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风他”杨晴讶然,全然不敢相信自家夫君有这本事。
不是都说男人最不懂看女人吗,绿茶婊在他们眼里是可爱,白莲花在他们眼里是清纯,总之女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小把戏,男人看一年都看不出个所以然。
“还有呢,就是昨日挑衅爷的那位陈公子,他爹陈大人四年前娶了一个继室,颇为疼宠,拿来当心肝宝贝瞧,夸赞她是世间少有的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却不知,那继室在嫁给他之前曾经勾引过我们王爷。”白芍本打算三言两语带过,见自家夫人仰着脖颈,听饶有兴致,当下将事件往细了说:“四年前,王爷带世子爷和小姐随皇上下江南,某天王爷和世子爷乘画舫游湖,见一女子落水,王爷本欲出手相救,没想到世子爷抢在王爷身前冲到画舫前,用长棍将人往水里按,那女子扑腾了两下,最后自己游走了。”
“噗嗤”听到最后,杨晴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姑娘落水,他第一想法不是上前救,而是拿根棍子将人往水里按,她家夫君的脑回路构造莫不是与常人不同
尤其是最后那女子竟自己游走了,简直是这个小插曲中的点睛之笔,她都能想象出那女子心中究竟有多崩溃。
见夫人笑得开心,白芍索性打开了话匣:“按说王爷是个见多识广的,尤其是早些年,主动投怀送抱的女子不在少,至于小姐,虽然在男儿堆中长大,但到底是女儿身,又与京都那些个官家小姐关系颇佳,他们二人怎么着都应当比世子爷不容易着姑娘的道吧,可偏偏啊,那些心怀不轨的姑娘六成是叫世子爷揪出来的。”
“约莫两年前,有一远房表小姐来京都投奔,王爷二话没说就将人留下了,哪知那表小姐心术不正,想借着世子爷名声不好,栽赃世子爷侵犯她,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最后叫一车夫占了便宜,若非王爷压下此事,那远房表小姐现在就是个车夫的婆娘了。”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杨晴自认不是八卦之人,奈何事关她家夫君,事情又实在是新鲜,也就让她多了几分兴趣。
“那位表小姐啊,也就和王爷祖上四代沾了点点关系,连旁支都算不上,根本就写不进牧家族谱里,是以来投奔之时王爷都愣住了,全然不知道有这么个人,还是她家往上两辈的外祖母在牧家族谱角落里有个名字,这才勉强算作表亲。”提及那位曾在威王府长住的表小姐,白芍心里就一阵恶心:“王爷瞧着她家道中落可怜,就将人收容了,最初时候那表小姐倒是老实又乖巧,时不
时还在王爷与牧小世子起冲突时大着胆子挡在中间劝阻,让王爷想起了小姐,也就对她更为宽容照顾了。”
“这个时候,那位表小姐主动提出,她与世子爷年龄相仿,可以出面劝世子爷改变,王爷虽心知没用,却还是承了她的好意。哪知,那位表小姐借此做出她与世子爷关系不错的假象,世子爷觉得她心术不正,没有搭理,她见亲近不成,就编排了个借口将爷引入她的闺房里,还提前在房内点上催情香。”
“世子爷碍于王爷的吩咐去了她住的院子,还将侍候的丫鬟尽数支开,然后便翻墙离开了,让车夫代他进去,车夫闻了催情香便没把持住”
余下的话无需多说,杨晴也明白了,那位表小姐可不是叫车夫占了便宜那么简单,连清白之身都被夺了去。
正文 第731章 自作自受
第731章 自作自受
静默良久,见自家夫人没有接话,白芍担心夫人想歪了,连忙补充道:“夫人,爷并不知那位表小姐在屋内点了催情香,之所以选个车夫进去,乃是因为整个威王府就那小车夫的身形与爷最相像,并非有意折辱。”
虽然爷对心怀不轨的女子素来不客气,但也不至于做到这个份上。
“我知道。”杨晴点点头,心中没有太大波澜。
在她看来,种因得果,那位表小姐不过自作自受罢,虽然代价大了点,但她好歹沾了牧家表亲的身份,必然也得到不少补偿。
“爹是如何处理此事的”
“王爷本欲赔她千两银子,再在牧城送三进三出的宅子一套,可那位表小姐不愿意,非要王爷给她找户好人家嫁了,还要王爷把车夫杀了泄愤。她的家人也不知何时入的京都,当天全找上门来讨公道,显然是早有准备。”提及处理的结果,白芍显得很是开心:“不过他们就是再有准备,那也斗不过爷啊。爷先是翻出被他们偷偷倒掉的催情香残渣向王爷作证,后将他们一家子关起来,再让人顺着他们一家来京都的路线追查催情香的来路,耗时一个月,最终发现催情香是他们从苏南某家小药铺买的。”
“等那小药铺的掌柜的进威王府来指认买药之人时,那位表小姐脸都白了,只道王爷给她千两银子和小宅子一套她便立即搬出威王府。”
“她还真开得了这口。”要说杨晴原本还觉得那位表小姐承受的代价稍微大了些,那么现在她心中只剩下四个字自作自受。
“她开得了这口,王爷心善答应,世子爷也不会答应。”白芍咧着嘴,眉梢眼角是藏不住的笑意:“听得她还敢狮子大开口,爷直接命人将他们一家拖官府去,罪名是采花罪以及敲诈勒索王孙贵胄,那位表小姐一听,吓得去官府的路上就跑了,连落在威王府的金银首饰都来不及收拾。”
“呵”杨晴耸肩低笑:“采花罪,亏得他想得出来。”
不问不知道,她这位夫君真真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大家闺秀采花车夫,也就他牧小爷出面才能告得成了。
“所以奴婢让夫人宽心,那些心有不轨的姑娘小姐只要敢往爷跟前凑,根本用不着夫人动手收拾。”白芍软声宽慰道。
“宽心,宽心得紧。”杨晴笑着应罢,将抓在手中的狼毫放下:“方才你说有五位公子践诺将东西送来了,带我去瞧瞧。”
“是”白芍伸手将人扶起,缓步跟在女子身侧,一面走一面道:“方才只有五位公子践诺将东西送来,这会儿应当多了几人,那对赌的单子上还是有几样好物值得一看的,就是不知那些人舍不舍得送来。”
“君子重诺,没有人会为了阿堵物自毁名声。”昨日那份对赌的单子杨晴没看,因为她不知梅园雪景的价格,只当十几个人凑着对赌也不会有什么特别扎眼的玩意儿,如今知晓了梅园雪景的真正价值,倒是让她对那些对赌的物件生了几分好奇。
等到了中堂外,正好有一位公子遣人送来赌注。
“柏青小哥,这是我家公子送来的福寿帖。”小厮将礼盒放在桌上,末了并未离去,而是压低声音道:“我家公子希望以黄金千两回购,不知牧小世子可愿”
“这个嘛,真是不巧了,我家世子爷就好收藏这些古玩书画,沈公子怕是只能割爱了。”柏青面上带着笑容,态度不卑不亢。
闻言,小厮只得悻悻离去。
杨晴目光掠过小厮,就听得白芍出言解惑道:“他是沈家三公子的贴身小厮,应当是来替沈公子做赌之物的。”
杨晴点点头,抬脚行入中堂。
柏青正小心翼翼地收起福寿帖,眼角余光瞥见有人行入中堂,抬眼一瞧,连忙出声见礼:“夫人”
“你忙你的,我只是过来瞧瞧热闹。”杨晴温和一笑,行到一个匣子前好奇打开,入目是一颗拳头男人大小的夜明珠。
她对夜明珠没甚兴趣,看了一眼便将匣子合上,转而打开第二个匣子。
第二个匣子中是一副字画,纸张微微泛黄,边角有破损后修补过的痕迹,显然有些年头。
字画上杨晴没有什么研究,不敢轻易乱动,毕竟古物这东西坚强又脆弱得紧,能保存千百年而不坏,又极易因一些看似细微的并不重要的行为而损毁。
万一她将这些本该流传千古的宝贝折损,那就罪过了。
见夫人合上第二个匣子,白芍不免有些糊涂:“夫人不看看上面都画了些什么吗”
“我观这画卷有些陈旧,中堂里又没适合摆放的地方,就不拆开来看了,免得将难得的字画折损。”杨晴随口答道,却不知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回答,让中堂内的下人好感倍增。
能在威王府做事,尤其是能长时间在主子身边办事的,不仅要腹内有几两墨水,善于察言观色,还要对主子的喜恶了解透彻。
柏青与白芍常年侍候在牧小世子身边,自是能做到以上三点。
外人都道牧小世子在与怀王闹翻、
没有怀王引导后就成了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只知流连花丛,拈花惹草,常挂在嘴边的诗词都是些登不得台面的淫词浪语,却不知牧小世子在读书上一刻不曾落下用功,非但如此,他还极爱收藏古玩字画,如果有一副字画在个大家族中传着传着,忽然就销声匿迹了,不用多想,十有八九叫牧小世子买了去。
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柏青与白芍常年跟在牧小世子身边,对品鉴字画时的环境心中有自己的一杆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