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洗澡。”
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裴桉钻进了浴室。
浴室里的水雾缭绕,她泡在浴缸里,轻轻呼了口气出来。
太吓人了,不愧是原文里黑化的男配,不说话都那么可怕。
水温舒适地刚刚好,裴桉盯着天花板,脑子不自觉放空,最后睡了过去。
从梦中呛醒时距离她进浴室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她梦见自己漂浮在海上,突然有什么东西抓住了她的脚踝,将她一点一点往下拉,最后水漫过了鼻腔,险些将她淹死。
然后她发现,是自己慢慢往下滑,将自己浸在了浴缸里。
水已经凉了不少,她急忙从浴缸里出来,穿上睡衣出去。
卧室里空无一人,灯光被调得昏暗,被褥也有被人翻过的痕迹。徐清翊应该是想在床上睡一会,然后突然遇到了什么事离开了吧。
裴桉用干毛巾把头发盘在脑袋上,然后拎着洗好的内衣裤往卧室自带的小阳台走。
越靠近小阳台,外面的人声就听得越清楚。
“我给你一个晚上时间,明早起来我不想再看到向琳琅还有任何能跟我挂上钩的消息。”
裴桉:???
这剧情怎么跟她所了解的不太一样?
第2章
电话那头说了句什么,徐清翊声音骤然变冷道:“让向玉兰给我听好了,再敢用向琳琅来跟我捆绑炒作上位,就给我从这个圈子里滚!”
下一刻,阳台门被人从外拉开。
徐清翊仍然穿着早晨出门时的那件深蓝色衬衫,衣袖挽至手肘,露出坚实流畅的小臂肌肉线条;他的脸上本还带着来不及收回的冷意,但在看到裴桉的那一刻又软了几分。
见她正在用毛巾擦头发,他挑了挑眉,从壁柜里拿出吹风机,接上电源。
裴桉见他像是想帮自己吹头发,吓得往后一缩,连忙摆手:“我自己来就行!真的!”
闻言,徐清翊走向她的脚步一顿,只停了一瞬后又迈开了步伐,径直走到裴桉面前,将吹风机递给她:“别想那么多,我去洗澡。”
吹风机被直接塞到裴桉手机,男人面上表情淡淡,绕开她后往浴室走。
吹风机比毛巾快多了,裴桉头发堪堪过了锁骨,吹起来很方便,一下就干了。
她把吹风机放回原位后整个人缩在床上,拇指指关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扣着手机壳。
她现在思绪实在是太乱了。
向玉兰是向琳琅的经纪人,是向琳琅的远房表亲,也算是带她入行的人;而向琳琅在原文中,一入行就开始传她和徐氏大佬徐清翊的关系不明不白也不干净,到后来也就直接挑明了说,徐清翊是她的金/主。
徐清翊在原文中虽然为人嚣张跋扈,但是对着向琳琅,那是完全的深情男二人设。胸骨几乎是纹身最痛的地方之一,别说女人了,男人都不一定能撑住,他说纹就纹了。
可是这样一个人,怎么会为了背叛向琳琅,跟自己结婚?而且从她跟他相处的这段时间来说,足以看出徐清翊并不是被迫跟裴桉结婚的。
事情好像脱离了她所能知道的轨迹,独立运行着。
-
徐清翊从浴室里出来时,裴桉正盘着腿坐在床上,拧着眉心不知道在想什么。
女孩乌黑的头发柔软地垂在一边,手机被攥在手里,听到他的开门声时蓦地抬头,像只被抓到正在做坏事的小兔子。
他只用围巾裹了下半身,腹肌条理分明而清晰,有水珠顺着线条缓慢往下流,划过一片片美好又诱人的肌肤。
真母胎solo裴桉看得眼睛都直了,甚至忘了刚才自己都想了些什么,只在一室寂静之中——
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直至看了有一会,徐清翊都走到衣柜前了,她才发现,自己好像有点过于色胆包天了。
最要命的是,徐清翊虽然人是离开了浴室,但眼睛还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我要解开浴巾了,你还要接着看么?”恍惚间,她听见他故意压低的嗓音,像是在引诱她掉入陷进。
裴桉这才如梦初醒,倏地低下头,装作无事发生一样地玩手机,其实心早就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徐清翊看着她已然飘红的耳根,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解开浴巾,换上早就准备好的睡裤。
衣柜那边时不时发出一点声响,磨得裴桉的心都快飞了,一颠一颠的,不由得想用余光瞄几眼。
这么长时间,就是换尿布都该换好了吧?
奈何衣柜的方位比较偏,无论她怎么瞟,瞟得眼角都有些难受了,都看不见一点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她旁边的床陷下去,有什么重重的压了上来。
裴桉就像只惊弓之鸟,骤然抬起头,正好看见已经换上了睡衣的男人。
睡衣是简单的全黑,袖边领子边和衣摆有金色的细线条;扣子解开了两粒,露出半截锁骨,原本被发胶打上去的碎发放了下来,柔软地垂在额角;他慵懒地斜靠在床头,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的矜贵而妖冶感。
这套睡衣,跟她的是情侣款,她的是白色金边的。
裴桉强压下心中的巨大波荡,若无其事地问:“你……也睡这里吗?”
这话问完她就后悔了,今天早上醒来时旁边睡着的人就是徐清翊,他不睡这里睡哪?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后,徐清翊蹙起眉头,话语毫不留情:“裴桉,我们是夫妻。”
裴桉讪讪一笑,又垂下头,入目之处正好是两人挨得极近的大腿。于是她悄悄瞥了眼徐清翊,见对方没有注意自己后,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一点。
然而,她刚动,就感受到了脑袋上不善的目光。
她只好又往回挪了一点点。
偌大的卧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徐清翊的面无表情,配上这尴尬的氛围,让她不由得生出了几分立即夺门而逃的冲动。
还、还是说点什么好了……不然就这么待下去也不是办法。
就在这时,裴桉突然想到了点什么。
她抬头,眼光在徐清翊身上打量了一圈,接着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我可不可以……看看你的腹肌?”
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她的脸也烫得要命,如同脸上抹了什么东西,开始蔓延燃烧。
听到这句话后的徐清翊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点颜色,他勾起唇角,分明是极小的面部动作却让他做的引人遐想。
他说:“你刚刚还没看够么?”
“我刚刚没认真看……”她小声嘟囔。
本以为徐清翊听不见,没想到他居然如数听了去。他盯着她,慢条斯理地将睡衣往上拉:“既然这样,那就再让你认真看一次?”
睡衣被他缓慢地往上拉,从人鱼线再到硬实的胸肌,他的肌肤并不像别的男人那样黑,是健康的小麦偏白;而胸骨和下腹的连接处,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眼瞧着他都快将衣服拉到脖子了,裴桉一急,连忙一把按上去:“可以了可以了,到这里就行了!”
嗯?这手感好像不太对?怎么比睡衣的面料硬了这么多?
然后像碰到了什么烫手玩意一样猛地缩了回来。
她刚才……正好摸到了徐清翊的胸肌,那触感硬梆梆的,有种不可言喻的烫。
裴桉抬眸,正好对上徐清翊似笑非笑的眼眸,他顿了一下,似是好奇地问:“原来,你最喜欢的是这个部位?”
这回裴桉连反应都给不出来了,她磕磕巴巴地想解释几句,最后发现自己说什么都能让人想歪,干脆直接钻进被窝,用被子蒙住头,往旁边滚了两圈,滚到了离徐清翊最远的距离后方才停了下来,声音闷闷的:“我先睡了,晚安。”
旁边传来动静,裴桉以为是徐清翊也躺了下来,紧接着,套在脑袋上的被褥被人一把扯下来。
“不要蒙住头睡,会喘不过气来的。”他淡淡的说。
新鲜的空气涌入鼻腔,她贪婪的吸了两口,缓慢放松下来:“好,晚安。”
徐清翊应了一声。
黑暗中,月光投过未完全被窗帘遮住的落地窗照进卧室,倾洒在半坐在床上的男人身上。此时他的眼神已然变得冰凉,看向裴桉的眸子里不带一丝情感。
就这么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后,他才规规矩矩地躺下去,动作没有半分逾越。
-
裴桉醒来时,身边的床已经空无一人。
她是被严哥的夺命连环call叫起来的,也无暇顾及其他,看到床边的单人沙发上放着条连衣裙,迅速换上,然后冲下楼去。
门口停了台保姆车,想来就是严哥派来接她的虞心了。
果然,她刚拉开车门,前头就弹出来一个寸头脑袋,连带着一个装着纸碗的袋子:“桉姐,又没吃早餐吧?”
裴桉怎么也没想到,原来名叫虞心的,居然是个一米八的小伙子。
此时,奶甜奶甜的小伙子一边开车一边絮絮叨叨跟她说:“我就知道桉姐你起不来,不过最近严哥说你体重长了两斤,叮嘱我不能给你买别的,不然我就给你买福满楼的糕点了……”
裴桉顺着他的话打开纸碗盖子,是清淡的小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