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造孽啊!
“造孽啊,我咋就嫁了你这么个丢人的东西?你也好意思去睡人家小姑娘,那还是你侄媳妇儿呢!我的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睛瞧瞧,可苦死我了!”里正婆娘一进屋,就是一阵嚎叫。
她的儿子儿媳们在一旁劝着,但并不管用。
里正婆娘觉得自己当初正是被猪油给蒙了眼睛,才会嫁给这么一个男人。她为了这个家,硬生生从一个漂亮姑娘,熬成了如今膀大腰圆的丑婆娘模样。偏偏这个男人,在她变丑之后,就将手伸向了更加年轻的姑娘。
“我不活了,不活了——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里正婆娘朝着里正扑过去,还没等她的双手碰到里正,她的大儿子就将她给拦腰抱住了,“阿娘,冷静一点,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呜呜呜,你也帮你你阿爹是不是?”里正婆娘大哭指责,“你们是不是早就晓得他和那小贱人的事情了?”
里正婆娘看谁都觉得对方早就知晓这个秘密了,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了鼓里。这种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分明她为了这个家付出了所有,结果到头来,她的丈夫和家人们,都在捂着同一个秘密过日子。
“天杀的,我不活了啊!我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生下你们这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我没脸活下去了啊!你这断了子孙根的狗东西,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为你生儿育女,结果你竟然去睡别人!”
里正婆娘越骂下去,就越是悲痛难耐。
这都什么事儿啊,那顾彩瓷也是个贱人,明知这是她的男人,竟然还有脸勾搭,这顾家的教养真是烂到泥里去了!
“行了,别在这里嗷嗷叫了,你这是嫌事情闹得不够大?不就是睡了个女人嘛,谁还没有个控制不住的时候了?”里正不耐烦道:“难道她往我身上扑,我还能把她给推开不成?又不是要将她抬进来当小的,你怎么就嚎叫上了?我就不耐烦你这种有一点小事就大声招呼的性子,真是丢人!”
里正可无所谓着呢,反正最丢脸的人又不是他。最丢人的,应该是季元了。顾彩瓷来找他,不就是说明季元是个没用的么?
里正舔了舔嘴唇,想到女人美妙的滋味,忍不住又有些意动。
那女人可真够味儿啊!以前就只能摸摸亲亲,这回终于是让他吃到嘴里了!不愧是顾家的女儿,那身子柔嫩得他恨不得在上头留下自己的掐痕。
比起顾彩瓷来,自家婆娘那就是老树皮儿了,要不是她给自己生了儿女,他还真不稀罕应付这聒噪的婆娘。
他可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这婆娘整天嗷嗷叫,置他这个大男人的威严于何地?再说了,睡睡外边儿的小姑娘又咋了,又不用给银子,至于那么紧张么?
烦死人了!
里正撇撇嘴,看着自家婆娘那张比大饼还要圆阔的大脸,“啧”了一声,“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对着你这样一个年老色衰的婆娘,难道你还巴望我守着呢?你出去问问,哪个有能耐的男人,没有几个女人的?要不是看在你给我生了几个儿子的份儿上,我早就把你给换了!”
“你个狼心狗肺的!”里正婆娘大怒。
她会变成这样,是因为谁?
还不是因为这个男人?!
她为他操持家务,下田种菜,忙里忙外了大半辈子,这个男人还嫌弃自己了?
饶是几个儿子儿媳,都觉得里正这话有些过了。
但是里正正得意呢,睡了顾彩瓷,给季元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自己的女儿又即将成为于家的少奶奶,他在这季家村也是风光无二了吧?
至于眼前这个臭婆娘?
呵!女人就该守着女人的本分,男人要做什么事情,和女人有什么关系?女人只要管好家里,多生几个孩子就成了。
“我掐死你这个没良心的!”里正婆娘不顾阻拦,猛地扑过去,将里正给压在身下。
里正可比他婆娘瘦弱多了,他挣扎着大叫:“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臭婆娘,信不信我休了你?哎呀,沉死了,你这个肥猪,你这副样子,我早该多睡几个小姑娘!来人啊,帮我把这个肥猪给我拉开!”
里正向儿女们求助,然而无论是他的儿子儿媳,还是季莺莺,都只是冷着一张脸,看他被他婆娘压在地上狂揍。
这已经不是丢不丢人的问题了,这简直就是无耻!
还方“肥猪”呢,也不想想,阿娘是因为谁变成这样的?真是个狼心狗肺的狗东西,打死了才好!
然而里正婆娘并不敢将人给打死了,杀人是要偿命的,她将里正给打得鼻青脸肿,才停下来。
里正一张脸都肿起来了,当然,他也没闲着,他婆娘在打他的时候,他也在教训这婆娘。但由于他处于劣势,他对婆娘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
里正婆娘打够了,才站起来,红着眼眶瞪着里正,“你去找那个贱人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我要休了你,休了你这只母老虎!哎哟,可疼死我了!莺莺,快去给我请大夫,哎哟——”
☆、第184章夫妻打架下
里正连连叫唤,但季莺莺却是冷哼了一声,扭头就回了自己的房间,还将门甩得“砰砰”响。
“方氏,我跟你没完!”里正从地上爬起来,对着他的婆娘道:“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你苦头吃!”
里正婆娘委屈大哭:“不活了,这日子没法儿过了!我就不该嫁到你家来,我做牛做马伺候你这一家子,你还要休了我!来啊,你休了我啊,看看没了我,你这里正还能不能做下去!睡了侄媳妇的里正,你敢休我,我就敢闹到衙门去,让县太爷瞧瞧这季家村的里正,是个什么样的狗东西!”
里正不怕丢人,就怕自己不能再当里正了。但叫他咽下这口气,他又觉得不舒坦。
哪儿有女人打男人的道理?他又没有做错什么大事,这方氏是越发大胆了,今天敢打他,明儿就敢当真将他给掐死了!
得杀杀她的气焰才成!
“季大才,你给我滚出来!”
就在里正纠结要如何给里正婆娘一个教训的时候,外头就传出了季大伯的叫声。
里正眼珠子转了转,趁着他婆娘不注意,快步走了出去。
顾彩瓷已经换了一套旧衣裳了,她的头发凌乱地垂落着,整个人都格外的狼狈。季元揪着她的胳膊,看到里正出来,他用力一甩,将顾彩瓷给甩到了里正的怀里。
顾彩瓷惊呼了一声,撞到里正怀里去,抬眸委屈含泪地叫了一声,“才伯伯……”
那声音婉转又悲切,可真真是叫人心疼。
里正可是尝过这女人的好滋味儿的,他当即咽了咽唾沫,顺势将人抱得更紧些。
季大伯被大伯娘扶着,“季大才,你把这个脏女人带回去,我们季家大房可不要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
季大伯简直要被顾彩瓷给恶心坏了,瞧瞧那勾人的模样,早知晓她是这样的女人,就该叫小元玩玩儿就算了,将这女人给娶进门来,真真是污了他们家的门楣。
这下好了,整个季家村都知晓小元被这个女人和里正给绿了!
季大伯一张脸铁青铁青的:“别的我也就不说了,这好歹是我老季家费了好些银子娶回来的,你给我五两,这女人往后归你了!”
那语气,俨然是将顾彩瓷当成了货物一般。
顾彩瓷一双眼睛雾蒙蒙的,直勾勾地盯着里正看,直看得里正的魂儿都要没了。
季元看到她那副含情脉脉的模样,又想起从前顾彩瓷在自己跟前装模作样的德行来,当下更是撇过脸去,再不去看这女人一眼了。
顾彩瓷的银子被他给拿走了,当初成亲时他给顾彩瓷的二十五两,与后来零零碎碎的一些银子,加起来不少了。
不过季大伯认为,只将顾彩瓷的银子给搜刮干净,并不能叫他满足,因而他打起了里正的主意。
顾彩瓷已经是他们家的人了,如今要将顾彩瓷给别人,那自然是不能白给的。顾彩瓷这身段、这相貌,往镇上窑子里头卖了,少说也是要好几两的。叫里正给五两银子,还是便宜里正了。
季大伯丝毫不觉得,自己买卖儿媳妇儿有什么错。反正顾彩瓷也是也水性杨花的,卖了还能赚一笔呢,省得再祸害他们大房!
“才伯伯。”顾彩瓷的声音娇媚如丝,她伸出手来,勾住了里正的脖子,“才伯伯,人家再也不要回去了嘛!人家如今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不管我呀!人家要是再回去,恐怕就要被打死了,你忍心叫人家被打死吗”
她说着,胸口还蹭了蹭里正的身体。
里正心头一阵邪火蹭蹭地往上涨。
但他还是犹豫的,五两银子不少了,顾彩瓷还不是个雏儿,是被季元给睡过的。他不过是睡了一回罢了,就要将人给买回来,这生意是亏本了的。去镇上牙子那儿买个清白身子的小姑娘,那顶破天也才二两!
可是顾彩瓷妙就妙在十分识趣儿,什么把戏都敢玩,平日里瞧着也够滋味儿。这丫头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这些年他没少和这丫头暗地里往来。明面儿上每回顾彩瓷过来,都是找他女儿的,实则私底下,他和顾彩瓷就差那最后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