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不敢相信那个看着毫无心机妹妹,居然也有份在背后谋算着她。
她将茶放到一旁的小木杌上,阖着眼,叫自己冷静下来。
她开始仔细回想着与汪冉茵一起的画面,搜索着当中的些许异样。
许久后,她睁开眼,拍了拍床边,示意冷月坐下。
“冷月,你聪慧且值得我信任,那我便不瞒你了,今日的确出了大事,这当中也有我理不清的古怪……”
汪冉攸将所有事细细道出,冷月抿着唇听得认真,眉头也越蹙越深。
说完后,屋里陷入了沉默。
良久,冷月倏然开口:“小姐是吃了催情的食物,才会有那般反应!”
汪冉攸不是没有怀疑过,可今日不管早膳还是午膳,她都是同汪冉茵一道吃的。
冷月冷声道:“是那六月寒做的糕点和鱼汤!”
六月寒少量服用的确有益身心,可若是服用过量,就会有催情的功效。
汪冉攸今日虽然吃的并不算多,可那鱼是发物,两者相结合,便如同□□!
汪冉攸的手不由自主开始轻颤,冷月按在她手背上,继续道:“细细想来,那男子也定是特意安排的。”
是为了毁她名节而安排的。
怪不得汪冉棠会派人将汪冉茵叫了回去,想到这儿,汪冉攸手心生出了一层细汗。
可那男子既然来了,为何匆匆离开,而不去寻她?
二人思忖了一阵,汪冉攸低声道:“有没有可能,这整件事是个巧合?”
“巧合?”冷月不信:“一件事是巧合,那三四件,五六件,都会是巧合么?”
汪冉攸哑声,她一向不愿意用最坏的思想去揣测她人,可这一桩桩事件摆在眼前,又不得不让人去相信。
冷月在汪冉攸手背上轻轻拍着,像个大姐姐似的语重心长道:“小姐才是真的性情纯良,可仔细想想,整个汪府中,谁最爱摆弄花草?”
“是,是汪冉茵……”
汪冉攸垂下眼来,她终于接受了,接受了自己一直被那个单纯外表欺瞒的事实。
也不知怎地,眼眶溢出泪来,她伸手去摸绢帕,可左摸右摸都没有摸到,心也越来越慌,她记得最后一次见那绢帕的时候,似乎是在温泉边,她拿绢帕沾了鲜花皂粉擦洗身子,完了后就再也没见到了。
绢帕是女人的私物,若是落入他人之手,怕是一时半会儿要说不清了。
想到这儿,汪冉攸脸色煞白如纸,赶紧让冷月去将洛洛叫了进来。
洛洛睡眼惺忪地走了进来,听到汪冉攸那条青白色帕子不见了,她肯定地道:“咱们走的时候,我检查过了,没落下东西。”
想了想,她又道:“好像帮姐姐穿衣收拾的时候,就没见到那条帕子。”
冷月送走了洛洛,回来时看到汪冉攸像个泄气的皮球一样靠在床上,她咬了咬牙上前道:“小姐,奴婢这就去寻。”
汪冉攸本想作罢,冷月却有些执拗,不等她反应就推门走了。
约莫一个多时辰,冷月回来了。
那帕子自然是没寻到,可他在附近看到了林通。
林通带着个小厮在提着灯四处寻着什么祖传的玉佩。
“林通?”
汪冉攸蹭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林通她见过,昨日皇后设宴时他就坐在她对面,想起林通看她时的那副嘴脸,汪冉攸就忍不住胃里犯恶心。
林唱,汪冉棠,汪冉茵!
她与她们到底有何深仇大恨,要这样设计来毁她!
汪冉攸双目泛红,颤抖起身,抬袖擦完唇角,便要推门出去。
冷月见她是真的要恼了,赶紧将她拦住:“小姐莫要轻举妄动啊!”
汪冉攸似乎压制不住那暴戾的情绪了,也许是她根本不打算再压制。
“让开!”她疾声喝道。
冷月非但不让,还继续相劝:“小姐三思啊,碧水山这么多世家子弟正愁无趣,这事若是闹开,一下就将三个未出阁小姐全部牵扯其中,不管是夫人还是老爷,绝对会将此事压住!到时候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吃亏的是我们呐!”
“压住之前也得让她们先挨上我几鞭!”
汪冉攸伸手就去推她,却没推动。
冷月握住汪冉攸的胳膊,面容冷峻,声音平静:“蛇打七寸,直至要害才为良策,奴婢望主子冷静。更何况,若是真闹开,林通与主子的事……”
“我与他何事?我们何事都没有!”汪冉攸额上青筋尤见。
“不管说不说得清,总归对小姐不好,小姐要是真闹起来,才是中了他们的计啊!”
见汪冉攸似乎沉定了几分,冷月忙又道:“她们的计谋本没得逞,小姐哪能自己再送上去?”
冷月说得句句在理,汪冉攸没再出声,定在原处许久后,冷声问道:“要是林通拿着我帕子到处宣扬,我该如何?”
冷月似乎早就想好了对策,她将汪冉攸拉回床边,附在耳畔小声说着,汪冉攸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冷月连夜又折回了汪府,将汪冉攸以前那些花红柳绿色泽鲜亮的衣物,通通带了过来,而柜中那些新添置的淡雅装束又给拿了回去。
又是一宿未眠,汪冉攸想了许多,她已经做好打算迎来即将到来的风雨,可谁知一连几日,一切如常。
汪家这两个姐妹没有作妖,林家那边也没有任何动静,就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越是如此,汪冉攸心里越是惴惴。
一日,白莹差人唤她相聚,汪冉攸身着妃色长裙,拿着金边绣纹的蝶舞团扇,在一片碧水的山水中像朵盛开的牡丹。
水榭里的矮案上摆着一桌吃食,白莹抿了口花酿,掰下块儿糕点丢进了面前的池中,小鱼们噘着嘴簇拥过去。
“我八哥回来了。”
汪冉攸望着池水愣神,白莹又道了一遍她才反应过来。
“哦,是八皇子殿下啊。”
“是啊,几年没见,我都快认不出了。”
说完,白莹冲身后挥了挥手,奴婢们躬身退了出去。
她放下琉璃盏,看向汪冉攸,眉宇间透露着八卦的气息:“我发现了他一个秘密,他和某个女子有私情!”
“什么秘密?”
汪冉攸对这个八皇子毫无印象,也不感兴趣,只是随意地问了一句。
白莹兴趣极浓:“我昨日偷看到,他望着个女子的绢帕愣神。”
绢帕?
汪冉攸拿琉璃盏的手顿了一下,不由问道:“是什么样的帕子?”
白莹眯眼想了想,道:“我离得远,只是看到颜色是青白色的,待我想走近看时,他就发现我了,匆忙将帕子给收起来了,不过……”
青白色?
难道是她的?
汪冉攸心脏扑扑直跳,她一度紧张的忘了呼吸,要知道上次去公主府时,她带着的就是那帕子。
白莹皱起眉头:“好像在哪儿见过,有点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那可千万别想起来!
汪冉攸轻咳了一声,赶紧将腰间那个颜色极为艳丽的绢帕抽了出来,轻拭着唇角,故意做给白莹看。
“我当时直接问了,八哥不仅不给我看,还特意嘱咐我莫要四处说,不然就要惩我。”
白莹有些气恼地摇了几下团扇,见汪冉攸不吭声,便抬眼去瞧,盯着她手中的绢帕片刻,忽然眸中闪了光:“诶!别说,和你这绢帕的款式还有些像!”
汪冉攸面容一滞,这绢帕是上次从柳镇回来,汪冉茵因为内疚,硬塞给她的。
没等她反应,白莹直接将绢帕抽了过去,细细打量着道:“西域真丝的,绣纹是今年的款。”
“是啊,公主好眼力。”
汪冉攸此时心跳的飞快,但面上还是强装着平静,倒了杯花酿,淡定地喝着。
白莹将绢帕还给了她,歪着头道:“话说,你有没有见过哪个女子用过这样的,不过颜色是青白色的。”
汪冉攸眯起眼假装想了想,最后还是摇头道:“碧水山的女眷多了去,这我哪里记得。”
“也对,”白莹点了下头,摇团扇的手却忽然顿住,她看向汪冉攸疑惑道:“你怎么知道那帕子是碧水山上女眷的?”
汪冉攸被花酿呛了一大口,不住地咳着,白莹赶紧帮她拍背:“又不是你的,你急什么哦。”
汪冉攸一面咳着,一面着急地冲她摆手:“咳咳,不、不是我的,咳咳……”
“我知道不是你的,你才不喜欢那种颜色,要说是你家那个一贯装腔作势二姐姐的,我倒是信!”
提起汪冉棠,白莹语气明显不悦起来,她不喜欢汪冉棠是有原因的。
想她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皇室公主,哪个官宦的子女见了她,不都是一副阿谀奉承的模样,可汪冉棠不同,她对白莹从来都仅限于表面上的恭敬。
因为在汪冉棠心里,她可是日后的太子妃,甚至要做后宫那个最尊贵位子的人,怎么能在别的女人面前放低姿态。
“你是知道的,我最讨厌你二姐,她别妄想嫁入皇室,若她真与我八哥纠缠,那别怪我不客气了!”
白莹说这话的时候,很是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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