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娘子皱眉,心情不佳:“一个是王爷, 一个只不过是小小的尼姑,两人能有什么关系,顶多是勤王到寺庙去烧香礼佛时两人有一面之缘。”
白梦蝶不信, 打死也不信。
她坐了下来:“母亲,其实那天您和静安师太的谈话我都听见了。”
崔大娘子大惊失色,顿时哑口无言。
白梦蝶凤微抬,视线不经意间落在窗枢上:“昨日勤王生辰,母亲送他一串佛珠,是静安师太亲手做的吧。”
崔大娘子明显有些生气:“勤王生辰,静安师太送一条开过光的佛珠怎么了,很正常。”
白梦蝶:“母亲,您还是说实话吧,女儿真的不信。”
“或许,这背后还有见不得人的事?”
崔大娘子拍桌怒道:“你这孩子,用什么语气和母亲说话?你是在质问我吗?!”
白梦蝶害怕崔大娘子真的生气,忙上去拉她的手,软绵绵说道:“哎呀,母亲,女儿不是这个意思,您先别生气嘛。”
“你就给我说说嘛,不然女儿还会天天缠着你问的,越问您越烦,越烦您就越不想见我。”
白梦蝶像一条水蛇攀上崔大娘子的胳臂,软软散散,怎么也赶不走,撒娇道。
崔大娘子戳了戳白梦蝶的额头,无奈摇头,深叹一口气:“真是怕了你了。”
“你们都出去,把门关上。”
崔大娘子厉声遣走屋里所有下人。
“其实,静安师太……”
“娘,你等等。”白梦蝶打断崔大娘子的话,去那边塌上的小桌上端来一碟糕点,对接下来所讲的故事满心期待。
崔大娘子继续说着“静安师太以前是大家闺秀,倾国倾城……”
……
白梦蝶听完母亲给自己讲的话以后,瞬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太具有戏剧性了,不可思议,太玄幻了。
不行,她得缓缓。
崔大娘子怕白梦蝶嘴碎,泄露出去,厉声警告道:“记住,今日为娘给你讲的一切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白梦蝶:“连夏侯离也不说吗?”
崔大娘子摇头,反复强调:“谁也不能说,任何人!”
白梦蝶撇撇嘴,很不愿意:“好吧。”
“最好让它烂在肚子里。”崔大娘子温柔地抚摸白梦蝶黑乎乎的小脑袋。
白梦蝶为静安师太打抱不平:“静安师太居然能忍这么些年,太不容易了。”
崔大娘子心思敏感,悲从中来,语重心长说着:“唉,孩子,朝堂之争纷繁复杂,又岂是我们妇人所能预料的。”
“皇上也真是怪懦弱,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住。”
白梦蝶是个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这时被气的那还顾得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呸呸呸,”崔大娘子堵住白梦蝶的嘴,生怕被人听到:“不许胡说,皇上这样子做是不妥,但这岂是我们该议论的。”
从崔大娘子那里出来,白梦蝶就一直心事重重,做事总是出错,练字时险些把洗笔水当成茶水喝下,还好锦儿眼尖及时制止了她。
锦儿磨墨,对白梦蝶的反常行为异常不解,生怕她是被什么给刺激的:“姑娘,你今天怎么了,从大娘子那回来就一直魂不守舍。”
白梦蝶拿着毛笔大手一挥,在宣纸上洋洋洒洒写着大字。
“你快别问了,我都要愁死了,说不是,不说也不是,心里憋的慌。”
都说练字静心,她这都写了好几十张宣纸了,怎么还越写越浮躁,越写越静不下来。
“不写了,吃去冰酥酪降降火。”
白梦蝶“啪”的一下把毛笔搁桌上,去厨房吃点冰的退火。
不行,她觉得还是要去找夏侯离,把这事告诉他才好。
夏侯离一天苦大仇深的,又不爱笑,估计是童年留下的阴影,要是他知道这件事应该会很高兴吧。
虽然母亲不让她告诉第三个人,但她偷偷说不让母亲知道应该没事吧。
嗯,应该没事,只给夏侯离一个人说。
白梦蝶吃着冰奶酪,这么心大地安慰自己。
天色渐渐暗下,天空中窸窸窣窣下着小雨,秋天的天气就是这样,潮湿多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有时接连几天都下雨,屋角还长了蘑菇。
要不,她明天再去?
也不急于一时。
和内心的自己达成共识,白梦蝶一边赏着秋雨,聆听雨水滴落屋檐的清脆声音,一边不急不慢吃着碗中的甜品,怎一个惬意了得。
===
翌日,秋高气爽,秋雨过后,天瓦蓝瓦蓝的,宛如蓝宝石一样,煞是好看。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
白梦蝶哼着歌准备出府,心情美美的。
二哥白段枫在长廊遇到白梦蝶,拉住她问道:“二妹妹一大早去哪里?如此高兴。”
白梦蝶眉眼弯弯:“去找勤王。”
白段枫“嗯”地一声疑问,随后拦住白梦蝶的去路:“好妹妹,这几天勤王忙,快别去烦扰他了,哥哥哥在家陪你玩。”
白梦蝶不解:“忙?前阵子我俩还在一起吃饭,他看上去挺闲的。”
白段枫:“听说匈奴派使臣带了贡品前来朝拜皇上,匈奴公主也跟着来了,勤王昨日在朝堂上便被派去接他们一行人,估摸着今日便便能回盛都。”
白梦蝶一听还有个匈奴公主,心里不舒服,撇着嘴说:“匈奴公主?这种事情皇上就不能其他人去嘛,我看忠王就行,怎派了勤王去。”
白段枫轻笑着,揉着白梦蝶的头发:“好了,勤王不在府中,去了也是白跑,快回去。”
白梦蝶无奈耸耸肩开始往回走:“行吧。”
她想着,要是这时有个手机该多好,一个电话就能给夏侯离打过去,时刻查岗。
科技,使人进步!
白梦蝶打算去花园赏花,走着走着,隐约听见有人在啜泣,声音一阵有一阵没。
锦儿蹲在假山后面,头埋在手臂间,轻微的啜泣声从她那里传出,身子跟着啜泣的节奏抽抖着。
白梦蝶轻轻拍着锦儿的肩:“锦儿,发生什么事了?”
锦儿闻声抬起头来,泪眼婆娑,整个左脸不知被谁打了,肿了一片,鲜红的五指印清晰可见。
白梦蝶怒不可遏,眼中尽是怒火,咬着牙一字一句说:“谁干的?”
锦儿平时待她极好,可以说是掏心掏肺,虽说念叨多,但白梦蝶知道那都是为她好,白梦蝶早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好姐妹,而非侍女。
锦儿沉默不语,捂住左脸,泪水止不住往下流。
白梦蝶我也住锦儿冰冷的手指:“锦儿,别怕,到底是谁打的,我白梦蝶的人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动的!”
锦儿擦干眼角的泪,脸上满是委屈:“是大姑娘。”
白梦蝶惊讶:“白梦滢?这位大小姐又开始作什么妖了?”
白梦滢她亲娘自己作妖害她,把自己给作去了农庄,如今女儿又开始了?
锦儿带着浓浓的鼻音继续说着:“姑娘你爱吃桃酥,我就想着去厨房拿一点,等你回来就有糕点吃了,可厨房那边只有一盘了,大姑娘的贴身婢女莲心也瞧中了那盘桃酥,就跟我抢了起来,后来大姑娘进来,莲心颠倒黑白说我……说我就是不想让大姑娘吃着想吃的糕点,还……还拐着弯说姑娘您的不是,没有管好下人,我气不过就去和莲心理论,没想到大姑娘为了替莲心出头,就……就扇了我一巴掌,而且……而且还说姑娘没有教训好下人。”
白梦蝶伸手擦干锦儿脸上的泪水,安慰她道:“别哭了,都成了小花猫,她那是对我有意见,又不敢明着对付我,所以就欺负到你头上来撒气了。”
白梦蝶:“这件事我既知道了,便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
白梦滢一天到晚净作妖,好了伤疤忘了疼,冯小娘的事才过去几天,这人又开始出来为难她,她白梦蝶可不是好惹的人,以前顾及骨肉情分没有为难白梦滢,不代表可以随便被欺负。
“走,回去拿冰敷敷,五指印看着窝心。”
白梦蝶把锦儿哄住不哭了,带着她回畅竹苑消肿,报仇这件事不着急,慢慢来。
第34章
庭院里, 凉亭中。
白梦蝶将冰块用厚厚一层纱布包着,给锦儿的左脸冰敷消肿:“乖, 锦儿,咱不哭了, 再哭就不美了。”
锦儿破涕为笑,夺过冰块,自己冰敷起来:“姑娘,你就别打趣我了。”
白梦蝶伸手去捏锦儿的脸,硬是把她的嘴角扯出一个上扬的弧度:“就是嘛,多笑笑,别想那些伤心事, 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现在遭的罪,以后是会还回来的。”
她又开始了鸡汤模式。
“生气对心肝脾肺肾不好, 乖,来吃个甜饼。”
白梦蝶从盘中拿了一块甜饼塞到锦儿口中, 满意的笑了笑, 嘴馋又给自己拿一块吃着。
突然间, 白梦滢带着三五个婢子闯进畅竹苑,面色阴寒。
“你这贱婢,可让我好找!”
说话这人白梦蝶认识, 此乃白梦滢的贴身侍女莲心,长得一脸尖酸刻薄相,一看就是满肚子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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