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还有两人紧抓住她手臂,舒颜死活挣脱不开,脸都被人划花了,她也顾不得什么颜面,直接用头去撞身边小厮最脆弱的部位!
猝不及防的撞击痛得那小厮直冒冷汗,下意识弯腰松手,再挣开另一个就容易许多,当她终得自由站起身来准备逃走之时,一旁的护院又迅速跟来,一只胳膊被人钳住时该如何脱身,恒瑞教过她,可这护院是个高手,舒颜躲得过一招,却躲不过连环追击,渐渐败下阵来……
慧瑶见她如此不服管教,越发恼火,紧绷的兰指翘向她,怒声呵令,“将这狐狸精给我拿下,交给额娘处置!”
护院得令,下手更狠,一掌拍过去,震得她退后几步,“哐”的撞上身后的假山,霎时间脑袋一嗡,开始出现幻觉,神思游离间,她仿佛看到了现代的自己,又看到初来异世时将将醒来被劫匪挟持的场景,还恍惚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唤她的名字……
每次她有难时,那个人总会及时的出现,救她一命,可是这回不会那么巧了,他是不可能出现在锦湘家的,脑袋很痛,她好累,实在来不及细想那么多,但愿就此死去吧!她若能再次回到现代,也就解脱了,惟愿这只是一场噩梦,这个世界太复杂,太多勾心斗角,她根本应付不来,还是离开的好。
她以为那是幻觉,殊不知,最后那一声呼唤的确是瑶林。
自前日恒瑞说过心属于她,福康安便坐不住,特意挑着恒瑞不在府上的日子过来,借着给表妹锦湘送礼打算与舒颜碰个面,哪料锦湘今日竟入宫去了,也不在家。
他本打算就此离开,可又不甘心,便多嘴问了句小厮,问他们这儿会做丸子的那个丫头可在,想让她做一盘带回去,小厮只道她去了后园,福康安这才拐至后园,准备假装与她来个偶遇,谁料刚到场就撞见她被人欺负,撞到假山这一幕!
待他疾步行至跟前,发现她已晕厥在地,白皙的脸上赫然被人划出一道血口子!好好的人儿竟被伤成这般,毁人容貌者是有多恶毒?福康安眉皱成川,拳上的青筋似抑制不住的愤怒,即将爆发!冷厉的目光扫视众人,沉声质问,“谁划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福康安终于和舒颜碰面,掉马后即将开启甜蜜旅程!
新文《朕的太妃谁敢动》已开,点作者专栏可看:宋余音十三岁那年被姨丈平南王送入宫中做了小皇帝的妃子,半年后,小皇帝嗝屁了,平南王登基称帝,尚未侍寝就成了小太妃的宋余音被安置在庵堂之中,本以为残生就此虚度,然而三年后,表哥六皇子竟亲自来庵堂中接她,定要娶她为妻!
宋余音婉拒,“出家人不可破戒。”
六皇子顺手摘掉她的尼姑帽,就见那如瀑青丝悬落于肩,“带发修行,算什么出家人?”
不愿涉足宫闱是非,宋余音拿先夫做挡箭牌,“我乃先帝太妃,怎可嫁与当朝皇子?”
隔壁道观的冷面小道士见状,一把拽住她手腕,沉声纠正,“朕还没死,你算哪门子太妃?”
宋余音:……?
第23章 福康安救场(三更合一)
虽不知三爷为何会管这闲事, 但这眼神有些吓人, 慧瑶下意识将手中的簪子背于身后,然而这一举动被福康安看得清清楚楚,心知是她下的手,福康安问也不问, 默默走近,眸迸寒光, 抬手便是一耳光!
男人的手劲儿极猛,慧瑶哪里顶得住, 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捂脸时才发觉唇角已然出血!
才被她训过的恒宾见状也不去扶她,只揣着手幸灾乐祸, 心道恶人自得恶人磨, 总算有人能收拾这泼妇, 替他出口恶气!
丫鬟赶忙将少奶奶扶起,将将站稳,又气又恼的慧瑶拧着一双柳眉怒指于他,“福康安,你凭什么打我?我可是慧贤皇贵妃的族人!”
高佳氏?福康安又岂会放在眼里, 凛她一眼, 鼻溢冷哼, “不过是个被皇上抬旗的包衣, 也好意思在本官面前炫耀?”
目睹自己的妻子被人嘲讽, 恒宾非但没为她出气, 反倒斥责她不懂事,“你在我面前撒泼也就罢了,瑶林可是先皇后的亲侄子,你在人家跟前横什么?”
那一巴掌虽疼,却不及丈夫的落井下石更令她心痛,怨恨的瞪着他,慧瑶颤声控诉,“还不是为你收拾烂摊子!若不是你不老实,我至于出手教训那些蜂蝶?”
“就算她勾引我,你警告几句也就罢了,至于下手这么重吗?”生怕表兄怪罪,恒宾赶忙澄清,“是她划伤人家的脸,可不是我!冤有头债有主,你尽管问罪便是,我绝不护短。”
方才只会站在一旁,屁都不敢放一个,这会儿又把责任全都推给她,亲眼目睹自己男人的窝囊模样,慧瑶越发心凉,真不知自己造了什么孽,居然嫁给这种毫无担当的男人!同是孝贤皇后的亲戚,一个是皇上身边的宠臣,一个不学无术混日子,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恒宾是什么德性,福康安一清二楚,心道舒颜连他这般倜傥的男子都瞧不上眼,又怎么可能瞧得上恒宾?
“她会勾引你?说瞎话良心不会痛吗?”
此刻的舒颜尚在昏迷之中,冰冷的青石板岂是人躺的地儿?尤其是她这般身子骨柔弱之人,只怕再耽搁又会发热,权衡之下,福康安决定先带她去诊治,遂将她抱起,临走前睇了恒宾夫妇一眼,“你们的帐咱们慢慢算!等舒颜醒来,自然真相大白!”
不甘心让这丫头被人带走,慧瑶上前相拦,“哎---她可是锦湘的丫头,我们府上的人,你要带她去哪儿?”
斜她一眼,福康安懒得搭理,恒宾赶紧去拉她,“这你就甭管了,带走了也好,少生是非。”
他是一心想甩锅,自不会拦着,慧瑶挨了一巴掌,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奈何丈夫不帮她,她又不敢得罪福康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人带走,心里窝着一肚子火,待福康安走后才对恒宾撒,然而恒宾死活不认,一口咬定是舒颜勾引他,即使闹到他额娘那儿,他也是这么个说辞,婆婆听罢也怪她太过任性,“不管真相如何,你受了委屈就该跟我说,让我来做主,私自处罚,的确有失妥当。”
“那福康安还打了儿媳呢!我怎么说也是他的表嫂,他居然对我动手,何曾将您这个姑母放在眼里?”
挑拨的意味如此明显,富察氏也不是傻子,哪会被她牵着鼻子走?侄子与儿媳比起来,当然是侄子更亲一些,“想必他对那姑娘颇为上心,才会一时冲动,得空我会指教他,这事儿你就甭管了,由我来处理。”
明摆着的敷衍之词,这一家人都不向着她,慧瑶越发觉得自己委屈,但也不敢跟婆婆犟嘴,只噙着泪花儿,打落牙齿和血吞。
而富察氏更在意的是,这个舒颜与她的侄儿福康安究竟有何渊源,为何他会这般相护?锦湘与这丫头最亲密,应该晓得内情,奈何女儿这会子不在家,得等她回来再细问。
舒颜骤然被人带走,一看是富察家的那位三爷,府门口的守卫皆不敢相拦,恒瑞今日在宫中忙着审核新来的侍卫,忙完归来已是暮色四合,浑身疲惫的他已然饿过了劲儿,没什么胃口,便没用晚膳,先去沐浴,泡个热水澡总算清爽许多,正更衣之际,忽见那丹急匆匆的进来回禀,“爷,不好了,方才奴才听他们闲聊,说今日府中出了事,赵姑娘被人逮到和大少爷幽会,还让大少奶奶撞个正着呢!”
“怎么可能?”恒瑞才不信舒颜会与恒宾有私情,那丹也是不信,“奴才仔细打听了,八成是被人诬陷,大少爷说是赵姑娘给他写了字条约他出来,赵姑娘不认,可大少奶奶不信,就拿她出气,不仅罚跪还拿簪子划伤她的脸!”
“什么?大嫂居然毁她容貌!”得知舒颜这般被人欺负,恒瑞岂能坐视不理?当即拍案而起,定要娶找大哥要个说法,却被那丹给拦住,“少爷息怒,奴才还没说完,后来表少爷不知为何突然来了府中,救下赵姑娘,但他直接将人带出了府。”
瑶林?万万没想到,竟会是他出面!恒瑞不解其意,那丹也觉诧异,“现下都在猜测赵姑娘和三爷的关系,奴才私以为,爷您还是暂且不要蹚浑水,以免太夫人问起,您又该如何作答?还是先将此事弄明白再说。”
他倒不怕蹚浑水,只是不明白福康安怎会掺和其中?按理说他不可能认识舒颜,即便碰巧救下,也应该将她安置在府中,公然带走又是哪一出?
难不成他们是旧相识?可他之前也曾提过舒颜之名,当时福康安无甚反应,那就证明不是故交,当中曲折,他百思不解,晚膳已摆上桌,心下焦躁,他也顾不得用,径直出府乘马车去往忠勇公府,打算找表弟当面问个清楚,顺道看看舒颜的伤势,然而府门口的护卫却说三爷并未回府,不知去了何处。
他不是带走了舒颜吗?不回府又能去哪儿?想起福康安还有别院,他又拐去寻找,孰料连找了两处,皆被告知三爷并未来过。
却不知是真没来过还是敷衍之词,毕竟这是人家的宅邸,恒瑞也不好硬闯,无奈只得暂时回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