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之后,舒颜也就没再犹豫,搬完最后一盆花,而后回屋净了净手,也没换衣裳,直接去往后园,决定手起刀落,斩断乱麻!
尚未到得假山处,离老远就看到前方那片翠绿的竹林处立着一道挺拔身影,只是不太像恒瑞,恒瑞身形高挑清瘦,此人明显圆润一些,难不成是她的错觉?心下虽疑惑,步子还是没停下,想走近些再一探究竟,那人似是听到了脚步声,就此转身,一脸邪笑吓了她一跳!眼前人根本不是恒瑞,而是府中的那位大少爷恒宾!此人品行不端,防备的舒颜眉头顿蹙,下意识退后两步,“怎的是你?”
此时恒宾的眼中透着光芒,似豺狼发现猎物一般闪着兴奋,“不是你约我出来的吗?小美人,没想到你瞧着冷冰冰的,其实是个闷骚啊!不过爷喜欢哈哈!”
嬉皮笑脸的模样令人生厌,舒颜冷然否认,“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约你!”
“那你为何会来此处?”
“我……”她总不能说是看到恒瑞的字条吧?明知恒宾不靠谱,她可不能在他面前提及恒瑞,以致于她此刻百口莫辩,懊恼的沉着一张小脸,看得恒宾越发心动,一步步朝她走近,“约都敢约,这会子又装什么难为情?”
“说了我没约你,此乃误会!”防备的舒颜一再后退,神情嫌恶的瞥他一眼,转身欲离,却被他抢先一步给拦住,举止言辞间尽是放浪之态,“哎---来都来了,走这么急作甚?不该陪爷聊会儿吗?”
毫不客气的推开他手臂,舒颜肃声警告,“大少爷请自重,你可是有妻室之人,就不怕夫人找你麻烦?”
仅仅只是见过一面,舒颜便能瞧出大夫人不是软柿子,恒宾对她必有顾忌,这才拿她来吓唬,然而这猫儿一旦想偷腥,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皆是抱着侥幸的心态去占便宜,他可不认为舒颜这是讨厌他,厚着脸皮纠缠依旧,“唔---欲拒还迎,我懂的,既然你喜欢这种调调,那爷陪你玩儿便是!”
这丫头他肖想已久,打从上回见过就念念不忘,奈何二妹护她护的紧,几乎形影不离,他私下也送过东西给她,皆被她拒收,原本是要放弃的,没曾想今日竟自己送上门儿来,得知二妹入了宫,不在府中,他更是心花怒放,“风雨交加之际,正是缠绵悱恻好时机,这假山后方有个僻静之处,爷带你过去避避风,顺便说说知心话……”
他自以为这是情调,殊不知在舒颜听来乃是污秽之词,越发嫌恶!眼看他又来拉扯,舒颜岂会让他得逞?正好将恒瑞所教她的功夫活学活用,一拳打在恒宾身上,恒宾见状只惊不恼,眸带欣喜,“吆!还带爪子呢!这么凶,果然是只小野猫,看爷如何驯服你!”
男人一旦生出征服欲,便会想方设法得到手,可怜她才练了几日的功夫,哪里是他的对手,很快就被他钳制,双手被他反剪于身后,再也动弹不得,恼羞成怒一番痛骂,得逞的恒宾毫不在意她有多凶悍,眯着一双眼,尽是邪笑,“你不是我的对手啊小美人,既然你这么喜欢动手,不如咱们到里边儿去练练?我来亲自教你如何对付男人,可好?”
奋力挣扎却始终挣不开他的钳制,舒颜只得拿人来威胁,“无耻之徒!快放开我,否则二姑娘不会轻饶你!”
恒宾才不怕锦湘,“到时候米已成炊,二妹又能如何?还不是乖乖的把你赐给我?”
就在两人扯拽之际,忽闻后方一声怒呵,“你们在做什么!”
是道尖细的女声,舒颜尚未反应过来,身后的恒宾登时松手,笑意顿收,略显紧张的往后退开几步,与她保持距离,朝着对面的女人讪笑道:“慧瑶?你……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大少奶奶嘛!一见他夫人过来,舒颜总算松了口气,握着自己的手腕轻轻晃动着,才刚被他攥得生疼,这会子都红了呢!
她还以为自己总算得救,然而慧瑶可不认为她受了欺负,只认为她是在勾引恒宾,快步上前,不由分说便狠甩一耳光,打的不是恒宾,而是舒颜!
这一巴掌力道十足,猝不及防的舒颜没能躲闪开来,火辣辣的痛感瞬时传来,不止面颊疼,女儿家的尊严亦被肆意践踏!
倔强抬眸,舒颜红着眼眶质问,“你凭什么打我?”
慧瑶傲然扬首,瞥向她的一双杏眸尽是愤恨,“勾引有妇之夫,活该被打!”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千字大肥章奉上,竹子正在努力存稿中,争取后天还加更!
第22章 (修)
她若真有那个心思,被打也认了,偏她没有,自然不甘心被诬赖,指着恒宾悲愤控诉,“怕不是眼瞎吧?明明是他纠缠我,你非但不追究他的责任,反而还偏袒自己的丈夫诬陷我,你这个女人做的真悲哀!”
好强的慧瑶当然不允许自己的丈夫做出这样没脸的事,一眼瞪过去,便将他吓得耸着肩,耷拉着脑袋,大气儿都不敢出,一看到他这幅不老实还犯怂的模样儿慧瑶就火冒三丈,厉声审讯,“恒宾!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心虚的他哪敢说实话,当然是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舒颜,未能得手便反咬一口,言之凿凿,“是她!是她勾引我,写字条约我出来,我是想来告诉她,不要再纠缠我的,哪知她来了之后就往我怀里扑,说想做我的女人,我当然得推拒了,毕竟我心里只有你啊慧瑶!”
虽然慧瑶不信这话,但自己的颜面不能丢,恒宾的帐可以等回去之后再慢慢算,此刻他们夫妻得一致对外,先把这个臭丫头给收拾了!遂管他要字条,恒宾连忙自怀中摸出字条给她,慧瑶不耐的洒了一眼,果见上头署名舒颜!
这字条是怎么回事?她根本没写过,难不成是恒宾仿造的?可她收到的字条又是谁给的?怎会晓得用恒瑞来引她出来呢?事出突然,一时间难以捉摸通透,但她很有必要证明自己的清白,“这不是我的字,我根本没找过他,更对有妇之夫无意,且我的手受了伤,最近都没碰笔,怎么可能写字?”
“你说不是你,那你来此作甚?”
“我……”慧瑶这话问得她是哑口无言,即便她对恒瑞没有男女之情,却也晓得二爷是好人,实不愿拉他下水,这件事本就不好解释,再将恒瑞牵扯进来,那她就更加说不清,甚至还会连累他,思量再三,舒颜终是没将自己收到字条的事说出来,只借口说自己昨日来后园采花时丢了一只簪子,这才过来找寻,没想到会碰见恒宾。
这借口太过牵强,慧瑶根本不信她的说辞,毕竟字条上有她的名字,便认定是她勾引恒宾,呵斥令她跪下,问心无愧的舒颜犟着不肯下跪,慧瑶可容不得她放肆,当即命令小厮将她按下,猛踢她腿部腘窝处,迫使她跪下,脆弱的膝盖和青石板猛烈碰撞,疼得她想哭!
见不得她这股子猖狂劲儿,慧瑶亲自上前,抬指狠狠的捏住她下巴,捏得她下颌骨生疼,依旧不肯认罪,不甘的瞪着她,“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招惹恒宾,你男人图谋不轨,对你不忠,还撒谎骗你,你居然相信他的鬼话,实在傻得可怜!”
“我们夫妻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锦湘真是把你宠坏了,居然敢来指教本夫人!今日我便要好好教训你这张伶牙俐齿的嘴!划花你这张妖里妖气的脸,看你还如何勾引男人!”
说着慧瑶已然自发间取下一支锋利的簪子,毫不留情的朝她那张白皙粉嫩的脸蛋儿上划去!
被人钳制的舒颜动弹不得,脸又被人捏着,眼看着那簪尖近在眼前,她却退无可退,躲避不开,若然被这么划一道血口,势必毁容!那她的余生便算是完了!
惶恐的舒颜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奋力挣扎着,“放开我!我没有做过亏心事,你这样私自动我,锦湘绝不会放过你!”
“少拿锦湘来压我,你胆敢勾引我丈夫,便该想到这下场!即便她在场,看你做出这等龌龊事,也没理由护你!今日我定要毁了你这张狐狸脸,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浪荡!”
慧瑶早就看此女不顺眼,上回锦湘带她过去时,恒宾的眼神就一直在她身上乱瞟,当众她也不好说什么,而今被她逮到,势必狠狠教训,以儆效尤,省得旁人都不自量力的想做妾!
当那尖锐的簪子划于她面上时,闪躲不开的舒颜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稍稍偏头,簪子没划到她脸蛋儿,偏至下颌角,饶是如此,那火辣的痛感交织着被冤枉的屈辱,烧得她那满腔的怒火奔涌而出!
先是被人愚弄,利用她的同情心骗她去选秀,入宫后又被人揭发,还被人祸害,差点儿保不住命,好不容易出了宫,姨母又想置她于死地!万幸遇见了锦湘,总算过了些安稳日子,谁料一波才平一波又起,也不晓得得罪了谁,竟又被人算计,诬陷她与旁人有染,还被当众羞辱毁容!
她怎么就那么倒霉?老天爷若真的看她不惯,直接点儿给个痛快得了,何必这般折磨她?越想越悲哀,羞愤的舒颜强忍着眼泪,化愤恨为力量,红着双眼低叱一声,拼命将头往下低,一张嘴狠狠咬在慧瑶的虎口上,疼得她呲牙咧嘴的甩手,“贱人!居然敢咬本夫人,给我掌嘴,狠狠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