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
曲煜一手掐上他的下巴,红唇靠近他嫩白的耳朵,幽然吐气:“你来我院里也有几日了,还未曾在一处好好说说话,今儿就让你了解了解你妻主我。”
林修的耳朵也染上一丝粉红。
她斟了杯酒,递到他唇边,酒香袭人。
林修哪里能拒绝,只好喝了一口,入口甘甜,回味无穷,竟尝不出酒味,甚是奇特,他眼前一亮。
“妻主,这酒为何闻着酒香甚浓,入口却无酒味?”林修似一只贪心的小猫,翘着鼻子,眼睛只盯着杯中的酒,忘了自己此时的姿势十分豪放。
“这就是寒潭香的出名之处了,虽无酒味,可后劲却大的很。只你刚刚那一小口,便可值十金。”曲煜又夹了一块鱼肉递到他嘴边,“你先前喝过酒么?”
林修乖乖吃下,闻言摇摇头,眸子水光潋滟,是显见的渴望。过往他再怎么落魄,可也是清白人家,绝不会碰酒。
这副模样实在乖巧,曲煜如了他的愿,自己含了一口,俯身贴住他的唇渡过去,离开时,微不可闻地道:“阿瑾,信我。”
林修正为那以口渡酒不知所措着,听到她叫他“阿瑾”后却冷静下来了。
她这是在告诉他,她知道他与林武的关系,她果然什么都知道,并且,她还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突然的,林修感受到了腹中传来的剧痛,近乎肝肠寸断之感,他的面色瞬间惨白,痛呼出声。
“好疼,妻主,这酒有毒……”
林修咬牙喊出这句话,与曲煜对视一眼,奇异的看懂了对方的意思,放松身心,晕在她怀里。
与此同时,曲煜用了内力将酒杯砸向地面,化为粉碎。
席间顿时大乱,祝年从腰间抽出软剑飞速抵至曲煜身前,成保护之势,怀疑的目光扫过周围的侍从。
孟梓柯和谭炘二人也是紧跟上前,站在曲煜身后,眸光意味不明。
周围的侍从跪倒一片,机灵的赶紧去找了林武来。
“楼主!不好了!荣小王爷的侍君喝了咱的酒,喊了‘有毒’之后晕倒了!小王爷大怒!”这小侍吓得腿颤,口舌不清道。
“你说什么?!”林武目眦欲裂。
此时她正写着什么,手上失力,墨水污了一道,废了写满的一页纸 。
林武的手有些颤抖,想要将毛笔放回笔架,力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几次都放不进,还是这小侍上前来接过放好了。
她双手撑桌,闭目道:“快去告诉我夫郎一声,带着秦儿快走。”
曲煜亦善亦邪,好事坏事都做了不少,但从不伤弱小,她的夫郎对她所做之事全然不知情。曲煜有心对付她,却绝不会伤他们,只怕是会被连坐……
曲煜怀里一人昏迷着,却依然大刀阔斧的坐在那里,看着入口只身出现林武,眼中寒凉,面上却笑意深厚道:“林武,你可知罪?”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情人节,所以我要给男主吃毒砒/霜(阴险笑)
当然是开玩笑啦~大家情人节快乐~有男朋友的和男朋友玩去,没有的今年七夕再过~
等合同到怕是要猴年马月了,我还是偷偷上来更一章吧……
第17章 (女尊)王爷的小白莲 8
林武一现身,祝年的目光便对准了她,剑身倾斜,遥遥指着。
“侄女这是作甚,我何罪之有?”林武甩了甩衣袖,扫视跪了一地的侍人,背手淡定道。
此时两方对峙,林武孤身一人却也不显弱势。
夜里繁星闪烁,吹来的风有些凉意。
曲煜也不看她,只是状似无意的拨弄手上的玉扳指:“梓柯,你来说说她有何罪。”
孟梓柯道:“其罪有三。
其一,以下犯上,目无尊卑,此为大不敬之罪。
其二,残害亲子,此为不睦之罪。
其三,残害皇嗣,罪无可赦。 ”
他垂眼说完,便不再作声。
临行前曲煜给了他一张纸条,最后给他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孟梓柯细细思索过,又加上与林修共乘一车时的交谈,这才肯定了林修的身份。
谁都没有注意到,应是昏迷着的林修的睫毛颤了颤,粉唇微抿。
只听孟梓柯道的第一条罪名时,林武还是神色自若,笑容自信。
可听至第二条时,她眼神大变,划过一丝杀意,背在身后的手狠狠一握,用痛楚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那个成事不住败事有余的东西,竟还让他们活着吗。
听至第三条,林武不怒反笑。
“不过是一个小小侍君,竟也敢来置喙我这堂堂的荣亲王义妹。这些罪名实在荒谬至极!我为长者,怎会毒害侄女,又是哪里来的乱尊卑,何况我也只有秦儿一个女儿,倒该问问是谁上赶着来认娘!”
林武上前几步,想要看清曲煜怀里那人的模样,眼前一花,竟是被祝年用剑尖对准了脖子!
祝年眉眼锋利,面无表情道:“再敢上前一步试试。”
林武只好掩饰住眼里的凶意,站住了。
曲煜将手放在林修脸上,有意无意的替他挡住了林武的视线,眼里寒光凛冽:“不过是母亲的义妹罢了,你哪里来这么足的底气?”
她特意加重了“义”的音,似笑非笑道:“说来也巧,本世女碰上一人,竟说‘她让京城大名鼎鼎的林楼主戴了十多年的绿帽’,也不知是否在胡言乱语。”
林武面上出了冷汗,怒道:“实在荒唐,谁人不知我夫郎家世清白,绝对是污蔑。就算我对我孩儿不好,又算得上什么大罪?”
“残害皇嗣,罪可株连九族。”曲煜不紧不慢道。
“这更是无稽之谈!我害侄女有什么好处,你也大可验一验这些酒菜里是否有毒。”说罢,林武又看了眼周围的侍人,若真有毒,随便推一人顶罪便是了。
“是谁说本世女中毒受害了?受害的明明是本世女这侍君肚里的骨肉,这可是连我皇姨母都重视的子嗣。”
感受到怀里这人轻轻一颤,曲煜的眼里染上一丝笑意,上勾的嘴角十分刺眼。
寒潭香对有孕之人是为大忌。只需喝一些许,轻则滑胎,重则一尸两命。
而这寒潭香,正是林武特意嘱咐备上的。
曲煜身边的几人自然是猜到了内情,却不能像她那样张扬的笑开,只能一脸悲愤,憋的十分痛苦。
林武倒吸一口凉气:“空口无凭!”
曲煜道:“后院之人有孕又怎会大肆宣扬。”
林武一时气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顶阁大门被一脚踹开,一群官兵冲进来,手里皆持一把大刀,阁内一时光影交错。
随后,又是一群有着荣亲王府标志的、持刀棒皆有的家卫涌进来。
一时之间这不算小的阁楼变得十分拥挤,众人皆瞪眼盯着中间站着的林武一人,气氛有些尴尬。
官兵中出来一人,还是个熟人。何于仁朝曲煜抱了一拳,又向林武出示了签令。
林武冷笑一声:“呵,真是好大的阵仗。你以为抓了我就永无后患了吗?”
林武与曲煜对视着。
“有无后患另说,今日你害本世女的侍君和孩儿,这罪可饶不过,自求多福。”曲煜意有所指地说道。
林武神色不定,还想说话,就被扑上来的几个官兵控住了,被押走前,她深深的看了曲煜一眼。
待阁中人散去得差不多后,曲煜轻声道:“这不过才是个开始,好戏还在后头。”
“当前已收集能量值为百分之二十五。”离央尽职尽责的播报数据。
林修眼皮微动,缓缓睁开。直到这时,他才确信曲煜是真的在帮他,即使她另有目的。他想要坐起,但浑身提不上力气,面色惨败,只不过被曲煜稍稍压制住便动不了了。
“这几日你都会有小产之像,忍耐几日罢。”
祝年默默收了剑,立在曲煜身后。
谭炘倒了清茶给林修润喉。
孟梓柯神色不明。
众人打道回府。路上全无来时的轻松惬意,只有曲煜十分自在,甚至还提了壶寒潭香回去。
在他们身后,是将客人请离后封上大门的微澜楼。
谁能想到,不过短短半个时辰,繁华的微澜楼就能凄凉至此,令人唏嘘。
第二日,荣亲王世女亲自将林武下了大狱的消息传遍京城。
晌午时,茶楼里的说书先生们竟像是亲眼所见过一般,纷纷口若悬河,侃侃而谈。
“那林武从前便不过是与荣亲王有缘,这才被认了做义妹,谁知这十多年来狼子野心,竟想要毒害荣亲王世女,甚至已经残害了世女那未出世的孩儿。
更为寒心的是,受她残害的侍君,正是她的亲儿子!那日,林侍君天真烂漫,本想要与林武相认,谁曾想会招此毒手呢!
……”
座下,有一俊美无双的人起身,正是曲煜。
她与台上的说书人对望一眼,若无其事地掺着身边的林修跨出大门而去。
曲煜:“如何,是不是多少出了一口恶气?”
林修半倚在曲煜身上,面色柔和,只是眼底暗沉,语气有些阴狠:“还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