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什么,当心我撕了你的小嘴!”花重锦柳眉一竖,佯装生气道。
花溪看着摞了一院子的花梨木箱子,整个院子里都飘着花梨木的香气,别说箱子里边了,就是这箱子也是贵重无比,怪不得古时候有买椟还珠的事情。
花溪眼眶微红,花重锦从生下来就带着胎毒,加上她的身子时好时坏,花重锦从小受了不少苦,现在终于有肯把她放在心上疼的人。
“娘,你哭啥,等我嫁过去了,咱们就搬家搬去国师府旁边。凤仙公主已经把那间屋子的地契送给我了。”花重锦连忙上前搂住了花溪。
花溪摸着花重锦的小脸,道:“娘是开心。”
“助教,这个箱子是我家郎主交代拿给你的,说是一定要您现在打开。”旺儿蹿了过来,指着身后一口硕大的箱子,道。
“什么东西让我现在打开?”花重锦绕着箱子转了一圈儿,也没看出来这个箱子与别个有什么不一样。
“先把箱子抬进去屋里。”旺儿指挥着抬箱子的脚夫,将箱子抬进了屋中。
花重锦敲了敲箱子,箱子发出沉闷的声音,好似年代已久的编钟一般。
花溪走上前,伸手敲了一把花重锦的额头,道:“不识货的傻丫头,这是大叶紫檀。”
“一寸紫檀一寸金?”花重锦咋舌,赶忙把爪子从箱子上拿了下来。
旺儿往前凑了凑,他也没见过这种材质的箱子,思忖着应是名贵木料,没想到这么贵重,旺儿忽然想起来郎主交代他的话,不得不佩服郎主的睿智,赶忙道:“助教,郎主交代说,这只是个箱子,请助教不要在意。打开箱子便是。”
花重锦伸手摸了摸箱子,心中一阵草泥马的咆哮,金子!这是金子啊!用金子装着的东西,若是不值这箱子的价,她可不可以也来个买椟还珠?花重锦心中乱七八糟地想着,深深呼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伸手打开了箱子。
第75章 河东母大虫
花重锦伸手摸了摸箱子, 心中一阵草泥马的咆哮, 金子!这是金子啊!用金子装着的东西,若是不值这箱子的价,她可不可以也来个买椟还珠?花重锦心中乱七八糟地想着, 深深呼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 伸手打开了箱子。
凤冠霞帔,夺人眼球。
花重锦长大了嘴巴,将箱子里边的嫁衣取了出来,即便是拥有千年眼光, 花重锦依旧惊叹于这嫁衣的华美。凤穿牡丹织金锦打底,辅以金丝刺绣,绣着翩然而起的凤鸟。下面还放置着一款头饰, 采用干花风干的造型,亦是金丝打造,别出心裁不落窠臼。
旺儿颇为骄傲地挺了挺胸,这可是他家郎主亲自不眠不休了三晚, 亲自设计出来的, 绝对是古往今来独一无二的一份!骄傲归骄傲,旺儿可没忘记他的另一项重大任务。
“助教, 按照习俗,您应该给郎主做一身贴身衣裤,用来大婚时候穿。我家郎主说了,一定要把衣物取回去。”旺儿想了想陆慕游说这句话时候的志在必得,再想想坊间花助教女红渣渣的传言, 旺儿挺直了腰,大义凛然道。
花重锦和花容对视一眼。
“啊——”花重锦惊叫着冲向了墙边放置着的一个小木箱。
“娘子!放手!”花容距离小木箱比花重锦近,已经一把捞起了小木箱,抱紧在怀中。
“不行!这个不能给他!我说要去买一套,你们非要让我缝!”花重锦抢不过小木箱,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死地抱住了花容的大腿,不让花容有机会将小木箱交出去。
“谁让你不好好学习女红,现在说有什么用,祖宗的规矩断然不能坏了!”花容一边用力地挣脱花重锦的牵制,一边保护好手上的小木箱。
旺儿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道该上前帮谁。
“你还傻愣着干嘛,快过来接住箱子!要是被娘子抢到了手中,一定会箱毁衣亡!”花容朝着旺儿喊道。
“你敢!快些帮我钳制住这个疯丫头,要是你帮她,我就去你家姚二娘面前告状!”花重锦死命地拽住花容,忙不迭地朝着旺儿喊道。
旺儿看一眼花容,再看一眼花重锦,真的小厮,敢于直面娘子的怒骂,敢于正视郎主的嘱托!
旺儿毫不犹豫地冲上前,一把接过箱子,抱在怀中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跑去。
“喂!喂!”花重锦坐在地上,还来不及起身,旺儿早就不见了踪影。
“啊——”花重锦生无可恋地往后一仰,直接躺在地上,双眼一闭,“我想自挂东南枝。”
“别挂了,东南枝撑不住。”花容扯了扯被花重锦拽得有些发皱的裙子,从花重锦身上迈了过去,继续指挥院中的脚夫们放置聘礼。
脚夫们免费看了一场未来国师夫人的大戏,心照不宣地相互对视一眼。大户人家的事情他们见多了,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只是他们真的没见过这种类型的待嫁娘子。
直到夕阳西下,华灯初上,熙熙攘攘热闹了一整天的花家这才归于寂静。脚夫们都在不远处的旅馆里住了下来,因为后日便是花重锦出嫁的日子,他们还得抬着嫁妆去国师府。
“娘子,再吃一点吧。”花容看着花重锦没吃多少就放下了饭碗,劝道。
“东南枝都撑不住我的体重了,还想让我多吃。我就知道你想要看我的笑话。”花重锦嗤了一声。
“锦娘,你自己不好好学女红,现在才觉得拿不出手。再说,花容已经帮了你不少了,若不是花容,恐怕你得直接把布条给国师。”花溪看着二人斗嘴,不禁笑道。
“陆慕游给我的嫁衣实在是巧夺天工,相比之下,我给他做的衣衫实在是惨不忍睹。”花重锦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娘,花容,你们俩今天也累了,多吃点,我真的吃饱了。”
花重锦打了个呵欠,推开了房门。
一开门,花重锦先是一愣,往后退了一步,揉了揉眼睛,没错啊,这的确是她的房间,她的房间什么时候也被箱子占满了?
窗边传来一声轻笑,花重锦猛地看向了窗边。
只见一名身穿霜色窄袖衣衫的玉面郎君坐在窗台上,周身被月光环绕,好似镀了一层仙气,郎君转过脸,方才掩盖在暗处的半边脸的脸颊上赫然可见一枚刺青,看起来好似符文一般,呈现出一半明媚一般邪魅之感。
屡次被黑衣人吓习惯了的花重锦并没有惊惶,反而是淡定地将身后的门关了上去,镇定地问道:“你是谁?”
郎君翘起嘴角,从窗台上跳了下来,走到花重锦面前,道:“我的卿卿胆子真大。”
花重锦一脸震惊地看向了来人,来人身上带着淡淡的辛味,加上这熟悉的声音,正是陆慕游无疑。
陆慕游伸手将半边脸遮住,道:“平时我虽然没有带那半阙面具,却是戴了~人~皮~面~具,因为这枚刺青并不能轻易示人。”
闻言,花重锦赶忙跑到窗边往外看了一眼,关上了窗子,急切道:“那你还不赶紧把面具带上!”
陆慕游伸手将花重锦拉入怀中,道:“说什么开了天眼不能让凡人见到,祭祀时候要带面具,都是陆家编出来骗人的,这个刺青是陆家人以自身献祭的证明。本来怕吓到你,没想到你这么淡定。”
花重锦伸手摸了摸陆慕游脸上的刺青,又凑近了看了看,却是有些疑惑,这刺青不像是从小刺在脸上,而是像近几年才刺上去的。
“那你为何要将真面目示给我看?”花重锦问道。
“在陆家,赐婚也好,隐婚也罢,这些形式都是不认的。若是想要陆家人承认你陆家媳妇的身份,你必须认识这个图腾。”陆慕游狡黠一笑,道:“现在你见到了,要么一辈子都当我的娘子,要么一辈子被陆家追杀。”
花重锦落在陆慕游脸上的手顿住了,“若是有一天你不想要我了,是不是就要杀掉我?”
陆慕游将花重锦的手握在手中,小手微微有些发凉,看起来是真的被吓到了,陆慕游吻了吻花重锦的小手,眼中带着深情和认真,道:“不会有这么一天。若是有一日你嫌我闷,想要休夫,那我就毁容。陆家人脸上的图腾有不一样的含义,所以只要我毁了容,你就自由了。”
花重锦嘴唇微张,看着月光下容颜如玉的青年,摘下了面具的他,真真诠释了什么叫做傅粉何郎,就连图腾都成为了他俊美容颜的点缀。
陆慕游眨了眨眼睛,若是早知道花重锦这么迷恋他的脸,他早就将面具摘了。陆慕游看着花重锦粉嫩的唇,有些想要低头含住,却又怕唐突了佳人,生生地忍了下来。
陆慕游看向花重锦的视线如同实物一般,灼烧着花重锦,花重锦这么被盯着看,有些不自在,把小手从陆慕游手上抽了出来,轻咳一声,“我房间怎么多了这么多箱子?”
“按照规矩,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下聘,不能超过皇家的规格,所以一百八十抬已经是上限,我用尽了太古滔滔之力,也没能把所有的东西都塞进那一百八十抬,所以只能趁着月黑风高偷偷运到你房中了。”陆慕游耸了耸肩,有些无奈地说道。
“说好的婚礼前三天不能见面,你怎么还亲自送了过来?”花重锦被陆慕游逗笑了,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