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冲冲的,埠辛开踏着重重的脚步再一次的从秋白祭的身边“路过”。
这一次,终于得到了秋白祭的一个垂怜目光。
埠辛开心底一喜,下一秒就做出一副高傲的姿态等着秋白祭搭话。
可惜的是,秋白祭不是原主,没有原主那样好的记性。失去了五百万的惨痛事实更是让秋白祭打不起精神来和一个陌生的在自己身边逛街的男人寒暄。
秋白祭看了一眼埠辛开,就毫无兴趣地移开了眼,转而看向那欲落不落的树叶,重重的叹了口气,就想要离开。
埠辛开,炸毛了。
他,埠辛开,人称埠少、开少,辛少,就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无视过的经历!
在秋白祭的眼里,竟然连一片叶子都比他埠辛开大少爷要来的更吸引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喂!”埠辛开粗声粗气喊住了秋白祭。
秋白祭看向了埠辛开,等了几秒没有回应,自然的移开了视线。
埠辛开:“……”
嗨呀,好气呀。
一开始的初衷,在这个时候早就被埠辛开抛到了脑后,他的心底,只有满满的不服气,和想要秋白祭正视自己的**。
他一步一步走到了秋白祭的面前,冷着声:“叫你你没听到么。”
秋白祭抬眼,看了一眼埠辛开,并不想理会。
她的脑海里,只能容得下金钱这样璀璨的物体。
不过……
秋白祭看着面前的人有些眼熟,因为失去五百万而变得迟钝的脑子终于动了起来。
她眨了眨眼,紧紧的盯着面前的人。
埠辛开被秋白祭盯到脸红,有些不自在的退后了一步,略扯了扯领口掩饰了自己的不自在,埠辛开粗着声音说道:“女人你矜持点!”
秋白祭又眨了眨眼,看着他整个脸仿佛被浸泡过烈酒的模样,终于想起了面前的人是谁。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仿佛带着浓浓的哀愁,给面前的人下了定义:“你是五百万。”
“五百万?!!”埠辛开瞪大了眼,没想到自己在秋白祭这里,连个名号都没有挂上。
他哪里还想得到自己的初衷,他整个人都被秋白祭的“五百万”给冲击了个七零八落,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秋白祭,重复道:“你竟然叫我五百万!”
秋白祭却没有什么心思和他说话,奄奄的摆了摆手。
埠辛开被秋白祭的敷衍给气了个半死,只差没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话了:“我!埠辛开!不是什么五百万!埠辛开!”
秋白祭抬眼,看了一眼埠辛开,随意的点了点头。
她才不管他是埠辛开还是不开心,她现在不开心的很。摆了摆手,秋白祭说道:“埠辛开,我记住了。”
得到了回应的埠辛开高兴的像是个偷吃了糖的孩子,他满足的直起了身子,整个腰背挺直得像是个骄傲的王子,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孩子般的天真:“你可要记住了,不许忘了。”
秋白祭点了点头,为了让他放心,犹豫了三秒,说道:“埠辛开,我知道的。”
埠辛开听到自己的名字从秋白祭的口中说出,脸颊慢慢的泛起了红色。
他慌忙扭了脸,有些愉快又有些骄傲,轻轻哼了一声:“算你识相。”
说完,他哼着小曲就溜了。
看着埠辛开的背影,秋白祭有些迷茫——这人来干什么的?
而走远了的埠辛开口中的小曲突然断了,他整个人都僵硬了。
——刚才都发生了什么?这和一开始计划的不一样!
*
秋白祭在惆怅了几个小时之后,终于还是接受了自己失去了五百万的噩耗。
看着自己面前的盘子里的菜,秋白祭忍不住轻轻的叹了口气,眉头轻锁。
这就是穷人过的日子么,真是令人惆怅。
在秋白祭的周围,不少人都偷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身上泛出的忧郁,让那些男人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西子捧心。
而有些女生则是暗地里偷看她的菜单,偷偷的计划着怎么不着痕迹的学着她吃饭,或许也能提升一下自己的美貌值也没准。
而最激动的,是应广的室友。他们几个早就打听好了秋白祭的行踪,就等着蹲守秋白祭了。
其中一个矮个子戳了戳应广,微微扬了扬下巴指了指秋白祭,压低了声音,对着应广说:“你觉得她长的怎么样?”
应广还在为自己的室友赶走了迟柔的事情不高兴,敷衍的抬了抬头,看向了秋白祭,眉头猛地一皱:“也就那样。”
也就那样?
应广的几个室友是面面相觑,有几个听到应广对话的男生几乎就是用看神经病的目光看着应广了。
秋白祭要是能被称之为“也就那样”,那这世上的女人,还有长得像样的么?
有些本来就嫉妒秋白祭的女生忍不住低声轻笑了起来,满满的幸灾乐祸——她们早就看这个所谓的校园女神不顺眼了,现在有个人竟然看不上秋白祭,怎么能不让她们愉悦?
秋白祭也注意到了那些目光,忍不住看向了那边窃窃私语的三五个人,目光有些惊诧——这不是和迟柔去开|房的那个应广么?
而正在这时,应广补充了一句:“长得还不如迟柔呢。”
秋白祭:???
谁?
迟柔?
哦。
作者有话要说: 迟柔:嗨呀,开森!
第10章
提到迟柔两个字,秋白祭倒是记起来了——迟柔送的那个手镯,很大原因是为了得到这个人的爱。
微微垂眸,秋白祭摸上了自己的手镯。
她没有从应广的身上看到和自己手镯同出一源的死气,相反的,她只能察觉到,有一股异样的浊气在他身上徘徊——既然不是能汲取生气的手段,秋白祭很快的失去了兴趣。
这具身体的生气一直在缓慢又持续的流逝着,如果秋白祭再不找出办法来解决,恐怕也用不了太久了。
回到自己原来的生活……秋白祭的瞳孔微缩——她是绝不乐意的。
那里有着一切,同时也什么都没有。
收敛了视线,秋白祭凝视着自己面前的盘子,眉头越缩越紧,连脸颊都不自觉的鼓了起来——发黄的菜叶子,发奄的萝卜块,硬到无法入口的米粒。
戳了戳饭碗,秋白祭瘪了瘪嘴,开始认真的思考放弃这具身体的可能性。
秋白祭在那认真思索,可周围的人几乎要疯了。
什么样的人物,能够把秋白祭给比下去?甚至被比成了“也就那样”?
这样的美女,竟然能默默无闻那么久?
他们自以为不着痕迹的凝视着秋白祭,试图从她这张完美的脸上想象出那个碾压她的人的长相。
即使是被这样多的人注视着,秋白祭的脸上也没有丝毫的局促,她握着筷子的手指纤长洁白,指甲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干净利落。
察觉到了众人火热的凝视,她微微抬头,睫毛扑闪,目光平静,精巧的小脸在乌黑的长发衬托下显得越发的莹白如玉。
比这样的秋白祭美……
众人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这得是什么神仙长相?
真的有这种人的存在么?
而这时,应广突然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激动。
他朝着不远处挥了挥手,脸上是纯然的迷恋和爱慕:“迟柔!我在这里!”
迟柔这两个字一出,很快的引起了骚动。
人头攒动,唯一算得上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一抹白色。
有些远,看不清脸,可身材姣好,黑发披肩,看起来温柔,像极了初恋的感觉。
众人来了兴致,屏住了呼吸。
那人抬起了手朝着应广的方向招了招手。
那手看起来算不上细腻,甚至有些暗黄干枯,指甲修剪的倒是挺干净,可还是让人心底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等人前的人都走完的时候,露出那个所谓的“迟柔”的真容的时候,众人的脸色瞬间变了。
这暗黄的皮肤,干瘪的脸颊,笑起来干裂出来的皱纹从嘴角延伸,仿佛线条拉扯一般诡异。一身白衣黑发,可偏偏露出来的皮肤却像极了上了年纪的中年女人。
这是哪里来的丑八怪,也敢碰瓷秋白祭?
是当人瞎了还是他们疯了?
“这男的……疯了还是瞎了?就这女的还敢和秋白祭相提并论?”
“说个笑话,秋白祭长得不如迟柔。”
“这种丑八怪,都被拿出来和秋白祭比?中邪了?”
迟柔脸上的笑意,在听到秋白祭三个字的时候僵硬在了原地。
而随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近,那些刺耳的言论,越发尖锐地刺痛着她敏感又脆弱的自尊。
抬起眼,明明衣着清纯,可迟柔的脸上却阴沉沉的没有笑意,看不出什么情绪,手自然的下垂着,仔细看的话,她的双手已然死死的握成了拳头,指甲尖利的刺在他的掌心,这才让她勉力维持着自己的姿态。
秋白祭,又是秋白祭。
迟柔的目光转向了秋白祭,秋白祭依旧安静的坐在座位上,她的面前是个普通的菜盘子,她皱着眉头看着菜,明明都是一样的碗筷,可在秋白祭手里,就仿佛是给贵人专用的珍品。