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从顾知祥那里离开以后，顾宛央回到了顾静姝的身边。此时此刻，顾静姝满脸泪痕，整个人似乎都失去了精气神。
顾静姝现在失去至亲的悲伤之情，顾宛央完全能够感同身受。当年她父亲因公殉职的时候，她也是像顾静姝现在这样痛苦和无助，就好像天塌下来了一样。
她走过去，端起了桌上那碗完全没有动过的清粥递到了顾静姝的面前，“二姐姐，你多少也吃一点儿。”
顾静姝摇了摇头，“王妃，我真的吃不下。”
“你若是不吃饱，待会儿又怎么会有力气去给三姨娘报仇？”
闻言，顾静姝猛然抬头，定定地看着顾宛央，“王妃，你的意思是你会帮我母亲报仇？”
“当然。”顾宛央点头，“我已经说过，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也不会让三姨娘白死。你先吃点儿东西，然后把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一地告诉我，让我心里有个数。”
顾静姝接过那碗清粥，和着自己的眼泪一起吃了下去。看见她这个样子，顾宛央知道她已经跟以前有些不一样。至少她为了给自己的母亲报仇，暂时不会选择怯弱。
吃过东西以后，顾静姝给顾宛央讲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顾云裳在顾德音的挑拨之下用自己的金簪划伤了她的脸，三姨娘为了保护她挣扎地从病床上爬了起来，结果却被顾云裳狠狠一推，整个人直接倒在了地上，结果再也爬不起来。
顾知祥闻讯赶来以后，虽然也勃然大怒，但也只是罚顾云裳和顾德音禁足而已，就是想要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听完以后，顾宛央的眸色冰寒，“二姐姐，你放心。父亲偏心想要把这件事压下去，我偏偏不能让他如愿，而顾云裳和顾德音都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待三姨娘的灵堂设好以后，顾宛央和顾静姝跪在了她的灵位前烧了纸也磕了头。
顾宛央突然问一旁的小厮，“大小姐和四小姐呢，怎么不见她们过来守灵？”
只听那小厮道，“王妃，三姨娘是府上的妾室，按规矩来说小姐们是不需要守灵的，所以……”
顾宛央打断了他的话，“我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只知道三姨娘今日是被她们两个人害死的，所以她们就必须来灵前好好地跪着，你现在就去把她们给我找过来。”
“王妃，大小姐和四小姐还在禁足，你这不是难为小的吗？”
顾宛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算了，我不难为你，我让我自己的人去请。”
言罢，她便看了赵叶一眼。赵叶会意，自然是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
那小厮见情况不妙，便悄悄地跑出去给顾知祥通风报信。顾宛央心知肚明，直接由着他去了。反正她今日铁了心地要闹事，顾知祥在还是不在都是一样。
约莫过了半刻钟，赵叶几乎是把顾云裳和顾德音两个人拎着走了进来，然后把两个人重重地丢在了地上。
顾宛央看向她们，目光凛冽，“跪下。”
第178章 通通打断腿
顾云裳从地上爬了起来，大声道，“顾宛央，你这是要干什么？”
“让你们给三姨娘守灵。”
“我是相府的嫡长女，你居然让我给一个小小的妾室守灵，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你还真以为你现在是燕北王妃就可以为所欲为，就连基本的风俗礼仪都可以忘了吗？”
“三姨娘因你和顾德音两个人的无理取闹而死，你们自然该替她守灵。”
“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顾云裳大叫起来，“谁不知晓三姨娘早就已经病入膏肓，根本就活不长久？她自己没有福气，还能怪到我们头上？”
顾德音赶紧附和了一句，“就是就是，分明就是三姨娘福薄，她的死跟我们无关。”
顾宛央冷笑，“三姨娘的确命不久矣，所以我今日不会要你们的性命。但如果你们今天不去瞎折腾，她至少还能活个十天半个月甚至更久，所以你们还是要付出代价。第一步，便是给我好好地跪在这里守灵，我不让你们起来就不许起来。”
“顾宛央，你这个贱人以为自己是谁？”顾云裳完全不服气，“你要搞清楚，这是顾府不是燕北王府，你还想在这里横行霸道？”
顾宛央上去就扇了她两耳光，然后踹了她膝盖两脚，直接让她跪在了地上。
“你是相府嫡长女又能怎样？说到底也还不过是一介民女。我乃燕北王妃，堂堂一品郡主，你竟然公然辱骂我为贱人。顾云裳，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顾云裳被她这么一打，直接就气疯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你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又有什么了不起？你如此猖狂，待会儿父亲一定饶不了你。”
“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狐假虎威。可是你呢，就连狐假虎威的本事也没有。”顾宛央冷笑，“你现在就给我好好地跪在这里守灵，我不让你起来就不许起来。你要是敢违背我的话，我直接打断你的双腿。如果不信的话，你大可以试试。”
“王妃要打断谁的腿？”罗敏的声音传了进来，“这里是丞相府，不是燕北王府，还请王妃自重。”
当罗敏知晓赵叶强行把顾云裳带走以后，心里就知道不好，所以赶紧一路跟了过来。就算她对顾云裳再怎么失望，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怎么能够不护着？
顾宛央循着声音望了过去，冷冷地道，“当然是打断你女儿的腿。”
“王妃好大的口气。无论如何云裳都是你的长姐，你今日如此欺凌于她，也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
“她是长姐不假，但却故意划破了二姐姐的脸颊。姐姐不友善妹妹自然难以恭敬，说起来我要打断她的腿不过是跟她学的罢了。”
“你……”罗敏被她一席话堵得心里发慌，腹部又开始不适起来。
一旁的饿小丫鬟见了，立刻扶住了她，“王妃娘娘，夫人现在肚子里还怀着小少爷，你就发发慈悲少说两句吧，免得伤了小少爷。”
“她肚子里的孩子，关我什么事？”
“混账。”这时候顾知祥大步走了进来，“王妃，你虽然已经出嫁，但顾府终究是你的母家。你母亲现在怀着顾家唯一的男丁，好不容易才把胎儿保了下来，自然是不宜忧思太过，更不能受什么刺激。你现在如此不敬，若是你母亲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为父绝对饶不了你。”
虽然顾知祥因为忌惮赵飞度的缘故，素日里对顾宛央面子上还强过得去。但这一次涉及到顾府子嗣的问题，他自然急了起来。
话音刚落，顾宛央就冷哼了一声，“母亲肚子里这一胎是男丁不假，但父亲你恐怕并不知道她肚子里的是一个残障儿吧。民间向来有传言，说是家中若有女子怀上或者诞下残障儿的话，多为祖上或者家人阴损缺德所致。普通的人家听听也就罢了，可你父亲是当朝丞相，你当真会不在乎外面的闲言碎语？”
“你说什么？”顾知祥难以置信地看着顾宛央，“你再说一遍。”
“父亲，母亲腹中的胎儿是个残障儿，女儿所言的确属实。你若是不相信的话，马上就可以请大夫过来问个清楚。”顾宛央缓缓道，“你寄予厚望的这个男丁，根本不能继承顾府的荣耀，反而会让你成为一个笑话。”
罗敏早就吓得脸色惨白，“相爷，我们的儿子明明好好的，宛央她胡说八道，你千万不要信她的话。”
顾知祥仔细地想了想，之前请回来的太医个个都支支吾吾，似乎的确有事隐瞒自己，所以心中立刻有了决断。
府上的人很快就请了大夫过来，这一次因为顾知祥咄咄逼问，所以没人再遮遮掩掩，而是直言不讳，的确确定罗敏肚子里的就是残障儿。
听完那些话以后，顾知祥的脸色阴沉可怕，罗敏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顾宛央却接着道，“女儿听端木严提过，只要医术还过得去的大夫就可以诊断出母亲这一胎有问题，所以从头到尾虽然没人敢给父亲言明，但也没人敢给母亲保这一胎。可为何后来又有个不怕死的大夫突然又帮母亲保胎，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她顿了顿，接着道，“女儿曾看过一个话本子，说是一个大户人家的正妻把刚生下来的女儿换成儿子的故事，所以大胆地揣测了一下母亲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想法？”
“顾宛央，你血口喷人。”罗敏立刻否认，“我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件事情，更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大胆的想法。”
顾宛央斜睨了她一眼，接着又看向顾知祥，“父亲，你相信吗？”
顾知祥冷冷地看着整个灵堂的人，突然间只觉得个个都不让自己省心，面目可憎，索性甩手就走。罗敏站在原地想了想，终究还是跟了过去，想要跟他解释。
顾宛央看向顾云裳和顾德音，“赵叶，她们既然不跪，那就通通打断腿。”
第179章 摧毁灵堂
话音刚落，顾德音就被吓得脸色惨白，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王妃，我跪我跪，你可千万不要打断我的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