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人在前引路,一行到了一处所在。
只见远远望去,一片假山怪石之上,如红霞飞至,朵朵团团,翠羽叶上,香风流动……竟是一片合欢树林。
景仁帝携了汪桂容的手,穿过山石,曲折而进……汪桂容就觉得有热气扑面而来,只听见“汩汩”水声,她抬眼一看,只见假山怪石围绕着一个两丈见方的汉白玉池子,池边广植合欢树。水从山石缝隙中流出。这个时节,那早开的合欢已经被风一吹就掉落枝头,飘得池中粉红一片,香气馥郁,水雾缭绕,真是仙境一般……
汪桂容看得心醉神驰,这古人可真是太会享受了,这就是那个洗脂池吧,她自己不喜欢泡热水澡,所以倒一直没有来过。没想到这里这么仙气。
她放开景仁帝的手,走到池边,蹲下身子,用手去试池水的温度。要是不太高,有空来泡个温泉,也不错。她在这里放飞自我,没想到落在景仁帝眼里,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景仁帝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一眼……哎哟,卿卿可真是心思玲珑,她哪里是不知道那花树啊!她这是有意为之!一定是有意引了他到这里来!这合欢不但能安五脏,和心志,令人欢乐无忧,也能清心明目,调肾虚,卿卿这是……哈哈哈哈,他怎么能辜负了她这一番美意?
景仁帝走到汪桂容身边:“卿卿……这可比那木桶强多了!”这回他再怎么使劲,也不会破了!
汪桂容一听愣住了,木桶?什么木桶?哦……是那个因公殉职的木桶?她猛地面红心跳,再一看那池子……天呀,她这是又自己挖坑自己跳了?不过,这个地方好象还不错?
她眼光一闪,身体一晃,站起身来:“皇上……妾……”虽然这地方不错,可她真的是清白的,这点得说清楚啊。
只听“嗤”地一声……她低头一看,景仁帝的脚好巧不巧地正踩着她的裙子边儿,那轻薄的夏裙被她这一站——立刻撕出了一个大破洞……而她也“啊”地一声失去重心,仰面朝天就往池子里跌了下去。
景仁帝吓了一跳,伸手去抓……也不知是没站稳呢,还是故意顺水推舟,“扑通”一声,他抱着汪桂容一起,双双扑到池子里去了。
这池水不深,约莫到她的腰间,两人扑腾了两下,都从水里站了起来。
众围观群众纷纷发来慰问函:“皇上,可有伤着?可有呛水?要不要奴才们去救一救?”当然,没有景仁帝的命令,还没有谁真的白目到跳到池子里去。
小宁等汪派人马也不甘落后:“娘娘,可闪着了腰?可喝了水?要不要赶紧起来?”当然,没有汪桂容的吩咐,她们也只是表示了一下奴婢应有的觉悟而已。
景仁帝听得头大……这么美妙的时刻,这么温馨的气氛都被这些不知进退的奴才给破坏了!他喝令道:“朕要与娘娘在此沐浴,赶紧去准备。不得朕的传唤,都不许进来!”
这些宫人们也是训练有素,得了吩咐不过片刻就把这里布置成了个露天大澡堂。池边铺了红毯,放了贵妃榻,榻上铺好的垫子,围了纱帘。汪桂容缩在水里,看得目瞪口呆……她跟景仁帝的第一次,这地儿还真是够罗曼蒂克!
待宫人们退下,此处只剩下了景仁帝和汪桂容。粉红的天地间,汪桂容只觉得连空气都是粉红的。
景仁帝神色迷醉地看着她……慢慢地将汪桂容的发髻给散开,凑过来亲住了她微微张着的小嘴,开始用自己发热的身体轻轻地磨蹭着汪桂容的身体。
汪桂容被亲得大脑缺氧,又被这池水热气一熏,立刻身娇体软,脑子进入半昏迷的状态,哪里还想得起来她的现代欲女心经,只是跟着景仁帝的引领在这荡漾的池水中开始荡漾起来……(此处再度省略脖子以下不可言说,净化网络,少儿不宜三百余字)。
两人是战天斗地,从水里战到岸上,又从岸上战到水里……景仁帝战了个酣畅淋漓……汪桂容是被俘虏了一遍又一遍,最终体力不支,半跪在贵妃榻求了饶:“皇上……今日且饶了妾了吧……妾实在是……”
景仁帝见她发丝飞散,娇软如泥……雪白的脖颈上桃花朵朵,虽然仍是心痒,可自己也早已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当即扯过一条丝被,将她紧紧裹住,喘着气道:“卿卿真是妙人儿,朕过去总不明白,为何有些男人会沉溺房事,今日朕才算是领略了其中妙趣!”
汪桂容嘴角含笑,闭着眼睛,累得已经没有半点儿力气,心知这一关算是过了……日后等着她的就是各种幸(性)福生活了……。想想她就美得冒泡!
在景仁帝的亲切关怀下,汪桂容的贵妃册封典礼准备得声势浩大,却不但没能将汪桂容是个妖怪的传言压下去,反而让这个传言显得更加有分量……看吧,看吧,汪妖妃这是深深地迷住了皇上了!这么短的时间,不是妖能是什么?!
而就在汪桂容册封典礼的头一天,也不知道是俞大夫的针灸管了用呢,还是罗天师的法术显了灵,秀珠突然清醒了,一下子干脆地供认出了幕后主使……
第97章 新鲜热辣的汪贵妃
没有意外, 正是存在感爆棚的汪妖妃!
刑部战战兢兢把奏折递了上来……景仁帝拍案大怒,把奏折直接给扔在了顾侍郎的脸上, 差点儿没把顾侍郎给戳瞎了:“一派胡言,明日册封典礼照常举行!”
当天晚上, 景仁帝可也没放弃了辛勤的耕耘。两人在过完性/福生活后,景仁帝才把这事告诉了汪桂容。
汪桂容一听,这盆脏水泼得如此及时,目标不要太明确!要说她是妖这事……emmmm,她还真不是那么理直气壮。可是她就算是只妖,那也是好妖,是个心地善良的白莲花妖精, 反而是那一直不停搞事的人,那心可比她这妖要黑暗多了。毛/主/席教导我们,人不犯我, 我不犯人,汪桂容决定了, 等她这贵妃的职称正式定下来, 她就要动手清理门户。妖?她还就妖到底了!
她伸手拉住景仁帝的手, 放到自己的心口上:“皇上,你摸摸,这里跳着的是人心还是妖心?”
景仁帝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奔放搞得心神又荡漾起来, 索性把头凑过来,埋在峰峦之间:“两山之间,听之有洞, 将朕的魂都吸进去了,一定是妖,没跑了!”
汪桂容笑得山峰都跟地震了一样,伸手去推他:“那皇上还不快跑,一会儿啊,只怕不但魂没了,连精气也没了!”
景仁帝被震得头晕脑涨:“都说被吸进去了,哪里还来得及跑?你不是要霸占朕吗?来吧!”说着嘴已经不老实起来,两人又腻腻歪歪了好一阵这才睡下。
到了第二日,早朝过后,鸿胪寺在太和殿正中摆放好了节案,左边放宝册,右边放宝印。景仁帝在殿上亲自镇守。
玉堂殿内张灯结彩,由司礼司的太监们摆放好了节案,中间三柱高香,宫门外是彩旗飘飘,排好了仪仗。
汪桂容早已穿好了礼服,就等着宫外走完程序,由司礼司女官接了册印宣读授印,才算是完成这个升职程序。
小宁不停地给她打着扇子:“今儿这天可真是热,还有一刻钟就到了吉时了。小静,你给娘娘轻轻擦一下额头上的细汗。”她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因为太热,还是因为太过激动。
汪桂容的心情随着那个西洋自鸣钟一摆一摆,一会儿高一会儿低的,总有一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不祥预感。她暗搓搓地自我安慰道:“有感人帝在呢!出不了事!他可是九五至尊,至高无上的皇上啊!”
可是随着钟摆越来越接近巳二刻这个吉时,屋子里的空气好像都凝固了一样,连小宁也不再说话,只得得钟摆“答答”的摆声和小宁扇子的轻微“呼呼”声。汪桂容知道……前面一定是出了事了。她定了定神,吩咐张玉全道:“麻烦公公想法子去瞧瞧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景仁帝面色铁青地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大学士、正副使和礼部官,心中在咆哮。
按照程序,内阁礼部官把节册宝印都放好之后,宣读册宝印文,然后让大学士授节给正使,正使再带着两位副使,后面跟着礼部官,抬着那一堆东西去景运门交给司礼司的太监,再由太监们到玉堂殿去完礼。
谁知道那位大学士举着红缨节要递给正使的时候,那位正使“扑通”一声跪下了:“皇上……此事,望皇上三思啊!”
那位大学士举着个红缨节感到万分尴尬地看向景仁帝。景仁帝瞪眼瞧着那位正使,正是差点儿没被戳瞎眼的顾侍郎!当初这家伙主动跳出来要做正使,景仁帝还以为他是为了将功补过,没想到居然给他来了个临阵倒戈!景仁帝恨得牙痒。
“朕已经三思过了,你赶紧将符节等物交往内宫,莫要误了时辰!”景仁帝一心只想赶紧把这事办完了,再来收拾这捣乱的混蛋。
顾侍郎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磕头不止:“皇上,那秀珠指认汪贤妃谋害皇后和新阳侯夫人辛氏,只因皇后和新阳侯夫人怀疑她是妖怪!有此重大嫌疑在身,就算汪贤妃不能下狱待审,也不能封为贵妃啊!臣今日冒死进谏,为的不过是大齐的江山社稷,皇上的性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