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俞冷冷的看向院外看好戏不嫌事大的人,“从今天开始瑾家大房和二房井水不犯河水,不论是贫穷还是富贵,绝对不再有交集。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既然已经给了大房,二房也绝不眼红大房的好日子。若是还有人仗着长辈的身份做出过分的事,那么就别怪我失去理智了。到时候杀人我也做得出来,我的底线就是我的家人,谁敢伤害她们,就看我答不答应!”
瑾俞打李氏的那根棍子还在,此刻手拿棍子站在那里,明明是瘦弱的身形,偏偏让人望而生畏。
人群中一个打扮的花里花哨的女人,听见这让人胆战心惊的话,想到今天做的那些事,低头心虚的快速小跑着离开,脸上还是惊魂未定,那一扭一扭的身形,显然就是上回和瑾天打架的柱子娘。
“我答应你!大房和二房,再也没有瓜葛!”
“好!大伯父可是要管好大伯母了,众人作证,要是再有下回,别怪我翻脸无情!”
“保证没有下回!”
被瑾俞这样不客气的质疑,瑾良信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还是肯定的点点头保证。
瑾俞搀着刚刚苏醒的木子站起来,满脸鲜血的大男孩羞愧的对瑾俞说“我受伤了,现在又要浪费伤药,姐姐别生气。”
瑾俞当时的鼻子就酸了,只要人好好的,伤药可以用银钱买来的东西,真的不算什么。
瑾俞吸了吸鼻子,勉强的笑笑,“那你以后和瑾天一样都要乖乖的听话,在伤还没有好前都不许出门!”
“不会了。不出门。”木子连连点头,几下后就开始发晕,整个人都不好了,只能依着瑾俞才能站好。
“这还差不多,现在一起回家。爹,你牵着娘走,瑾天帮忙。”
瑾俞知道木子的身体实在太虚,不去理会围观的人,让木子架在自己肩膀上走,还不忘招呼一旁还在安抚母亲的父亲和瑾天。
那边看热闹的人没有散,院里瑾良信已经拉了妻子回屋去,紧闭的屋门和不住的哀嚎瑾俞视而不见,打老婆的人固然让人讨厌,但对李氏的所作所为瑾俞实在是同情不起来。
希望经过今天这次,李氏能收敛点吧!
“老大,老大,你可别把人打坏了!这要叫大夫还要银钱呢!”
一直没有出现的何氏,在瑾良信打老婆的时候出现了,站在东厢房门口不停地拍门劝架,可见她对李氏的重视。
瑾俞嗤之以鼻,今天的事情要没有老太太的怂恿怎么都说不过去,何氏可是一向以老太太的话为旨意奉行,但老太太这样没有义气的队友,早就忘记了她们俩是同盟。
“没良心的东西!有了媳妇忘了娘,这是连我这个母亲都不要了,老头子啊!你怎么不把我带走啊~”
见门打不开,何氏坐在院子里的石墩上,哭天喊地的拍着膝盖,又开始在那里指桑骂槐。
瑾俞扭头看了一眼父亲,见他满脸戚然的模样,显然又被老太太的话触动了。
“父亲,先安抚好娘再说吧!这里有堂哥和堂妹在,不会有事的。”
瑾俞知道父亲心软,也不奢望他会狠心放着母亲那样哭闹不管,但眼下母亲和木子的情况不容在这里多耽搁,她希望父亲可以看清楚这些。
“回吧!”
瑾昌明掌中妻子的手还在发抖,上山之前还恬静温和的妻子,现在已经是狼狈不堪,最后看了一眼院里干嚎的母亲何氏,他终究狠下心来牵着妻子离开。
“看不出来这楚楚可怜的模样,还是一个狠角色啊!”
“对哦!刚刚打人那狠劲,看着都怕人……”
围观看好戏的人七嘴八舌的说着,瑾俞恍若未闻,瑾昌明想要反驳被瑾俞阻止了。
“爹!和这些人有什么好说的,免得浪费自己的口水。”
“嗯!爹知道了。回吧!”
瑾昌明不再纠结,这些人挤兑的话他是听习惯了,还担心瑾俞受不了,谁想女儿比自己还豁达。
“瑾妹子,要我来帮忙吗?”
连云福扛了竹子到瑾俞家,还没有进去就看见散落在地上,之前瑾昌明背的竹枝和竹笋,屋里看了一下没有任何人在家。
担心瑾俞她们是不是出事了,连云福匆忙的跑进村,刚好看见瑾俞发火打人的情景,那被逼急的样子连云福看着都替她着急,那小胳膊细腿的万一被李氏反打怎么办?
现在事情了了,见木子那个大个子整个人都压在瑾俞肩膀上,连云福恨不得上去把他拉开,但碍于旁观的人在他不好那么做。
“不敢麻烦连大哥,反正不远。”
瑾俞不想连累连云福被人闲言碎语,感激的笑笑,搀着木子往家里去。
“云福你忙去吧!我们这就家去。”
瑾昌明见连云福失落又紧张的脸,打发他走,众目睽睽之下,现在的连云福最好不要和瑾家有任何的交集,免得受连累。
连云福自然也猜到了这些,这些日子瑾家一次两次的吵闹他都不敢出面说话,就怕瑾俞被人污了名声,今天也是这样,无奈只能看着他们一家狼狈的搀扶着离开。
谁知道瑾俞才刚走了几步,前面就有人拦住了去路,村里人都是粗布短褐,这亮色的长袍少见。
瑾俞的目光从那稀有的蓝色袍角往上移,直到看见一张颧骨凸起,消瘦的脸,要不是那脸满是鄙夷还能算清秀,但挂了鄙夷和不屑后,只是一张刻薄脸。
瑾俞本来扶着身材高大的木子就吃力,对这个莫名其妙拦住自己的人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冷着脸道“麻烦让让!”
“世风日下,这么多人在,你居然敢……果然是不知廉耻为何物的女人!”
☆、第四十九章衣冠楚楚的伪君子
男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颤着手指着瑾俞就是一顿骂,那做派就像自己被妻子带了绿帽一样恼怒。
“你是什么东西!连话都不会说,好狗不挡道,滚!”
瑾俞一股火气冲上头顶,这个人有病吧!
自己又不认识他,端着酸腐样骂谁呢?
当下毫不客气的呵斥他让开。
“你……你……你这泼妇!”那人气急败坏的指着瑾俞,眼里是不敢相信。
以前的瑾俞不说温柔似水,但看见他时眼里的仰慕多少还是有一些的,而不像现在这样冷冰冰的,仿佛他只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这个认知让刘杰昌不舒服。
这个女人就差一点成为他的女人,短短几天不见而已,为什么眼里就没有他了。
“刘杰昌,别在这里满口胡言,污蔑我女儿。”
瑾昌明晚了一步跟上,瑾俞和刘杰昌已经怼上了。
让瑾昌明没有想不明白的是,现在他们两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凭什么来指责自己女儿。
亏他还是堂堂一介书生,怎么会说出那么粗俗刻薄的话来,简直有辱斯文。
“衣冠楚楚的伪君子,有多远滚多远,还恶心不死人啊!”
瑾昌明的话一落,瑾俞就知道眼前这个指着自己骂的人是谁了,原主的那个负心汉。
那一脸菜色,瘦骨嶙峋的模样一看就是肩不能挑手不能动的主,这苍天还是有眼没有让她们成亲,只是瑾俞无比心疼的是原主居然为了怎么个人渣投河。
“你……自己都做出来了,还说不得吗?简直是不守妇道!”
刘杰昌看着瑾俞肩膀上的男人,眼珠都快要瞪出来了,这个女人虽然是和他退婚了,但曾经也是挂着他女人的名号,他就是见不得瑾俞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想到当初两人有婚约的时候两人连手都没有碰过,眼下那满身血污狼狈不堪的男人居然可以那么的亲近瑾俞,刘杰昌胸口的一口气就胀得厉害,出口的话嫉妒和酸味浓的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嗤!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读书读狗肚子里去了吧!识相的赶紧让开,别挡道!”
瑾俞冷嗤一声,扶着木子继续往前去,这样的斯文败类还好没有关系了,否则她穿越过来遇到这样的极品,分分钟举菜刀杀人的节奏。
“你……”
瑾俞的轻视并没有让刘杰昌退开,红着眼睛看着一脸漠然的瑾俞,在他印象里瑾俞怎么都不会说这样的话。
难道是那天想不开跳水让她性情大变?
那是不是说明瑾俞心里还是有他的,要不然也不会对他这样的介怀,心里一阵狂喜,刘杰昌表面却不想表露出来让瑾俞开心,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瑾昌明打断。
“刘杰昌,别得寸进尺了,当初和你好好的退婚,可是给足你面子了。别逼人太甚!”
瑾昌明手上的拐杖蓄势待发,这些日子可积了满肚子的火没有发,要是刘杰昌敢再多话,他就当着村里人的面一拐打下去,让他尝尝祸从口出的滋味。
要不是刘杰昌背信弃义悔婚,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根本就不会发生,他女儿也不会吃这么多的苦。
“你是大坏人,大坏人!”
瑾天是个嫉恶如仇的孩子,对人的好歹分的一清二楚,对这个害了姐姐受苦的人简直是恨不得上去打他一顿,无奈自己人小力薄。
“瑾天,记住了,以后看见这种人千万别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