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蝶不知夏侯离拉着她跑这么快干什么,停下来后喘着气问道:“勤王,这是作甚?”
“嘘,”夏侯离出于本能,将左手食指抵在白梦蝶唇边,在她耳畔轻声细道:“别说话。”
白梦蝶双眸微眯,她怎么觉着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呢。
迎着和煦的春风,白梦滢身子有些许发冷,突然咳了两声。
夏侯熠关切道:“白姑娘可是染了风寒?”
白梦滢点头:“前几日受寒,许是还没痊愈,今日吹风又复发了。”
“这春日的天气反复无常,时冷时热,白姑娘还是莫要减衣,多饮热水才是。”
白梦滢唇角溢满笑容,柔声道:“谢殿下关心,梦滢谨记在心。”
“回长亭去吧,山间风大。”
两人说着说着,渐渐走远,后面跟着的侍女小厮紧随其后。
待梯田间再无谈话声与脚步声,夏侯离这才拉着白梦蝶从树下起身。
白梦蝶刚才透过层层的枝条,只看见了忠王一个很轮廓,正脸朦胧不清,听了两人的一番话,心中感慨颇多,边整理自己的裙摆,边对夏侯离说着:“傻姐姐可真好骗。”
夏侯离薄唇微抿,一道诧异的目光看向白梦蝶。
白梦蝶转动着那双水灵灵大杏眼,清清嗓子,开口道:“要忠王殿下真钟情于我长姐,又怎会才知道她得了风寒,虚情假意,刚才勤王您也瞧见了,忠王身上披了很单薄的披风,可他什么都没做,换做是你,梁兰觉得冷你会无动于衷吗?”
夏侯离不同意白梦蝶的举例,反驳回斥:“与梁兰何干?”
白梦蝶没理夏侯离,想到有些直男的那句话,她话匣子关不上了,带着微愤的心情,撇撇嘴继续说道:“还多饮热水,我说这是你们公子哥在姑娘面前标配的一句话吗?”
夏侯离虽然没怎么听懂最后一句话,但从白梦蝶的语气和表情中看出这话绝非良言,可想着她前面那番话,心中暗自松口气,语气不佳道:“知道忠王虚情假意就少和他见面。”
最好不见,最好他说什么也别信任。
白梦蝶腹诽:见不见面是她自己的事,你说不能就不能啊,搞笑。
白梦蝶忽然想起刚才夏侯拿食指堵她嘴时好像在掌下藏了什么东西,灼灼的目光盯着他藏在袖口的左手,好奇问道:“勤王可藏了什么宝贝?”
夏侯离迎上白梦蝶的目光:“并无。”
声音平且直。
“真的?”白梦蝶不信,眯着双眸狐疑道。
“那小女给勤王看看手相如何?”白梦蝶似笑非笑,挑眉看他,来特意补充强调一下:“左手。”
夏侯离怔怔看着她,倏地轻笑一番,将藏在左手衣袖中的玉簪缓缓拿出,在白梦蝶发髻上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插上。
欣赏一会儿,满意点头:“好看”
又是簪子,又是!
白梦蝶无奈干笑着,忍不住吐槽:“王爷怎得如此喜欢送姑娘家发饰。”
说着便要抬手将它取下,可却被夏侯离制止。
“你素来喜欢本王送的头饰。”
白梦蝶眼神中透出一丝黯淡,轻叹息,道:“那是以前,现在我不喜欢了,也请王爷莫要再送。”
夏侯离绷紧下巴,凝声质问:“那你如今喜好何物?”
白梦蝶伸手摘了朵旁边的桃花,想了想,双眸宛如星辰般闪耀,笑着回他:“吃的!好吃的糕点、菜肴。”
夏侯离听后轻敲女子额头,爽朗道:“行!”
“走,去溪边玩水。”
夏侯离转身向前,留给白梦蝶一个挺拔纤瘦的背影,催促她快点跟上自己。
白梦蝶追上去,和他并肩同行,壮着胆子问:“你刚干嘛拉我躲着?”
夏侯离并未回答,反问女孩:“那你那晚干嘛拉我躲假山后面?”
白梦蝶耳根微微发红,在原地跺脚,音量足足提高了一倍:“这不一样!”
夏侯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平静说着:“怎么不一样?”
“算了,和你说不清。”白梦蝶挥挥手不再追问。
“对了,你怎么没陪你梁兰?”
“她又不是本王亲妹妹,本王为何要整天没事陪她。”
白梦蝶撇撇嘴,在背后送给夏侯离一个白眼,心有不甘:“那你还送人彩头!”
夏侯离薄唇上扬,双手放背后,语气轻快:“你嫌俗气,梁兰又不嫌。”
白梦蝶会心一击,一气之下拉住前面的夏侯离,之后从他旁边怒气冲冲走过。
夏侯离:??
“我不去溪边了,我就在这看桃花,殿下自己去吧。”
夏侯离:……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今天更新晚点了。
第9章 又见陈欢
白梦蝶和夏侯离在这里争论不休。
“总算找到姑娘你了,”锦儿慌慌张张过来,额头前薄薄一层细汗,喘着气着急对白梦蝶说着:“姑娘,大娘子找你半天,快去长亭。”
白梦蝶吵累了,正愁找个什么说辞离开,这下正和她意。
“小女有事先行告退。”她眉眼弯弯,朝夏侯离行了礼便往回走。
路上,她细问锦儿大娘子叫过去她所为何事,也好让她心里有个底,好生应付。
锦儿如实回答:“忠王去了长亭,问起姑娘,说是许久未见了,大娘子只好命人来寻姑娘。”
忠王?他不是和白梦滢在一起吗,怎么现在还找她。
白梦蝶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脚下的步伐不由加快起来,急匆匆赶过去。
“参见忠王。”
白梦蝶见母亲旁席边上那男子雍容华贵,藏青色衣衫跟自己刚才瞧见的背影极其相似,断定他就是忠王。
夏侯熠目光未曾离开白梦蝶,说道:“二姑娘身子可好些了?自那日泛舟游湖,本王便被父王派去前线。”
白梦蝶重复着那句自己说了很多遍的话:“劳王爷挂念,已无大碍。”
抬头间,她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男子。
论相貌,夏侯熠算不上是玉树临风的偏偏美少男,举手投足间有一股武将般的果断,那棕色的眸子让白梦蝶感到的更多的是一股阴狠劲儿,虽然夏侯熠看着面善,可白梦蝶凭借第六感,总觉得他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杀戮,直觉告诉她是个狠人。
说来奇怪,夏侯熠和夏侯离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从遗传学角度来说,两人在有些方面应该是很像才是,可白梦蝶偏偏瞧着这两人哪里都不像,给人的第一印象完全是极端的两方面,这哪是兄弟嘛,分明就是俩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遗传变异?基因突变了?
夏侯离跟着白梦蝶回到长亭,在外面马场转了一圈绕道从长亭另一侧走来,出现在白梦蝶身后,看见夏侯熠,笑到:“三哥也来了啊。”
白梦蝶闻声,背脊微微一颤,随后将茶杯放进茶托。
这人……还真能装。
算了,还是看戏吧。
夏侯离环顾四周,在白梦蝶旁边的空席处坐下,垂眸整理着衣衫,随后拿起席面上的果子剥皮,突然开口道:“春日融融,和风阵阵,又赶上上京衙门破了那桩采花案,安了人心,是个踏青游玩的好时节。”
说者有心,听者有意。
===
上京街市。
白梦蝶坐在轿撵中,掀起窗帏对外面的锦儿说道:“锦儿,待会你到胭脂铺买完脂粉就回府去,我有事要去常乐街街中心的药铺一趟。”
锦儿关切问她::“姑娘可是身体不适?”
“不是,我去找一个朋友,”白梦蝶怕锦儿多想,担心她身子,补充道:“放心,我身体无恙,就是去找一个许久不见的朋友。”
常乐街周记药铺。
白梦蝶在药铺外面就闻到一股浓浓的中药材味道,店里人看诊的人不算多,三三两两分散在堂前,她一眼就看见周质柯正在给一个咳嗽不断的老婆婆看诊,她知道给人看病最忌讳的就是分心,于是便在角落处坐着,静待他看诊完毕。
当初白梦蝶初到西蜀,在街上见一妇人倒在地,她正准备上去看看,结果正赶上出诊归来的周质柯,男子先她一步将那妇人扶起,两人把妇人扶到街边的茶摊,待妇人醒后周质柯又给她留了几副药。
白梦蝶想着中医与西医之间同是学医,自然有许多相通之处,于是当场就交了这么一个朋友,过后她时不时还到药铺来找周质柯,顺便来点学术性的切磋交流。
“白姑娘久等了。”周质柯早就瞧见白梦蝶在那坐着,给几个人病人看诊后便过去找她。
“无妨,我就是顺路过来看看。”白梦蝶语气轻快,宛如山间黄鹂。
“你之前说要考太医院,可有何进展?”
白梦蝶想起周质柯跟他提过这事,而且周家世代学医,在盛都也算是出了名的,周质柯医术精湛当太医应该不成问题。
“过几日便去进考,”周质柯胸有成竹回道:“我有信心。”
白梦蝶点头,很是看好他:“嗯,一定行,这些小场面,不怕。”
周质柯发自内心笑着,在诊台那堆医书中翻找,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抬头对白梦蝶说道:“你上次跟我提的各类草木医书,我给你找到了,不过还在家中,下次你来时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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