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明月这么低声下气的说话,赵琴心里窝火极了,流云看出她的情绪,连忙拉住她,在她耳边小声说:“姑娘,请忍耐一下,不要给公子添麻烦。”
“既然明月公子开口了,我哪里还敢计较。”北堂傲天说,“让他给我道个歉,滚吧!”
明月面色变了变,回头对赵琴说:“还不给北堂少爷道歉。”
“我……”赵琴没有办法,只好压抑住情绪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请北堂少爷原谅我!”
北堂傲天微笑的看着赵琴,说:“这才像样嘛,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护卫,你的命就跟蝼蚁一样卑贱,以后可不要再强出头了。,好了,你可以滚了!”
赵琴心里那个气啊,就像即将喷发的火山,快要压抑不住了。流云看赵琴脸色不对,死死地拉住她,生怕她生出什么事端。
“多谢北堂兄!”明月向北堂傲天一揖,转身就走。流云赶紧拉着赵琴跟了过去。
“流云,我就这么走了,那个女子会吃亏的。”赵琴说。
“姑娘,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别人。听公子的,先走吧。”流云说。
“我……”赵琴担心那名女子,不愿意离开,可是又没有办法,只好一步三回头,远远的看见北堂傲天的人向那名女子围了过去。
赵琴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上前几步扯住明月的衣袖说:“公子,我们可不可以带着那名女子一起走?”
明月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没有停顿,继续向前走去。赵琴有些失望,流云拍了拍她的肩膀,追上明月的脚步。
三人刚走到二楼转角处,就听见楼上一片喧哗,“啊——”的一声尖叫,一个人影从三楼直坠了下来。
赵琴反应超快,一个箭步跨到栏杆旁,伸出右手去抓那个坠楼的人。手指正好触到那个人的左手,一把牢牢抓住。那人下坠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赵琴被拖得半个身子都超出了栏杆,她左手扣住廊柱,才没让自己被带的摔下去。但是,只听“咔”得一声,赵琴肩膀脱臼,剧痛之下,眼泪滚了出来,眼前一片空白。
“琴卿!”明月回头看到此景,一下子扑到赵琴的身旁,搂住了她的腰。
流云则勾住栏杆,探出身体,去抓坠楼女子的另一只胳膊。
“救命啊!救命啊!”坠楼的正是刚刚的那名女子,现在吊在半空中,吓得快要晕过去了。
“琴卿,琴卿,”明月看着赵琴泛白的脸色,抓住她的右臂,“琴卿松手,你的手快断了。”
“不行,”赵琴闭着眼咬着牙说,“她会掉下去的。”
“不会的,流云抓住她了。”明月说。
“流,流云抓住她了?”赵琴哆哆嗦嗦地问。
“是的,你快松手。”明月说。
赵琴想要松开手,可是那名女子反手握住赵琴的手掌。
“啊——”赵琴痛叫出声。
“姑娘,我已经抓住你的右手了,放开你的左手,我拖你上来。”流云说。
“我,我不要,救命啊,救命啊!”小姑娘一直尖叫,左手握住赵琴的手就是不松开。
眼见赵琴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冷汗已经布满了额头。明月当机立断,弹出一枚铜钱击中小姑娘的手背,小姑娘吃痛,终于松开了左手。被流云一使劲,拉了上来。小姑娘死里逃生,大哭起来。
明月小心的托着赵琴的右臂,焦急地唤着:“琴卿,琴卿!””
赵琴只觉得手臂钻心的痛,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她勉强定了定神,睁开眼睛,看见面前是明月那张关切的脸。
“琴卿,怎么样?”明月问道。
“我,我的手,好痛!”赵琴一头冷汗,咬牙说道。
“走,我带你回府。”明月扶着赵琴站了起来。
赵琴看着一旁大哭的小姑娘,说:“公子,救救她吧,把她留在这里,她会没命的。”
“好,”明月应了下来,“流云,带这位姑娘回府。”说着,扶着赵琴一转身,看见北堂傲天站在楼梯口,手里端着一盅茶,静静地看着他们。
“北堂少爷,这个人,我要了。”明月盯着北堂傲天,缓缓的说。
“行,”北堂傲天点点头,“你明月公子开口,我卖你这个面子。人,你带走吧!”
“多谢!”明月冷冷地道了一句谢,扶着赵琴走下了楼梯,流云扶着小姑娘紧随其后。
北堂傲天倚在栏杆上,看着四人快步走出平康坊。
“北堂少爷,你看这……”平康坊的妈妈走上前去,刚要开口。就看见北堂傲天一把把茶盅摔在地上,哗啦一声砸个粉碎。
妈妈吓得不敢出声,缩在一边忐忑地看着北堂傲天那张铁青的脸。
北堂少爷?他居然叫我北堂少爷,为了这点小事居然和我翻脸。北堂傲天简直要气炸了,一拳打向廊柱,击出了一个深深的印记。
“小天!”一个穿青衣的男子走了过来,“有气也别拿我的廊柱撒气啊!啧啧啧,看看,这么深的印记,要花多少钱修啊!”
“就知道钱!”北堂傲天气鼓鼓地说:“刚刚你到哪里去了?”
“别气,别气,我不是心疼钱,是心疼你的手。”青衣男子笑嘻嘻地说:“刚刚有事出去了,怎么,有人惹到你了?”
“惹到我?”北堂傲天嗤了一下,“谁敢惹我?只不过是教训一个不长眼的小姑娘,被人路见不平了。”
“哦?”青衣男子笑了,“还有人敢在你手上路见不平?谁啊?”
北堂傲天说:“明月身边的一个小护卫”
“明月?我刚出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他进来,都不敢相信真的是他。”青衣男子说:“不过,就算他来赏花,管闲事可不是他的风格。特别是流云,他可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主儿。”
“不是他,是另外一个护卫。”北堂傲天说。
“另外一个,谁啊?”青衣男子问。
“不认识,明月说是新来的。”北堂傲天说。
“新来的护卫就敢跟你叫板啊!”青衣男子笑了起来,“明月没管?”
“管?管什么管?”北堂傲天没好气地说,“为了他都对我出手了,还管。我看哪里是什么护卫,情人差不多。”
“情人?”青衣说,“你我都知道明月不好女色,过得那叫一个清心寡欲,还情人呢!更何况是一个护卫……小天,这个护卫是男的吧?”
“护卫当然是男的,”北堂傲天撇了撇嘴说,“不过长得还真不像是个男的。”
“难道说……明月他不好女色好男色……”青衣男子打了个冷战。
“放P!”北堂傲天呸了出来,想了想,又说,“谁知道呢!”
青衣男子:“……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青雀,”北堂傲天说:“你说要是‘那位’,知道明月身边有这么一个人,你说他会怎么样啊?”
“怎么样?”青雀看着北堂傲天,说道:“我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是我知道,端阳,就要到了。”
北堂傲天一惊,问道:“他不是在闭关吗?”
青雀说:“是在闭关,不过端阳那天,他一定会出现的。”
“那……”北堂傲天迟疑地说:“明月他……”
“不好过了。”青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第二十九章 同病相怜
“红袖,叫人去请大夫过来!”明月扶着赵琴下了马车,打横抱起快步走向抱月轩。
“公子,姑娘,姑娘这是怎么了?”红袖大吃一惊地看着两人。“小菊,快去请大夫。”
明月一脚踢开房门,将赵琴小心地放到了床上。
赵琴紧闭着眼睛,额头上冷汗涔涔。
“琴卿,”明月坐在床边,拉过被子盖在赵琴身上,“怎么样了?手臂疼得厉害吗?”
赵琴紧闭双唇不发一言,生怕一张嘴就会哭出来,那可就太丢脸了。
明月看着她这般忍痛的模样,心里像针扎一样,他握住琴卿没有受伤的左手,轻声安慰着,“别怕,大夫马上就来,来了就不痛了……”
红袖急匆匆地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公子,我打了点热水,给姑娘洗把脸吧!”
“好,”明月公子点点头。
红袖拧好帕子,走到床边,打算帮琴卿擦脸,“我来,”明月说着接过了帕子,细细地为赵琴擦起脸来。
“公子……”红袖傻眼了。
明月擦完脸,把帕子递给红袖,红袖差点没接住。她愣愣地接过帕子,放过水盆里搓洗起来。
“公子,大夫带了!”丫鬟小菊领着大夫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流云。
“大夫,快给我们姑娘看看!”红袖赶紧领着大夫来到赵琴的床边。明月站起身来,把位置让给大夫。
大夫仔细检查了赵琴的右手手臂,说:“这位姑娘的右手手臂脱臼了,我要先把它复位。”
“有劳大夫了!”明月说道。
明月把赵琴扶起来,坐到她身后,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他伸出双手固定住赵琴的右肩。大夫握住赵琴的右臂举过头顶,轻柔外旋,稍一使劲儿,只听“咔”的一声,赵琴的右臂复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