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接着道，“我现在对顾知祥就只有一个疑惑，就凭他那样自私自利的性格，当初究竟是如何把我母亲娶回府的？不过我母亲已经不在，或许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永远都没机会知道。”
提到自己的母亲，顾宛央的脸色明显黯淡了下来。无论是在现代还是高孝，她都未曾见过陆梵音，这是她一生的遗憾。赵飞度把她拥进了自己的怀里，让她听自己强有力的心跳。
“顾宛央，我会一直都在。”
闻言，顾宛央的双手也紧紧地抱住了他。还好以后的日子里无论是快乐还是痛苦，至少有这么一个深爱的男人陪伴和分享。
顾云裳怎么也没有想到，燕长乐竟然把自己带进了城中最有名的温柔乡——妙音坊，还给她找了一位叫做晚晴的教习姑姑，她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长乐公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燕长乐轻笑，“大小姐，自古以来美人乡英雄冢，这妙音坊虽然看似是个不起眼的风月场所，可却掌握着这城中不少达官贵人的死穴。想必你自己也一清二楚，自己身上最锐利的武器便是自己的美貌。既然有如此利器，为何不磨得锋利以后出鞘呢？”
顾云裳美眸冷冽，“我乃是丞相府的嫡长女，身份贵重，你想让我跟这妙音坊的女子一般下贱，日日迎来送往？燕长乐，你想都别想。”
“相府嫡长女，身份贵重？”燕长乐冷笑起来，“顾云裳，你还真当自己是以前那般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小姐？”
燕长乐抓住顾云裳的手，一把把她推到铜镜前，“你好好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身上穿的不再是绫罗绸缎，头上戴的也不是金银翠玉。如果不是我出手帮忙的话，就连你仅剩的那张脸也早就毁了。现在的你不过是一个跟男子有私情的残花败柳，一个丞相府抛弃的女儿，一个被顾宛央踩在脚下狠狠践踏的蠢货而已。顾云裳，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一心想着自己的母亲和舅舅会来救你，可事实却会让你失望透顶。你现在一定不知道吧，你的母亲因为这次受的打击太大，终日卧病在床。至于你的舅舅，看到你和你母亲再无出头之日，早就已经举家搬迁逃之夭夭，以避免顾宛央和赵飞度的打击报复。”
“顾云裳，你若是想要报仇，现在唯一能倚仗的人便只有我。我若不是见你有这么一张好皮囊，你以为我会好心帮助你？”
“反正你跟那蒋长英已经有了首尾，所以跟男人睡一次和睡很多次又有什么区别呢？”燕长乐缓缓道，“妙音坊的教习姑姑会教你如何取悦一个男人，让他心甘情愿地付出一切，到时候你还怕你的大仇不能报？”
顾云裳拼命地摇头，“我是出身高贵的小姐，不是下贱的娼妓，我不能这样做。”
此言一出，燕长乐看向她，目光锋利如刀。
“你若是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强人所难，那你就回庵堂继续过青灯伴古佛的日子吧。”燕长乐冷冷道，“顾云裳，我今日算是看明白了，你这辈子也就只配被顾宛央狠狠地踩在脚下羞辱。”
燕长乐派人把顾云裳送了回去，当顾云裳离开以后，她却转过头对晚晴道，“看来，她还需要一剂猛药。”
只见晚晴娇媚一笑，“主子放心，只要给属下一些时间，保证能让这顾云裳乖乖地听你的安排。”
这一次因为耽搁的时间太久，所以顾宛央在回高孝之前只是带着赵飞度去了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堆的零食和日用品。
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快要大亮，所以两个人倒头就睡。
次日，顾宛央带了一堆巧克力薯片和辣条之类的零食来到了清心堂。
虽然次数其实很少，但端木严早就仔细观察过，只要过了十五顾宛央就会添置新药回来，所以这一次见到的只是些吃食心中自然很是失望。
“王妃，我们清心堂缺的不是吃食而是你那些神秘的药。”
顾宛央撕开一包辣条，塞了一根到他的嘴里，“端木严，这些东西都是无上的美味，一般人我还不给呢。药的事情你放心，下一次我再多搞些回来就是。”
辣条的味道的确不错，所以端木严也不再多言。
顾宛央让端木严又劈了一间暗室出来，打算以后按照天冥给的那些典籍开始养不同种类的蛊虫。他忍不住问道，“王妃，养蛊我倒是没有意见，但你这次能不能不再用自己的血？要知道上一次你取血后晕倒，王爷那黑着脸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
“我也是翻过天冥留下的典籍以后才知晓，并不是养每一种蛊都需要人的鲜血滋养。”
“哦？”端木严来了兴致，“此话怎讲。”
“南疆的蛊术分为两种，一种是毒蛊，另外一种是益蛊。毒蛊害人，益蛊救人。”顾宛央解释，“毒蛊因为需要人操纵，所以必须要以人的鲜血喂食。至于益蛊的话因为可以治病解毒，所以需要的是天地灵气和珍贵药材滋养。”
端木严恍然大悟，“看样子那‘百蛊王’定然是益蛊。”
顾宛央点头，“的确如是。不过‘百蛊王’太难养，咱们还是从简单的开始，所以我想先养一批‘食肉蛊’。”
第206章 讨点儿利息
“‘食肉蛊’？”端木严皱眉，“王妃，我怎么听着这个名字也不大像是益蛊？”
顾宛央浅笑，“这个名字的确不太好听，但的的确确是益蛊。这‘食肉蛊’主要是食腐肉，而且在食腐肉的时候还能分泌出一种特殊的液体，能够麻痹人的神经，不让人感到疼痛。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能养出这样一种益蛊出来的话，以后遇到需要剜肉刮骨疗伤的病人的话会很有帮助。”
她的言谈中夹杂了不少现代医学的词汇，但好在端木严已经跟在她身后呆了不少时日，所以完全能够听明白。
“若真是能养出这样的蛊虫来，当真是一件好事。”端木严说干就干，“王妃，我今日便把这暗室好生布置，明日我们就可以开始养着‘食肉蛊’。”
“好。”顾宛央点头，“天冥离开的时候给我留了一个帮手，我想了想还是留在清心堂这里比较适合，所以你要好生地安置她。”
“帮手？”
顾宛央拍了拍手，阿夏就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
“阿夏，你就留在清心堂吧，若是有什么短缺的地方找端木严就好。”
阿夏笑得明媚，落落大方地道，“是。”
顾宛央回府的时候，赵飞度正好又在看那幅藏宝图。看样子，去寻宝这件事又要被提上日程。
她走过去浅笑道，“王爷，这一次定下时间了么？”
赵飞度放下那藏宝图，淡淡回答，“如果这一次不再出现意外的话，等父皇生辰一过我们就走。”
“父皇的生辰，什么时候？”
“半个月以后。宫里的意思是这一次要大办，所以我们到时候不得不露面。”
“既然是大办，那肯定要送合适的寿礼才行。王爷，你现在有眉目了么？”
“以前但凡父亲生辰，我都是从府上的兵器库挑上一件上好的兵器送过去，今年也如此吧。”
顾宛央忍不住笑出声来，“王爷，你这一次二次送上好的兵器过去还说得过去。但次次都这样，未免也太不走心了吧。”
赵飞度淡淡地看了她一样，“既然你觉得不合适，那今年的礼物就由你来准备。反正父皇喜欢你，无论你送什么过去都不会出错。”
顾宛央想了想，点了点头。其实玄武帝对她这个儿媳妇真的挺好，所以她这一次一定要绞尽脑汁送一个真正能让龙颜大悦的寿礼。
自那日从妙音坊回到庵堂以后，顾云裳的心就久久地平息不下来。她花了不少银子拜托人去打听罗敏和罗通的消息，得到的回答都跟燕长乐说的一模一样，都道罗敏终日卧病在床，而罗通早就带着家人举家搬迁。
听到这些消息以后，顾云裳瘫坐在地上，看来自己以后真的再也没有任何靠山，只能在这里青灯伴古佛，孤独终老。她不想要这样的话，唯一能够祈求的就只有燕长乐。
可她终究是丞相府的嫡长女，那种出卖自己与娼妓无异的事情她终究还是做不出来。
她告诫自己慢慢等，或许有朝一日就能等到一个翻身的机会。
顾宛央这两日都在苦思冥想究竟该给玄武帝送怎样的寿礼，但思来想去他已经坐拥天下，似乎还真的不缺什么。
自古以来便是送礼送对心意，所以还是应该先了解他的爱好才是。而最了解他的人，恐怕只有皇后苏凤仪。
一想到这里，顾宛央便收拾了不少从现代带回来的好东西入宫。别的不说，那轻薄好用不侧漏的卫生棉皇后肯定会喜欢。
苏凤仪见到顾宛央，顿时眉开眼笑，“本宫这凤栖殿冷冷清清，还好你能过来陪本宫说说话，也能解解闷儿。宛央，你倒是跟本宫说说看，外面的世界现在是什么样子？”
自从她成为皇后，除了每年年前去鸿恩寺替天下百姓祈福以外，她便再也没有出过宫门，每日与这些红墙青瓦，雕梁画栋相伴，似乎早就已经忘记了外面的种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