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心里放不下她了。
与其藏着掖着，还不如一次同她摊牌。
许笑抹抹嘴，面红耳赤地说：“你，你，你说什么呢？！”
“本座觉得琉璃宫差一个教主夫人，还差几个小孩儿，不够热闹……”他眼里带着笑，倒是很有闲心同她闹，“你不懂？”
她再迟钝也感觉到了好吧，但是干嘛说出来，怪不好意思的。
她推诿着：“你让我考虑考虑。”
许笑起身的瞬间被都墨按倒在床上，他笑道：“还有什么好考虑的。我，魔教教主，琉璃宫宫主，有钱，长得倾国倾城，身体无恙，你还有什么问题？”
许笑的心“嘭嘭”直跳，又想哭又想笑，不知为何眼前突然浮现向歌和外婆的身影。
在她眼里，她们就是女性悲惨命运的范例，她不想过得跟他们一样，依附男人，一辈子没有自由。她害怕跟都墨在一起后，终有一天会走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她口中酸涩，道：“你没有问题，是我的问题。”
都墨不能理解她的话，却能看出她眼底的软弱和退却。
“你在怕是什么？你不是说自己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吗，难道你的亲朋好友也跟你一起来了？”都墨自言自语道，“他们来了也好，接到宫里一起住。”
许笑故意隐瞒房朵朵的事，对他说：“没有，只有我一个。”
“这不更好，你自己决定不就好了。”
许笑坚持：“这是大事，总得让我考虑考虑吧。”
都墨没想到她如此坚持，拗不过她。
“好吧，你总得告诉我一个时间。”
许笑想了想，道：“等武林大会结束以后。”
第84章 万事俱备
一大清早，天还不热，许笑坐在院子里擦拭双剑，越看这双剑心里越欢喜。
以前她没多注意，剑身的设计很合理，使着一点不别扭。她试着舞了一套剑法，行云流水一般，用着倒是很顺手。
青炼从她的院子经过，看到一抹紫色的身影，停下说：“老大，我们去吃早饭吧。”
“好。”许笑收起剑往房里走，道，“你在外边等我一会儿。”
去吃早饭的路上，青炼忍不住八卦：“老大，昨天我跑了以后你跟主人说了什么呀？”
许笑随口胡诌，道：“说你以后不准溜去折书的房间乱翻东西。”
青炼歪着头，说：“这就没了？”
他可不信……
许笑迟疑一下，吐露自己的底线：“有啊，但是我不会告诉你。”
其实她昨天本觉得都墨不会答应她的要求，没想到他挺干脆说“好”。离武林大会还有两个月，他如此不慌不忙，反倒让许笑觉得奇怪。
社会研究发现喜欢一个人的期限只有三个月，超出三个月的喜欢已经升华为爱……都墨对她的喜欢能维持三个月吗？恐怕三个月后立见分晓。当务之急还是练功和突破，在武林大会上扬眉吐气一把。
自己是物理输出，青炼和冰棱却不是，也不知他们准备得如何？
许笑问：“你的毒炼得怎样了？”
青炼耸耸肩，道：“就那样，还好。不过……冰棱的乱雨飞花有所突破。”
“她的寒疾可好些了？”
“天气暖和了，她没那么辛苦。”
许笑甚感欣慰，道：“那就好。”
青炼放慢脚步，犹豫一下，说：“老大，我有个请求，你可否答应我？”
“你先说来听听。”
“我想跟你学武功。”
许笑笑道：“什么时候开始想这件事的？”
青炼墨迹一会儿，放慢了脚步，语气低沉：“从金陵回来的路上吧。”
许笑惊叹：“那还是很久了诶！”
从金陵回到琉璃宫可有十多天了，看来他是很认真在想此事……
青炼腼腆地说：“可能……是吧。”
许笑偷笑，故意作弄他：“你现在学可能有些晚了，但也不是来不及，会多吃些苦头，你可想好了？”
青炼意志坚定地说：“我想好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想好什么了？”
“主人。”
看他的脸色，没什么阴郁，此时说事正合适。
许笑揽过青炼的肩膀，道：“他想跟我学剑术。”
都墨的语调中透露着怀疑：“你教他剑术？”
许笑下巴一抬，未觉不妥：“是啊。”都墨教得她，她怎么就教不得青炼了？
都墨听了，噗嗤笑出声，随即哈哈大笑。若是以前的许笑教人剑法，他觉得定是好事一件，可让现在的许笑当师父，不知要祸害多少好苗子！
“得，你还是练你自己的吧，这小子本座亲自教。”
“啊～”青炼一听，面露难色，不太愿意。他还不傻，主人教他剑法和老大教他完全是两回事儿，一不小心得罪了主人，可没好果子吃。
青炼那点小九九，许笑还是看得明白，也不点破，站在一旁狡猾地笑了。
适时折书路过，背着手走近三人。
“主人，鹰使送来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不如，现在去看看？”
“也好。”都墨二话不多说，抬腿便走，临走时不忘带上许笑，“你一起来，去本座那里吃早饭。”
许笑一愣，对他无微不至的关心还不习惯，和青炼交换过眼神，提剑跟上。
一直深灰色的鹰啄食着新鲜的肉块，乖巧地呆在木桩上，都墨走过，在它的头上抚摸两下，兴奋得张开羽翼。
“就是这个。”
折书递来一张纸条，许笑还没从都墨身后看清，他便烧掉纸条，只听得他说：“夜路走多了，总会撞鬼……”
什么意思？许笑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线索，匆匆一瞥，读不出发生了什么。
都墨见她一脸好奇，问：“想知道？”
“自然。”
“那你同我去武当一趟，我便告诉你。”
许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都墨脸色不太好，原来此事跟武当有关？莫不是去找武当的算旧账？这岂不是很危险……
许笑正想找个借口让他缓缓，都墨扔出一句话堵住她的悠悠之口。
“咋们光明正大去找他们的麻烦。”
呃……既然大魔王安排得明明白白了，她还是准备准备上路吧。
第85章 万缕千丝
青炼对于此次出行倍感惊讶的，光是主人和老大去倒还能理解，折书一起去却是头一次。
折书一看就不常出门，上马还需要人搀着，动作都很生疏。
许笑看在眼里，心里不免替他捏把汗。
倒不是她多厉害，只是以折书这小身板，怎么经得起遥远路途的折腾？
果不出她所料，前往武当的第二天，折书便上吐下泻，三人不得不停下歇息一晚。
三人在山脚下找了一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客栈过夜。客栈天花板坏了，夜里下雨便漏水，正好有客房能用来住人。
不知怎的，夜里许笑翻来覆去睡不着，披着外衣在外面闲晃，正巧撞见都墨进了折书的屋子。
深更半夜，偷偷摸摸的做什么呢？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许笑知道都墨武艺高强，五米开外都能感知，左右环顾一圈，小心翼翼绕到屋后的松树上。
夜间安静，细微的说话声也能听清，只听得折书说：“渡虚已经出关了……恰好峨眉派掌门今天上午上了武当山，若是消息没错，便是上去讨个说法的。”
都墨冷声说：“这老东西精着呢，峨眉派掌门许不是他对手。”
“确实……”折书减掉一部分灯芯，继续说，“还有一事，尹和顺不是被流放了嘛，听说在路上得了大病，亏的身旁人照顾，捡回一条命。”
“是范朗？”
“应该是了，范朗被贬为庶人，范知书下落不明，只有他一路上陪着尹和顺。”
屋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许笑挪动一下脚后跟，凑近些想听得清楚，里面却安静得像没人说话一般。
良久，都墨轻叹一口气，道：“进来吧，外面下着雨。”
许笑心里咯噔一下，厚着脸皮推窗而入。
原来早就知道她在外面偷听了呀……有点尴尬。
“这么晚还不睡？”
许笑低头看着脚尖，轻声回答：“睡不着。”
都墨深深望她一眼，眼里带着几分宠溺，实在拿她没办法，漫不经心地说：“坐吧。”
许笑坐下，稍微靠向都墨的方向，同他打听：“对了，那天纸条上写的什么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都墨笑道：“那个啊，折书你跟笑笑说吧。”
折书板着一张万年不变面瘫脸，慢条斯理的说：“峨眉派遇害的姑娘名叫抹蜜，遇害那日发现她尸首的正是我们的教徒，亲眼看见凶手翻墙入武当派后院。此事已经书信给峨眉派掌门人，今天赶到武当理论去了。”
许笑皱起眉头，心里一阵不舒服，道：“武当居然有这种人？”
都墨冷哼一声：“上梁不正下梁歪。”
许笑听他话中有话，刨根问底：“这不正的上梁是谁啊？”
“还能有谁，自然是渡虚老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