处理相要挟,只是我担心,万一我接受不了将你推开,我们之间的关系又将变得尴尬。”
“你可以将我推开,但你不能冷处理我们的关系。”邱秉文将人拥入怀中,轻轻揉着她细软的青丝,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小心翼翼与脆弱:“我知道你在情爱一事上不懂表达自己的情感,又极好脸面,所以哪怕当初你对我的感情最为浓烈时,你也不会争风吃醋。”
“那时我心中便别扭得厉害,明明是你对我表示的喜欢,为何成亲后,却是我吃起你与宗凡的醋。”
“你的感情太内敛,内敛到哪怕我能从你眼中瞧见欢喜与爱慕,却依旧忍不住产生疑惑。为何你从不管府内的通房,为何你能容忍柳烟的存在,是不是,你在嫁给我之后就生了悔意,是不是,你的心里有了别的男人。”
“当时我被你爱着,尤如此不安,如今我好容易将你追回来,可你就像那天上的风筝,虽然由我拽着线,可却是风在控制着你的走向。”
“我恨极了这种握不住的感觉,所以我希望你能吃醋,无需强烈的态度,只需要你张口说一句不喜欢,我便会将你不喜欢的全都丢了。”
“秉文……”牧铃君呐呐唤了声男子的名,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当初她与宗凡那些并未僭越的亲密,都是做给他看的把戏,所期盼的,也不过是他自尊心作祟的生气,她从未想过,他竟然会吃醋。
第901章 快活
“你对我,能不能不要这么淡?”邱秉文垂下眸子,欲盖弥彰地遮掩眸中黯然。
牧铃君不曾见过男子这般脆弱的一面,她有些手足无措地僵在原地,心中亦在思索着自己的态度。
似乎,她对他的情感是太淡了,哪怕心中在山呼海啸,表现出来也不过是死水微澜。
她从小为叔叔所教养,良好的家境几乎填补了她所有的欲//望,所以她习惯了不争不抢,因为只要是她想要的,勾勾手指便能得到,根本无需争夺。而那些她得不到的,她也做不到放下去抢夺,东西也好,男人也罢,都及不上她牧家嫡女的风度,她不能让自己的言行举止坏了牧家的名声。
“其实……”牧铃君嚅了嚅唇,轻声道:“我很介意你有别的女人。”
“铃君……”
“你与柳烟合房时,我一宿没睡。”牧铃君微微拧着眉头,以叙事的口吻,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冷静些:“甚至在与你成亲前,我便看你身边的通房不过眼。只是所有人都在说,做当家主母要有当家主母的气度,要有容人之量。别的大家闺秀都能做到,我可是牧家唯一的嫡女,岂能表现得小家子气,跟个妒妇一般,那样不止丢我一个人的脸,更丢家族的脸。”
她是爱惨了他,昏头时甚至愿意赔上整个牧家名声做赌,也舍不得伤他性命,可只要清醒着,家族在她心中永远是第一位。
“牧家生我,养我,给予我无上荣光,是我骄傲的源泉,我便是不能让家族为我骄傲,也不当让家族为我蒙羞。”牧铃君双手背在身后,手指绞在一处,似乎拼尽全力才能说出这番往日里难以启齿的话:“你是王孙贵胄,妻妾成群乃是必然,便是你无心,我的身子不好生养,你终归还是要再娶别的女人。”
前世她与他在一起多年,不管他身边女人几多,她得到的那份恩宠从未变过,可就是这样,她也只给他生了一个女儿。
他是王爷,需要子嗣,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而她给不了他也是事实。
与其现在相互承诺太多,最后后悔却被诺言捆绑,相互痛苦折磨,倒不如彼此给对方一个舒适轻松的圈子。
活了两辈子,许多事情她都看淡了,所祈求也不过是身边人平安幸福,能与他相爱相守已是老天垂怜,至于独得恩宠,做人还是不要太贪心的好。
“本王说过,只要你一人,如果你不信,本王可以用一辈子时间去证明。”邱秉文抬手,轻轻将女子背在身后的双手别开。
他低头抚着女子手背上因使力留下的红痕,眸中是难掩的怜惜:“本王是王孙贵胄,你又何尝不是天之骄女,能娶到你是本王的福分,再娶别的女人,是要遭天谴的……”
“别说了。”牧铃君捂住男子的嘴,面上是难掩的紧张:“这话做不得玩笑。”
邱秉文笑着握住女子的手,轻轻啄了下女子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