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儿，别哭。”赵飞度替她擦干了眼泪，“我说过，我想要用余生都让你笑着。”
顾宛央娇嗔，“我这不是哭，是喜极而泣。”
“好好好，喜极而泣。”
“赵飞度，你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
“因为我突然想通了，与其让你孤单寂寥地过三十年，还不如我陪你过幸福的十五年。”
顾宛央忍不住戳了戳他的额头，“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却花了这么久才想明白，还让我伤心那么久，该罚。”
“的确该罚。”
“那就罚你现在背着我去院子里转圈圈，然后高喊十次‘赵飞度以后都听顾宛央的话’才行。”
“好。”
下一刻，他就把她背在了背上，然后往院子里走去……
第384章 流落沙漠的真相
自从苏凤仪设计让德婕妤再一次禁足以后，赵瑾瑜行事倒是低调了不少，而刚被解除了禁足令的赵奕轩也开始涉足朝政。整个京城表面上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苏莞青隔三差五依旧会来到凤栖殿求见，每次都会带来刘远轩或者欧阳懿的画作献给苏凤仪。
苏凤仪心情好的话会召见苏莞青，心情不好的话就会直接把她打发回去。只不过那些留下来的画，无一例外都是被她打发人烧了。毕竟，她清楚地知道把那些画留在自己身边只会无法让自己心神不宁。
好在她劝服玄武帝重新让赵奕轩涉足朝政之后，他也没有再借刘远轩的向她提什么要求，所以她心里倒是稍微松了一口气。只是不知道，这样难得的平静究竟能保持多久？也许要不了多久，他又会提出新的要求，毕竟人的欲望永无止境。
自从赵飞度和顾宛央在要不要分享寿命这件事上达成共识之后，她对他又恢复了以前的热情，再也没有冷冰冰的模样，而是时不时往他身上蹭，乖巧得就好似猫一般。
他忍不住拥住她，爱怜地吻着她的头发，“央儿，我喜欢你对我笑着的样子，以后可不能再像前几日那般待我。”只要看到她的笑容，似乎天大的烦恼也会消散不见。
顾宛央歪着头想了想，“这得看情况。”
赵飞度眉头微皱，“嗯？”
“你不惹我生气的话，我自然会每天都对你笑着。可你要是让我生气，我可不能保证，毕竟姐我也是有脾气的人。”
“姐？”赵飞度的眉头锁得愈发厉害，“你这个丫头片子，明明比我岁数要小，给谁当姐呢？”
“这个……这个有时候当姐不一定需要年纪大，只要有姐的气质就好。”
赵飞度忍俊不禁，“我可以向你保证，这气质你真没有。”
“你说什么？”
顾宛央故意做出生气的样子，开始在他身上挠，却被他紧紧地抓住了双手，然后抱回了床榻之上……
顾德音完全没有想到，没过多久后赵瑾瑜又打发人送了礼物来丞相府。他是一个谨慎的人，所以还是跟以前一样，每个人都有一份。
她收到的则是一条浑身碧翠欲滴的玉石项链，一看就是上等的材料和精巧的做工。而装玉石项链的匣子里依然藏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自古美玉配美人。
顾德音撕掉了那一张纸条，然后让自己的贴身丫鬟把那项链收到了箱底。这样的东西，对她其实一点儿好处也没有，所以务必藏好，等到合适的时机还给赵瑾瑜。
刚把东西收起来，五姨娘就匆匆地进了她的房间，“四小姐，你今日收到的礼物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顾德音摇了摇头，“只是一条玉石项链而已，我不喜欢，已经让人收到了箱底。”
五姨娘俨然不信，“此话当真？”
“姨娘是我的亲生母亲，我骗姨娘又有什么好处？”
“那就好。”五姨娘道，“四小姐，你可别怪我唠叨，你是有婚约的小姐，千万不能生出别的心思来，知道吗？”
“我知道。”顾德音缓缓回答，“我跟蒋长临已经有婚约，我这一生心里眼里只能有他一个人。”可是他的心里眼里，已经有了别人，这终究让人有些意难平。
顾德音觉得，她一眼就能看到自己这一生的路，可那些并不是她想要的，虽然她现在并不清楚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因为离下个月十五还有很长一段时日，所以精绝女王允许赵飞度和顾宛央在王宫里自由行走。若是他们觉得烦闷的话，也可以出宫去散散心。
顾宛央自然是闲不下来之人，果然拉着赵飞度出了宫，跟着他一起感受精绝的风俗民情。
精绝国在西域向来神秘，很少有人能够进入，更不可能见到中原人，所以他们走在大街上回头率很高。再加上大多数人都知道最近女王请了中原来的贵人，所以虽然跟很多人语言不同，但个个都表现得极为友好。
精绝城并不大，两人才逛了两三日顾宛央就没有了热情，也就安安心心地跟赵飞度一起待在王宫的别院里下下棋写写字，倒也是惬意。
这一日，顾宛央正跟赵飞度在房间里下着棋，阿丽娜再一次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说是女王想要见他们。
当来到女王面前的时候，顾宛央发现卡米亚就坐在她身旁，心里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精绝女王示意他们坐下，然后对她道，“宛央，我听卡米亚说你在她脑子里种了蛊虫？”
“是。”顾宛央没有否认，“当初她故意在流沙区使用巫术阻止我们来精绝，还故意制造梦境折磨我的夫君，就为了让我把螣蛇奇石交给她。我素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所以趁机给她种了蛊虫，一为惩戒，二为以防万一。”
顾宛央说这些的时候不停地观察着精绝女王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发现丝毫波澜，看来她根本不在乎卡米亚做过的那些事情。
“你可以替她把蛊虫取出来么？”
“可以。”顾宛央静静地看着她，“但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理由，毕竟她曾做的那些事情是站在我们的对立面，我不能平白无故地就放过她。”
闻言，精绝女王叹了一口气，“宛央，卡米亚做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但她只是一时糊涂，我不打算追究。”
“那些事情可不是小事，怎么能说不追究就不追究，莫非女王你欠她些什么？”
精绝女王转过头看了卡米亚一眼，低声回答，“我的确欠她太多。宛央，你母亲当年就是由卡米亚亲自接生。若是没有她的话就不会有你的母亲，没有你母亲这个世上焉能有你？你放过她，就当谢她昔日的恩情。”
“既然她对我有这样的恩情，那我可以替她解蛊。不过，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当初我母亲流落沙漠的真相?”
第385章 女王的往事
闻言，只见精绝女王神情一滞，这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事实上从见到顾宛央第一眼起，她就想过顾宛央会问这个问题。
顾宛央捕捉到了她脸上的神情，淡淡道，“你要是不愿意说的话，我也不强求。”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精绝女王苦笑了一下，旋即抬眸看她，“在我十八岁的时候爱上了一个人，我和他有了你的母亲。正当我满心欢喜等着他娶我的时候，他却告诉我爱上了别人。我别无选择，只好亲手杀了他。因为他曾说过，若是这辈子敢对我不忠的话，就让我用他亲手为也打造的那把匕首插进他的心窝。”
“我是重诺之人，自然是让他如愿以偿，把那把匕首亲自插进了他的心窝，然后看着他在我面前死去。”
顾宛央忍不住在心中惊叹，这故事的前半部分坚持就是痴心女子负心汉，而后面则成了女王复仇记。她实在是没有想到，沉静如精绝女王这样的女子，竟然也有为爱痴狂之时。
“那……那后来呢？”
“后来我试过很多方法打掉腹中的胎儿，吃药，从高楼上摔下去，如此种种，可她还是在我肚子里活得很好，逐渐长大。我终究还是不忍心，于是决定留下她。”
“自从螣蛇奇石丢失后，精绝的国运逐渐衰弱，黄沙侵蚀了我们不少国土。我钻研了很久，终于找到了可以暂时逆转国运的办法，从此我和长老们便在这座楼上设下阵法，从此不能离开这里半步。”
“我肚子发作的那一日，刚好卡米亚来看我，所以亲手替我接了生。”
顾宛央眉头紧锁，“可为何我母亲还是丢失在了沙漠里？”
“是我。”
顾宛央不解地看着她，“嗯？”
“是我让卡米亚找人把你母亲带走，离开精绝，走得越远越好。”
“为什么？”
“那个人的左耳上有一颗红痣，你母亲的左耳上也有一颗，就连位置都是一模一样。我抱着怀里小小的她，却想起了跟他有关的种种。当时的我就如同魔怔了一般，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也是我这一生中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后来我后悔了，派了人去找，可都说她遇到了悍匪，再也无法回到我身边。”
“那时候我的巫术修为太低，无法占占卜，只好请求长老们告诉我你母亲的下落。他们却只是摇摇头，根本没人透露分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