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妃是只小白兔 完结+番外 (Scribbling)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Scribbling
- 入库:04.10
没有一个像她们主子这般,刚见了面,第一句便说:“别把自己当奴才,大家都一样……”后来的问责也是,没说两句,就送起了珠宝首饰,还对她们的家里情况关怀备至。
还说她们是她来日的依靠。
这样的好主子,哪里去寻。
即便去寻,这偌大的皇宫,又寻得下第二人吗?
她心悦诚服地对着澈玥叩了叩首,诚心道:“露茗定然全心全意,主子放心。”
澈玥看着这跪伏成小小一团的姑娘,把自己憋了很久的一句话说了出来:“那就好。先起来吧,以后别动不动就下跪。在我们那边,不仅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子膝下也是有黄金的。”
露茗疑惑道:“女子膝下……有黄金?”
澈玥头大地胡乱说道:“总之,以后对着我,别跪了就是。”
露茗不情不愿地应了,只是心里偷着想,这两日先不跪,以后……以后再说罢。
三人把宫殿的正殿偏殿好生收拾了一番,这宫里才总算是没那么灰暗了。如今正是大好春盛时节,澈玥看着院中一片空旷,琢磨着是不是该挪些花草进来。
问了问云苌和露茗,三人商量一番,决定跑去司木坊要点儿花草种子来。
司木坊的人一听是这两天传得沸沸扬扬的苏美人带着来了,皆是呼吸一窒。就连最低等的搬
花太监都紧了紧正搬着花盆的手,生怕这位美人一个不高兴给自己来一脚,砸了这花,那自己也是活不成咯!
司木坊的总管柳亦封见了澈玥客客气气地行了一礼,问道:“不知苏美人此番前来,有何事?”
待到澈玥说明来意,便看到柳总管的眉头皱了一皱。
她问道:“是不能给吗?”
澈玥发誓,她真的只是很平常地发问而已,要放在现代,那语气就像问“晚上吃什么”一样温和无害而且正常。
但这是在古代,人们习惯于客套和礼让的古代,在不相熟的人发问之前大都先有半句话作
引,这么单刀直入的询问,加上语气微微上扬的尾调,很容易给人一种诘问之感。
于是柳亦封柳大人,话语艰难地说了句:“自然能给,此处有本样例,苏美人且看着挑罢。”
澈玥接过一本花草图册,开始看了起来。
这书的内页全是标准的工笔画,看起来栩栩如生,种类多样精美得让澈玥不知该如何挑选了。
本来只打算挑个一种两种带回去种着玩儿的澈玥认认真真地开始挑了起来。
她站久了累了之后,干脆寻了一处空桌椅坐下来挑,还时不时拉过玉儿圆儿一起看。这架势,把柳总管愁得头都要秃了,这是准备拿多少种子啊?啊?!
……
待到半个时辰过去,澈玥带着她的两个小丫鬟终于挑完了,她那狗爬爬毛笔字在纸上写了满满一整页,全是些珍贵的花草名称。拿给柳总管看,看得总管想撞墙。
此女凶悍就算了,字还这般丑,还仗势抢种子,真不知道皇帝是看上这个人哪一点了!难道就是因为看上了这张脸?
唉,红颜祸水啊!
柳大人在心底默默感叹,手上却还是本本分分把纸上所涉及的种子各自拿了一包出来。
一包种子有女子半个手掌那般大,这十几包种子叠在一起,竟一个小托盘都放不下。本来正愁着要怎么让人拿回去,却见苏美人打开了一包种子,从中取出来十几粒包进一张纸,折成一个小包放入她随身取下的一个香囊中。
澈玥又把剩下的十来包种子如法炮制,全部收入了那小小香囊之中。把原本以为要痛失一大批种子的柳总管惊了个呆若木鸡。
按理说她本应该趁着这当头赶紧把这尊大佛送走,但职业道德还是让她忍不住小心翼翼问出口:“苏美人,你这样包着,好是好,能分清种子哪个是哪个吗?”
本来兴头正好的澈玥一听这话,瞬间呆了:“……分不清。”
柳总管:“……”
柳总管心中叹气:不光是个凶的,还是个傻的= =。
她另外取了三个香囊过来,把澈玥手中的香囊接过,把里面被包好的种子一一打开,把种子们按照喜阴好阳浇水频率分类开来,装进不同的香囊。再把这些香囊中种子的特性详细地告知了澈玥,并写了纸条留作提醒,才算妥当。
澈玥走的时候带着四个香囊和一堆种子,对着身后的两个小姑娘夸赞:“这柳总管做事好仔细啊,我们回去一定要把这些种子好好种了,不能辜负她的一片心意。”
云苌露茗连声称是,露茗还保证道:“放心吧主子,这些种子我一定把它们照料的无微不至,让它们每一颗都发芽开花,一颗也不浪费。”
澈玥打心眼儿里开心,觉得皇宫里的生活,也并没有自己看过的宫斗剧里面那么可怕,这里的人,大部分还都蛮好的。
她欢欢喜喜地回到秀意宫,和玉儿圆儿一起,把这些种子都种进地里。还特意用铲锹在种过的土壤上面拍了一拍,浇了些水,才满意地回了卧房。
这时本来天色就已经暗了,澈玥本欲入睡,却总觉得自己身上有些劳力过后的汗味,实在难忍。
便唤了云苌和露茗搬来木桶添了热水,准备在卧房中洗个澡。
第6章 窥得浴中人
两个丫头照例准备服侍她清洗,可她总觉得有人服侍着自己洗澡特别别扭。于是把两个小姑娘赶到门外,自己撒了些花瓣泡在木桶里,泡起澡来。
桶内的水温刚刚好,缥缈的热气氤氲在空气中,把人脸都蒸得红彤彤的,舒服极了。澈玥今天踩着高高的花盆底,晃晃悠悠地走了那么老远的路,着实累了。不一会儿,就在这暖和的热水中睡着了。
*
到了亥时,皇帝来了秀意宫。云苌和露茗站在澈玥的寝宫外唤了好几声,见澈玥不应,刚准备进去。却被皇帝一抬手拦住了。
一众奴才被留在殿外,皇帝一人进了殿中。
屋中有一扇双面绣屏风,薄纱为底,绣的是山水缥缈仙乐图。红烛的光从薄纱中透出来,照得人满眼都是暖色。
皇帝迈着静缓的步子,绕过屏风,看见了支在桶侧沉睡的人。她小小的,面颊都被蒸红了,整个人被包裹在鲜红的花瓣之间,被包裹在氤氲柔和的水汽之中。房内的温度,让皇帝在微寒的夜里几乎出了些汗意。
他走到木桶边,用手敲了敲木桶边缘,发出清脆的响声,却还是没把熟睡的人叫醒。他瞧着这人睡得踏实得像头猪,心里又气又想笑。还从没见过哪个妃子,在自己面前这般不设防的。
皇帝微微躬着身子,伸出略有薄茧的手,轻轻地捏住面前人的鼻子,触感柔软温嫩。
不过须臾,这人就耸了耸鼻子张了张小嘴,皱着眉头醒过来了。
只见她眯濛着双眼,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眼前的皇帝,仿佛在努力地思考眼前的人是谁。
皇帝笑着问:“可睡醒了吗?”
澈玥:“…………”
“啊————!!!!!!”
“出去!!!你出去!!!”
澈玥慌张到了极点,挣脱了皇帝的桎梏,倏地把自己整个人钻进水里,只露出鼻子以上的半个脑袋。嘴巴在水下咬得死死的,一双眼睛瞪着圆溜溜地看着皇帝,眼里满是戒备,活像一只炸毛的小刺猬。
皇帝莫名觉得她这样子好玩得很,全然没有被冲撞的怒意,笑着应声出去了。
他在屋外晃晃悠悠了半晌,再进去时,人已经穿得严严实实。皇帝没听到问安,却被倒了一耳朵的质问:“你怎么又来了?你不是昨晚才来的吗?不是说、你不能连续两晚在同一宫中过夜吗?”
皇帝挑了挑眉:“哦?你连请安都能忘,倒是把这等小事记了个清楚。”
……
澈玥反应过来,心虚道:“皇上万安。”
皇帝看着这小女子别扭地福身,万般不情愿的模样,就想逆着她来:“万安免了,晚安倒是可以。”
“朕在外头等了许久,乏了。过来,给朕宽衣。”说着自顾自坐到了床榻,疲乏地用手捏了捏眉间。
澈玥:“……可是你不能在这儿睡。宫规都写了,皇上不能在同一处连续过夜。”
皇上面有不虞,眉头微微皱起,就气场大变,威严毕现:“宫规何物?定了是为约束后宫,而非约束朕。”
炸了毛的刺猬被装模作样做出来的气场吓得刺都软了,委屈巴巴道:“好吧。”
今夜有风,皇帝从御书房往秀意宫走,夜深路长,特意穿了披风。披风前的带子系着,是个好看的蝴蝶结。
澈玥的手轻轻一拉,那结就松了。澈玥凑近了,把披风从皇上的身上取下来,再去解外袍的盘扣。因为有了昨晚的前车之鉴,澈玥低着头解得格外认真。
皇帝被人服侍了这许多年,服侍的人无一不聪明伶俐,仔细妥帖。唯有到了澈玥这里,头一遭就被拽着来拽着去。这才隔了一日功夫,眼前的人却温顺得不可思议,比过往所有服侍过的人都认真,仿佛解扣子是一件很值得重视的大事一般。
她温和的、投入的、心无旁骛的低头解着扣子的神情,像极了柔软无害的毛绒绒小兔子,不知怎的触动了皇帝心底最柔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