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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异姓王福晋传 (小香竹)


  为着一双子女的安危着想,柳大夫只得放弃,从此便恨上了当官的,也不肯再制那药膏。
  彼时福康安正立在院中的一株垂丝海棠下,娇艳的花朵越发衬得他清贵非凡,听罢达海的讲述,他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打听到他的住处后,次日福康安专程去拜访,这柳大夫的医馆开在一片竹林附近,风过竹香漫周身,傍水依山添雅韵,碍于心中有事,他才不得空赏这美景,因着是来求药,是以福康安尚算客气,跟着药童入内,一见到柳大夫,微颔首向他致意。
  自后堂出来的柳大夫捋着胡须眯着眼角,打量着来人,但见这少年身着银纹福字长褂,腰束玉带,脚踏金丝黑靴,一看他这身行头,柳大夫便知这不是普通人,八成又是官宦权贵,他生平最厌恶的一类人,当即没了好脸色,冷然拂袖,下逐客令,“老夫这儿庙小,盛不下金佛,贵人还是到旁处去吧!”
  福康安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表明来意,“晚辈有位挚友,被利器划伤面颊,为免她心忧,特意来求娶凝香露,还望您成全。”
  本就不欢迎的柳大夫一听这话面色顿黑,“老夫没有这种邪药,休要听信旁人胡说。”
  明显是在撒谎,一旦他有心隐瞒,不管福康安如何追问,他应该都不会老实交代,没工夫与他啰嗦太多,福康安直言不讳,“听闻柳大夫有一桩心事,耿耿于怀,若晚辈能帮你控告那位累尊夫人致死之人,不知您是否愿意成全晚辈?”
  此等大话,柳大夫听来只觉可笑,“你可知那人是谁?这般夸海口,真以为老夫会相信?”
  来之前,福康安早已将前因后果调查的一清二楚,包括那人的身份,“不就是永璧吗?曾经的辅国公,去年才袭他阿玛弘昼的王爵,正是如今的和硕和亲王!”
  正因为那位辅国公的阿玛是和亲王弘昼,是以那些官员才不肯受理他的案子,而今永璧袭王爵,身份越发尊贵,更无人敢动他。然而眼前的少年说起永璧时竟目露轻蔑,似乎并未将之放在眼里,“即便是亲王又如何?他草菅人命是事实,一样会受到律例制裁!”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原先柳大夫也以为有理便可行遍天下,后来才发现,终究是皇权至上的时代,官官相护再正常不过,接连碰壁之后,他已不再抱任何希望,只痛斥这不公的天理,“试问哪个官员敢冒着掉顶戴的危险去重审这桩案子?他们个个贪生怕死,畏惧权贵,无人在乎真相,无人肯为我妻子伸冤,我还能指望什么?”
  打量着一旁木架上摆着的那盆建兰,福康安提醒道:“建兰喜阳,您却将它放在阴凉处,如何能开出娇美的花朵?”
  达海闻言,十分自觉的帮忙将那盆建兰挪至窗口,好让它沐着暖阳。
  柳大夫尚不解其意,但闻此人又接着道:“一如你妻子这冤案,不是不能翻,只是你没找对人,你便认为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未免有失偏颇。官场虽有腐败,可也有愿意伸张正义者,他们不敢,不代表本官不敢。”
  一个少年,居然信口开河,这样的年纪顶多也就是个六品官,有什么能耐与宗室王亲对抗?深叹一声,柳大夫目光黯然,“你有这份心,老夫深表感激,但你冒险弹劾和亲王,无异于以卵击石,我可不希望再有人为这事儿而受牵连,到时候案子没翻成,再累你丢了官职,老夫难辞其咎。”
  能说出这番话,看来这位柳大夫也不是个冷血之人,朗笑一声,福康安一派无谓,“我福康安不敢自诩什么大善人,之所以肯帮你,也是因为我想求取凝香露,银子你不稀罕,又不愿与为官者打交道,那我只能尽自己所能帮你完成心愿。”
  言外之意也就是他得拿凝香露做报酬,福康安只将话撂下,也没逼迫,由他自个儿做选择。
  以往有多少人曾拿着古玩珍宝来求他,他都无动于衷,而这一回的条件很特殊,柳大夫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心动了,一个年轻人,竟浑身散发出一种毋庸置疑的笃定气势,究竟是怎样的家境,才能培养出这般傲骨桀然的少年?越想越诧异,柳大夫不由怀疑,“你究竟是什么人?凭什么跟王爷叫板?”
  若不表明身份,只怕他不会放心,为取得他信任,福康安这才道出实情,“家父乃忠勇公,傅恒是也。”
  柳大夫虽不涉足官场,但忠勇公的赫赫威名他还是有所耳闻,“忠勇公虽为皇后之弟,皇上的小舅子,却不从仗势欺人,为人十分谦逊,当年缅甸之役,出征之前,皇上曾赏他三眼花翎,需知这三眼花翎乃是贝勒以上方有资格佩戴之物,傅中堂乃是臣子中的头一位,然而他并未因此而沾沾自喜,反而婉拒,说是要等立得战功之后再收,如此不慕虚名,严以律己的军机大臣,实属少见,老夫深感钦佩!”
  他阿玛身上的确有许多闪光点,值得福康安效仿,更令他欣慰的是,如柳大夫这般厌憎庙堂之人,居然也会对他阿玛生出敬仰之情,想必他父亲在天之灵也十分安慰,正应了辛弃疾的那句: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既已得知他是皇帝的侄子,那翻案之事便有希望,柳大夫不再怀疑,答应与他做这桩交易,但仍旧有所保留,“药膏我可以先给你,但具体该如何涂抹才有奇效,得等事成之后才能告知,左右这药她暂时还不能用,需等一个月之后再涂,料想到时候这案子也该了结。”
  虽说福康安是应了,可难保当中不会出什么岔子,他若反悔,柳大夫又该找谁说理?是以才留了这么一手,福康安也能理解,并未怪罪,“一言为定!”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当柳大夫进屋开箱去拿药之际,却发现那药瓶居然不翼而飞!
  柳大夫百思不解,“怎么可能呢?昨日我还瞧见药在这儿,怎会突然不见?”
  昨日他来看过吗?好端端的,他来看这药作甚?猛然想起徐太医之言,福康安顿悟,忙问他昨日可有人过来寻药。
  点了点头,柳大夫道:“的确有人,不过我将他打发了,并未与之多交谈,他走之后,我还特地过来瞧了瞧,本想将药扔掉,不愿再惹是非,可这药是当年夫人陪我一同研制,我终是舍不得,将箱子又上了锁,这锁只有一把,由我保存,难不成谁还能隔空取物?”
  难以置信的柳大夫焦急寻找着,将其他的箱子都打开,皆未发现那瓶药的踪迹。
  达海见状,忍不住小声质疑,“爷,他该不会是耍咱们吧?”
  摇了摇头,福康安只道不可能,“若他不愿给,没必要闹这么一出,看得出来他很想帮夫人伸冤,这药失踪,明显在他意料之外。”
  如今看来,似乎只有一种可能,恒瑞也知晓柳大夫这儿有灵药,先他一步来寻,只是柳大夫没给,却不知恒瑞又使了什么手段将药盗走。
  当然这些只是他的猜测,毕竟是表兄弟,他不会乱说话,遂对柳大夫道:“那您再仔细找找,兴许是放错了位置,待您找到,可去忠勇公府找我,约定依旧作数。”
  说定后,福康安就此离开,也没耽搁,乘坐马车又去找恒瑞,打算问个清楚。
  彼时一身青衫窄袖长袍的恒瑞正立在水榭畔,指节微曲,拈几粒鱼食扬手洒至池中,水里的鱼儿摆尾争抢,看着它们如此雀跃,他的心却始终沉不下来,担忧这谈判的结果。
  远远听见脚步声,抬眸瞧见福康安的身影出现在走廊中,恒瑞并未有任何惊讶,低眸继续喂食。
  看表兄这情态,似乎已料准他会过来,福康安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步伐逐渐加快,自长廊绕至水榭,向他迫近。
  直至脚步声越来越近,恒瑞才缓缓回首,容色淡淡的与之打招呼,“表弟今日倒是得空,不去清月苑兜圈子?”
  看来福康安没猜错,那日锦湘跟踪他,还真是为了她二哥,听出嘲讽之意,福康安并无愧疚之色,反讽道:“我还以为被心怀不轨之人盯上,这才躲闪,为自个儿的安危着想,不为过吧?”
  纵两人心知肚明,也不好把话说开,毕竟跟踪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恒瑞也只能吃了这哑巴亏。
  期间丫鬟过来奉茶,恒瑞不再像之前那般客气招待,只端着食碗,立在红漆栏杆处,继续洒着鱼食,两厢无言。
  池中群鲤竞游,水花荡起圈圈涟漪,面对如此悦目的景致,两兄弟却无心言欢,各揣心事。
  既然那日恒瑞已讲话挑明,福康安也没什么好顾忌,状似无意的说起那瓶药,“今日我为赵姑娘去寻药,孰料柳大夫家中竟遭了窃贼,不偷金银,专偷那瓶药,你说怪不怪。”
  恒瑞也不避忌,坦白道:“药在我这儿,却不是我偷的,而是有人相赠。”
  果如福康安所料,还真在恒瑞这儿,至于他是如何得到,福康安并无兴趣探讨,只在乎结果,“那瓶药想必你也用不上,赵姑娘正好需要,不如表兄将它给我,条件好商量。”
  等的就是这句话,恒瑞顺水推舟的道出自己的要求,“药可以给赵姑娘,但有一个条件,必须我亲自去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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