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寡妇如此,人们一个个的都是半信半疑。
也不知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黎霜,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苏小芹真请了木山、还不给工钱?”
“要是你说的是对的,那苏小芹的做法就过分了!”
“我说的,当然都是真的!不信,你们可以去我家看看,木山现在就在床上,他脚上的伤还能有假?”王寡妇抹着眼泪道。
“走,去瞧瞧!”
众人纷纷拥挤着朝王寡妇家行去,刚到她家门前,就看到任舒晴、郑富贵等一干人从院门出来。
王寡妇刚才在外面的鬼嚎,任舒晴等人自然都听到了。
这人,可真是会颠倒黑白!
什么叫不给工钱?
什么叫不给医药费?
任舒晴觉得,此人的脸皮,差不多赶上李婆子了。
她自觉李婆子的脸皮是村中最厚的,如今一经比较,这王寡妇妥妥的李婆子之后的第二人了!
“黎霜,你莫要胡言乱语,诬陷小芹!事实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回事!”
一见王寡妇带着一堆人回来,郑富贵当即开口斥责。
如此抹黑苏小芹,郑富贵可不能忍。
王寡妇抹了一把鼻涕,擦在衣服上,振振有词道:“郑村长,我怎么就胡言乱语了?我可是实话实说!苏小芹坑了我儿,难不成我还不能说了?”
“郑村长,既然你在,就解释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人群中,有人提议。
左右王寡妇一家在村中不受待见,她的话自然不能轻易相信,大家都想看看郑富贵对此事怎么说。
“郑村长与苏小芹本就是一伙的,他的话,不足为信!你们不要听他说!真让他说,他肯定是都在帮苏小芹说话!”王寡妇怕大家最后都相信郑富贵的话,趁他还没开口,就打岔进来。
见此,任舒晴冷冷一笑,道:“黎婶,郑村长都还没说话呢,你急什么?颠倒了黑白,是不是心虚了?”
“谁……谁心虚了?”王寡妇说不心虚,那是假的。
任舒晴泰然自若,目光冷寒,道:“既然你不让郑村长说话,那就让我来说吧。黎婶,你不会是连我也不准说话吧?”
“你说再多,也不过是在掩饰自己的黑心罢了,你以为大家会相信你吗?”王寡妇为了显示自己不心虚,故作强势,语气铿锵。
“说得好像你说得一堆不是在掩饰自己的黑白颠倒一样。”任舒晴脸上的神情显得无比镇定。
那种镇定,就像是她已经掌控了局面,一切尽握手中了一样。
“小芹,既然你是当事人之一,那就将此事说说看吧!”围观的人道。
“是啊,谁真谁假,说了之后,我们定会评判。”另一人道。
任舒晴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微微点了下头,道:“那,我就从一开始的事情说起了。”
于是,她便将今日王寡妇出现之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她说得很具体,也很客观,没有任何的添油加醋,就像是将下午的事情切切实实还原了一样。
大家听着,有种被带入了那个场景的感觉,仿佛那一幕幕,此刻就在自己的眼前一样。
说完了下午的事,任舒晴开始提晚上的事了,开口之前,还刻意瞥了王寡妇一眼。
“吃完晚饭,我们将王木山送了回来,在跟黎婶说了事情的始末之后,她就直接开口跟我索要五两的赔偿。”
“五、五两?”听到此处,众人无不睁大了眼睛。
仿佛,眼珠儿要从眼眶里弹出来一样。
什么伤啊,要人家赔五两!
“王木山现在就在屋里,大家可以去看看,他的那个伤,正常处置,应该赔多少。”尽管这不是任舒晴的家,由于她就站在门前,直接做了一请的姿势。
“走,进去看看,我倒要瞧瞧,究竟是什么样的伤,居然要人赔五两!”
王木山伤了,大家其实还是挺高兴的,免得他又四处去偷鸡摸狗,尽干一些见不得光、损人利己的事情。
大家一拥而入,王寡妇想拦都拦不住。
“黎霜,你刚才不是说要邀我们来看你儿子的伤吗?怎么这下又拦着不让进去了?莫不是心里有鬼?”有人见王寡妇阻拦,不由质问。
王寡妇本以为出去装可怜一番,在人前赢取一个弱者姿态,就能够先发制人。没想,这苏小芹竟是如此狡猾,三两下就让人们倾向于了她的一边,令她此刻处于了风口浪尖。
来到王木山的房间,人们不管王寡妇劝阻,硬是查验了王木山的伤口,确实属于那种不轻不重的伤残。
“这就五两银子了?”
“下次,要是谁请我去干活,我也故意去踩一下钉子,然后就能索赔五两银子,休养一年不做事都不成问题,多好!”
“换是我,直接两脚都踩钉子,既然一只脚五两,那么,两只脚岂不是十两了?”
“哈哈哈,你真是明智!”
“有了这个方法,以后,大家都可以不用干活了,一年去尝试几次这样的,就可以有几十两银子入账了!”
“就是!有这样的方法,还干什么活啊!”
第130章:谋划报复(第05更)
身正不怕影子斜。
再加上王寡妇人品本来就不行,在村里一向口碑很差。
是以,任舒晴根本就不怕她对黑白的颠倒。
在众人查了王木山的伤口之后,口风一致转向了任舒晴这边。
“这样的伤,以前村里可发生过好几起了呢!”
“但,听说要赔五两的,还是第一次呢!”
“老彭,前年,你不是在老石家帮忙,也受了差不多的伤吗?赔了多少?”
那被叫做老彭的中年男人摸了摸脑袋,似在回想,“我想想看……”
然后眼睛一亮,“我记起来了,当时与老石协商,最后他赔了我三百八十五文!话说,那个伤,也就休息了一个多月,就恢复得可以下地干活了。”
“三百八十五文啊?当时,你怎么就没有问老石要五两呢?”有人调侃道。
“哎哟,我哪有那么黑心!大家都在一个村子里,各家经济状况如何,都是清楚个大概的!别说五两,要五百文,都过分了!”他当时心里想要的是四百文,谈来谈去,最后双方都让了一步,成了三百八十五文。
这一句“哪有那么黑心”,直戳王寡妇的心。
要五两就是“黑心”,说的不正是她吗?
王寡妇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谁黑心了?老彭,你可别血口喷人!你家四五个人,能干活的一大堆,少你一个,照样有人干活,哪里像我,伤了木山,这么多活,我一个人如何忙得过来?苏小芹弄伤了我儿,让我家少了个劳力,耽搁了我家里的农活,难道不该多赔吗?”
老彭被王寡妇一顿话噼里啪啦地闷了一头,心里不悦,反击回去,“黎霜,我家是人多没错,但你看看这几年发生的同样事情,有谁像你这么让人直接赔偿五两的?
五两啊,知道是什么概念吗?
小芹现在生意才刚刚起步,想必也没五两给你!
即使有,这钱也是人家辛辛苦苦挣来的,你当人家是平白无故捡来的啊?
你这么平白无故让人家赔五两,与勒索有什么差别?”
“就是!实事求是的说,小芹刚才说了赔你四百文,已经够合理了,你还想怎样?”另一人道。
“不过,话说,王木山平日有干活吗?我怎么不见?”
“在地里干活我没见,但在别人家偷鸡摸狗的事,我倒是撞见了好几次。”
“哦,黎霜,看来,木山伤了,是影响他以后去偷偷摸摸,然后影响你家的经济情况了是吧?”
“我觉得是。不然,她怎么说她家特殊呢?有一个不干正事、好吃懒做、还经常干些蝇营狗苟之事的儿子,确实比较特殊。”
……
一下子被众人讨伐,王寡妇的脸色不是一般难看。
那眼神,仿佛都要吃人了。
因为很多人家被王木山顺手牵羊过,所以他们出言可是一点也不客气。
哪怕此刻王木山就躺在床上,还是伤员,众人却是一点面子也不给的。
让他完整无损地活到至今,已经是大家默认的仁慈了,当着他的面,说些“过分”的话又怎么了?
这种时候,任舒晴并不说话,她就站在一旁听着看着。
在任舒晴心中,这王寡妇也是蠢,自己没事出去招呼这么多人来干嘛?是嫌给自己打脸的人太少了吗?
之所以当时没有阻止她去外面嚷嚷,是因为任舒晴早就想到了会这样。
就王寡妇在村民心中的形象,再怎么装可怜装可悲,人们对她终究还是不怎么相信的。
何况,颠倒黑白的,本来就是她。
既然她想去招摇,那就让她去吧。
任舒晴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而接下来的一切,也确实如她意料的那样,没有太大的偏差。
如此,她自然就很淡定了。
王木山躺在床上,这些来检查他伤口的人群中,不少是他以前得罪过的,话都不敢吱一声。
人们问什么,他就老实地答什么,生怕答错了,会被人海扁。
很快,真相就大白了。
什么苏小芹不给他工钱,什么不赔医药费,都是王寡妇胡口乱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